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插播的番外

據說偉大的歷史經常從一個不起眼的角落開始萌生。

許多年前,霍格沃茲四位創始人在一間維京人開的酒館裏碰頭,他們都披着鬥篷,走了很長的路來到這裏。

在此之前四人根本沒見過面。

赫爾加·赫奇帕奇來自遙遠的北方蓋爾(蘇格蘭),是凱爾特祭司與拉普人巫師的混血後裔,她是一位天生的魔法植物溝通者,傳說中的森林女巫,那些擁有魔力的植物就是她的眼睛、她的夥伴、她的武器。

蓋爾保留着最磅礴自然魔法之力的森林跟峽谷,生活着願意與人類親善的魔法生物、小精靈們。在久遠之前的年代,所有森林女巫都離群索居,只偶爾救助在森林裏迷路的人。

赫爾加是第一個走出森林,放棄了蓋爾人的尊崇,違逆了傳統的森林女巫。

她為了理想,對抗着厭惡人群親近自然的天性,來到一個又一個有巫師聚集的地方。

羅伊娜·拉文克勞來自拉丁姆平原的臺伯河,是古老的伊特魯裏亞神廟掌權者的純血後裔,她是魔咒研究者,煉金術士與魔法物品鑒定者,同時熟知歐洲所有古老的魔法體系知識。

在這個魔法交流幾乎不存在的時代,只有伴随着古文明興盛的巫師家族,才有數量諸多的魔法書籍,才能通曉一切知識。羅伊娜的祖先就是其中之一,他們曾經握有輝煌的權柄,衰敗後經歷了無數危機,幾次更改姓氏,幾次遷徙,才得以保存家族血脈。

羅伊娜像她的祖先一樣,離開了家,除了腦中的知識,什麽也沒帶上。

她深信,知識如果不能做出成就,藏在家裏就跟垃圾沒什麽分別。

羅伊娜的旅行持續了十五年,她渡過海峽踏上不列颠島,因為這裏是理想最有可能實現的地方。

——遠避歐洲大陸,也離開了守舊勢力最強盛的區域。

薩拉查·斯萊特林來自不列颠北部的泥潭,是一位羅馬大祭司長的純血後裔,他是黑巫師、魔藥師、古老的蛇語血脈繼承者。

權力能帶來知識,羅馬祭司衆多,大祭司長的身份最高。

家族中出過大祭司長的巫師,通曉埃及希臘與羅馬的詛咒和解咒手段,以及大部分毒藥跟解藥的制作方式,因為在權力高層沒有這樣的本領就沒法保住地位,甚至會死得無聲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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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權力同樣能讓一個家族變成衆矢之的,失去所有,一敗塗地。

斯萊特林的先祖逃到了不列颠,将血脈與知識傳承了下去,卻放不下父輩曾經作為這世上最強盛國度的大祭司長的榮耀,那就像站在世界之巅。

曾是最高貴的巫師家族之一,結果落到了這樣的地步。斯萊特林家族代代隐居在泥潭深處,拒絕與外界來往,傲慢守舊,他們是堅定的純血擁護者,永遠只跟純血的羅馬祭司後裔通婚,永遠只學先祖傳下來的魔法。

但落後于這個時代,就會衰敗。

薩拉查想要作為“自己”而活着,他有比所有先祖和族人更大的野心,想要所有巫師都記住他的名字。

榮耀從來不是過去的記憶,而是現在與未來。

戈德裏克·格蘭芬多,來自康沃爾的高沼地,是亞瑟王的旁系血脈後裔,混血巫師,擁有稀薄的阿瓦隆預言血脈和東斯拉夫太陽神祭司的血統。他是劍術超群的騎士,随心所欲的魔法道具制造者,不靠譜的預言師,是巫師口中難以理解的人。

他能跟每個初次見面的人交上朋友,也能一轉身就忘了這些人。

戈德裏克只為自己感興趣的人停留,只為自己願意做的事努力。

無視規則,無視一切阻礙。

坐在這家酒館等待自己未來的同伴。

戈德裏克拿着粗糙的陶杯,看着裏面渾濁的麥酒,他付了十桶酒的錢,只要求占據這張角落裏的桌子到第二天淩晨,所以酒館的老板不會将他趕出去。

這座酒館建在海岸沙地擱淺的廢船上,破舊的木板上挂着牛頭盔作為裝飾,外面就是洶湧的海浪聲,除了巫師跟魔法生物,還會有麻瓜進出。

戈德裏克雖然孤身一人,但獨自出現在這個地方的人往往最不能招惹,他穿着一件灰色的鬥篷,桌上除了酒杯之外,還放着一顆別人看不見的水晶球。

他就這樣懶懶散散地坐着,好像在打瞌睡,又似乎在聽海浪的美妙的聲音。

傍晚時分,第一個人坐到了他身邊,那是羅伊娜。

然後是赫爾加,薩拉查來的時候,天已經完全黑了,這位黑巫師已經盡量約束身上的可怕氣息,然而他經過的地方,還是引起了莫名的戰栗,酒館裏的人都畏懼地避讓,無論是麻瓜還是巫師。

酒館裏只有兩盞燈,這張桌子所在的角落根本照不到,只有一片昏暗。

薩拉查遠遠地看了一眼桌上的水晶球,走過來坐在了唯一的空位上。

“嗯?”戈德裏克忽然坐直,動作幅度太大,金發都從鬥篷滑出來幾縷。

羅伊娜、赫爾加察覺到這位黑巫師身上亡靈哀嚎的聲音,同時站起來握住了魔杖,只見薩拉查伸出手按在水晶球上,輸入一股純粹的魔力,她們這才慢慢坐了回去。

然後也重複了薩拉查這個動作。

——他們雖然從未見過面,但很熟悉彼此的魔力氣息。

三人齊齊望向唯一沒碰水晶球的戈德裏克,羅伊娜問:“看來你就是那個留下獅鹫魔紋的人。”

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不列颠較大的巫師聚集地都會不定期地出現一個神秘的獅鹫魔紋,并非每個巫師都能看到,看得見它成了魔力強大者的證明。

那只獅鹫有金黃色羽翼,火焰一般的身體毛發,閃動着奇妙的魔力波動。

看起來像徽章,又像蘊含着某種信息的符文。

獅鹫魔紋很難被魔法抹去,留下它的人用了一種前所未見的靈魂魔法,反正随着時間的流逝,魔紋就會淡去了。奇怪的是,過半年左右,獅鹫魔紋會再次出現,沒有人看到過這個不斷“補充重施”魔法的人。

人們都說,這是一個強大的巫師在尋人,可惜誰都無法解讀獅鹫魔紋裏蘊含的信息。

這個答案,只有酒館這張桌子旁邊的四個人知道。

獅鹫魔紋攜帶着一個強烈的信念,它很複雜,包括打破傳統建立學校、改變有魔力者的未來、教導無家可歸的孩子、對古老魔法體系維護者的輕蔑、抛棄家族跟舊有生活的堅決,還有永遠不被理解的孤獨。

這些情緒混合在一起,就是戈德裏克·格蘭芬多靈魂深處的烙印。

獅鹫魔紋是一個孤獨的等待者,一個期待回應的呼喚者,越是契合這道烙印的巫師,就越能理解這個魔法的構成,然後在獅鹫魔紋上用屬于自己的魔力留下無形的印記。

起初是一個。

然後慢慢地,多了一個,很快就達到了三個。

他們從未見過面,只是生活在不列颠這片土地上的巫師,不知道其他人的姓名,對彼此的出身血統一無所知。

每次進入巫師的聚集地,都會擡頭尋找那個獅鹫魔紋,然後靜靜地感受着裏面的氣息,臨走時留下自己的氣息。

哪怕這片土地的戰火從未平息,侵略者絡繹不絕,權勢興衰讓所有人着魔發瘋,巫師們之間的關系複雜互相敵視,鮮血與屍骸随處可見,但——

我在這世上并不孤獨。

只有自然魔力的女巫學着适應森林之外的東西,試着融合協調不同體系的魔力。

富有智慧與知識的人四處拜訪學者,默默地研究改進魔咒。

黑巫師踏過屍骸,翻開又一本古老的書籍,身後是無法熄滅的地獄烈火。

騎士駕馭飛龍,一次次闖入那些古老封閉的巫師領地,研究失傳的魔文與陣法構架。

他們會失敗,會遍體鱗傷,會遭到驅趕和謾罵,精疲力盡。

但是只要仰望夜空上的星辰,就能重新從泥濘血污裏爬起來,這一刻的孤獨又算什麽,遲早有一天,擁有共同理想的夥伴,會走到一起。

——我們在這世上并不孤獨,未來還将有更多像我們這樣的人,繼承我們的理想。

沒人知道,這間無名的小酒館,見證了這樣的歷史。

除了戈德裏克之外的另外三人,根據這一次獅鹫魔紋留下的信息,來到了這處日夜有風浪咆哮的的海灣,踏上這條廢棄的破船。

推開搖搖晃晃的酒館木門,第一眼就看到角落的那張桌上,有個水晶球散發着與獅鹫魔紋同樣的靈魂魔法烙印。

“是我,我就是用獅鹫魔紋尋找同伴的人。”

戈德裏克揮動魔杖,讓四人說話的聲音不會被傳出去,他盯着薩拉查,忽然笑了起來,“我知道你是誰了,你身上的亡靈低語很有趣,它們不止是亡靈。那麽你願意相信這個時代最強的靈魂魔法使用者嗎?我們可以定下牢不可破的誓約,約定永遠不以任何方式傷害彼此,然後我為你解決這些麻煩。”

薩拉查看着他,不說話。

“好吧,你需要時間來确定我的實力。”戈德裏克攤手,笑眯眯地比劃了一下,“戈德裏克·格蘭芬多,來自康沃爾的高沼地。我已經準備好了,能構架一個完整的防禦魔法體系,我保證那是最複雜最不可能破解的,當然這也需要我們一起出力來填充魔法陣。”

“赫爾加·赫奇帕奇。來自北方蓋爾。只要是沒有學過魔法的孩子,我能保證他們不管是什麽出身的混血巫師,都能學着調和體內的魔力,不造成沖突。”

“羅伊娜·拉文克勞,來自拉丁姆平原的臺伯河。我已經有了幾十條新的魔咒,只需要五個到八個音節,就能釋放魔法。目前涵蓋了簡單攻擊、防禦、生活三個方面,目前在研究能夠隐形的咒語。”

“……薩拉查·斯萊特林,沒有人比我更清楚怎樣使用黑魔法,制造魔藥,解除詛咒,想活在這世上從來都不容易。我們教導出的孩子,必須面對惡意與挑戰,只有了解危險,才能戰勝危險。斯萊特林的家族已經衰敗了,在不列颠的北部泥潭附近有一座被我的家族廢棄的城堡,我去看過了,它很适合。”

四人說完,心中湧上的喜悅,是這十幾年從未有過的,自從他們離開故鄉之後。

戈德裏克從鬥篷裏拿出兩張羊皮紙,一張是空白的,一張寫了一段長長的咒語,他對着另外三個人說:“這就是獅鹫魔紋那個靈魂魔咒的使用方法,你們可以用自己喜歡的花紋。”

然後他率先在空白羊皮紙上留下了一個金紅色的獅子魔紋。

“怎麽不是獅鹫了?”

“哈,以前做得太明顯了。”

羊皮紙陸續上出現了蛇、鷹、獾。

四個魔紋像是有生命一般,毫不猶豫地互相靠近,然後交織成一體,形成有四種動物的新紋章。

這不是誓約,勝似誓約。

靈魂不會說謊,魔法紋章一天存在,就象征他們的理想與最初的信念一致,誰先背棄,紋章就會缺失相應的部分。

“希望到我們死的那天,這個魔法紋章依舊完整,然後永遠存在下去。”

戈德裏克取出魔杖,指向攤在破舊木桌上羊皮紙,紋章散發着柔和的光芒,照亮了四個巫師的眼睛。

然後是另外三根魔杖。

低低地齊聲念誦古老的咒語,優美冗長的音調逐漸融合在一起。

感應到這股不同尋常的魔力,整間酒館整條廢船這片海灘,都輕微震動了一下。

旁邊桌子上喝得醉醺醺的維京人毫無察覺,酒館老板奇怪地伸頭張望,粗俗的話語和劣質麥酒的氣息彌漫在酒館裏,一切都像沒有變化。

霍格沃茲誕生了。

在這一刻,還沒有人知道。

作者有話要說: 闡述(瞎編)了古早時期純血混血的概念,不同體系巫師的孩子都是混血,堅持祖宗那一套不跟外人通婚的是純血,因為在很久之前(基督教沒興盛的時候),巫師跟王權、神權同存,文明衰落與王國覆滅,影響到了家族的興衰,這些不同體系的巫師們可能是有仇的

但,混血出精英啊

——————

勇敢的格蘭芬多,來自荒蕪的沼澤,

美麗的拉文克勞,來自寧靜的河畔,

仁慈的赫奇帕奇,來自開闊的谷地,

精明的斯萊特林,來自那一片泥潭。

他們共有一個夢想、一個心願(原著分院帽之歌)

————

拉普人,北歐民族,挪威芬蘭瑞典和俄羅斯部分的祖先

(仁慈的赫奇帕奇,來自開闊的谷地)蘇格蘭高地的丘陵峽谷海灣森林……總之風景是真的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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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丁姆平原臺伯河,位于現在的意大利羅馬市,古稱是不是這個不知道,撓頭

伊特魯裏亞文明包括建築音樂飲食文化等等,從公元前13世紀就開始了,文明悠久歷史輝煌,在公元前1世紀被羅馬人覆滅并統治,文明被同化。希臘文明+伊特魯裏亞文明+羅馬文明的深厚積累,能完成原著拉文克勞的睿智人設,因為在那個時代要讀過很多書懂得大部分魔法知識真的太難了。

另外拉丁姆平原是拉丁文的發源地,比較适合魔咒研究者的背景

(美麗的拉文克勞,來自寧靜的河畔)臺伯河并不寧靜,淤沙堆積,洪水泛濫,但古代應該還可以【喂】

————

(精明的斯萊特林,來自那一片泥潭)泥潭在哪裏不知道,蘇格蘭北部有泥潭,不過按照霍格沃茲是薩拉查·斯萊特林提供的城堡的說法,就當做在英格蘭北部吧,羅馬帝國當時主要統治英格蘭東南部。

羅馬大祭司長這個職位是羅馬共和國末期的祭司團首腦,大約公元前70年左右,凱撒進入羅馬上層政治圈,前任大祭司長死亡,他開始競争大祭司長的職位,最後成功了。

祭司大部分也都是貴族,政鬥失敗導致斯萊特林的祖先逃亡是很有可能的,逃了之後順帶改個名字。(羅馬帝國的政鬥還是挺吓人的)

凱撒還主導了兩次羅馬對不列颠的入侵

大祭司長這個職位的權力怎麽說呢,大概相當于後來的教皇,只是羅馬祭司們侍奉的神不一樣,那時共和國還有元老院

——————

康沃爾是亞瑟王的故鄉,英格蘭西南沿海區域。這裏的亞瑟王采用的設定是,相信他是真實存在的人物,生活在公元5世紀末至6世紀初,是抵抗盎格魯撒克遜侵略的不列颠部族領袖,可能是凱爾特人,也可能是凱爾特和羅馬人的後裔

康沃爾溪流盛産錫礦,據說在石器時代就開始采礦了,應該有不錯的冶煉技術,

【早期的錫是在溪流和河床裏被發現,錫礦工人在高沼地上工作,借助自然水流沖走雜質以得到錫。

高沼地由于水多,致使沼澤地土壤缺氧,在厭氧條件下,有機物分解緩慢,只呈半分解狀态,最終形成泥炭。埃克斯穆爾高地位于英格蘭康沃爾的一片荒野高原。它是受歡迎的旅游區,有著名的史前遺跡。】←上面兩段來自百度百科

(勇敢的格蘭芬多,來自荒蕪的沼澤),好看的金發金眸,又不能是盎格魯薩克遜人,就只好把祖先往東歐那邊設定了,加上東斯拉夫人崇拜太陽神和火神,金色紅色的喜好都齊了,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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給四巨頭找B格,我太難了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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