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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府之後,我不言不語,不哭不笑,只是将自己緊鎖于房中,母親吓壞了,拼命敲着我的房門,詢問我究竟發生了何事,我沒有回答,因為不知道該如何回答,靜靜地坐在屋中,坐在鏡前,凝望着我美麗而驕傲的面容,我不知道我在想些什麽,也不知道該想些什麽,我的腦海一片空白。

到了第三天,正當家人為我憂心仲仲、不知所措之際,我豁然打開了房門,邁着堅定的步伐,我走了出來,我美麗而慈祥的母親沖了過來,,她已從皇後那知道了這件事,緊緊的抱着我,她哀訴道:“阿嬌,你沒事吧?讓為娘我好生擔心。”

“娘,我沒事。”我抽出手,反過來抱住她,嬌柔一笑,然後對下人們說:“準備熱水,我要沐浴。”

我坐在浴池這中,讓溫暖的水浸泡我柔嫩的肌膚,我用纖手捧起帶有花瓣的熱水,将它溫柔的灑在我裸露的雙肩,水珠滴落在我白皙的肩頭,泛起奪目的光芒。

那天,我在水中浸泡了足足半日,水冷了又熱,熱了又冷,在氤氲的水氣中,我如同玉雕的塑像,呆呆的凝視着那永遠也看不清的前方。

出浴之後,我穿上潔白的浴衣,讓下人燃起火盆,親手将我那日入宮時穿的衣服、戴的首飾扔入火中,火焰吞噬了那美麗的綢緞、絢麗的珠寶,火光染紅了我玉般的肌膚,分外妖嬈。我站在火前,久久不語,在火光中,我重新擡起我高貴的頭顱,重新找回我的驕傲。

八月十五那一天,皇上大宴群臣,即欲君臣同樂,又欲與家人共敘天倫。母親和我,自然也在被邀請的行列。

母親站在我的身後,擔憂的望着我,輕聲說道:“阿嬌,若是不想去就別去了,我可以向皇上解釋說你身體不适……”

“不,母親,我去”緊握信函,我轉過身來,向着母親綻放出燦爛的笑靥“我為什麽不去呢?什麽事都沒有發生過呀!我不去,倒象是我直的醜得見不得人似的!”

我快步步入房門,坐在鏡前,略施脂粉,淡掃娥眉,輕束長發,我本已十分美麗,在妝扮的襯托之下,鏡中那如花的嬌容眩目的讓人睜不開眼,眼波流傳,望着鏡中的自已,我滿意的笑了。

這天晚上,皇宮的大殿一片金壁輝煌,在宣召聲中,一襲紫衣、高貴典雅的我随母親從容走入殿中,蓮步輕移,即使沒有風,輕柔的紫紗也随着我的走動溫柔搖擺,襯得我仿若誤下凡間的月宮仙子,又似時刻準備乘風歸去般,我聽到了群臣的驚嘆着,看到了那平日曾因我的豔名向我提親卻又未曾見過我的王孫公子懊惱驚豔的目光,當然也看到了他,劉徹,那個唯一令我心動卻對我無動于衷的男人。

他身着蟒色太子服,高束發鬓,端坐在他父皇左側,依舊是那麽威武,那麽冷酷,他端起酒樽,淺酌一口,無視于衆人驚豔的目光,他波瀾不驚的目光淡淡的看着我。

我也若無其事的望着他,心中淡淡的冷笑,“劉徹,你是尊貴的,你是驕傲的,你一人之下,萬萬人之下,可是我陳阿嬌會讓你知道,你傲我更傲,你狂我更狂!“

我們的目光暗暗的較量着,誰也不肯先讓一步,還是皇後站起身走了下了,體貼的拉住我的柔荑,溫柔的笑道:“阿嬌,來,到哀家這來坐吧!”

我柔順的坐到皇後身邊,這個位置與劉徹正好是斜對着,盡管我不想再看他,可是席間,我的目光總是會無可奈何的對上他。

我僵硬的挺着我的背,努力讓纖細的脖頸與我單薄的肩形成優美的弧度,高貴而恬靜的笑容始終未曾離開我的嬌顏,縱使我已食不知味、坐立難安,我仍然能保持着最儀态成千的姿容端坐其中。

晚宴上,大家都很開心,抛開繁鎖的君臣禮儀,頻頻向皇上、皇後和太子敬酒,我也随着衆人,舉起酒盅。奇怪平日裏滴酒不沾的我,今日酒量卻也是出奇的好,一連幹了幾杯竟不覺有醉意,其實此時的我,就算是瓊漿玉液擺在我面前,恐怕我也是味同嚼蠟了。

皇上也是十分高興,乘着大家玩興正濃,提議擺駕禦花園,欲在秋意正濃的夜色中品酒賞月賞花。

衆人紛紛應和,在皇帝的帶領下,我們一行人等來到了禦花園,雖已是秋天,但禦花園中仍百花盛開,空氣中隐隐約約傳來桂花的香氣,煞是好聞。

如此良辰美景,大夥的心情真是好的不得了,心情一好,話匣子自然也就打開了,有人談古論今,有人吟詩做對,氣氛好的不得了。

我依然是發光的焦點,一陣涼風吹過,掀起了我的酒意,可愛的緋紅色泛上了我的雙頰,我嬌弱無力的用手支着我有些暈眩的臻首,朦胧的眼眸盯着坐在我身邊與我說話的年輕公子,他們是誰,我不知道,他們說些什麽,我也沒聽到,但是我卻笑了,笑的花枝亂顫,笑的妩媚動人。

那些人顯然也是受寵若驚,未料自己的話語居然能博美人一笑,誠惶誠恐中更是小心的讨好與我。

我的心情更好了,如銀鈴般的嬌笑着,扶着桌子,我搖搖欲墜的站了起來,借着幾分酒意,我來到花叢之中,輕舒長袖,光滑的象緞子一般的歌聲從我的紅唇中逸出,我邊歌邊舞,完全忘記了周遭他人的存在,忘記了這是在皇上的禦宴上,舞動長袖,我旋轉着,舞蹈着,跳躍着、歌唱着,在淡淡紫衣的襯托下,我仿若月中仙子,花中精靈。

所有的人都呆住了,大家癡癡的看着我,到是一個機靈的樂師先反應了過來,他一轉曲調,應和着我的歌聲,于是一時間仙樂飄飄、落英紛紛,好似天上人間。

一曲舞罷,我禁不住嬌喘籲籲,旬才的旋轉加劇了我的醉意,我的頭更暈了,步伐也踉跄了起來,母親急忙走了過來,扶住我,我對她淡然一笑,搖搖頭,示意我沒事,輕輕推開她,我跌跌撞撞的向前走着。

“來人,郡主喝醉了,送郡主到哀家寝宮歇息。”皇後一聲令下,她身邊的兩名宮女馬上走到我跟前,我迷迷糊糊的任她們挽扶着,不知走了多久,只覺得周圍越來越安靜,似乎已經離人群很遠了。

一陣冷風吹過,我打了個激令,胃中象是翻江倒海一般,難受極了,推開兩名宮女,捂着嘴我快速奔到一棵大樹旁吐了起來,胃部不斷的緊縮,晚上我并沒有吃什麽,已經沒有什麽好吐的了,我痛苦的捂着胸口,強壓住幹嘔的感覺,我無力的靠在樹上。

“不會喝酒,這又何必呢?”冷冷的聲音響起,我緩緩的睜開眼睛,一條錦帕遞在我的面前,順着錦帕望去,我看到了錦帕的主人——劉徹,他傲然的站在我面前,如同一尊塑像,可笑的是冰冷的塑像卻會做了一個與之毫不相稱的、溫柔的舉動——他将他的的錦帕遞與了我。

由于剛才的嘔吐,我的醉意減輕了不少,我該接下那個手帕嗎?是的,我該接下,也許接下一切就不一樣了,可是,當我接觸到他那毫無溫度的眼神時,我硬生生的打消了剛才的念頭。

蒼白着臉,我挺直了我的身軀,仰起頭,用衣袖擦去唇邊的穢物,我冷冷的看着他,用比他更冰冷的聲音一字一頓清清楚楚的說道:“多謝太子美意,只是阿嬌怕弄髒了太子的錦帕,皇上皇後還有諸位大臣定還在禦花園中等着太子,阿嬌豈敢勞太子廢心,您還是請回吧!”

劉徹一震,目光比剛才更冷了許多,臉上的線條也僵硬了起來,他陰沉的看着我,那目光如同一把利劍讓我不寒而傈,沉默了片刻,他大袖一揮,轉身離去,只剩下我,挺着驕傲的脊背,伫立在寒風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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