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

色令智昏啊!色令智昏!

潮生像蝸牛一樣一邊推着海東麟一邊從他身下爬出來,求饒說:“我真的不舒服,別做了。”

海東麟本也沒打算為難他,昨晚他很盡興,把這人吃得骨頭渣都不剩,今天是該讓他好好休息的。

于是便在潮生圓翹的豚上重重捏了一把,把人帶進懷裏,兩人手腳纏繞在一起并躺在床上,海東麟吻着他的額頭、眉眼和唇,潮生覺得有點癢,笑着躲閃,卻又被對方抱得更緊。

“潮生。”

“嗯?”被海東麟輕柔的動作撫慰着,困意又漸漸爬了上來,眼睛都要睜不開了。

“搬過來住吧。”

“哦……嗯?啊?”

搬過來?海東麟的意思是……同、同居?

他昨晚不管不顧地把自己送上了門,只知道如果不這麽做,就會被內心的躁動給折磨致死。可是之後發生的事就完全不是他能夠控制的了,更沒有想過接下來要做什麽。

所以當海東麟這樣說的時候,他完全懵了,呆愣地睜大了眼睛看着近在咫尺的海東麟。

而對方把他的這種遲疑當成了拒絕,“不願意?”

潮生覺得有點尴尬,躺平了身體,不太敢直視海東麟。

“也、也不是……”

在這段感情上他一直都處于被動的位置,昨天終于主動出擊就讓兩人的關系突發猛進,從海東麟的單方面追逐變成了兩情相悅。雖然已經确認了心意,但同居這樣的事對循規蹈矩的潮生來說還是太過離經叛道了點,何況還是和一個男人。

海東麟也不逼他,青年昨天的反應已經超出了他的預計,給了他一個大大的驚喜,他不會急着要求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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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着陷入了煩惱的潮生,他的身上滿是紅月中青紫的痕跡,全身都沾滿了自己的氣味——都已經是自己的人了,讓他自由些又何妨。

過了半晌,他聽見懷中的青年低聲說:“你給我時間考慮考慮。”

“嗯。”他回答的很是幹脆。

海東麟的寬容讓潮生松了口氣,他最怕的就是這人過于旺盛的控制欲,跟這樣的人在一起注定不會太輕松,如果他能永遠都像現在這樣好商量該多好。

剛剛在心裏對男人有了改觀,卻被現實打了個措手不及。第二天,當他在宿舍樓下看到了海東麟和他那輛拉風無比的卡薩丁時,突然有了種不好的預感。

“你怎麽來了?”

“我想你行李一定不少,所以來接你。”

潮生滿臉黑線,覺得自己也許、大概、肯定又犯蠢了——他就知道這男人的話絕對不能信!

“你不是說給我時間考慮的嗎!”

男人一臉理所應當,完全沒覺得有什麽問題,“都一天了。”這意思是,他沒有在昨天就把他打包按在家裏就已經是格外開恩了。

潮生扶額,已經不知道該說什麽了,他和海東麟的思維果然不在同一條水平線上。

不過突然想起什麽,他話題一轉,“你怎麽進來的?”

說到這個,海東麟突然笑了,“我跟門衛說我是教師家屬。”

長得好看的人天生就有特權,比如現在,潮生覺得這人簡直無賴極了,可他笑起來還是那麽好看,俊朗斯文的樣子比他更像個大學老師。

“海東麟……”

“嗯?”

“沒什麽……”

無力吐槽的潮生敗下陣來,終于放棄了抵抗。

海東麟走到他身邊,捕捉痕跡地扶上了他的腰,在他耳邊輕輕地問道:“今天感覺怎麽樣,還疼嗎?”

潮生為了不耽誤課程,拒絕了海東麟讓他再過一夜的要求,拖着酸軟脹痛的身體就在晚上回到了學校。休息了一晚後雖然感覺好多了,還是渾身酸痛,以至于早上的四節課就已經耗光了他全部體力,讓他此刻看上去很是疲憊。

兩人站在教工宿舍門口,随時都會有人經過,而且再往裏幾步就是看樓的大爺,他即使對海東麟的關心表示感動,也覺得這實在不是聊這個的地方,于是稍稍拉開了兩人的距離說:“好多了。”

海東麟看着兩人之間間隔的十厘米,不滿地皺了皺眉,随即又拉過他的腰把他鎖在了自己身邊,“我陪你收拾東西吧。”說完,就拉着他上了樓。

“就是這裏嗎?”

潮生的宿舍在3樓樓梯口往裏的一間,海東麟站在門口,一身昂貴的定制西裝和教師公寓的樸素低調格格不入,他卻對潮生居住的地方十分感興趣。

“嗯,”潮生打開門走進去,對門外的海東麟招呼道,“進來吧。”

房間雖然不大,卻很整潔明亮。二十平米左右的屋子裏五髒俱全,卻被打理得井井有條。窗臺上還放着幾盆鮮綠可愛的小盆栽,給這個房間增添了幾分生氣。

這裏像極了青年給人的感覺,寧靜、質樸、溫暖。

海東麟突然從心裏湧出一種感動,他仿佛接觸到了完整的潮生,在這裏,他看到了無數個青年的影子。書架上放滿了書,而床頭上也有兩本,他可以想象出潮生在入睡前,就着臺燈閱讀的樣子;靠近陽臺的地方有一個十分簡易的小廚房,緊緊用兩扇玻璃門隔開,門上還挂着一條顏色素淨的圍裙,青年必定是穿着它在廚房裏忙忙碌碌,做出一個又一個色香味俱全的菜肴;玄關有一面落地鏡,上面居然還貼了一張課表,也許青年會在每天出門之前都整理一下儀容,順便确定當天的課程安排。

這是個充滿了江潮生氣息的地方。

而房間的主人正打開了衣櫃門,把東西從裏面拿出來凳子上,又去櫃子上面取下了行李箱。

就在他蹲下伸想要打開箱子的時候,還是不免扯到了依然酸疼的肌肉,龇牙咧嘴地“嘶”了一下,但還是慢慢蹲了下去,露出了一個滾圓可愛的屁股。

潮生在那邊忙忙碌碌,號稱要幫他收拾的海東麟眼裏卻只有青年的背影,他的姿勢勾起了他無數旖旎的妄想,混合着剛才的感動,慢慢地變成了一個溝壑,只有那人的體溫能夠填平。

海東麟向來以行動派著稱,既然有了這個念頭,他就直接将它付諸行動了。他走過去抱起了那忙碌不停的人,把他放在了那張狹窄的單人床上。

一陣天暈地旋後,身體就接觸到了柔軟的被褥,潮生不知海東麟用意為何,問道:“幹什麽?還沒收拾完呢,讓我起來……”

剛剛直起身子又被對方結實的身體壓了下去。

“我想做。”

“什麽?”潮生不明所以,天真地問了一句。

“我想做,就在這裏。”為了讓青年更加明白,還意有所指地用膝蓋頂了頂他的兩腿間。

在明白了“做”這個字的含義的瞬間,潮生的臉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漲成了茄紅色。

“你瘋了!這裏是學校宿舍!周圍都是人,膈應還不好,你……啊……”

話被打斷,因為海東麟一口咬住了他的喉結,看上去很是急切。

“我輕點,他們不會聽到的。”

已經有了無數次經驗的潮生哪裏還會信他的話,今天他的突然到來就是一個很好的證據!一會真做起來,這人肯定又會把他折騰得死去活來,如果被隔壁的老師聽見,他可沒臉再呆在學校了。

“信你才有鬼!”

潮生猛地推開毫無防備的海東麟,差點把他踢下了床去。

“你這頭種馬,前天才做、做成那樣,今天又想要,也不怕精盡人亡。”

“要亡也是你先。”海東麟意有所指地用眼神掃過潮生的胯下,反駁了他的話。

潮生噎住,再說不出半個字來。為什麽每次都是自己先射?這完全不科學啊!而且做到後面,海東麟還是生龍活虎,他就早已蔫巴巴地昏死了過去,也怪不得男人總說他沒用。

想起來真是讓人恨不能鑽到地洞去,太丢人了!

不過無論怎樣,眼前最重要的是讓海東麟打消念頭,他扯起海東麟的領帶大聲說:“不管你亡還是我亡,總之不許在我宿舍裏做!”

看他如此堅定,雖然感到遺憾,海東麟還是只好放棄,臨了也不忘記讨價還價,“那回去補上。”

同是男人,對方還比自己大了整整八歲,為什麽需求會差這麽多!!難怪他之前總找那些小男孩……

想到這裏,心裏就是一陣悶痛,頓時不舒服起來。他知道海東麟過去的人生是他無法參與的,他不該這樣,嫉妒的樣子很難看,可就是做不到不在意。

察覺到他的一樣,海東麟捏了捏他的手心問道:“怎麽了?還是不高興?”

“沒,收拾東西吧。”潮生連忙換上了笑臉,起身走向書架。

這次海東麟海三少終于動手了,可惜事實證明,盡管他看上去成熟穩重,一副無所不能的樣子,但作為一個含着金湯匙出身的金貴少爺,的确對家世一竅不通。他所做的,與其說是幫忙,不如說是添亂。

潮生的行李箱被填得滿滿登登的,卻是一塌糊塗的混亂。就連他之前整理好的那些,也被海東麟糟蹋得七零八落。

潮生嘆了口氣,果然不應該被海東麟萬能的假象所迷惑,這人根本就是個徹徹底底的家務白癡,指望他收拾簡直是自讨苦吃。

那邊的海東麟還在幫他“收拾”,他把手上接觸到的,看上去似乎有幾分使用價值的東西一件件地甩進箱子裏,這時他正拿起了一個玻璃瓶,眼看就要扔進去。

“別扔!”潮生急忙喝止他。

可惜為時已晚,透明的瓶子已經被抛飛了起來,從空中劃了一個完美的抛物線後,瓶蓋被甩了出去,液體飛濺出來,剛好灑在了箱子裏的衣物上,散發出了一股濃濃的草藥味。

海東麟愣了愣神,然後茫然地看着潮生,表情很是無辜。潮生終于忍不下去,拉着海東麟來到床邊,按着他的肩膀讓他坐在上面,命令道:“好好坐着,不許再搗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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