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真他娘的絕了!

旺夫小啞妻最新章節!

定下婚期,溫婉這段日子的頭等大事就是待在家裏繡嫁妝,自己的嫁衣繡鞋,給未婚夫和未來公婆的行頭。

外面已經下了雪,到處一片白茫茫,風一刮,冷得刺骨。

溫婉房裏燒了炕,她腿上蓋着塊兔毛毯子,是宋老爹自己打的兔子,剝了皮以後宋巍送去縣城裏加工做出來的,早就随着聘禮一塊兒送來,只不過溫婉沒舍得蓋,怕撕着扯着弄壞,可今日實在是太冷了,她不得已才拿出來的。

放下繡繃,溫婉将雙手放到嘴邊哈口氣搓了搓,正準備拿起來接着繡,就聽到外面傳來說話聲。

“今兒這麽冷,路不好走吧?三郎怎麽不挑個好天氣來?快別在外頭站着了,進屋去,我這就燒水給你泡杯熱茶暖暖身子。”

是周氏的聲音。

緊跟着,宋巍輕輕“嗯”了一聲,“有勞岳母。”

“一家人你還跟我客氣啥?”周氏把人接到堂屋,招呼着坐下,見他帶的禮不少,心下滿意,嘴上客套了句,“你來就來呗,還帶這麽多東西,見外了不是?”

“是今日剛殺的過年豬,送些肉來給岳父岳母嘗嘗鮮。——對了,岳父不在家嗎?”

周氏說:“大伯子家今兒個也殺豬,他過去幫忙了,三郎還沒吃飯吧?你先坐會兒,我這就去給你做。”

宋巍搖頭,“來前吃過了,岳母不必忙活。”

周氏幹笑兩聲,“那我給你燒點兒水泡茶。”

出門的時候,周氏把外面玩雪的溫順叫來,吩咐,“快去喊你大姐姐,就說你姐夫來了。”

溫順不滿地撇撇嘴,“又沒給我帶好吃的,我才不去!”

周氏給了他一腦掌,“小兔崽子,怎麽不能耐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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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順吃痛,蹲下去捏了個硬邦邦的雪團,站起來以後朝着溫婉的房門上扔,嘴裏大聲嚷嚷,“小啞巴,你未婚夫來了!”

周氏臉一黑,生怕堂屋裏的宋巍聽到,忙一把捂住溫順的嘴。

宋巍自然是聽到了,雙眼微眯,眼底透着幾分不同于以往的寒意。

木板門上那“咚”地一聲,把溫婉的思緒拉了回來,她掀開毯子下了暖炕,推門走出來。

溫順扔來的雪團早就砸得稀巴爛,門上留了個亂糟糟的水印子,沾了些碎雪。

溫婉的目光從門上挪到了周氏身上,帶着質問。

哪怕自己不會說話,開不了口斥責溫順,也斷然沒有就此息事寧人的道理。

五六歲,本來就是撿着什麽說什麽的年紀,若非周氏不止一次地這麽喊過她,溫順一個半大小子,怎麽可能随口就來?

宋巍已經走出堂屋,瞧着院裏的這一幕,唇線緊繃,面色冷峻。

周氏心下尴尬,陪上笑臉道:“婉娘,順子還小,說話做事沒個分寸,你別跟他一般見識,等回頭我一定收拾他。”

周氏話才說完,院牆上就飛來兩個雪團,一個砸中周氏的後頸子,另一個砸在溫順的屁股上。

力道挺大,溫順疼得想罵娘。

周氏皺了眉頭,轉身,正對上跨坐在院牆上的宋元寶那張笑嘻嘻的臉。

怎麽是這個小兔崽子?

周氏準備罵人的那些話瞬間吞回肚子裏,扯了扯嘴角,“是元寶啊,來都來了,怎麽不進屋?還爬那麽高,你仔細摔着。”

說完,用手肘捅了捅溫順,“快去給元寶搬個梯子踩着下來。”

溫順氣都氣死了,哪裏肯,站着不動。

宋巍負手走過來,看向周氏,把原話奉還回去,“元寶打小野慣了,行事沒個規矩,岳母不必與他一般見識,等回去,小婿一定好好調教他。”

“……”周氏噎了個結結實實。

溫順不依,拽了周氏一把,“娘,宋元寶打我,你怎麽不幫我罵他?”

“你給我閉嘴!”周氏連拖帶拽,把溫順弄到了竈屋裏,讓他幫着添柴燒水。

宋元寶跳下石頭砌的院牆,蹦跶到宋巍跟前,瞧了一眼不遠處門外站着的溫婉,問他爹,“爹爹,我以後管她叫啥?”

宋巍不答反問,“教你讀的書,全都還給我了?”

宋元寶摳了摳手指,蹭到溫婉身邊,沒急着說話,似乎是在做心理建設,小臉紅撲撲的,過了會兒才伸出小手去拉溫婉的手,嘴巴裏軟糯糯地叫了聲,“娘親。”

溫婉:“……?!”

那震驚到石化的小模樣,讓宋巍之前的冷肅盡數褪去,眼底染了笑,“不喜歡他這麽喊你?”

溫婉點頭也不是,不點頭也不是,一臉的哭笑不得。

她才十五歲,有個七歲大的兒子成天跟在屁股後面喊娘親?

訂婚之前,她一直都把宋元寶當成弟弟看的……

宋元寶順勢用腦袋蹭了蹭溫婉的手臂,那副模樣,比親生的還像親生的。

周氏燒水泡了茶,請宋巍和溫婉進屋裏坐。

沒多會,溫父幫完忙回家。

聽說宋巍來了,他快速洗了手就進去陪客。

溫父來之前,周氏一直戰戰兢兢,宋巍畢竟是做學問的人,跟他說話,一字一句都得反複琢磨才能出口,就怕哪裏不得體讓他笑話。

這讓周氏心理壓力很大。

好不容易等到溫父來,周氏終于松了口氣,讓他們坐,說她去把那些肉都給腌上。

溫婉想着,男人之間有些話,她這個小姑娘未必适合聽,就跟着周氏一道出來,卻沒打算去幫忙腌肉,她回了自己屋,從箱子底下把早就做好的兩雙鞋拿出來,準備一會兒宋巍要走的時候悄悄給他,讓他先拿回去試試腳,如果不合适,趁早改還來得及。

……

大人們在屋裏說話的時候,宋元寶主動要求加入溫順的堆雪人隊伍裏,在溫順的拒絕之下,他以一聲“小舅舅”表示了自己對長輩的尊重和熱情,再以十二分的尊重和十二分的熱情,給他這位小兩歲的舅舅捏了個雪人像。

溫順瞅着眼前肥頭大耳豬鼻孔的他“本尊”雪人像,臉黑得像鍋底。

宋元寶舌綻蓮花,用他那溜須拍馬的本事,着重表揚了豬肯吃肯長的偉大精神,把這尊豬像誇得天上有地下無。

“……”溫順。

罵人豬還能讓人心服口服,真他娘的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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