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小姨相親

難得的冬日的暖陽不再那麽灼人,刺眼,而是變得溫和起來。陽光映在臉上,像母親的手輕柔地撫摸你的面頰;陽光灑在身上,如慰藉萬物的溫床;陽光溫暖的照在身上,暖融融的讓人想睡覺。

梁子悄悄地走進方默南家,她一見他進來,就把他帶進北屋。梁子小心地插上門,又看看窗外沒人竊聽或者窺視,便解開軍大衣的扣子,棉襖的扣子,從貼身的衣服裏掏出一個大布包來,遞到方默南的手上:“南南,這是這些天賣貨的收入,一共是9124塊錢,賬單也在裏面。”

“賣了這麽多錢?”方默南有些吃驚道,她知道會賺錢可沒想到會有這麽多錢。

“可不是嗎。”梁子興奮地說道,“你不知道,咱們那電子表賣得有多火,半個多月天時間,我就賣了1000多塊表。不過計算器單個人賣的少,我就向你說的出去推銷,向咱們西街的商販們兜售,甚至賣菜的大嬸也被我說得心動,買了一個。他們做小生意,教會他們上手很容易,比他們口算和打算盤要快多了,而且不容易出錯。總共賣出去10個。收音機才賣出去3臺。”

“接下來,我們打算拿着計算器想單位賣去,這個公家出錢,要好賣些。”梁子看她笑意盈盈,沒有不悅,又大膽地說道:“至于收音機我打算運到市裏賣,他們估計會買,咱們縣城有錢人少了些。”

“行啊!梁子想法不錯,非常的好,是這塊兒料。”方默南高興地拍拍他肩膀道。“而且要過年了,收音機銷路應該不錯,辦個年貨,在多說些吉祥話就更好了。”

梁子聽到她的稱贊,信心更是十足。

“繼續努力”方默南打開布包,先拿起賬單看了看。見字如見人,梁子的字和他給人粗狂的感覺很不同,字體很工整,記賬記得很清晰,一目了然。可以看出,他在金錢方面做得十分清楚,一分一厘都不願弄混,可見心裏是個細膩之人。真是粗中有細啊!

方默南看完賬單,又看着那一堆鈔票,整齊的用紅繩捆着,從中數出了300張大團結,遞到梁子手裏,說道:“梁子,這些是你們的。”

“南南,我可不能拿這麽多。”梁子像是被火燙着一樣,背着手,閃躲着。

“我們不是事先說好了嗎?所有的收入,扣掉成本之後,你拿三成,我拿七成。這次是9000多塊錢,你先拿三千走。剩下的回頭再結算不就得了。”

“可我也不能要那麽多。”梁子堅持說道,“南南,你原來跟我說的時候,我們還以為一個月就能掙個幾百塊錢,我們想着我拿三成,我們沒想到會拿那麽多錢。誰知道這表賣得這麽火,掙錢這麽快。我們就是出了點力,怎麽能一下子拿3000塊?”他頓了一下又道:“再說,是你給俺們找了條路子,不然俺們還在街上游手好閑,四處游蕩呢!你還治好按的胳膊,俺怎麽能拿你那麽多呢!不行,說什麽也不行。”

方默南笑道:“梁子,你看我這身板,說出去也沒人相信這是我弄來的貨,要不是靠你們咱也掙不了錢。有福同享,有難同當。有錢大家一起掙。我是一點點力氣也沒出,拿的還是大頭。如果你連這點小頭都不拿,那怎麽行。”

“可是,這是3000塊啊!”梁子膽戰心驚地說,就算他和瘦猴他們平分,也是一人1000塊錢,要知道這才幹了不到半個月呢!

一千塊錢在當年相當于一個國企職工20個月的工資,如果換算成今天國企工人工資每月2000元來計算,當年的2000塊就相當于現在的4萬塊錢了。

“再說就是按三成分,現在也不該分這麽多。”梁子說道。

“你和瘦猴、胖子怎麽分那三成的。”方默南好奇的問道。

“當然是一人一成了。”梁子理所當然道。

“那不就這了,不給你三千塊怎麽好分呢!”

“可這是三千塊啊!這麽多。”梁子看着方默南手裏的錢道。

“3000塊很多嗎?這才多少錢,以後掙了大錢,就會覺得現在這點兒錢少了。”方默南道。

“可是,我拿着這錢,幹嘛去啊?”梁子接過錢,有些發懵。

老實說這幾天,他雖然經手了将近萬把塊錢,但一直認為這些錢不是屬于自己的,他只是過過手而已,所以腦子裏只有一個數字的概念而已。現在,當方默南親手把3000塊錢交給他,他已經成為這錢的主人了,一時間,“以前沒錢時光想着掙大錢,現在錢揣在兜裏卻不知該幹什麽?”

“這還不簡單,先去給家裏買個火爐,成天的弄的家裏冷飕飕得,跟冰窖似的。雖說白天家裏沒人,可晚上睡覺也不能凍着梁奶奶。屋子裏添點兒像樣的家具。又快過年了,今年多置辦點兒年貨,還怕花不出去嗎?”方默南掰着手指數落道。

“對了,你們沒再出去瞎混,打架吧!”方默南警告道:“我可事先把醜話說在前面,你、瘦猴、胖子要是還在街上鬼混,或者被逮進去。以後就別跟着幹了。”她這麽做也是為他們好。“瞧南南說得,有份正經工作,還掙得比爹媽多,他們要是再出去鬼混,我第一個饒不了他們。”梁子趕緊保證道。

“那就好。多跟西街(商業街)的警察搞好關系。”方默南叮囑道。

“警察!”梁子聽着納悶,什麽意思。

“就是公安!”

“這個我懂!我們開張之前就去拜過碼頭了,時不時的請他們喝酒、抽煙的。至于那些街頭小混混有我們三人在,沒人趕在面前撒野。”梁子明白地說道,酒和香煙都是從羊城黑市上買來的走私貨,只是好奇南南對這些街頭的事也門清,只能說她真的是無所不知。

梁子離開方默南家,懷揣着錢向店面走去,把錢一分。瘦猴和胖子都哭了,他們激動的不知如何是好。

梁子還鄭重警告了他們二人一番,“既然咱們有機會回頭,誰要再是在外面打架惹事,連累了店面,我第一個饒不了他。”

瘦猴和胖子忙不疊地道:“大哥你放心,我們絕對不會在去做傻事。”有正經的事做,誰還會走不歸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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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子走後,沒多久,方默南就聽見外面院子裏的說話聲。

“大姐,在家嗎?”人沒到,聲先到,姨姥姥的聲音從院子裏傳來。

姥姥聽見聲音從廚房鑽出來,“呀!你咋來了。這麽冷得天出來跑啥呀!”拉着她的胳膊,“走……走……趕緊進屋暖和去。”

“這位是……”大家進屋坐下,姥姥為他們倒上水,才仔細的看着坐在二妹身旁的年輕人,又高有瘦,梳着平頭,劍眉星目,穿着半新的軍綠色的大衣一點兒也不顯得臃腫。

“大姐,先帶我去趟茅廁。”姨姥姥側身對她身旁的年輕人道:“秋實,你等會兒,我們馬上就回來。”

姨姥姥抓着姥姥的手,兩人往後院走去。

姥姥不認識他是誰,方默南可認識他就是小姨的老公,小姨夫。方默南站在卧室門口仔細的打量着,被她探照燈是看着,他有些局促的喝口水定定心神,假裝的四下望望房子。

站在後院的姨姥姥,“大姐,你可真行啊!小日子過得夠滋潤的。”聽她家兒子的敘述,看着她臉色紅潤,精氣十足,替她大姐感到高興。“就該這樣,不為孩子,咱也得為自己活。”

“廢話少說,屋裏的年輕人怎麽回事。”姥姥嗔道,不是讓大誠子捎話了嗎?怎麽人都給帶來了。

“大姐,瞧你這記性,在我家時不是和你說了嗎?給咱家小燕說的對象。”她見姥姥要打斷她的話,“讓我說完,這孩子家裏有五口人,他是家裏的老二高中畢業,和咱家小燕同歲,生月比小燕大,我讓咱村的‘神婆’合過他們的生辰八字了,沒有不妥。而且他人在省城國營的大工廠幹,他爹也在省城,他媽在家種地,就咱隔壁村的。一個姐姐嫁人了,一個妹妹還在上學。條件還行,人我都帶來了,不管怎樣,先相看相看在說。”

“唉!你這個……大誠子,回家沒給你說過我家的現況嗎?”姥姥看着她道,聽她說讓‘神婆’看過,姥姥心裏一動,不過這是還得看孩子們的意思。

“就算小燕讀書,也不能耽誤了成家立業吧!你想想假如咱家小燕真的考上大學,到省城也有人照顧,這要是畢業後,那得多大年齡啊!到那時怎麽找婆家。”姨姥姥加把勁兒,繼續說服姥姥

姥姥想了會兒,“走吧!一直把人晾着,也不是個事。”

她們回來,就看見林老爺子在跟小夥子談着,老爺子是方默南特地抓來,幫着相看的。

他們一起聊着閑話,話裏話外是了解他的家庭背景,和觀察他的言談舉止。正好這時小姨放學回家,看着小姨進屋,小姨夫眼睛偷偷瞄了眼後,眼神飄向別處,然後是趁着機會在偷看。可是紅通通的耳朵,洩露了他的羞赧的心思,看樣子,被小姨的相貌征服了。

經過半年的改造,小姨的樣子與先前是不可同日而語的,氣質更是發生的變化。

吃過午飯姥姥把人送走,就回來問小姨,“這小夥子咋樣。”

“什麽怎麽樣?”小姨一頭霧水,不明所以地看着她媽。

“未來的小姨夫啊!”方默南戲谑的說。

“什麽?你說那小子。”小姨這才緩過神來,她只是把人當做二姨帶來的親戚之類的,沒多想,“媽,你不是說讓我上學嗎!這學校可不允許處對象的。再說‘這路遙知馬力,日久見人心的’就這一面能開出啥來!對吧!林叔。”

林老爺子笑着說:“小燕說得對,不過這小夥子,看着挺機靈的,看樣子挺中意你的。估計以後會追着你不放。”

“反正他離的遠,到時在說了。我現在是以學習為主,這時節不能被別地擾亂。”小姨說道。

“可是你的年齡太大了不好找。”姥姥蹙着眉頭擔心道,在農村小燕這年紀孩子又有兩、三個了。

“呵呵……沒關系,憑咱小燕的樣貌、學識。肯定找的到。現階段還是學習的好。”林老爺子笑着說。

“這才見了一面,八字還沒一撇呢!媽,您就別操心了,這緣分時候到了,就水到渠成了,不着急。”小姨安慰着她道。

方默南想得是以現在小姨的狀态,小姨夫的追妻之路任重而道遠,加油吧!前世他們日子緊巴巴的,夫妻過的還是挺和美的,今生應該不會差得。

而在另一邊,小夥子騎着自行車,帶着姨姥姥。

“齊秋實,怎麽樣。我外甥女不差吧!配你那是綽綽有餘。”姨姥姥拍拍他得後背道。

“那是,嬸子介紹的人能差那去。”齊秋實道,他本沒有打算來的,只是拗不過家裏的娘才來的。本以為只是應付一下,沒想到縣城裏的姑娘真是一點兒也不比省城裏的差。自信滿滿的他,聽到人家的家庭情況,到有些怕人家現在看不上他了。

“嬸子,你可得幫幫我。”寶生急着道。

“呵呵……你小子,我只能盡量的說你的好話。再怎麽說那也是我外甥女,她願意才行。這得看你心誠不誠。醜話我可說前頭,這誠意必須正大光明,可別給我起那些着歪心思。”姨姥姥看着現在像朵花一樣的外甥女,先給他打好防疫針。

“嬸子,你放心我一定讓你們都看到我的誠意。”齊秋實拍拍胸脯道。

“哎!你騎車小心點兒,快把手放到車把上。”姨姥姥看他松開一只手,提聲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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