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珍珠港（十五）

第十五章

今天所有的美國人都滿懷期待。

無數的記者湧向機場，他們架起相機和攝像機安靜地等在機場。

美利堅合衆國國旗迎風飄揚。

有些人焦急地來回走動，有些人坐在椅子上神情緊張，更多的人站在原地不停向遠方眺望。

雖然人數衆多但無人高聲交談，偶有交流也只是低聲私語。

他們在等人。

等待美利堅的英雄。

等待為國勇敢獻身的軍人。

等待捍衛正義與和平的戰士。

一架飛機降落在機場，艙門打開，升降梯放下，杜立德走了出來。接下來是喬木和雷夫，再然後是雷德……

記者們拍着照，閃光燈亮個不停。

等到丈夫的妻子微笑着揮手，看見父親的孩子大笑着鼓掌。

“我們回來了。”

“是的，我們回來了。”

喬木和雷夫都受到了羅斯福總統的接見，并且由總統親手授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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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上十字勳章的時候喬木的感覺很複雜。杜立德說這是頒給全體突擊隊員的勳章。

喬木以前幻想過戴上這樣一枚勳章會是怎樣的光景。他想自己一定會激動，會自豪，甚至還可能吐槽魚唇的美國人之類的。可當這一刻真正來臨，在一瞬的激動過後最深刻的的感情卻是沉重。他想起了死去的比利，想起了喬，想起了許多永遠離開的戰友，想起了沒日沒夜的戰鬥……當激蕩的情緒沉澱，喬木的心也變得沉靜。他想他要繼續戰鬥，他要帶着死去的弟兄們的那份繼續飛，即使力量微薄也想真正做些什麽。在這場改變美國和世界的戰争中，他要替弟兄們讨回公道。不僅僅是為了報仇，更是為了讓這樣的悲劇不再發生，讓更多的人不再失去所珍視之人。這也是他唯一能做的。

之後的幾年裏喬木和雷夫一直在飛。他們參加了很多場戰役，認識了很多新戰友也送走了很多。因為原初世界是天朝人的緣故喬木對打擊日本人特別熱衷，每次打起來都不要命，新仇舊恨一塊算。雷夫和大家都以為是珍珠港事件的緣故也沒有懷疑什麽，畢竟大家打日本人時都格外起勁。o(╯□╰)o

直到幾年後盟軍取得勝利，法西斯各國在戰敗協議上簽字，喬木他們的飛行生涯才告一段落。空軍的職業生涯本來就比其他軍種短，再加上早年受過太多的傷，和喬木同批的老一輩飛行員身體都不太好，大多都被迫因傷病退役。喬木的身體雖然算是開了金手指還算不錯，但他實在是不想成為冷戰的工具，于是也和雷夫一起退役。對此雷夫很愧疚。

“丹尼，我的年齡到了必須退役，但你可以繼續飛的。”

“不雷夫，我是自願離開的。”

“你不必為了我這樣，我知道你有多喜歡飛行。”

“我的确很喜歡飛，但我不喜歡無意義的戰鬥。我們贏得了勝利，現在卻因為利益分配不均而開啓冷戰，我感到厭煩了。我已經為弟兄們報了仇，做完了我想做的事，而現在我只想和你在一起。”喬木牽起愛人的手，專注地看着對方的眼睛，“我唯一想做的便是和你共度一生。”

看着這樣的喬木，雷夫的心軟成一團。

“我們回家吧。我買了一架新飛機，和父親當年的那架一樣。”

“當然。我已經等不及了。”

“我無時無刻不夢想着和你永遠在一起。”雷夫把愛人擁入懷中。

“你的夢想會實現的。”喬木笑着回抱對方。

“丹尼我愛你。”

“嗯，我也是。”

六十年後……

滿頭白發的雷夫和喬木一起窩在沙發上看電視。電視裏放映的正是根據當年那個海軍戰地記者拍攝的錄像改編的電影，兩人看得津津有味。

“還記得我們小時候一起飛的事情麽？”雷夫突然問。也不知道是不是人老了就喜歡回憶過去，兩人最近總喜歡在一起說說童年的黑歷史。反倒是波瀾壯闊的戰争經歷很少提及。

“我們小時候一起飛得次數太多了，你說哪件？”喬木吐槽。

“大概是你七歲時我想用翅膀飛結果你把我踹下高臺的摔斷腿的那次。”已經習慣了喬木的吐槽攻擊，雷夫自動開啓豁免技能。

“我想想……嗯……好像當時我很喜歡做一些小東西，你讓我給你做一對翅膀，這樣你就能像你爸爸那樣飛。”喬木眯眯眼，“我說沒有引擎就飛不了，但你個逗比怎麽都不聽，還說‘我讓你做你就做’。”

“然後你就用廢紙和褲子粘出來一對大翅膀，再幫我綁在身上。”雷夫露出懷念的神情。

“你當時簡直蠢死了，一副呆萌蠢表情。都說了不能這麽跳下去，結果你偏不聽。摔斷腿全是活該。”喬木毫不留情，嘲諷全開。“最離譜的是隔天你個深井冰還包着石膏爬上屋頂讓我調整翅膀！你以為這是翅膀的問題麽？這是智商的問題！”

“你一直就比我聰明。”雷夫毫不臉紅，“但還不是被我追到了。”

喬木瞬間黑了臉，“那是你皮太厚了！”

“不然怎麽吃到你。”雷夫露出狐貍似的壞笑，“還吃了一輩子。”

喬木不想再說話了。

“那…丹尼。”雷夫吻了下愛人的嘴唇，“我愛你。能與你共度一生是我此生最幸福的事。”

哼！勞資才不要和你一般見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