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殺手

大考之後,整個南岳的風氣煥然一新。趙越堯開始有時間玩兒,這時,羅家孝敬的海船回來了。

“不知道他們帶了些什麽回來?”

趙越堯興致勃勃,帶着人跑上海船。這條船經歷過歲月與海水的洗禮,船身上痕跡斑斑,還微微帶着海水腥鹹的味道。

船長是個十分精神,但是滿臉皺紋,臉頰泛紅的老頭。他嘴皮子利索的很,得知自己和這條船換了個主人,只是驚訝了一瞬,就立刻面滿笑容,主動給趙越堯說起航海的趣事。

他讓人擡了一個框子出來,裏面裝着或大或小的珍珠:“這是品相一般的,小王爺拿着玩兒。小人還捕到一顆紫色的珍珠,那才是稀世珍寶啊。”

珍珠這東西,不管是紫色粉色,還是別的顏色,趙越堯都不感興趣:“來人,将珍珠送去給王妃。讓人支五百兩銀子過來,送給船長。”

船長的笑容變得更加真摯起來,還拿出來一些稀奇古怪的魚幹給趙越堯看。

魚幹經過曬制,沒有想象中的腥味兒。那些稀奇古怪的形狀讓趙越堯都有些疑惑了:“魚也會有長尾巴?這個看起來好兇惡,它的牙齒真尖利。”

船長:“這算什麽,小王爺,還有長着翅膀會飛的魚呢,可惜我們沒抓到。”

趙越堯忽然有些向往,他向來喜新厭舊:“真想同你們一起去海上航行幾個月,感覺肯定很不錯。”

船長笑的精神抖擻:“哈哈,小王爺如此俊秀,怕是抵擋不了海邊的風。恐怕吹上幾日,您的臉就要和小人一樣粗糙了。”

趙越堯害怕的搖頭,雖然不說,但是他可寶貝自己的臉了:“那算了。”

轉身離開的時候,船艙角落一個竹筐子引起了趙越堯的興趣:“那是什麽?”

船長将竹筐中圓滾滾泛着青色的小果實拿起來給趙越堯看:“這是我們在一個奇怪的部落那裏換的,他們說這個東西能吃。但是他們是騙子,我的船員們吃了以後上吐下瀉,差點一命歸西。要不是找不到那個部落,我會将他們吊起來絞死!”

這看起來幽默有趣,淳樸的船長也不是個善茬。

趙越堯仔細的拿在手中看了看,興奮的渾身都在發抖:“這個東西,給我帶到王府去!來人,召柳昀來王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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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長摸爬滾打幾十年,雖不認得這東西,但是會看人臉色,他立刻就跪下去:“恭喜小王爺,小人定會約束船員們,讓他們不露半點風聲。”

和聰明人打交道就是這麽舒服。

趙越堯在天書中看見過這種食物的描述,當果實變成青色便有毒,黃色的時候則無毒。

最重要的是,這種果實不挑土地,種下就能有收獲,吃法還多種多樣。

如果能将它推廣出去,那麽對于南岳的好處則是巨大的。

趙越堯騎着馬在路上飛馳,身後是王府的府兵。前面忽然出現了一根鐵線,身下的馬兒嘶鳴着,蹄子被鐵線切斷了!

不好,此處有埋伏!

幸而最近趙越堯都在向武學先生學習功夫,他使用了巧力,站穩之後,拔出腰側的長劍,直接迎了上去。

後面的府兵瞪大雙眼:“小王爺,你快回去找趙小将軍!”

長劍被蒙着黑色面巾的殺手用力砍下,趙越堯的虎口被震的生疼。此時,天空中烏雲壓頂,下起雨來。

冰冷的雨水迎面潑下,趙越堯問:“究竟是誰讓你們來殺我的。”

殺手一言不發,手中的動作卻更加的狠戾。府兵為了保護趙越堯,滿身鮮血,被雨水沖刷着流入地面。

趙越堯感覺到身上的體力在逐漸流失,他拼命的支撐着。明白了如果有一點怯意,就會被他們撕碎,連骨頭渣都不會剩下。

“撕拉”,這是刀砍上血肉的聲音。

趙越堯終于撐不住,睫毛上低落下一滴雨水,踉跄着後退,本以為會摔倒在地上,卻落入了一個溫暖的懷抱。

他擡頭看,原來是褚念。

褚念看見他受傷,很是震怒:“長慶,這兒所有的人,殺無赦!”

趙越堯擡起手,想留活口,他想拷問這些殺手背後的人。但是失血過多加上寒冷,令他精神渙散,昏睡在褚念的懷中。

長慶帶着人很快就将殺手們一刀斃命,還剩最後一個人時,抱着趙越堯的褚念開口:“長慶,住手。回去告訴你們的主子,我能讓他們心想事成。但是,趙越堯誰都不能動。”

殺手撿了一條命,跌跌撞撞跑進了雨幕之中,眨眼就消失不見了。

等趙越堯醒來後,發現他正躺在褚念的房間中,右臂疼的要命:“哎喲,好疼。”

褚念正在旁邊坐着看書,聽見動靜,就讓人請了大夫來。大夫不敢怠慢,連忙搭脈:“小王爺人年輕,底子也好,吃兩貼補身體的藥就行了。”

趙越堯疼的厲害,心情不好:“大夫,你快點給我開一些能止痛的藥來,那些人,那些殺手真是該死!”

“六哥,那些殺手呢,我非得問出幕後指使不可!”

褚念懊惱的說:“堯兒,我當時實在是太生氣,就讓長慶将他們全部都殺了。若不是有人攔着,我非得讓人将他們挫骨揚灰,以消你心頭之恨。”

趙越堯眉頭緊鎖,一點兒也不感動,只覺得褚念可真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六哥,我想回家去。”

褚念勸道:“你還是留在我的府邸,養幾天傷吧。”

趙越堯不肯,他現在歸心似箭。

褚念沒有辦法,想要親自送他回去。但是趙越堯并不想讓褚念和周啓時見面,其中的緣由,趙越堯不想深思。

目送着趙越堯離開之後,褚念笑着說:“小沒良心的,就這麽急着走?很快,你就只能呆在我身邊了。”

“長慶,告訴他們,明天來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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