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等祁湛吃好喝好, 一回房間, 焉玉绾讓前臺重新拿了套新的浴袍過來, 催促祁湛去洗漱，之後就幫她上分。

祁湛倒是不怎麽急, 自己開車過來，車上還帶了只行李箱，放着幾套幹淨嶄新的衣物, 問他吧，他說：“有時候會臨時出差, 或者去外地住幾天, 原叔就會經常準備。”

焉玉绾便沒多想，給他把衣服都挂進衣櫥裏，就來看他打游戲。

整整一個晚上, 雖然并沒有連贏, 都是贏兩局輸一局的情況，但祁湛越玩越上手，到最後終于把焉玉绾的號上到了王者段位, 焉玉绾趴在他腿側，早就等得睡着了。

第二天焉玉绾還得和林序去另外一個地方拍片, 時間定在午飯過後，她習慣性睡懶覺, 起來時，祁湛已經一身正裝，點了一桌子的中式午餐, 坐在桌前一邊吃一邊瞧着她。

焉玉绾下意識抓住蓋在身上的毛毯，緩緩坐起來，看了眼窗外，“幾點了？”

“剛好十二點，”祁湛瞥瞥腕表，“段位已經給你打上去了。”

“打上去了！”焉玉绾兩眼冒光，左右瞧了瞧，在地毯上找到手機，打開游戲進去看，然後心滿意足地退出來，“謝謝你祁湛，你真厲害！”

祁湛眉梢輕輕一動，悠然自得地靠着椅背道：“不客氣，今天沒有工作的話，就跟我回去吧。”

“今天還不行，”焉玉绾看了眼時間就起身，抓着頭發走去浴室，“你要回去就回去吧，不用等我，我這幾天有很多事情要做。”

“工作賺錢？”祁湛漫不經心地挑着碗裏的菜。

“嗯，總不能一直靠着我奶奶的超市過日子，”要踏進浴室的腳停住，焉玉绾轉過身，“別吃完啊，留點兒給我。”

祁湛看着她，“那你怎麽報答我？昨晚是情侶，接着幫你打游戲到半夜才上床休息，寶貝就是這麽對待你的金主爸爸的？”

“……”焉玉绾啞然，“你想我怎麽報答？”

“帶上我一起，正好看一下你的業務能力如何，”祁湛說，“葉知呈親自來找我要的人，究竟有什麽吸引人的地方。”

葉知呈還真找他去了，還以為只是說說而已，那她撒謊他是老板的事兒不就被知道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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焉玉绾心虛地眨眨眼，點頭答應：“好，帶你去。”

磨磨蹭蹭一個多小時，焉玉绾收拾完畢，換好衣服從卧室裏出來，祁湛叫人把桌上的午飯換了新的，還熱騰着。

焉玉绾随便吃了點兒，就帶着祁湛出門，林序也剛巧下樓來喊焉玉绾，三人在走廊上碰面。

除了趙巍巍，林序從沒見過哪個男人跟焉玉绾關系看上去不錯，何況是光明正大從焉玉绾房間裏出來的祁湛，林序愣在原地半天，話都說不利索：“這位……這位大哥誰……誰誰呀？”

焉玉绾大大方方介紹：“他叫祁湛，我朋友。”

“哦，”林序伸出手，笑着招呼，“你好，我叫林奪，是焉焉的禦用攝影師。”

祁湛打量着面前這個藝術氣息很濃的男人，沒動，“焉焉？”

焉玉绾歪頭看祁湛，“啊，這個算是我的圈名，當初在白鯨上注冊賬號的時候随手取的，就一直用到了現在，大家都這樣叫我。”

祁湛摸上焉玉绾的肩，把她拉到身邊來，“白鯨是葉知呈公司做的軟件，你不是我的人麽，怎麽跑他那邊去了？”

焉玉绾斜他一眼，“我那時候又不認識你。”不然她就不會激情瞎撒什麽謊，現在被祁湛暗地裏使勁兒埋汰。

林序感覺十分的尴尬，收手回來擦擦衣服，看着像有點兒什麽事又不像有的兩人道：“原來祁先生認識葉總呀，葉總和你一樣也特別欣賞焉焉，業務能力不錯，性格也好，工作勤懇努力，誰見了都喜歡，正好葉總今天晚上會過來一趟，到時候大家一起吃頓晚飯如何？”

“你真把他約來了。”焉玉绾說。

“不是我約的，我只是跟葉總說了聲你在我這兒，他就說今晚過來。”林序說。

“我還沒想好簽不簽呢，他來了又得編理……”焉玉绾皺起眉頭一會兒，嘆氣道，“算了算了，先拍片吧，拍完再想。”

……

今天的拍攝場地選在小鎮西郊樹林裏的一條小河旁邊，這會兒游客來的比較多，樹林外的路邊幾乎停滿了車輛。

林序帶路開到拍攝的取景地，這邊人要少一些，就直接下車搬拍攝器材占地兒，免得一會兒游客都過來擠。

焉玉绾也下了車，過來找男助理拿衣服，然後上車裏去換，男助理埋在後備箱裏翻來翻去，沒找到昨天用來擋玻璃的布，林序又在催，他急得不知如何是好，慘兮兮地向焉玉绾求救。

這男助理看上去和她差不多是一個年紀，那麽小就出來工作，還是跟着林序這個凡事要求完美的老板，難免追不上節奏，出現纰漏。

作為前輩，焉玉绾沒為難他，回頭看了眼祁湛的邁巴赫，這種豪車應該有擋板的吧，她拿着衣服便走過去，敲敲車窗笑眯眯地問祁湛：“湛哥哥，你這車的隐私性好嗎？”

“你要幹什麽？”祁湛咬着煙，一副懶得下車的模樣。

“林序的助理忘記帶擋玻璃的布了，我不太方便在他車裏換衣服，就想借用一下你的車。”焉玉绾耐心地解釋道。

祁湛悠悠擡眸，看一眼林序的巡洋艦，而後鄙夷地挑開，巡視了一下周圍，就發動車子，“上來。”

焉玉绾忙拉開後座的車門坐進去，“湛哥哥真好，是天底下最好的哥哥，世界第一帥第一棒的哥哥！”

祁湛嘴角微勾，“閉嘴。”

焉玉绾非常識趣兒，給自己的嘴唇拉上拉鏈：“好嘞！”

車被祁湛開到了背坡的位置，車頭前是濃密的樹叢，要想看到車裏的場景，除非爬坡，雖然沒有擋板，但前後的車窗封閉性極好，在外面看到的幾乎是一片黑，她換衣服也不怕被別人瞧見了。

焉玉绾領悟到祁湛的意思，就開始脫衣服。

祁湛吸完最後一口煙，把煙撚進置物臺上的小型煙灰缸裏，就将開着的那扇車窗關上，車裏有空氣淨化器，很快就把煙味帶走，換上新鮮的野外空氣。

這是在都市裏，享受不到的靜谧平靜。

祁湛僅僅遲疑了兩秒鐘，正欲下車讓焉玉绾單獨待着的時候，就聽到後面傳來窸窸窣窣的響動，他擡眼看後視鏡，焉玉绾已脫光了上半身，胸前就一塊黑布裹着，形狀凹凸有致，頸線長而流暢，鎖骨與肩頭連成一線，瘦得可以。

“焉玉绾。”他突然喊她，聲調裏摻着些許嚴肅。

“嗯？”焉玉绾一心二用，認真地在挑衣服。

“我還在車裏。”祁湛收回視線。

“知道，”焉玉绾說，“我又沒有不穿衣服，直接換沒關系的。”

祁湛有一下沒一下地敲着大腿，“你不把我當男人？”

焉玉绾擡起頭，“我在家穿着睡衣到處晃的時候也沒見你把我當女人看過。”

祁湛閉上眼，“你怎麽知道我沒有。”

焉玉绾微微愣神，下意識往他座椅後面躲，“我是想着那天晚上你也沒對我做什麽，反正你不想娶我，我也不喜歡你，大家心如明鏡，才這樣随意的。”

“你現在是個成年人，得承擔你所有行為造成的後果，更不要太相信男人的克制力，”祁湛的語氣裏有訓誡的意味，“有的男人表面溫柔斯文，你不知道其實他心裏藏着只野獸，随時随地能把你啃得骨頭都不剩。”

焉玉绾表情呆滞了幾秒鐘，随手抓了條連衣裙套在身上，就攀着祁湛的椅背，傾身往前探過去，湊到祁湛耳邊，小聲道：“我知道你想表達什麽，趙巍巍也常讓我一個人在外面工作的時候注意點兒，不過你們都多心了，我跟林序認識挺久了，他是什麽樣的人，我了解，他絕對不可能會對我有任何其他的想法，我倆就是處得來的朋友……”

祁湛打斷她，“你先把我這個人了解了，再來幫他說話也不遲。”

話音一落，祁湛推開車門就下去。

焉玉绾有點懵，看着他摔門，又拉開後座的，焉玉绾感覺不是很妙，心緩緩提起來，“你要幹嘛？”

祁湛沒說話，直接坐了進去。

不遠處，林序調試好相機的畫面感，讓男助理去看看焉玉绾換好衣服了沒有，男助理正躲在一棵樹後面，偷偷摸摸地盯着邁巴赫那邊。

林序疑惑，過來拍他：“看什麽呢，還不去叫人？”

男助理說：“序哥，我看見那個祁先生也在車裏，現在去喊不太合适吧。”

林序的左眼皮跳了跳，順着男助理的視線看過去，邁巴赫的車身忽然搖晃了一下，男助理立馬捂住眼睛。

“害羞什麽，按焉焉那性格，談事情談不攏打一架很正常，別瞎想，”林序拿着相機往河邊走，“我再去拍拍風景，人來了叫我。”

男助理點頭，露出一只眼睛來，車還在動，他連忙又捂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