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章節

突如其來的告白湧了出來,堵在胸口,讓他竟是一時反應不過來。

齊俊拍拍白昭淮的背,放松了雙手,拉開些距離看著他,在他驚訝不定的表情裏低頭輕輕吻在了他的唇邊。

吻過了便笑眯眯的看著白昭淮有點緊張的樣子,能讓一貫淡然的白昭淮顯出點不自然的複雜的神情來,齊俊也覺得挺好玩。

正要再偷個吻,卻聽屋外的劉建山說有個人來找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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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假兩天

手傷發炎,打字無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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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周二繼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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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軍令-12

正要再偷個吻,卻聽屋外的劉建山說有個人來找他。

來人是常玉的小厮,說是常玉請他過去。

算起來能找到白昭淮,常玉的确是幫了大忙,於情於理他都該親自去謝。

“将軍有日子沒來了。”關了門,常玉坐在桌邊低頭給齊俊倒茶。

“正要謝你,你怎麽知道昭淮的住處的?”

聽他問了,常玉擡頭看著齊俊笑道:“這瑞安樓裏的消息啊最多,将軍不是也還跟我問消息嗎?”

常玉所說的的确是事實,卻并非全部。

從齊俊注意到白昭淮那天開始,他便也留意起他來,更是早就讓自己的小厮三不五時的跟著,自然就知道他的住處。

其實他知道的更多,至少并非紙條上那簡單的一個巷名,但他并沒有全部都告訴齊俊,能找到那是兩人的緣分,找不到也只能嘆一句無緣罷了。

卻沒想到,齊俊真的就那麽湊巧的找到了。

也許這就是命。

就像他先遇到齊俊,就像齊俊也一樣願意出手幫他,他卻注定只能在男人身邊旁觀一樣。

常玉起身在裏間枕下取出封信交到齊俊手裏道:“這是前日趙峰林身上帶著的,我猜有用。”

信封上沒有任何标記,信裏也只有個簡單的時間和地點。

齊俊皺眉想了一陣,問:“他還說什麽了?”

“說是去見個大人物。”

齊俊點點頭,心裏已經有數,将信按照原樣放回信封裏:“這樣偷了信恐怕他要疑心,還得想個辦法還回去。”

而後低頭想了想接著道:“就藏在床下吧,問起來好說是他掉落的,便不能懷疑到你。”

常玉點點頭,走到裏間門口時突然轉頭,嬌媚的笑著問齊俊:“将軍好像從來沒見過玉倌兒的卧房吧?不好奇嗎?”

齊俊仰頭喝了面前的茶笑道:“你知道,我并沒當你是那種人。”

常玉收了笑容進去,再出來時外面已經空了,桌子上用茶杯押著張銀票,數目依舊。

“……可我,就是那種人啊……”凄然笑笑,常玉将目光落在牆壁上那副字上。

那是白昭淮寫的,一首《上邪》,我欲與君相知……我欲與君相知……

只是可惜,我一腔心意,你卻并非相同……

“瞻彼淇奧,綠竹猗猗。有匪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書房裏念書的聲音從齊俊一踏進院子就聽得分明。

平日裏小霸王一樣難以馴服的齊靜年竟也能有這樣老實而用功的時候,連齊俊自己都覺得不信,也難怪嫂嫂和下人會更加驚奇了。

“瞻彼淇奧,綠竹猗猗。有匪君子,充耳琇瑩,會弁如星……”

齊俊背手而立,隐在窗外看著書房裏一大兩小的三個人。

白昭淮坐在案前,兩個孩子雖然就在面前背書,他卻并不像是在聽,從背後看去,手臂不停揮動著,不知在紙上寫些什麽。

等兩個孩子背過了書,他手上也停了下來。

“爹爹,君子是什麽?”

“是我二叔!”

聽見齊靜年這樣說,白禮謙便回頭認真的問他:“可是,古人怎麽認得齊叔叔?”

白禮謙那認真的小模樣連齊俊也忍不住覺得可愛,本想進去訓訓不知天高地厚的齊靜年,也在他的問話裏忍了下來,他其實也想知道白昭淮的回答。

白昭淮進府有些天了,但齊俊近來忙碌,只有晚上才能有空來和他說說話,白天卻是并沒有時間看他教兩個孩子讀書的情景,從大嫂和齊長海口裏聽說齊靜年竟每天主動按時去白昭淮的書房報道學習,就也對白昭淮的辦法生出些好奇來。

這日回來得早,便徑直過來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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居然手傷+肺炎…………

據說這次的感冒很嚴重哩

親耐滴們也要小心保重才好

恩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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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軍令-13

白昭淮站起身,将手上的紙挂在一邊書架上,原是一副畫,畫上綠竹蔥蔥,石丘上站著個挺拔的背影,一邊角落裏寫的正是這首《淇奧》。

“這裏說的君子非指一人。君子當如竹,所有虛心有節的人都可以稱為君子,你齊叔叔就是這樣的人,青年才俊,肱骨之臣。将來靜年和謙兒也會成為這樣的人……”

轉過身,白昭淮一眼就瞥見窗外笑吟吟看著他的齊俊,話音随著停了下來。

他只專注手裏的畫和兩個孩子背的詩,并沒察覺齊俊何時已經站在窗外,想起剛才自己不自覺流露出來的對齊俊的欣賞就暗暗心驚,臉上熱騰騰的,心裏發慌。

齊俊邁步進了書房,學著白昭淮的樣子在兩個孩子頭上拍拍道:“靜年帶謙兒去玩吧。”

白昭淮不敢去看齊俊,背對著他将東西收好,臉上熱度才慢慢散了些,一轉身對上齊俊的笑臉,卻又是“轟”的一下,連鼻尖上也冒了細汗,手竟有些抖。

年輕人到底臉皮薄,面上表情雖然鎮定,那透出皮膚的紅色卻騙不了人,看在齊俊眼裏便是難得的羞怯,於是笑得更深,安靜裏伸手曲起食指在白昭淮鼻尖上刮了一下道:“帶你去走走。”

他其實只比白昭淮大了八歲,年紀算起來也并不老,然而看著白昭淮的時候就總是忍不住會有種寵愛的感覺,連心也是軟的。

這種柔情蜜意他從前沒有經歷過,控制起來就沒那麽把握,與喜歡的人相處畢竟和領軍打仗是不一樣的,他便是在沙場上再有謀略,再有手段,遇上情愛的事也都不管用了。

交代了晚上不在府裏用飯,齊俊又讓人牽了馬出來。

“能騎嗎?”

白昭淮笑笑,伸手握拳放在一匹棕毛馬的鼻下,等到那馬用鼻子來蹭他的手,他才又伸手去摸馬的前額。

這樣與陌生的馬交流的動作顯然是他之前就熟悉的。

齊俊笑笑:“看來騎馬難不倒你。”

“學過,可惜騎得不怎麽好。”

“你倒是會選,你怎麽知道那匹馬是給你騎的?”說話的時候,齊俊已經伸手整理自己的馬鞍和帶著的東西。

白昭淮愣了下,回頭淡然笑道:“我哪裏知道,只不過看那匹馬長得兇些……”

齊俊聽了哈哈一笑,不以為意。

他的坐騎是千挑萬選的名駒,名喚“如風”,外形說不上漂亮,但周身黝黑的毛色的确看起來就有些吓人,體型上也比白昭淮的那匹棕色馬要大上一點。

見白昭淮安全的翻身上馬,齊俊才騎上自己的坐騎,拉了拉缰繩看著白昭淮道:“跟著我。”

他自從幾年前從邊疆回到齊梁就很少騎馬,平日上下朝都是坐轎,偶爾遛馬也沒有原來在大平原上暢快,今日有白昭淮相伴,便多少找回來點當初年少時的意氣風發,弓起身直奔了城外。

白昭淮果然如他所料,騎馬的功夫并不比他遜色多少,緊随在身後絲毫沒有被落下的意思。

将軍府原本便在齊梁的東郊,這時候兩人已經趨馬出了城,眼前便是一片蔥郁的樹林,林間小路蜿蜒向著林子深處。

齊俊回頭看了一眼身後的白昭淮,沿著那條小路加快速度奔了出去,嘴裏高聲道:“怎麽樣?跟不上了嗎?”而後哈哈笑起來,聲音回蕩在林中,甚是開懷。

白昭淮倒也不著急,俯下身子兩腿夾緊,一手攥緊了缰繩,一手在馬的臀部上拍了一下,立刻便見馬兒向著齊俊的方向直追過去。

前面的齊俊不時回頭望向他,耳邊帶過的風凜凜發聲,奔跑追逐間漸漸覺得心情舒暢,壓抑了許久的表情,在這放松裏慢慢有了不一樣。

收了收速度,齊俊悄無聲息的與白昭淮等肩并騎,餘光裏那年輕男人臉上是少見的生動表情,便只是側臉,也能覺察出他揚著的嘴角是那樣真心的微笑,馬蹄“嗒嗒”的聲響也似是歡快的節奏,襯得這番追逐暧昧又美好。

轉過兩個彎,兩人的速度才漸漸慢了下來,直到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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