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 心軟
這樣的發現簡直讓周芍清恨得發狂,她質問系統:“怎麽搞得,這些人是不是有毛病,怎麽一個個的都對趙越堯愛的那麽深?”
系統也不知道,它只會按照程序來。
周芍清不好發火,只好裝作十分害羞的樣子,回了座位。
因為趙越堯的當衆嘲笑,讓周芍清很是不平,她直接站起來問:“不知王爺有何高見?”
趙越堯吊兒郎當的說:“公主舞姿精湛,簡直令人一見難忘。”
周芍清咬着牙:“多謝王爺的贊賞,我弟弟的武藝比我厲害,不知趙大人可否願意和他比試?”
趙越堯代表的是趙國的官員,皇上當然不會讓他退縮。趙越堯還沒來得及說話,皇上就已經替他做好了決定。
“趙越堯,你去和游牧王比一比,若是贏了,朕重重有賞!”
周啓時從座位上站起來,眼神中不知道在想些什麽:“那麽承讓了,王爺。”
周芍清從周啓時旁邊路過,輕聲說:“不要忘記我和你說過的話,千萬不要放過他。”
趙越堯拿起褚念給的鋒利長劍,和周啓時站在兩端。這樣的場景,讓趙越堯想起了在南岳時,和周啓時最後那次的見面。
兩人遙遙相望,卻物是人非。
“動手吧。”趙越堯十分冷靜,手中握緊長劍。上次他輸的那麽難看,這一次,他絕對不會難過心軟!
周啓時不知為何,明明對趙越堯很恨,但是看着他的臉,聽着他的聲音,周啓時就抑制不住的心軟,他下不了手。
趙越堯可沒這麽多的想頭,直接動手,直取要害,他巴不得将周啓時打得半身不遂,重傷不治。
褚念坐在上首,根本就不願意讓趙越堯去比試。他想了半晌,終于想起來這個游牧王是誰。他們就是在南岳對趙越堯下手的人,若不是他及時趕來,說不定趙越堯早就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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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念不動聲色的站起來,随時準備出手。
周啓時被趙越堯毫不留情的動作打蒙了,他一直在後退,每招都在留手,卻敵不過趙越堯的步步緊逼:“王爺,我們的比試是點到為止。”
趙越堯冷笑:“誰說的,我們有仇,自然是你死我活。”
最後,周啓時的右臂被趙越堯的長劍劃開了一個口子。周芍清氣的胸口起伏,低聲暗罵。
周啓時感受着手臂上傳來的,尖銳的劇痛,他有些發怒,也不再收手。
趙越堯來了京都之後,每天都在處理各種事情,對于劍法疏于練習,當然不是周啓時的對手。
才兩招,趙越堯手中的長劍就被周啓時打落在地。
周啓時本想就此罷手,卻神使鬼差的想要吓他一下,手中的劍直接劃上了趙越堯的脖子。
趙越堯踉跄着摔倒,條件反射的用右手擋住自己,其實此時的周啓時早就卸下了力度。
褚念身體比大腦更快,直接踩過桌子飛奔出去,擋在了趙越堯面前。
“點到為止,還請游牧王手下留情。”
褚念将趙越堯扶了起來,溫聲問:“有傷到哪裏嗎?”
趙越堯搖頭,站在了褚念的身後。
周啓時拿着劍,看着兩人站在一起。不知怎麽回事,只覺得酸楚難當。
兩人比試,若是別人出手,就算是破壞規則。皇上并沒有想到,褚念對趙越堯的感情居然比他想象中的還深。
如果是之前,不管褚念做什麽,只要沒有危害到趙國的江山社稷,皇上是不會管得,他不在乎。
但是現在,褚念成為了太子,他身上肩負着趙國的未來。
皇上眼神微動,腦海之中轉了好幾個念頭。
這場宴會在月上枝頭的時候落幕了,禮部給周啓時一行人在宮中準備了住處。
以趙越堯如今的地位,他也能留宿在偏殿或者是在東宮,但是褚念提起的時候,趙越堯拒絕了。
褚念心中升起了一絲慌亂:“堯兒,是我哪裏讓你覺得不舒服嗎?你最近對我好似十分的冷淡。”
趙越堯垂下頭,又開始胡編亂造:“沒有,只是覺得,六哥現在做了太子,不能再和以前一樣了。”
褚念從慌亂轉變為心疼:“堯兒不要多想,我最近是太忙了。等游牧族的人離開,六哥就好好的陪你幾天。”
趙越堯點頭:“嗯。”
褚念安心了,他想起了周啓時:“他們兩人是不是和堯兒有過節?我在南岳時見過他們,明明不是游牧族的人,卻一個成了王,一個成了公主。”
門外,長慶端了兩碗酒釀湯圓進來:“太子殿下,趙大人,請用。”
湯圓糯糯的,一個個圓滾滾的堆在瓷碗之中,讓人食欲大開。
趙越堯咬了一口,黑色的芝麻餡兒順着流了出來,沾了一些在他的唇角上,褚念低聲笑着,拿着帕子給他拭去芝麻:“慢點吃,就知道你肯定沒吃飽。”
在滿屋的香甜之中,趙越堯“唔”了一聲:“我在南岳時,曾經想要強娶周芍清,然後周芍清連夜逃跑,讓他的弟弟周啓時替嫁。我為了報複他們,就将周啓時娶了。他以男子之身嫁人,在南岳丢盡了臉面,恨我入骨。”
褚念聽了,倒是沒有別的想法,只是覺得有些遺憾:“他和你雖然是仇敵,但卻拜過天地,着實讓人嫉妒。”
趙越堯一聽,勾起了令他不舒服的記憶,心中就不開心了,将剩下的半碗湯圓推到褚念的手中,抹抹嘴:“天色已晚,我現在要走了。”
褚念:“我送你。”
趙越堯不肯,褚念沒有辦法,只好讓宮人多拿幾個燈籠。跟在褚念身邊的如意吃過虧,知道趙越堯的分量,對宮人耳提面命:“前面四個人提着燈籠,後面跟四個人,務必眼神不錯的盯着趙大人,若是出了事,小心你們小命。”
旁邊的小宮女問:“姑姑,你為什麽不去送趙大人?”
如意嘆口氣:“我也想,只是趙大人估計不想看見我。”
要是知道趙越堯能被褚念珍重至今,她絕對不會做出那種事情。現在就算是想要将巴結,也晚了。
趙越堯離開之後,褚念端着他吃剩下的半碗湯圓,拿起骨瓷勺子吃了一口。
旁邊的長慶眼睛都瞪大了:“太子殿下,你怎麽能吃趙大人剩下的食物!”
褚念微微的笑了:“孤和堯兒不分彼此,那個游牧王,絕不能讓他離開京都。”
長慶跪下:“是,太子殿下。”
趙越堯被十幾個人誠惶誠恐的跟着,覺得很煩:“你們回去吧,替我找一匹馬來。”
宮人跪在地上:“趙大人,您喝了酒,不如讓奴才替您叫一乘轎子吧。”
趙越堯不想為難他們:“那行,我在摘星樓上等你們,你們不許上來,就守在樓下。”
宮人不敢違抗他的話,趙越堯獨自去了正在重新修建的摘星樓之上。
因為今天的晚宴,摘星樓的民夫們也難得的放了一個假。被燒毀之後的摘星樓,終究是和以往不一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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