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 禮輕情意重(上)
大家鬥法看的好好的,突然出了這麽一場事故,弄的臺上臺下都有些人心惶惶。顧衍被請走了,舒令儀不知溜到哪兒打聽消息去了,司天晴唯有幹坐在那裏等着。端木寧搖着扇子走來,彬彬有禮拱手作揖,“司姑娘,顧掌門那邊還在商量怎麽處置蔡道友,你可能還要等一會兒。”
司天晴忙站起來回禮,“多謝端木道友告知。”
端木寧走過來,湊近她說:“司姑娘,你猜蔡道友會不會被取消比鬥資格?”
司天晴微不可見往後移了移,“這我就不知道了。”
“你想不想知道結果?”
司天晴擡頭看了他一眼,心裏當然好奇了,卻不說話。
端木寧裝作無意的樣子啪的一聲合起折扇,卻将司天晴頭上的珠釵掃落在地,連聲道歉:“啊,司姑娘,對不住。”忙蹲下身撿起來,遞給她。
司天晴不好說什麽,伸手去接。
端木寧卻不放手,盯着她的手看,口中吟道:“指如削蔥根,口如含朱丹,纖纖作細步,精妙世無雙。”
司天晴頓時紅了臉,一把抽出珠釵,說:“端木道友,請你自重。”
端木寧卻笑吟吟說:“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我可不覺得自己舉止輕浮,有什麽需要自重的地方。”
司天晴又羞又氣,卻又不好說什麽。
這時蔣翊走來,對司天晴說:“司姑娘,你師妹已經回靈飛派那邊了。”
司天晴忙說:“那我去找師妹她們,蔣道友,端木道友,失禮了,請容我先走一步。”忙不疊跑了。
端木寧冷哼一聲,不滿道:“蔣師兄,壞人好事,你不覺得慚愧嗎?”
蔣翊皺眉說:“端木師弟,司姑娘可不是你能随意亵玩的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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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木寧挑釁地看着他,“這個無需你提醒,我自然知道該怎麽區別對待,司姑娘與我家世相當,又如此溫柔美貌,你怎麽知道我不是真心的?”
蔣翊臉色一沉,“端木師弟,你若是真心,又何須專門做給我看?”
端木寧忽然笑了,“蔣師兄,看來你對這司姑娘是真的動了心啊,竟然如此緊張!”
蔣翊冷聲問:“你想怎樣?”
端木寧好整以暇說:“蔣師兄,你又不是不知道,從小到大,最好的東西,最好的人,從來都是我的。”說完擦着蔣翊離開。
蔣翊雙手握拳,極力壓下心中怒氣。
司天晴還在到處找舒令儀,蔣翊一把拽過她,拉到旁邊僻靜處,“司姑娘,端木師弟為人風流,乃是花叢老手,你莫要被他花言巧語騙了。”
司天晴忙看了眼周圍,見無人注意,方小聲說:”蔣道友放心,用我師妹的話說,端木道友這人,讨人嫌而不自知。”
蔣翊頓時笑了,見她手裏還握着那支珠釵,搶過來說:“端木寧碰過的東西,髒得很,你怎麽還敢要!”說着遠遠扔了出去。
司天晴叫起來:“哎,你這人怎麽這麽霸道,這是我的東西!”
蔣翊陪笑道:“回頭我賠你比這好一百倍的。”
司天晴氣道:“你也一樣讨人嫌!”甩開他,跑回靈飛派那裏待着了。
蔣翊不好追上去,只能離開。
舒令儀一打聽到結果,便跑來告訴段魏:“段師叔,蔡溪民沒有取消比鬥資格,你要當心了。”
段魏哼道:“我當心什麽,我又不怕他。”說着看了徐珣一眼,“該當心的是你。”
徐珣苦笑不已,心裏不停祈禱,只求下輪比鬥不要抽中蔡溪民做對手,他可不想金丹破裂,大道斷絕。經此一事,大家談到蔡溪民,可謂是又懼又怕,偏又無可奈何。
蔡溪民第二輪比鬥又抽中了溟劍宗的劍修,這也沒什麽奇怪的,溟劍宗的弟子多嘛。那人是個金丹中期,兩人實力差距有點大,蔡溪民本來沒想怎樣,不過當溟劍宗執法長老一再要求他不得無故傷人後,他雖然沒有像上次那樣毀人金丹,卻在鬥法臺上将那人打的半死不活,尤其是将人家握劍的手給打斷了,其中惡意溢于言表。
蔡溪民下臺時,散修盟的人全在歡呼鼓掌,視他為英雄。溟劍宗的弟子則義憤填膺,齊聲要求取消他鬥法資格。兩邊的人互相謾罵争吵,眼看就要打起來,釀成一場暴動。景白攔住了蔡溪民,抱劍行禮:“蔡道友,還請賜教。”
蔡溪民夷然不懼,嗤笑:“昭明君這是要替下面弟子出頭——”
話未說完,斬霜劍已經淩空而起,漫天紫光将他籠罩在內。蔡溪民臉色大變,環首刀倉皇應戰,傀儡都來不及放出。眼前的紫光卻是一道虛影,真正的斬霜劍仿佛憑空出現,突然抵住他眉心。
眉心乃是修士靈識所藏之處,丹田有傷,還可以溫養,靈識若是有什麽差池,輕則走火入魔,重則魂飛魄散。蔡溪民駭的臉色慘白,一動不敢動。
溟劍宗的弟子正要歡呼,景白忽然回頭,瞪了大家一眼,冷聲說:“還嫌不夠亂嗎?”
那些弟子當即讪讪住嘴,有機靈醒事的忙招呼大家,“都散了吧,散了吧。”
景白收起斬霜劍,拱手行禮,“蔡道友,得罪了。星月法會廣邀天下群英,目的是為了宣揚道法,交流技藝,友好切磋,并非是你死我活之争。”
景白說完要走,蔡溪民卻一臉乖戾說:“成王敗寇,昭明君你技高一籌,我無話可說。”
景白回頭看了他一眼,淡淡說:“天外有天,人外有人,與其欺淩弱小,不如用來應對強者,至少還可以淬煉道法,有所進益。”
蔡溪民猶如醍醐灌頂當頭棒喝,是啊,他跟這些不如他的人糾纏什麽,實在是有失身份,要打就應該找昭明君這樣的對手!
景白丢下呆怔當場的蔡溪民,轉身離開。一直在旁邊圍觀的舒令儀連忙追了上去,一臉崇拜看着他,“昭明君,你真厲害,剛才真是太解氣了!蔡溪民實在是太過分了,哪有像他這樣心狠手辣的,溟劍宗那位道友的手沒事吧?”
景白說:“應無大礙,只是一段時間不能拿劍了。”
“那還好,不過是耽誤一段時間。”頓了頓,她又問:“杜道友的金丹能修補嗎?”
景白搖頭。
“那杜道友怎麽辦?”舒令儀不敢想象自己沒了修為是什麽樣子。
景白說:“杜師弟為人穩重,性情堅毅,經此一事,知恥而後勇,決定重新修煉。”
舒令儀聽的欽佩不已,“杜道友若是能挺過來,想必就能浴火重生吧。”
景白點頭,“所以杜師弟才是此次星月法會上我最佩服的人。”
舒令儀環顧左右,時維九月,丹桂飄香,東海遍植桂樹,到處都是木樨甜香,她跑到路旁,折了兩枝桂花,遞給他,“昭明君也是我最佩服的人,禮輕情意重,送給你插瓶玩兒,雖不起眼,亦可為昭明殿添香增色。”
景白笑了,“我又不參加星月之争,何須蟾宮折桂。”
舒令儀歪着頭,一臉調皮說:“昭明君是嫌棄此物不登臺面嗎?那我就只好自己留着了,我可是很喜歡木樨花香呢。”
景白笑着接過來,“豈敢,只要是舒姑娘送的,我只有滿心歡喜,唯恐承受不住。”
舒令儀蹦蹦跳跳跑遠,揮手道:“昭明君,我約了朋友,先走一步啦。”
景白含笑目送她離去。
和舒令儀有約的正是袁複禮、賀俊鳴兩人。三人在城南一家小酒館碰頭,大家熟了,舒令儀拱拱手便算是見過禮,在兩人對面坐下,問:“袁道友,賀道友,你們專門把我叫來,是有什麽事嗎?”
袁複禮說:“舒道友,你抽中的對手是不是我們散修盟的曹辛華?”
舒令儀點頭,“對啊,怎麽了,兩位是來勸我不戰而降的嗎?如果是這樣,恐怕不能如你們所願了。”哼,她才不怕散修盟的人呢!就算是蔡溪民,不也被昭明君收拾的服服帖帖的嗎!
賀俊鳴連連搖頭,“非也非也,我們又不是不知好歹的人,幹嘛不幫自己朋友,而去幫曹辛華那條瘋狗。”
舒令儀立即來了精神,“你們跟曹辛華有過節?”
袁複禮說:“何止是過節,說起此人,簡直是丢我們散修盟的臉。我們散修盟的人,心黑一點手毒一點都不算什麽,畢竟為了生存為了修煉,誰也不是善茬兒,可是這曹辛華卻專門欺淩孤寡弱小,簡直是人憎鬼厭,我跟賀兄好歹也是堂堂男子漢,跟這種人實在恥于為伍,所以決定幫舒道友一把。”
賀俊鳴壓低聲音告訴她曹辛華的弱點,舒令儀聽的連連點頭,心想果然朋友多了,還是有好處的嘛。
曹辛華亦是築基後期,本人主修的是攻擊性極強的金系法術,他的傀儡又不懼水火,原本十分棘手,舒令儀很難有取勝的希望。兩人打鬥到一半,曹辛華放出傀儡幫忙時,舒令儀不懷好意一笑,扯開從司天晴那裏借來的靈寵袋,裏面蹦出十幾只癞□□,圍着曹辛華的傀儡呱呱大叫。那傀儡登時眼睛一翻,倒在了鬥法臺上。
曹辛華手忙腳亂,一邊應付舒令儀的攻擊,一邊用腳踢傀儡,“別給我裝死了,快起來!”那傀儡就是紋絲不動。舒令儀哈哈大笑,一招火旋殺,将曹辛華頭發胡子都燒沒了。曹辛華知道對方早将他底細摸得一清二楚,幹脆不打了,拽着裝死的傀儡恨恨下了鬥法臺。
臺下的人看着這場鬧劇似的鬥法,全都樂的前仰後合。
景白亦是忍俊不禁,對得意洋洋的舒令儀說:“難為你竟找到這麽多癞□□。”
舒令儀一臉嫌棄說:“我才不願碰它們呢,黏糊糊的,長得又醜又惡心,都是二師兄不知從哪兒弄來的。”
這天還是孫長老主持鬥法,遠遠的沖舒令儀叫:“靈飛派的,趕緊把鬥法臺上那些癞□□弄走,說的就是你,惡不惡心!”
舒令儀尴尬不已,跑到人群中把錢佩拽出來,“二師兄,快點幫幫忙,把那些癞□□抓走,不然孫長老氣得要取消我鬥法資格了!”
錢佩趁機敲詐:“舒師妹,那你得請我上邀月樓吃一頓。”
“幹嘛要上邀月樓,我知道附近有一家酒館,他家的酒特別地道。”
“肯定也特別便宜是吧?”
“二師兄,你這是漫天要價,你知道邀月樓多貴嗎?蔣道友請大家吃了一次,聽說一桌酒席就是我一個月的月例。”
“正因為那次我沒在,所以才要師妹你破費啊。”
舒令儀氣得打他,“你專會趁火打劫,快去給我抓癞□□!”
“小師妹,那我就當你答應了啊。”錢佩溜上鬥法臺,三下五除二便把那些癞□□收進了靈寵袋,他可舍不得一股腦兒全弄死,留着還可以退回去換錢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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