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 038 躲你也挺累的
許音朦胧中只感覺被人灌了幾口水, 水還夾雜着檸檬的清涼甜香,沖淡了嘴裏酒精的苦澀,清爽了許多。
等到她再醒來時, 天色已經大亮了, 窗簾已經拉開,天氣晴朗, 陽光照進房間裏, 甚至能隐隐聽見窗外的海浪聲。
許音揉了揉宿醉後脹痛的太陽穴,忍不住抿了抿幹澀的唇。
唇上還殘留着檸檬茶的絲甜。
她沒想到昨天喝的米酒後勁這麽大,她酒量不錯, 竟然還醉了過去。
“醒了?”一旁散漫沙啞的聲音響起。
許音被驚了一跳, 猛地轉頭。
沙發上, 柳熙正懶懶靠在那兒, 穿着件白色襯衣, 黑色領帶松垮垮的墜在身前, 頭發淩亂,桃花眼半眯着擋住了眸光, 一條腿随意踩在地上, 一條腿放在沙發上, 手中正拿着噴劑,朝受傷的腿上噴。
“看我幹嘛?”柳熙睨她一眼, 落下褲腿。
許音放下揉着太陽穴的手:“你……怎麽在這兒?”
柳熙眯了眯眼打量着她,神色奇異的變了變:“昨晚的事,你忘了?”
許音凝眉, 她只記得和李馳喝酒後,在沙灘上碰見了柳熙,之後的事都不怎麽記得了。
“昨晚, 你說對我早就芳心暗許,還拉着我不讓我離開的事,都忘了?”柳熙面不改色道,“我見你實在情真意切,只好在這兒将就了一晚上。”
許音凝滞了幾秒鐘:“不可能。”
柳熙挑眉:“怎麽不可能?”
“……”許音沉默下來,想說她不會這麽饑不擇食,卻在看見桌邊的水杯時,将話咽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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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杯中還剩了小半杯水,幾片檸檬在裏面浮浮沉沉,她看向柳熙:“你泡的?”
柳熙掃了眼水杯,低咳一聲,慢條斯理的站起身:“去洗澡,臭死了。”
許音嗅了嗅身上的酒氣,剛要起身,卻又想到什麽:“你還要待在這兒?”
柳熙一動不動望着她,頓了兩秒鐘才懶散道:“我們要是脫光了互看,誰吃虧還真不一定。”
許音:“……”
柳熙還是轉身朝門口走去。
許音放下心來,走向洗手間。
“對了,許音,”柳熙側頭認真看着她,意有所指道,“以後,別随便喝醉了。”
“真的,你的酒品,很不好。”
不好到,把他當成別人了。
太不好了。
說完,柳熙低笑一聲,揮揮手:“去忙了。”說完開門走了出去。
許音皺了皺眉,努力想要記起昨晚的事,卻半點印象都沒有。最終難以忍受衣服上的酒氣,走進浴室。
洗完澡出來,已經快中午了,剛巧送來了午餐。
許音也懶得吹幹頭發,披着潮濕的頭發用完午餐,打開窗子看着不遠處的海浪。
也許是風景太過怡人,也許是昨晚喝酒的緣故,心裏的煩躁莫名就消失了。
臨近黃昏時,夕陽的餘晖灑在海面上。
暈黃與蔚藍的搭配,竟然如此和諧又波瀾壯闊。
許音忍不住走了出去,借了紙筆,懶懶窩在沙灘旁的木椅上,将畫卷描了下來。
她輔修過畫畫,然而并不精通。
“咔嚓”快門聲響起。
許音轉頭看過去。
是斜對面的房客。
他穿着件白色休閑衫和黑褲子,仍舊戴着金絲眼鏡,眉眼微彎帶着幾分笑意,腳邊放着一個小行李箱,手中拿着老式相機。
許音皺了皺眉。
那人迎上她的目光,沒有半點不好意思,反而彬彬有禮的微笑着:“你好。”
許音看向他手中的相機:“拍風景?”
那人想了想:“拍美景。”
許音了然,目光落在他的行李箱上。
那人道:“要退房了,明天要參加一個活動。”
許音點點頭,再沒多言。
依舊窩在木椅上,描摹着遠處的風景。
柳熙來時,看見的就是她懶懶蜷在木椅上,膝蓋放着畫夾安靜畫畫的模樣。長發被海風吹得淩亂,黑茶色也披了一層金黃。夕陽西下,沙灘的喧嚣都變得沉寂。
他緩緩走上前,坐在她身邊,想了想,湊了上去:“許音。”
許音扭頭,眼前是一雙放大的帶着潋滟水光的眸子。
她一怔,朝後避了避。
柳熙眨了眨眼:“又想占我便宜!”
許音默默看着他。
柳熙輕哼一聲,直起身子,又想起什麽,拿出手機扔在她的畫夾上:“給你看個好東西。”
許音拿起手機,不解。
“密碼0821,打開就能看到。”柳熙垂着眼,懶懶靠在她身邊。
解鎖,是一張截圖。
截圖內容是幾張一模一樣的通稿。
——沈聽瀾将會出席明晚的V雜志慈善慶典。
他倒是第一次這麽高調。
“前面還有幾張。”柳熙眯着眼睛散漫道。
許音面色無波朝前翻了幾頁。
不只是高調了,甚至可以說大張旗鼓的宣揚。
這實在不是沈聽瀾的風格。
許音繼續朝前翻,卻翻到了一張像素模糊的照片,看起來有些年份了。
照片上的人是個清瘦的少年,眉眼隐藏在淩亂的頭發下,臉頰與嘴角泛青紅腫,唇角還帶着血絲,眸光陰鸷如小獸,偏偏還放肆地笑着。
許音凝眉,有些眼熟。
下秒手機突然被奪了過去。
柳熙手飛快在屏幕上點了幾下,才重新将手機扔給她,揚了揚眉:“沒什麽感受?”
許音頓了下:“那個少年……是誰?”在柳熙的手機裏,卻又那麽不像他。
柳熙垂眼:“我是說,對那些新聞,沒感受?”他勾唇笑開,“我印象中,沈聽瀾這是第一次這麽招搖吧。”
許音看了他一會兒,最終收回目光。
沈聽瀾的确很少這麽張揚,不過這也堅定了她的一個念頭。
想到這裏,她拿過手機,給自己的手機去了個電話。
鈴聲響了七八下才被人接起,楊念的聲音傳來:“柳先生?”
許音滞了滞:“楊念,是我。”
“總編!”楊念聲音陡然高了八度,“您在哪兒呢?怎麽一聲不吭就離開了?什麽時候回……”
“楊念,”許音無奈打斷了她,“很快就回去,但在此之前,你先幫我一個忙。”
“好,您說。”
“明晚,代我出席一下V雜志的慈善慶典。”如果說之前還在糾結去不去,現在連糾結都不用了。
楊念應:“好,之前聯系不上您時,我已經預定了機票,準備今晚直飛林城。”
“嗯。”
“總編,這段時間……”楊念頓了下,“大家都找您找瘋了。”
許音笑了下:“你拿着我的手機,有事再聯系。”
“好。”
挂了電話,許音将手機交給柳熙。
柳熙垂眼看了眼手機,懶懶地抱着頭:“上次我出事,醫生竟然找了你,手機留着點,哪天你出事,也能找到個人。”說着,他對她純良一笑,“兩不相欠。”
許音:“……”
……
V雜志慈善慶典。
沈聽瀾到的很早,坐在主辦方安排的中央位子,一身的黑色西裝,雙眼微垂,側顏如精雕細琢的西方神話人物,面無表情。
目光偶爾看一眼門口的方向。
他卻幾乎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睿京國際鮮少露面的總裁親自出席晚宴,主辦方光面子怕是都掙回來不少。
有人想要上前應酬恭維,也都望而卻步。
一時之間,他周圍像是形成了一個氣場帶,沒人接近。
直到慶典将要開始,門口處,楊念走了進來,和門口相迎的主辦方寒暄了幾句便走了進來,落座在後方。
沈聽瀾緊攥的手漸漸松開,許久自嘲一笑,起身朝後門走去。
卻在看見楊念拿着熟悉的手機通話時,腳步一頓。
楊念鮮少獨自出席這種大場合的慶典,這次雖然是以受邀嘉賓的身份前來,但周圍都是明星名流和時尚圈的知名人士,一時之間難掩激動。
等到終于冷靜下來,才給許音去了個電話,報備了這次LE的捐獻項目。
“總編,大體是這些,回去再給您具體的數目……”楊念小聲說着,眼前卻突然一暗。
楊念一怔,聲音也随之停止。
“楊念?”許音的聲音帶着疑惑,從聽筒傳來。
楊念仍呆呆看着眼前的男人,好一會兒才捂着手機話筒輕聲道:“沈總?”
沈聽瀾看着她手中的手機,嗓音有些低啞:“她?”
楊念遲疑了下,點點頭。
沈聽瀾抿了抿薄唇,看着手機不語。
周圍不少人朝這邊看來,楊念沉吟片刻,将手機遞了過去:“您有事?”
沈聽瀾指尖冰涼,将手機接了過來。
好像……有太久沒有聽見許音的聲音了。
——以丈夫的身份。
他攥了攥手,将手機拿在耳邊,心中莫名的緊張,聲音艱澀:“許音。”
想問她為什麽不出席;想要告訴她,他都想起來了。
甚至已經在心裏重溫過千遍萬遍她的回音。
然而,聽筒裏沉靜不過兩秒鐘,通話已經挂斷,只有冰冷的忙音。
連一句話都不屑了。
沈聽瀾沉靜良久,将手機拿離耳畔,卻在看見屏幕上的名字時手指一顫。
柳熙。
“沈總?”楊念小心翼翼道。
沈聽瀾回神,将手機還給她,轉身走出門去,背影筆挺,身姿修長。
只是走出去的一瞬間,他的腰身有一瞬的佝偻,手輕輕抵在心髒處,臉色煞白。
很疼。
……
許音接到楊念電話時,正在機場準備登機。
聽她說了捐贈項目,又默默吐槽了幾句哪個明星沒有硬圖好看後,便要挂斷電話。
可楊念的聲音突然就沒了,只剩下背景音樂聲,而後熟悉的男聲傳來:“許音。”
許音安靜兩秒鐘便挂斷了電話,看着手機,許久搖頭輕笑了一聲。
她訝異于自己的平靜,但似乎又覺得本就該這樣。
廣播提醒登機的聲音響起。
許音将手機收起,拿起登機牌朝登機口走去。
睡了一路,飛機降落寧城的時候,正是第二天清晨。
她徑自回了盛亞名苑,休整了一天。
第三天一早,許音如常去了LE。
只是與以往不同的是,她将如波浪海藻的長發紮了起來,一個高高的馬尾紮在頭頂,穿着白色雪紡衫與線裙,外面是一件煙青色大衣,走起路來,馬尾一搖一晃,眉目微揚。
LE的人因為她的到來,有幾秒鐘的凝滞。
最終是前臺打破了沉默:“總編?”
許音笑了出來:“幾天不見,不認識了?”
衆人圍了上來,七嘴八舌說了起來。
“前天的慈善晚宴,楊念返了好多圖!”
“下個月開年封就要上線了……”
“‘以夢為馬’大賽賽程表出來了。”
“總編,你是不是不想發獎金?”
沒有人抱怨她突然離開,也沒人詢問她撒手的原因。
許音安靜聽着,笑得更加歡愉:“我不想發獎金這種事,竟然被你們看出來了?”
衆人安靜一瞬,紛紛“譴責”地看着她。
許音拍拍手:“開年封按照之前敲定的宣發方案來,大賽賽程表發我郵箱一份,至于楊念……”她環視一圈。
“她昨天趕了一天飛機,這會兒應該在補眠。”一旁的孟雅小聲道。
許音點頭:“這幾天不忙,讓她休息一天,大家先去工作吧。”
衆人紛紛散開。
前臺将許音的手機拿了過來:“總編,楊念昨晚淩晨将你的手機留在公司才回去的。”
“謝謝你。”許音笑着接了過來。
前臺搖搖頭:“對了,楊念說,這段時間有個叫沈意的老先生總來電話,最初她以為是客戶就接了……”
沈意?
許音擰了擰眉,颔首笑道:“好,我知道了。”
說着,她轉身回了辦公室。依舊是她離開時的模樣。
許音順手打開電腦,拿過手機翻看着通話記錄,找到沈意的名字,撥了過去。
鈴聲響起,許音打開郵箱,十餘封未讀郵件。
“喂?”電話接通了,沈意的聲音傳來。
許音沉吟了下:“您找我?”
對面沉靜了一會兒,而後沈意的聲音陡然高了起來:“你個沒良心的死丫頭,我竟然還幫你瞞着那個臭小子!怎麽着?他知道真相了,我沒利用價值了,就被你丢一邊了是不是!”
許音将手機拿開耳朵一段距離,想了想:“您的确對我沒價值了!”
“死丫頭!”沈意冷哼,“果然和你爸一模一樣……咳咳咳……”
說着,他猛地咳嗽了幾聲。
特護的聲音隐隐傳來:“沈老先生,您這幾天還處在觀察期,不能太激動……”
許音拿着手機的手滞了下。
“不拿着最貴的補品,別來看我!”沈意氣哼哼地挂了電話。
許音看着黑屏的手機,笑了笑,她又沒說要去看他。
只是……觀察期嗎?
當初,許青松也有過兩周的觀察期,只是可惜,他沒能挺過去。
所以,她成了孤兒。
電腦輕響了一下。
許音猛地回神,是孟雅發來的內部郵件—— “以夢為馬”大賽的賽制流程。
大賽将于下月十五日正式拉開帷幕。
許音頓了頓,最終将文件發送到手機上,起身朝外走去。
“總編,您去哪兒?”茶水間,小王正在接着咖啡,手中拿着一條糖,想了想遞了過來,“吃糖?”
許音安靜半秒,道了謝後接過糖:“探望孤寡老人。”
……
許音到達療養院時,已經是半個小時之後了。
熟門熟路去了沈意所在的樓層房間。
房間內很安靜。
沈意的聲音聽起來比電話裏要低一些,沒有以往中氣十足了。
只是,當許音出現在門口,沈意幾乎立刻橫眉看着她,目光從她手上一掃而過:“你又空着手來?”
許音看了眼他。
特護沒說謊,沈意的臉龐瘦了些,眼神也疲了些,真的在觀察期。
她想了想,将手包中的糖拿了出來,遞給他:“禮物。”
沈意皺眉,嫌棄地看了眼那條糖:“你就帶這個來?”
許音看着他:“不要就還我。”
沈意瞪她一眼,将糖撕開,吃了一顆:“你想得美。”
許音:“……”
她緩緩走到一旁,仔細看了看床頭的病歷單,又看了眼角落裏堆積的名貴補品,最終落在了桌上的果盤上。
“死丫頭,給我剝幾顆龍眼。”沈意清咳一聲。
許音奇異的看他一眼:“你不吃梨了?”莫名的嗜好,從小母親給她熬梨水,她都喝厭了,不知道沈意怎麽偏偏鐘愛梨。
沈意瞪她:“你會給我削?”
許音笑了下,沒有作聲。
果盤裏的龍眼已經所剩無幾,特護道:“我去拿些……”
“我去就好,”許音忙道,“你們照顧他,辛苦了。”
沈意:“……”
最終他氣哼哼地目送着許音離開。
特護笑:“前幾天總念叨,現在終于把人念來了。”
沈意冷哼:“來了也聒噪的惹人煩。”說完,又剝了一顆糖。
一旁的手機響起,他順手接過。
秦至的聲音:“沈老先生,您怎麽樣了,沈總擔心您的身子。”
沈意擰眉:“那個臭小子還知道關心我呢?”
秦至幹笑兩聲。
門外走廊傳來腳步聲。
沈意沉吟兩秒鐘:“告訴他,別往我這兒跑,來個許丫頭就夠煩人的了!”
說完直接挂了電話。
許音正好推門而入,看了他一眼:“龍眼沒了,吃些荔枝和櫻桃吧。”
沈意這一次倒沒多說什麽。
許音安靜坐在一旁,将櫻桃洗淨,一顆一顆剝着荔枝,神色平靜,馬尾偶爾會跑到臉頰旁,她便動一動頭發。
沈意半眯着眼睛看着她,眼神恍惚了一下,像是在透過她看着旁人。
許久他猛地反應過來,清咳一聲:“喂……”
話沒說完,房門陡然被人從外面撞開,動靜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門口,沈聽瀾臉頰泛白站在那裏,眼中寫滿了疲憊,額角一層汗,唇內側帶着不正常的紅,一縷碎發被汗水染濕,不聽話的跑到額前。
目光直直看着沙發上的女人。
沈意皺眉,冷哼:“你來幹什麽?”
沈聽瀾沒有作聲,仍定定看着許音。
她将頭發紮起來了,細長白皙的頸微微垂着,眉眼微揚,恬靜中又帶着絲媚意,唇是微翹的弧度,殷紅如血。
明明不過數天,卻好像很久沒有見了。
她只掃了他一眼,便收回了目光。
沈聽瀾緩步上前,隔着茶幾站定在她對面,喉嚨陣陣酸澀,良久,張了張嘴。
卻沒等他作聲,許音已經站起身,将櫻桃與荔枝放在瑩白的果盤中,走到沈意身旁放下:“您慢點吃,我先走了。”
說完,她轉身便朝門口走去。
只是在要拉開房門時,手被人輕輕攥住了:“許音。”
沈聽瀾聲音沙啞的喚着她,眼中通紅。
許音掙了掙,抓着她手的力道陡然增大。
她幹脆放棄,想了想,轉頭看向沈聽瀾:“不如,談談?”
……
十分鐘後。
黑色勞斯萊斯停在錦山山腳下的那條小路路口。
許音皺眉,解開安全帶下車,看着小路裏的那站路燈,沒有說話。
“熟悉嗎?”沈聽瀾走到她身邊,看着前方的小路,聲音低柔了些。
當初,就是在這裏,她護了他。
許音嗅着身邊的冷香,不覺皺眉朝一旁避了避。
沈聽瀾看着她隔開的距離,身軀一僵。
“沈先生不要拐彎抹角了,不如有話直說吧,”許音笑了笑,“找我有事嗎?”
沈聽瀾唇動了動:“這段時間……你在哪兒?”
“嗯?”許音不解,繼而反應過來,迎着他的目光,“在泊島。”
“和……柳熙?”
許音安靜看着他,沒有應聲。
沈聽瀾眼神微暗,垂眼輕道:“為什麽前天沒有去慈善慶典?”
許音擰了擰眉,坦然道:“不想去。”
沈聽瀾睫毛一顫,卻徹底安靜了下來。
許音等了一會兒,見他始終不做聲,索性開口:“沈聽瀾。”
沈聽瀾看向她。
“其實,寧城就這麽大,躲你也挺累的,”許音笑了下,“我們的關系,你既然也知道了,也沒什麽好避諱的了。LE會逐漸從睿京分離,以後見面的機會應該不多……”
說到這裏,她停頓了一會兒:
“你如果不介意的話,以後再見面,我還叫你一聲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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