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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帳子裏,姜顏坐起身子,抱着自己的雙腿,緊緊地咬着唇,嘴張了又張,半響,才問道:“将軍既然不喜我,為何要對我這麽好?”
黑夜裏,情緒格外敏感。
不知過了多久,門口才傳來宗束的聲音,他的聲音格外低沉,沒什麽情緒地道:“沒有不喜。”
姜顏将這句話默念了兩遍,在心裏默默的将後面他的話接上:沒有不喜,只是也沒有那麽喜歡罷了。
她在他心裏,不過如月華院裏的衆多姬妾一般是個可有可無的人罷了。
争取讓他喜歡上你,月嬌的話猶言在耳。
姜顏坐直了身子,想起月華院裏的一衆姬妾,望着門口的方向問道:“将軍為何納了這麽多姬妾,卻又冷落她們?”
宗束冷聲道:“不該問的別問。”語氣透露着疏離。
姜顏穿着單薄的裏衣下榻,赤足緩步朝着門口走去,借着薄弱的月光,姜顏朝那抹身影款款走過去。
一陣幽香徐徐的侵襲着宗束,那抹溫軟纖細的腰肢貼上來的時候,宗束的身姿僵了一瞬。
盈軟處無端的撩撥着人,宗束的呼吸滞了滞,低頭看向懷裏的人。
她散着發,烏黑柔亮的青絲乖順的披在身後,白嫩的小臉上帶了抹霞色,似冰蓮透着粉,盈潤嬌美,杏眸裏一片潋滟之色,無端的撩人心弦。
宗束眸色漸深,眼底暗欲翻湧。
姜顏心裏有些忐忑,她從未想到自己有一天會抛下禮義廉恥,主動勾男人,緋色順着臉頰紅到了耳根,心裏似有一頭小鹿般四處亂撞。
她知道自己長得美,遂仰頭看着宗束,細聲道:“顏兒喜歡将軍。”
“很喜歡。”她又小聲道。
沒有燭光的夜晚,一個香軟的身子貼着宗束,耳邊是又細又軟的傾慕聲,宗束緊繃着,不讓自己的欲念傾瀉半分。
大掌搭上纖細的腰肢,姜顏心裏一喜。
月嬌對她說過,男人在床榻上時,防備心極低,勾了他的身,心自然也逃不出你的手掌心,屆時,還不是任你為所欲為。
男人若在榻上得了趣,命都願意給你。
正當姜顏愈發羞怯時,那雙大掌猛地用力,将她推了開來。
昏暗裏,姜顏看不清宗束的神色,只聽見他冷聲道:“你早些睡,若害怕,便讓立夏來陪你。”
說罷,便毫不留戀的闊步離去了。
姜顏望着男人的身影逐漸消失在黑暗裏,有片刻的愣怔,
他就這麽走了……
是她還不夠美嗎,還是他真的就對她毫無感覺。
姜顏滿心挫敗的跌坐在地上,地上的涼氣順着光潔的腳底一直傳到了心裏。
若宗束沒有給哥哥下毒就好了,她也不至于淪落到勾引男人卻被拒絕的地步。
活了十幾年,姜顏從未預料到,自己竟然會做這樣出格的事情。
姜顏坐在地上,漂亮的肩胛骨抵上冷硬的牆,抱着雙膝,擡頭望着窗外的皓月,月光如銀絲般傾瀉進屋裏,将她包裹。
褪去了緋色,臉上多了抹蒼白,眼眶裏不知何時落下兩滴清冷的淚,迷茫又無助。
天邊泛起金暖的光時,立夏推開門,本想喚姜顏起床,誰料,一進門便看到一抹嬌小的身影蜷縮的牆邊。
立夏心裏一驚,忙跑過去。
手探上姜顏的額頭時,傳來一抹滾燙,立夏慌忙跑出了屋子,跑着去請郎中。
林娘正坐在廊下曬太陽,碰見行色匆忙焦急的立夏,趕忙站起身來問道:“立夏姑娘這麽着急可是出了何事?”
立夏腳步不停,急急回了句:“我家姨娘病了,婢子去請郎中。”
林娘斂了神色,安撫道:“你快去請郎中,我先去照看她。”
林娘和她的婢子合力将姜顏擡到榻上。
林娘将手放在姜顏的額頭上,滾燙的熱度讓她心裏一驚,喃喃道:“怎麽會燒的這麽厲害。”
“快去打盆冰水來。”林娘吩咐她的婢子。
姜顏醒來時,模模糊糊的看見一道人影。
待視線清明後,林娘的面龐在燭光的照耀下映入眼底。
姜顏渾身無力,面色蒼白,她迷茫問道:“林姐姐,我這是怎麽了?”
聲音虛弱嘶啞,憔悴又無力。
“發了高燒,你說說你,昨夜怎麽睡在了地上,雖說出了冬,可這地上多涼啊。”林娘皺着眉毛說道。
姜顏看着旁邊的涼水和毛巾,頭上傳來陣陣涼意,她擡眸道:“多謝林姐姐照顧我。”
林娘擡手給她換上一塊涼毛巾,道:“日後切不可再犯這樣的傻事了,哪有這麽冷的天睡在地上的。”
姜顏哽咽了下,應了聲嗯,道:“我聽林姐姐的。”
“我好多了,林姐姐照顧了我一天應該也累了,林姐姐早些回去休息吧。”
林娘确實有些累了,聽她這麽說,便對立夏囑咐道:“好好照顧你家姨娘。”
說罷,便走了。
待屋裏只剩下立夏時,姜顏垂眸問道:“将軍可來過。”
立夏立在床榻邊,颔首道:“不曾來過。”
立夏去請郎中,勢必要出府,而出府就要上傳管家,也就意味着她病了這件事會傳到宗束耳朵裏。
整整一天,他都未曾來過,姜顏頹敗的垂下眸子,想到昨夜男人匆忙離去,姜顏心道許是她心急了。
用過藥膳,姜顏躺在榻上,睜着眸子盯着床側的紗帳,眸色清明,毫無睡意。
立夏知道昨夜宗束連夜離去的事情,上前安撫道:“姑娘不必洩氣,以姑娘的容貌,再使些手段,他上鈎是早晚的事。”
宗束警惕心強,若貿然行刺定逃不過死路一條,月嬌便勸她想法子勾他的心。
姜顏看着窗外的暗色,低低嘆了一口氣,宗束的心也不是那麽好勾的。
罷了,她不能這樣垂頭喪氣,姜顏打起精神,吩咐立夏道:“你去請将軍。”
姜顏打算故技重施,她就不信宗束的心是鐵打的,面對她接二連三的邀約會無動于衷。
大約一盞茶的功夫,立夏回來了,姜顏探頭去瞧,并未瞧見她想看見的人。
立夏将手中的東西遞給姜顏。
姜顏将匣子打開,玄鐵在月光的照耀下泛着寒光,一柄短刀安靜的躺在匣子裏。
姜顏将短刀拿出來,細細端詳,眼睛裏多有不解。
立夏解釋道:“将軍讓我把這個匣子交給姑娘,說姑娘若是夜裏害怕,便将裏面的東西放在枕頭下面。”
刀柄是用玉制成的,摸起來溫潤卻帶着涼意。
姜顏的目光落在短刀上,無聲的看了半響,才緩緩的将刀放在了枕頭底下。
翌日,林娘來看望她。
雖已經退了燒,可姜顏的面色仍有些蒼白。
都在一個院子裏住着,林娘自然知曉了宗束夜裏離去以及姜顏派人去請他,他卻不來的事。
這兩件事已經在院子裏傳開了,雲娘日日在別的姬妾面前奚落她,林娘這兩日也聽了不少閑話。
林娘看姜顏精神不濟,以為是為了宗束思念成癡,勸慰道:“将軍向來冷心冷情,對你已是格外優待了,這兩日許是将軍事忙,這才稍微冷落了些,你可不許就因為這個消沉了。”
姜顏不全是因為宗束才情緒低落,但聽得宗束對她格外優待這句話,心情莫名好了許多。
林娘又徐徐道:“我們月華院裏的這幾個,連見将軍一面都是奢侈,你沒來這裏之前,将軍從未踏足過這裏。”
“也不是沒有女子想着去接近将軍,可無一例外,都死在了前院,草席一裹,便仍在了亂葬崗,慢慢的,也就沒有人敢去接近将軍了。”
“唯獨阿顏你,倒是能讓将軍對你另眼相看。”
姜顏疑惑道:“他既然以前不踏足這裏,那為何要納這麽多姬妾。”
林娘低聲道:“不過是逢場作戲罷了,有人給他送,他便收下。”
林娘說着說着,情緒便低落了下去,慢慢的陷入了自己的回憶裏。
“我來這裏也有兩年的光景了,月華院裏的一磚一瓦我都摸了個遍,在這裏苦熬着,真是沒甚意思……”
“林姐姐喜歡将軍嗎?”姜顏問道,若是喜歡還能有些盼頭,若是不喜,被困在這方院子裏,實屬煎熬。
此話一出,姜顏瞧見林娘呆滞了半響,過了半盞茶的時辰才吶吶道:“喜歡?”
“自然是不喜的,可不喜又能怎樣,還不是被自己喜歡的人送來了這裏。”林娘擡眸看向窗外,眼神有些空洞。
許是心裏壓抑的厲害,又或是信任姜顏,林娘徐徐的說了起來。
“我與他自小一塊長大,原本都要着手準備成婚了,誰知,傳來了宗束要攻城的消息,那夜,他穿着喜服匆忙出去,再回來時卻……”
林娘低低顏面哭了起來。
姜顏見狀,趕忙上前輕撫着林娘的背以做安撫。
林娘拿帕子擦了淚,低低說道:“後來,我便被公婆送給了宗束。”
林娘抽泣着,姜顏對她所說的感到唏噓,原來,宗束确實不是什麽好人。
心裏的那個念頭愈發堅定。
……
養了幾日病,姜顏的面色紅潤了些,精氣神也恢複了不少。
這幾日,宗束一直沒來看她,似乎在有意疏離她。
這樣下去,她怕是徹底沒機會接近他了,還是要主動出擊才行。
姜顏坐在銅鏡前,讓立夏給她梳妝,特意讓立夏給她抹了一層口脂。
朱唇輕點,煞為好看。
梳完妝,姜顏便奔着廚房去了,親手做了一份糕點,拎着便去了書房。
書房外,阿越正在門外值守。
姜顏上了臺階,站在門前,對阿越道:“我來給将軍送些吃食。”聲音細細軟軟的,透過竹門傳進了書房裏。
紫檀木雕花四方桌前,宗束正提筆寫着字,聽到傳來的聲音,捏着毛筆的手頓了一下,黑色的墨滴到宣紙上,渲染開來,即便擦去,也留下了一團烏黑的墨跡。
阿越推門而入,對着書桌前練字的宗束道:“姜姨娘來給送吃食,将軍可要見她?”
宗束垂眸望着筆下的字,沉聲道:“不見。”
阿越回禀了姜顏。
姜顏立在書房門外,心道這是意料之中的回答,他卻是是在有意疏離她。
姜顏将食盒交給阿越,道:“這是我親手做的,将軍既然不見我,那便勞煩你幫我交給将軍。”
阿越接過食盒,應下。
阿越拎着食盒進屋,便看到宗束坐在圈椅上,微蹙着眉望着窗外,目光似在追随着什麽。
阿越上前兩步,不經意看見窗外正是姜顏走遠的身影。
阿越将食盒放到書桌上,躬身輕聲道:“這是姜姨娘送來的糕點,可要留下?”
宗束沒應聲,仍是淡淡的望着窗外,似是有些出神,連阿越将糕點放在桌子上都未曾留意。
阿越見狀,未再打擾他,放輕了腳步,退到了一側。
大約過了一炷香的時辰,男人才将目光收回,沉聲問道:“這些年有多少打着姬妾的名頭行刺的?”
阿越愣了一下,才細細回想,自打将軍攻占了北方的十幾座城池後,便陸陸續續的有人往府裏塞女人。
而這些女人都帶着目的接近将軍,無一例外,都是想讓将軍死。
阿越回想了下這兩年間行刺失敗的姬妾,回道:“至少有二十餘人。”
阿越餘光裏看見食盒,頓時悟了,試探問道:“将軍可是懷疑姜姨娘也是心有不軌?”
宗束聞言,慢條斯理的将食盒打開,捏起一枚糕點,端詳片刻。
腦海裏是在寺廟裏小姑娘含淚躲進自己懷裏的模樣,宗束咬了一口糕點,反問道:“你覺得呢?”
阿越不知道他想聽到什麽答案,斟酌片刻道:“姜姨娘生性柔弱,且瞧着對将軍一片赤誠之心,許是真心喜歡将軍,不過,也可能是姜姨娘手段高明,這才能接近将軍。”
宗束微微蹙眉,深邃的眸子盯着手中的糕點,想起小姑娘怯生生地模樣,眉頭又漸漸舒展,沉聲道:“罷了,還是莫要擡舉她。”
作者有話要說:??預收【梨白】感興趣的小可愛可不可以收藏一下呀~
蕭梨混跡娛樂圈多年,卻還是個十八線小糊咖。
正當她感嘆自己命運坎坷時,她看到了正在搬磚的前男友。
蕭梨:還有比我混的更慘的?!!
基于當年被甩之恨,蕭梨特意穿着漂亮的禮服,搖曳生姿的出現在他面前。
面對面容清隽卻灰頭土臉的陳逾白,蕭梨神情高傲的笑道:“早年我就看你是塊搬磚的料,沒想到還真讓我猜準了。”
手裏拿着磚的陳逾白:“……”
後來,采訪時有人問起蕭梨的前男友,蕭梨愉悅道:“他啊,正在為社會主義建設添磚加瓦呢。”
那人崇拜的追問:“能說說他具體幹什麽嗎?”
蕭梨漫不經心的開口:“哦,正在工地搬磚。”
采訪過後,有人扒出蕭梨的前男友是國家科研人員,當晚蕭梨的黑熱搜卷席微博。
#糊花蕭梨碰瓷國家科研人員
#口德是個好東西,可惜蕭梨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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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就沒有路人緣的蕭梨被黑的一無是處,正當團隊面對鋪天蓋地的黑熱搜束手無策時,某科研大佬發博:“嗯,搬磚養你。”@蕭梨。
網友1號:淦,小醜竟是我自己,這是什麽新型調情手段?
網友2號:散了散了,人家小兩口鬧別扭,你們這些單身狗湊什麽熱鬧。
蕭梨:當年你不養,現在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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