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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炖湯?”白宵眯了眯眼睛。
孟流雲覺得自己後背上冷汗都下來了。
而另一邊,秦淮和方钰已經在地上滾成了一團。方钰瞄上了小徒弟身上的雪狐坎肩,秦淮瞧上了二師父脖子上那條火紅色的狐貍皮圍巾。
聽到大師父的話,秦淮艱難地從二師父的壓制下探出腦袋:“前不久我吃了少林寺的舍利子,他沒搶到就想抓我炖湯喝,還把我家車夫打得半死不活的!其實那顆舍利子是過期貨,一點都不好吃,還害我拉了一整夜肚子。”
喬大想,今天或許應該閉門謝客的吧!
孟流雲想,或許現在馬上返回海南才對吧!
一手一個把地上打滾的兩人提起來,扒了小徒弟的坎肩給方钰穿上,又解了方钰的圍巾給小徒弟系上,白宵突然覺得帶着這兩個人一起會很丢人。
秦淮摸摸脖子上暖烘烘的圍巾,方钰拽了拽身上軟乎乎的坎肩,兩人都覺得自己占了大便宜,就都得意了起來。
進了大廳,分賓主坐定,秦淮摟着方钰的脖子開始做介紹:“這就是我們家教主!”
孟流雲被一口茶噎住了。
“也是我師父鬼醫方钰!”秦淮繼續補充。
孟流雲噎得更厲害了。
方钰捏了捏小徒弟的臉,壓低了聲音:“我的極品杏花村呢?”
“在我房裏,我跟你說,那個水賊手上好酒可多了,我已經訛了好幾壇了……”秦淮也壓低了聲音。
看到旁邊白宵只顧低頭喝茶,孟流雲覺得自己得做點什麽說點什麽,還沒想好對策,那個小混蛋一句話又讓他手癢了。
“二師父,”秦淮搖晃着方钰的脖子,滿臉憤怒和難過,“那個壞人還說你只不過一介區區男寵!徒弟沒用,打不過他不能給師父報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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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流雲就覺得滿屋子都飛滿了烏鴉。
這些事是如何解決的沒人知道。只知道師徒三人去太湖的時候全部是空手,走的時候大車小車趕了整整六輛。去掉四車美酒,剩下兩車裝了什麽,同樣沒人知道。當然,這是後話,不提。
方钰看着面前那具勉強帶點呼吸的身體,咂咂嘴,扒拉着小徒弟竊竊私語:“小淮啊,這是不是就是你說過的那什麽虐戀情深狗血淋頭啊?”
“沒錯,當初我老媽最喜歡這種類型了,每次看的時候都要抱着一整盒紙巾。”秦淮點頭。
方钰眨巴眨巴眼,回頭就去摸金針。
秦淮趕緊将人一把拉住:“師父,你要治?”
“當然,我要看現場版!”方钰猛點頭。
秦淮抿嘴一樂,走出去拍拍孟流雲的肩膀:“費了九牛二虎之力,終于說服了我家師父。現在就把我的勞務費和我師父的出診費送上來吧!”
孟流雲拍拍手,兩箱珠寶被擡了進來。
那是我的珠寶,是我太湖水寨多年的珍藏!姓孟的你不能這麽殘忍啊啊啊!牆角處,被人捆成一團塞了嘴巴搶走倉庫鑰匙的太湖水寨大當家拼命掙紮,被人無視。
金針刺穴最怕打擾,不過辟了密室再加上兩大高手護法問題倒也不大。
喬大很委屈。被至交好友将庫裏的上等珠寶洗劫一空,地下室裏的佳釀也被貼上了別人的标簽,要知道,那可是他們幾代人好不容易才積累下來的財富!雖說當水賊是沒本買賣,但那也不是大風刮來的啊!關鍵是,還找不着說理的地方,身為苦主還得給人時時刻刻準備着熱茶點心送到密室。而且,還得他親自送!
端着一壺熱茶幾碟被做成一口一個大小的點心,喬大想,要不是這密室門是寒鐵制成,他一定一腳踹過去。
孟流雲瞥了喬大一眼,取了托盤在手又把人關在了外面。
密室裏溫度偏低,秦淮和方钰都只穿了單衣,卻已是滿頭滿身的汗。
白宵一直守在旁邊,時不時趁兩人停頓的間隙幫人擦一擦臉上的汗塞一塊小點心灌一口溫熱的茶水。
已經連續兩天兩夜了。房間裏彌漫着一股腥臭難聞的味道,那是在排毒了。
孟流雲皺了皺鼻子。真的很難聞,聞久了頭很痛,已經吃下了白宵給的解毒丸,可還是很難受。看看不遠處就着師父的手吃點心補充體力的小大夫,孟流雲突然覺得自己很不是個東西。那人,那人,也曾經這樣懵懂單純全心全意依賴着他啊!
“今天是我生辰。”秦淮吞下一塊點心,模模糊糊嘟囔一句,又回頭拈起了一根長長的金針。
白宵後退幾步,低語:“把你府上那座九尺血珊瑚送給我徒弟做賀禮吧!”
孟流雲手抖了一下。你這是赤羅羅的趁人之危欺淩弱小!
那座血珊瑚白宵很久之前就看中了,只可惜太大了一人搬不走,不然早就把它挪地方了。這麽好的機會,怎能錯過!
第七天,秦淮眨巴着幹澀的眼睛要了水化了兩丸藥幫病號擦身,很快一張幹幹淨淨的臉露了出來,身上的皮膚也恢複了正常顏色。方钰打着哈欠收拾起金針,腳步都有些不穩了。
白宵嘆了一口氣,把兩人一邊一個扛了,回房休息。
這一睡,就是兩天兩夜。翻滾着醒來,秦淮推開手手腳腳全部纏在他身上的二師父,閉着眼睛下地張開了兩條小胳膊。又想起會幫他穿衣洗臉的十七已經不在了,正想自己動手,就感覺到一件輕飄飄的衣服罩在了身上,然後整個人被人抱了起來放進了浴桶中。
睜開眼,面前抿着嘴往一根牙刷上塗牙膏的不是他家美人十七是哪個!秦淮想撲上去在美人臉上啃幾口,又想到已經好些天沒洗臉刷牙,趕緊搶了牙刷在手打掃個人衛生。刷完牙,一塊溫熱的毛巾已經蓋在了臉上,秦淮舒服得嘆了一聲,洗了洗手就去夠旁邊小圓桌上的鹵鴨腿。
看到小公子趴在浴桶壁上只顧啃鴨腿,十七繞到後面開始幫人擦背搓澡。小公子沒事,真好。小公子沒有生氣,真好。小公子沒有不要他,真好。十七漸漸彎起了嘴角。
洗完澡,擦幹頭發,十七摸出一支木頭簪子幫小公子挽起了頭發。秦淮眼尖,從鏡子裏瞄到不是往常用的青色絲帶,就一手搶了過來,搶過來就放不了手了。實在是太精致太漂亮了!
“在哪兒買的?真好看,以後就用它了。”秦淮把簪子遞回去指揮着十七重新綁頭發。
十七正在緊張,一聽這話放心了,臉也慢慢紅了,聲音也越發低了:“十七做的,小公子生辰……”
生日禮物!過來八年多收到的第一件生日禮物!十七,你太賢惠了!一激動,秦淮抱着十七就啃了上去。
房門是開着的。正匆匆趕來的岳連城遠遠地看到這一幕,怒發沖冠了。居然勾引我弟弟,那個毀容臭男人居然利用色相勾引我弟弟!
穆清峰被抓得生疼,卻不敢甩開他那已經瀕臨爆發的生死兄弟,只好在心裏翻了老大一個白眼。連城啊,既然是毀容臭男人了,還怎麽利用色相啊,你這不是自相矛盾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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