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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師弟小師妹,吃鴨腿!”秦淮跑上山,大方地分了鴨腿給兩人。
“那是什麽?”文靜叼着一只鴨腿,指指擡了嫁妝的人群。
“嫁妝。”秦淮專心啃鴨腿,抽空回了一句。
“不是已經給了嗎?”文靜不解了。她房間裏可堆了不少好東西,怎麽還有啊?
看到那浩浩蕩蕩的隊伍,司徒南咂舌,這秦小淮出手可真大方啊!
十七拿了絲巾幫小公子擦擦嘴角的油,說:“王府下的聘禮重,小公子怕姑娘日後吃虧,又加了一些,還有十二個陪嫁丫鬟四個嬷嬷六戶管鋪子和田莊的陪房。”
“咦,還有陪嫁?我怎麽不知道!”秦淮驚了。
“青玉使說王府水深,文姑娘又天真爛漫,帶點人手省得吃虧。”十七解釋。
嗯嗯,這樣很妥當。秦淮頻頻點頭,對青玉使的安排很是滿意。
“嗯,這樣也好,日後他要敢欺負我就把他打成豬頭!”文靜捏捏拳頭,想起當年那個動不動就臉紅結巴的小少年,笑出了兩顆森森白牙。
司徒南已經沒有語言了。
吃完鴨腿,拍拍鼓鼓的小肚子,秦淮打着飽嗝腆着小肚皮晃悠到了正廳。
文氏夫婦很尴尬。嫁妝,陪房,這些都是他們從來沒考慮過的問題,可是現在居然被人送上門了。
“文叔叔,你不用不好意思,二師父早就有話交代過我。”秦淮一臉誠懇。
文泰來眼皮一跳。肯定不是什麽好話!
果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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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師父說,小文那人笨得很,整天傻乎乎的,小淮你可得幫師父盯着點兒,不然他……”秦淮話沒說完,被剛進門的人捂着嘴堵了回去。
文泰來臉已經黑了。就知道白宵方钰那倆混球說不出好話!
“哥,你怎麽才來!天山好無聊,都沒什麽好玩的。”秦淮已經扭着身子爬到岳連城身上去了。
岳連城一把将小弟從身上揪下來,認認真真給廳內衆人見禮。
秦淮最不耐煩這些虛禮,也懶得去聽幾人都在說什麽,一雙手就在岳連城身上不停地摸來摸去,摸出錢袋荷包玉佩扳指之類的統統塞自己懷裏。
岳連城不動如山,坐得穩穩當當的,一手摟着小弟的腰把人固定在腿上,心下卻暗暗叫苦。小弟越來越重了,胳膊有點酸,腿有點麻……
秦淮卻不自覺,照舊在岳連城身上麻花樣扭來扭去,直到把便宜老哥身上值錢的東西搜刮得幹幹淨淨才罷手。要知道,這幾天大出血,不找補點回來連睡覺都不安穩啊!
天山嫁女,還是很隆重的。江湖上有頭有臉的大腕陸陸續續都到了,小師妹出嫁的日子也越來越近了。
因為人多雜亂,為了防止秦小淮出去惹事,岳連城強制性把人關了起來。理由,保護小師妹安全。秦淮自然不願意,但是看看花容月貌的準新娘,想想文氏夫婦偶爾流露出的擔憂表情,也不得不答應了。
小師妹也不在意被關,量了量秦淮的尺寸就安安靜靜坐下來幫人做衣服了。秦淮無聊,又不能出門,第一次看到有人親手做衣服覺得新奇就湊過去弄了點邊角料跟着動起了手。
別說,畢竟是方钰一手調教出來的,秦淮手上還是有準頭的,“短短”一天時間就縫了一個荷包出來。雖說擰巴了點,可那好歹也叫荷包不是。
晚餐的時候,秦淮興高采烈舉着荷包好一通顯擺。然後,幾個人都沉默了。
想要。十七抿了抿嘴,抓住小公子滿是針孔的手指頭一邊抹藥一邊緊盯着那個皺巴巴的荷包。
岳連城靠在座位上笑眯眯看着那個荷包,小弟親手做的,當然應該送給他這個兄長才是。
“小淮,是給我做的嗎?”穆清峰把兩人的表情看得一清二楚,壞笑着問了一句。
咦,清峰哥想要?秦淮不是個小氣的,手一伸就遞了過去。
岳連城趕緊伸手去搶,卻被十七搶在前面抱着人後移了幾步。
看看瞪着對方目光兇惡的連城兄弟和忠仆十七,再看看突然被抱走眨巴着小眼睛完全不在狀況的小秦兄弟,穆清峰忍笑輕咳一聲,正待說什麽,門被推開,司徒南裹着一身寒氣沖了進來。
“外面好冷,你們怎麽不吃,都在等我嗎?”司徒南繞過門口的十七和秦淮直奔餐桌,剛跑幾步,就感覺到了兩股突如其來的殺氣。
小師弟,你死定了!蘇見羽搖搖頭,一筷子插起兩根鴨腿又往碗裏撥了幾筷子菜就縮到了牆角。
“我的荷包……”秦淮看着被司徒南踩在腳底下只露了一角的墨綠色荷包傷心不已。哎,都怪自己沒抓緊!小師弟也是,走路都帶風的!最最可惡的是,他鞋底粘了冰雪進屋化掉後髒兮兮的!
“吃飯!”秦淮看看突然空下來的房間,挪到桌邊抄起筷子招呼蹲在牆角的三師弟。
蘇見羽扒着窗子看看外面正在切磋的岳堡主和大師兄小師弟,再看看打了水用力搓洗着那個髒兮兮荷包的忠仆十七,感嘆一聲無語了。秦小淮,就是個禍害麽……
二月十一,吃送親宴。
正廳裏只有一席,全是久負盛名道高望重的主兒。秦小淮也在岳連城身邊擠了個座位,雖說只是加塞的小圓凳,可好歹也是正席不是。要知道,小師弟他們可只有端盤子跑腿的份!
席上倒是熱鬧的很,可惜他們說的那些秦淮一句都聽不懂,只好安安分分吃着岳連城給夾到碗裏的菜。不過碗中的菜山堆得有點高,席上衆人瞄着岳連城的臉色有點怪……
“哥,吃糖。”秦淮摸出一紅一白兩顆藥丸送到岳連城嘴邊。
岳連城毫不在意,就着小弟的手直接吞了下去,然後,肚子一陣絞痛,趴在桌上就起不來了。
“你,你個……”岳連城臉都白了,指着秦淮說不出話來。你個小混蛋,給哥吃的什麽亂七八糟的東西?其實岳連城很想這麽問,只是已經直不起腰了。
桌上,一個接一個軟倒趴下了,很快就剩了秦淮一個坐在那裏的。
看看兩邊的側廳,也全都卧倒了,估計外面也好不到哪兒去。而在一群人的簇擁之下走過來的人,很熟悉,正是那個開賭場的薛兆言。
“做得不錯,”薛兆言笑眯眯看向唯一坐着的人,招招手說,“小淮,過來這邊,省得待會刀劍無眼傷到你。”
秦淮覺得自己的手腕都要被岳連城給抓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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