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回到宮中,舅母早已等候多時,剛一踏入房門,她便上前拉住我的柔荑,柔聲問道:“怎樣,剛才和皇兒聊得如何?”
我望着舅母充滿殷切期盼的雙眸,盡管殘酷的歲月已在她眼角留下雕琢的痕跡,卻依然不減她驚人的美麗,那種揉和了成熟女人與偉大母性的聖潔無比的美麗。
強抑住內心的悲哀,懷着一顆崇敬無比的心,我凝視她,蒼白無力的笑靥浮上我的唇梢,天下父母最大的願望,莫過于要讓自己的兒女在情感上有一個最好的歸宿吧?可是,舅母,對不起,你期盼的那個人,不是我。
慢慢的扶她坐下,我跪坐在她身邊,将頭埋入她溫暖的懷中,汲取她母性的馨香,我用柔和的象江南春風般的聲音對她說:“我和太子相處甚好,皇後不必為我們擔心了。?
第二日,我便借口以思念娘親為由,急欲離開皇宮,盡管皇後諸般換留,我卻執意要走,這位聰明的母親似是明白了許多,臨別時,她拉住我柔若無骨的玉臂,将我摟入懷中,哽咽的說道:“阿嬌,你是個好孩子,只是徹兒沒有那個福氣呀!”
馬車緩緩的駛出城門,車輪壓過石地,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音,仿若一首古老而哀傷的情歌。掀起簾幔,我最後一眼深深的凝望着漸漸遠離的皇宮,那個曾經寄托了我少女最真的夢想卻又将之無情毀滅的地方,天陰沉沉的,灰蒙蒙的看不清遠方,空中一只孤雁飛過,悲哀的鳴叫着尋找着失散的伴侶,放下車簾,我無力的閉上眼睛,一顆芳心仿若凋零的花朵,一片片枯萎、飄落,遺失在那座神聖而威嚴的宮殿之上。
急促的馬蹄聲打斷了我沉沉的哀思,行進的馬車突然靜止了下來。“為什麽停了?”纖纖素手掀起車前的簾幔,我淡然問道,詫異的話語在看清來人時驟然逝去,劉徹,這個尊貴而狂妄的男人,此刻正端坐于汗血寶馬之上,高高的傲然屹立于我面前,因為背着光,看不清他臉上的表情,黑色的披風在風中飄舞着,他如同從天而降的天神。
他還來做什麽?難道他還嫌羞辱我羞辱的不夠嗎?還是他改變了主意,要追究我昨日冒犯他之罪?我冷然的望着他,不語。
忽然,他傾下強健的身軀,有力的大手抓住我孱弱的臂膀,在旁人的驚呼聲中,他将我提于馬上,在衆人還未緩過神之前,他已策馬揚鞭,如同黑色旋風般疾馳而去。
馬跑得很快,凄歷的風呼呼從我嬌嫩的臉龐吹過,刮的生疼,讓人透不過氣來,為了不讓自己掉下馬去,我只得緊緊摟住的強壯的腰身,埋首于他懷中,不知是否有意,他用披風輕輕裹住了我。
這是我第一次靠他那麽近,将頭枕于他寬闊的胸膛,聽着他有力的心跳,沉穩的呼吸,感受着身上強烈的男兒氣息,只在這一刻,我感到無與倫比的幸福,仿佛世上只有我們兩人,天地萬物化為虛有,我滿足的低嘆一聲,閉上眼睛,靜靜的享受着難得的時光,我向天上所有的神靈諸般祈求,即使前面是阿鼻地獄,我也願在此獨醉不長醒。
不知道跑了多久,不知道跑了多遠,許是到了世界的盡頭,馬兒停了下來,他翻身下馬,仿佛面對世上最珍貴的寶物,他輕輕将我抱了下來。
站直了身軀,我仰望着他,這才驚覺他的高度,嬌小的我只及他的下巴。現在我方才看清他的臉,棱角分明的臉龐,俊朗非凡的五官,無論在何時何地,他永遠都擁有着君臨天下的霸氣,只是下巴上剛剛長出的青慘的胡茬,略帶疲憊的眼神,顯示出了他昨晚的徹夜未眠。
他用深邃的目光凝視着我,久久不語,就當我以為我們将化為石像的時候,忽然他雙手用力一帶,将我緊緊摟入懷中,似要将我揉入體內一般,他有力的雙臂象鐵箍一樣牢牢鉗住我纖細的身軀。
那一刻,所有的意識都飛離了我的身體,我的腦海一片空白,血液也快要凝固了起來。
終于,他将頭埋在我光滑細膩的頸邊,我聽到了他略帶沙啞的聲音在我耳邊呢喃:“我愛你,阿嬌!”
我緩緩的閉上眼睛,感受着自己歡呼、跳躍的心靈,我終于、終于等到了,等到這個驕傲的男人一聲深情的呼喚,當我再次睜開雙眸時,這才驚覺晶瑩的淚水早已滑落香腮。
我們相愛了,發瘋似的相愛了,愛的天崩地裂,愛的不能自己。白天,我們策馬狂奔,縱情山水之中,晚上,我們相依相偎,寄情花前月下。白天,我們登高望遠,在高聳巍峨的青山之中,聽他暢談雄才偉略的抱負,晚上,在傾瀉如銀的月光中,他會為我講訴他充滿陰謀與悲哀的童年,而在此時,我會用我柔弱無骨的玉手溫柔的撫摸他的臉龐,送上我春風般明媚的笑靥,因為我知道這個驕傲的男人絕不會需要任何人的憐憫,而他,也會将我摟住懷中,用下巴緊緊抵住我的額頭低呤道:“知我者,阿嬌也!”
日子一天天的過去了,這些天來,我和他一起瘋、一起笑、一起哭、一起鬧,一起做盡了這世上最瘋狂的事情。
一天,我和徹如同往常一樣坐在清澈的湖邊,他說起了小時候如何淘氣使詭計捉弄他那盛氣淩人的太子哥哥,讓他跌入湖中的故事,我們笑成了一團,我笑他的頑皮,笑他的古靈精怪,這時,他突然拉住我的柔荑,深深的凝望着我因歡笑而布滿紅霞的嬌豔臉龐,忽然,他伏下首來,溫柔的吻輕輕落在我柔軟的唇瓣,然後他深情的對我說:“阿嬌,嫁給我吧!”
我愣住了,低下螓首,嬌羞的紅雲爬滿雙頰,我想我的臉一定紅的象山上熟透的柿子,唇角抑不住泛起笑意。側着頭,我假意想了想,正色說道:“我、不、願、意!
徹臉色一變,抓住我的手也禁不住松了,随即我爆發出銀鈴般的笑聲,轉身便逃,徹這才反應過來我是在捉弄與他,幾個箭步他便踏了過來,一把捉住我,笑聲問道:“為什麽?難道你不想做一國之後了嗎?”
“不想,不想。”我頑皮的搖着頭,撅起紅滟滟的櫻唇:“我現在這個郡主做的蠻好的,先前你那樣欺辱于我,若是嫁了你,我豈不叫天不應,入地無門了?我看呀——————”故意拉長聲調,我輕移蓮步,走到距他幾步之遙的地方,确保安全後,我笑道:“我還是找一個普通候爺之子嫁了算了,比如厭次候之子劉義,就曾向我提過親,對我很是殷勤的,再比如……”
“好痛”沒看清楚是怎麽一回事,我便跌入他的懷中,奇怪,剛才我明明和他保持了一定的距離的,柔嫩的肌膚撞上他鋼鐵般的胸膛,生疼,“你做什麽嘛?”我嬌嗔道,急欲推開他,揉揉發痛的肩膀。
他緊緊的摟住我,說什麽也不松手,生氣而霸道的說道:“不準,不準,除我之外,你不許再想別的男人!“
然後,他用粗糙的大手輕輕撫摸我細致的臉龐,他溫柔的手指滑過我婉約的眉,如水的眸,挺俏的鼻,最後,他的手指落在我柔軟的唇上,輕輕描繪我完美的辱型,他低嘆道:“你這個小妖精,要怎樣你才能嫁給我呢?”
終于忍不住笑出聲來,我用柔軟的玉臂溫柔的摟住他的脖頸,模仿他的口氣嬌俏的也低聲嘆道:“唉!太子殿下,你又要如何向世人證明你要娶阿嬌的決心呢?”
他深深的吻住我的唇,良久,他擡起頭來,凝望着我清澈如水的雙眸,鄭重的許下諾言:“今生若得阿嬌為妻,必築金屋藏之!”
、
同類推薦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從她過完十四歲生日那天起,就跟她說了以後不準半夜偷爬到他的床上來,她小嘴一張一合,已經不知道跟他說了多少次最後一晚。孟祁寒真的是寧可相信世界上有鬼,也不相信孟杳杳這一張嘴。
“以後我要是娶妻了,你也這樣爬上來?”
“娶妻?人家都講你不舉,除了我孟杳杳誰要你?”
某男邪魅一笑:“我都不舉了,你還要我幹嘛?”
“暖床啊,你知道你身上有多暖和嗎?”話未落,已被他壓在了身下,“只能暖床,那豈不委屈了你?”
他是殺伐果斷的冰山少帥,唯獨寵她入骨,他說,杳杳,這輩子我不會讓你哭的,除了床上……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皇叔,不要了,潇潇疼。”“乖。”年輕帝王伸手,動作輕柔地拉住她受傷的小腿,聲音低沉沙啞,難掩心疼:“忍忍,塗了藥,一會兒就不疼了。”她是後宮寵妃,心狠手辣,惡名昭彰。新皇登基,她被殘忍賜死!重活一世,誓要一雪前恥,虐親姐,鬥渣男,朝堂內外所有人的生死,全在她倚姣作媚的一句話間。“皇叔,朝中大臣都說我是禍國妖妃,聯...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試問這天底下誰敢要一個皇子來給自己的閨女沖喜?
東天樞大将軍文書勉是也!
衆人惋惜:堂堂皇子被迫沖喜,這究竟是道德的淪喪還是皇權的沒落?!
----------------------------------------
文綿綿,悲催社畜一枚,一睜眼卻成了大将軍的閨女,還撈到個俊美又多金的安南王殿下作未婚夫,本以為從此過上了金山銀山、福海無邊的小日子。
豈料......
府中上下不善理財,已經到變賣家財度日的地步......
人美心善的王爺一臉疼惜,“本王府中的金銀滿庫房,王妃随便花。
”
文綿綿雙目放光,“來人啊,裝銀票!”
從此...
“王爺,王妃花錢如流水,今日又是十萬兩。
”
“無妨,本王底子厚,王妃盡管花。
”
“王爺,王妃花錢無節制,您的金庫快見了底了!”
“無妨,本王還能賺!”
“王爺,王妃連夜清空了您的金庫!”
“什麽!”
富可敵國的安南王殿下即将裂開。
文綿綿款步走來,“王爺別着急,我來送你一條會下金蛋的街!”
----------------------------------------
【社畜王妃VS沖喜王爺】
文綿綿:一時花錢一時爽,一直花錢一直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