69 情書

孟征瞧見他頭上好感度進度條才增加了百分之三。

“那你是看魚還是親我？”這話說出來有點撒嬌的意味。

厲擇看他的眼神怪怪的：“看你表現。”

“行，回家。”孟征拉着他的手往前走。厲擇低頭看着孟征主動拉自己的手。

不會真是想釣我吧？

一回到別墅，燈都沒看，厲擇一把将孟征摁在牆上，強勢地吻了上去，雙手沒有空着，上下其手，撩起孟征的衣擺探了進去，放肆地觸摸細膩的肌膚。

孟征發覺事态好像往不對的方向發展，按住厲擇作亂的手往外扯，但是對方力氣大，根本扯不出來。孟征有點擔心接下來要發生的事，鼓足力氣推開厲擇。

兩人雙唇分開，各自喘着粗氣。厲擇雙手撐牆，把孟征圈在狹小的地方，吐氣：“又怎麽了？”

“夠了。”孟征随意擦擦嘴，再看厲擇頭上的進度條，增加了百分之五。怎麽這麽慢呢。

“夠了？”厲擇挑眉，似是不滿，再看孟征擦嘴的動作似乎很嫌棄。

剛才還主動親他，現在嫌棄是什麽意思？他厲擇還有被人嫌棄的時候？多少男女排着隊等着他多看一眼，孟征就這麽不當一回事？

厲擇黑臉轉身開燈，走到茶幾倒了一杯水仰頭喝下。

說實話，他遇到孟征後，總是受到打擊，挺挫敗的。既然對方無意和自己親密，那自己也沒必要主動。

孟征見厲擇臉色難看地拿出手機翻閱什麽，有點擔心好感度會降低，思索再三，走過去和他挨着坐下：“你在看……”

話還沒說完，厲擇嫌棄地皺眉往旁邊坐，和孟征故意隔開距離，繼續翻閱手機裏的內容。

孟征：“……”這可不行啊，這麽嫌棄一定會掉好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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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豁出去了：“你看手機還是親我？”

厲擇輕嗤一聲，沒看他：“你有毛病吧。”

孟征噎住，剛才在海洋館好像說過類似的話，但是一回家只親了一會兒就不給親了，這還不是怕厲擇接下來要幹什麽嘛。

忽然孟征湊過去主動吻上了厲擇，對方的手機差點沒拿穩，本想推開孟征，可是看到孟征近在咫尺的五官，那雙擡起的手僵在半空，遲遲沒有動作。

孟征輕咬了下他的下唇，擡起眼眸對上厲擇的目光。孟征可能從來沒有發現自己有時候無意的眼神有多麽勾人，仿佛是在無聲地說“對我為所欲為吧。”

下一秒，孟征被推倒在沙發。

厲擇呼氣聲有點粗重：“這次我不會停止了。”

說完孟征也沒有反應，那厲擇就當他是默認了。

……

沙發承受了他不該承受的劇烈運動，不知過了多久，在快要散架前，終于停止了。

孟征沉沉睡了過去，厲擇的西裝蓋在他身上。他額前的頭發被汗水打濕，嘴唇被啃咬得破了皮。

“咚——”孟征的手機響了一下，有人給他發了消息。

厲擇原本打算抱他上樓，看見亮屏的手機頓了頓，擡眸看向累得熟睡不醒的孟征，沉默幾秒後拿起他的手機。

他之前見過孟征的開鎖密碼，此時抱着試試的心态輸入，竟然打開了。

他知道這樣窺看別人隐私不對，但是就是好奇誰這個時候發消息來。打開聊天界面，是……莫争柯？

莫争柯：見個面吧，有事要當面告訴你。

厲擇心情又不美好了，沉着臉想把這條消息删了，但是猶豫了幾秒，點了返回，當做沒看到。

今天在渝大學術報告廳裏，莫争柯當着那麽多人的面說孟征是他男友，到底是出于什麽心理。莫争柯這個人絕對不是表面那麽溫和親切，他的很多舉動都帶有極強的目的性。

次日孟征醒來發現自己睡在樓上的次卧，身上還換了幹淨的睡衣，難不成昨晚是厲擇親自給他換的？這人還有點人樣嘛。

摸到床邊的手機，打開看到昨晚莫争柯給他的發的消息，思索了片刻，回複：好，不過要三天後，我最近有點忙。

對方秒回：那行，配合你的時間。

孟征忽然想起昨晚的激烈，耳根不自覺地又燙了起來。都做到這個地步了，厲擇也該漲好感了吧。

他光着腳跑出去，往樓下一看，厲擇已經換好衣服了，只見他頭上的好感度達到了百分之九十。恰好此時厲擇擡頭，兩人四目相對，孟征飛快避開視線，轉身進了卧室。

這幾天裏，孟征為了那剩下的百分之十好感，一直對厲擇獻殷勤，雖然厲擇嘴上一直說“你只是釣到了我的身體，釣不了我的心。”但孟征還是積極對他好。

三天後的下午，孟征下了班直接去了附近的咖啡館。和學長約好了在這裏見面。

莫争柯提前到了，也已經點好咖啡。孟征坐下，他笑着問：“最近在忙什麽。”

“最近有個大案子，訴訟方挺難纏的。”孟征喝了口咖啡。

莫争柯：“小征，你實習期快到了吧，有沒有考慮過之後在哪裏上班。”

孟征壓根就沒考慮過，因為他想的是在實習期結束前完成這個世界的任務，但也不能直說，只能找個借口：“考慮過，正在選擇中。”

“其實添擇律師事務所也不是太适合你，裏面能人太多，如果沒人幫你，你也會很困難。”莫争柯說。

“嗯嗯。”

莫争柯：“小征，你可以考慮到我們律師事務所來，”他笑了笑，“我會手把手指導你。”

“呃……好。”孟征。

見面不會就是說這個吧？孟征覺得應該不是那麽簡單。

兩人沉默了一會兒，莫争柯看着孟征，認真地說：“小征，我真的喜歡你，能追你麽？”

孟征：“？！”什麽情況？

818：【捂臉。】

“那個學長……”孟征有點猝不及防，“哦不，莫律師，我、我們可能不合适。”

說不驚訝才怪，畢竟一直把莫争柯當做學長、朋友、哥哥，從來沒往愛情方面想過。如果不喜歡，那就不能傷害。高中那段美好的回憶，不希望因為感情而出現裂痕。

莫争柯嘆了口氣，垂眸。其實他猜到孟征會拒絕他，但是如果不說出來，可能會後悔，哪怕當面拒絕，也比永遠埋在心裏好。

半晌，他擡眸：“你是因為厲擇才拒絕我吧。”

“不是，和他無關。”孟征。

莫争柯蹙眉：“我追了厲擇那麽久，發現他并沒有那麽好，你才來沒多久，不夠了解他。他那個人，生性冷漠，沒有感情的。”

“我知道。”孟征當然知道，和他相處了十多年，又怎麽可能不知道厲擇是什麽人。

莫争柯搖搖頭：“我看得出來，其實你喜歡他。”

“！”孟征坐直了，“莫律師，真的沒有，我怎麽會喜歡那種人。”

莫争柯：“眼神騙不了人。小征，我只希望你不要受到傷害。”

眼神……

孟征心裏默念這個詞，他的眼神透露出喜歡厲擇的表現麽？心裏忽然咯噔一下，不可能吧。竟然有點害怕這是真的。

莫争柯嘆了口氣，挫敗地笑笑，站起身來，勉強扯起微笑：“那我……走了。”

“等等學長，”孟征也站起來，“你之前說，我很像你高中的一個學弟，是麽？”

“是的，很像，”莫争柯似乎更難受了，撐着桌子，“當時……我就錯過了一個很喜歡、很喜歡的人。”不想再錯過了。

孟征沉默地看着他。忽然腦中那些謎團好像連接了起來：“那個學弟是不是家境很好，長得也很好看，很多人喜歡？”

“是……”莫争柯疑惑地看他。

孟征馬上又問：“是不是你暗戀他，一直沒說，也是怕他會反感？”

“是……”

“後來你決定以寫情書的方式告訴他你的心意，然而情書沒有送出去，你反倒惹到了一個很霸道的學生。那個學生是不是威脅你不許靠近學弟？”孟征語速有些快。

莫争柯雙眸睜大，孟征說的每一句都是對的，他怎麽會知道當年的事。

孟征見狀，吸了一口氣，又說：“你知不知道當時情書被霸道的學生毀了，沒有送到你學弟手上。”

“我……不記得了，”莫争柯跌坐在椅子上，難受地說，“當時那個人威脅我不許再靠近學弟，否則就讓我轉學。之後在學校還狠狠打了我一頓，受了很重的傷進了醫院，醒來後就被告知已經轉學了。”

那段記憶似乎很痛苦，很不甘，但是一切都已經發生了。

孟征張口無言，這一切都是厲擇做的。

怎麽都是厲擇，初中阻止融黎，高中阻止莫争柯靠近他。學生時代幾乎沒有什麽人接近他，沒有什麽朋友。厲擇到底想怎樣，是要把所有喜歡他的人都趕走嗎？

為什麽會有這麽自私、這麽自我的人。有厲擇在，永遠沒有正桃花的出現。

咖啡館外，厲擇站在那裏透過玻璃牆看着兩人，沉默不語，眼神複雜，不知道在想什麽。抿緊的嘴唇暴露了他陰郁的心情。

當天晚上孟征回到別墅收拾東西準備走人，拖着行李箱走到一樓門口，剛打開門就見厲擇像大石頭一樣站在那裏一動不動。沒有要讓開的意思。

孟征對上他的視線，發現此時的厲擇有點不對勁，眼神很可怕，仿佛要吃人。

他把辭職信拍到厲擇胸膛：“實習期到了，拜拜。”

本來想明天在辦公室給的，但是想早點擺脫了。拉着行李箱和厲擇擦肩而過時，手臂忽然被拉住，猛地拽到厲擇面前。

“怎麽，還有什麽事嗎？”孟征甩開他的手。

厲擇沒說話，把辭職信當着孟征的面撕得粉碎。紙屑翻飛着往地面落，氣氛降到冰點。

“你不就是想去莫争柯那裏麽，我不同意。”厲擇聲音冷冷的。

孟征看着地面的碎紙屑：“你随便撕，反正我走定了，我到哪裏去，和你無關。”

“我說了，不許！”厲擇眼眶發紅，血絲爬上了眼白，顯得更可怕了。

“你賤不賤？”孟征哂笑一聲，“真可笑。”

說完掃了厲擇一眼，擦身而過。

這次厲擇沒有拉他，雙拳緊緊握在身側，後槽牙咬得咯咯作響。頭也沒回地走進家門，嘭地一聲關上門。

走就走，不就是一個實習生而已，走了還有下一個。添擇從來不缺優秀的人才。是他孟征不知好歹，別人随便和他說了什麽他就是什麽，不管不顧地要去，賤的人是他！

踹了門一腳後，厲擇打開大門發現孟征的身影早已消失，沖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