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chapter22
姜楚河和翟美芯今天一早便過來了韓家莊園, 他們過幾天回加拿大,過了中國春節才會回來,回去之前特意來了韓家一趟,也是為了看女兒。
不過姜碧雪這個時候還在飛機上, 要下午才回來。
姜楚河和韓深在莊園裏的小型高爾夫球場打球, 而翟美芯和趙婉梅則在客廳裏喝下午茶, 談論着世界知名品牌最近出的新品。
趙婉梅指着雜志上的一款鑽石項鏈, “這款項鏈不錯, 我想買下送給碧雪, 也不知道她會不會喜歡。”
聞言, 翟美芯笑了笑,“你送的, 她當然都喜歡。”
“那就這個, 她做明星的, 這種閃閃的首飾最搶眼了。”
翟美芯心裏莫名安心,看來韓家人對姜碧雪都很好。
趙婉梅瞥了一眼翟美芯,放下手上的雜志,“說起來,有件事我不知道該不該跟你說。”
翟美芯好奇,“什麽事?”
趙婉梅輕嘆一息,“碧雪乖巧聰明, 也很懂事, 我和老韓都很喜歡這個兒媳婦, 但清辭那性子, 太冷淡了,我聽說他們兩到現在還沒同房。”
翟美芯很驚訝,她完全不知道這件事,上一次中秋節,韓清辭和姜碧雪一起回來,她也沒看出來他們兩個有什麽問題,所以從來沒有懷疑過他們兩個的感情。
聽到趙婉梅說他們結婚至今還沒同房,她不免擔憂。
“婉梅,你剛說的是真的嗎?他們兩個,現在還分房睡?”
“是啊,唉,我呀,不是清辭的親生母親,他也不跟我親近,我也不好說他,我想着碧雪是你的親女兒,他們兩這件事,不該瞞着你。”
翟美芯眼睛裏滿是擔憂,她就這麽一個女兒,從小到大沒讓她受過委屈。他們為什麽到現在還分房睡,她不清楚原因,但要是韓清辭待她不好,她一定不會坐視不理。
翟美芯匆匆忙忙去了一趟薔薇園,蘭姨看到了翟美芯,恭敬地喊了一聲翟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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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雪的房間在哪?”翟美芯直截了當地問,臉色并不好看。
蘭姨并不知情她來的目的,但對方是得罪不起的人物,她老老實實說了。
翟美芯直奔二樓,打開了姜碧雪的房門,裏面只有她自己的東西,衣櫃裏,洗浴間裏,都只有她的,哪像是一個結了婚的女人的房間。
她出來後,再推門進了對面的,這裏也僅僅只有韓清辭的物品。
所以,他們兩個還真的是一直分房睡的?
——
姜碧雪結束了一周的工作回到國內,下飛機的時候已經是傍晚。
她拖着行李箱,跟随着人流向着機場出口走。
一個穿着藏青色長裝風衣的男人站在出口處,目光在出來的人流中搜尋,看到了要找的人,他提步向着她走過去,“碧雪!”
姜碧雪看向了聲源處,還沒回過神的時候,就已經被他抱住了,禁锢在背後的雙手不斷收攏,像是要把她揉進自己的身體裏。
姜碧雪空着的手抵在他的腰間,小聲說“你先松開,這裏好多人。”
韓清辭說“我和你是領了證,走過結婚儀式的。”
姜碧雪臉紅了紅,眼珠子往旁邊瞟了瞟,王宴平和麥曉東特意把身體轉過去,假裝看風景。
這裏是機場的出口,來來往往很多人,都往他們這邊看了過來,“回去再說,好多人看着呢。”
韓清辭松開了她,改為牽起她的手,“那我們現在回去。”
姜碧雪看了看王宴平和麥曉東兩個人,“平哥,曉東,我先走了。”
王宴平笑了笑,“去去,這周辛苦了,回去好好休息。”
麥曉東揮手,“雪姐拜拜。”
“嗯,拜拜。”姜碧雪和他們揮手,韓清辭直接提起他的皮箱,另外一只手牽着她,往停車的地方走。
姜碧雪看着他們牽着的手,這好像是他第一次在大庭廣衆牽她。
韓清辭說那天晚上他沒喝醉,他知道他在說什麽,也知道自己做過什麽。
這些天,姜碧雪除了工作,其餘的時間都在想這個問題,如果韓清辭那句‘我愛你’是認真的,她要怎麽應對。
後來想想,她已經完全陷入了他的魅力裏,出不去了,還能怎麽辦?
“那天為什麽要裝醉?”姜碧雪坐在副駕座上問。
韓清辭一邊開車一邊回,“alex的主意。”
姜碧雪好氣又好笑,“你跟他學?”
“當時他跟我說了這個主意,我也覺得不錯。”
姜碧雪輕哼一聲,“你的演技那樣拙劣,我竟然沒看出來。”
“演技是比不上專業的,但好歹成功了。”
“哪裏成功了?我沒覺得。”
韓清辭偏頭微笑,“我成功地說出自己的真心話。”
姜碧雪微微一頓,他的真心話,就是那三個字。
回到莊園,停好車,還沒來得及把行李放好,就去了梅園。
已經到了晚飯時間,兩家父母一定都在等他們兩。
梅園的客廳裏,所有人都坐在沙發上,沒人說話,一片沉默。
他們一進門,沙發上的人齊刷刷看了過來,帶着審問的眼神。
韓清辭看向姜碧雪的父母,喊了一聲,“爸,媽。”
姜楚河冷着臉。
氣氛不對,韓清辭和姜碧雪都感覺到了,完全不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麽。
韓深開口道“你們兩過來。”
韓清辭和姜碧雪一起走了過去。
韓深放下手上的茶杯,沉聲道“你們兩個結婚也快半年了,我聽說你們還是一直分房睡,有沒有這回事?”
姜碧雪覺得奇怪,小聲問“爸,你聽誰說的?”
趙婉梅臉上幾分心虛,但也不敢承認。
翟美芯此時開口,“是我說的,我今天想去你房裏換身衣服,卻發現你房裏只有你的東西,對面的房裏只有清辭的東西,所以我猜想,你們一定是一直分房睡的。”
韓深深吸了一口氣,他一直都不知道這件事,要不是今天翟美芯跟他說,他還蒙在鼓裏,“清辭,有沒有這回事?”
韓清辭應了一聲,“有。”
姜楚河哼了一聲,臉上的不悅寫的明明白白,毫不掩飾,“那是誰提議要分房的?”
韓清辭繼續回答“我。”
姜楚河的暴脾氣并不是假的,他當即提高音量,“那你說,你嫌棄我女兒什麽地方?她還不配和你同床共枕了?”
“爸!”姜碧雪趕忙解釋,“不是那樣的,清辭他失眠症很嚴重,旁邊有人的情況下,他會失眠,所以我才和他分房睡的。”
姜楚河可不信這個解釋,韓清辭在結婚之前就對姜碧雪不鹹不淡,他一直擔心女兒嫁給他會被他冷落,今天聽到了他們一直分房睡的事,那就更加堅信,他的寶貝女兒被冷落了。
“既然他不能跟人同房還結什麽婚?幹脆自己過一輩子,何必要拉人下水?”
“爸,這件事是我不對。”韓清辭握住了姜碧雪的手,和她十指相扣,“我已經想清楚,以後,不會再發生類似的事,我會好好愛碧雪,關心愛護她一輩子。”
姜碧雪心頭一暖,韓清辭的話像是注入身體的一股熱流,溫暖了四肢百骸。
姜楚河瞥了一眼他們相扣的手,聽着韓清辭說這番話,他怒意消了九成,輕哼了一聲,“那你可要說到做到,我姜楚河的女兒從小到大沒受過委屈。今天當着你父親的面說清楚,誰讓我女兒受委屈,我就不放過誰。”
韓清辭看了一眼旁邊的姜碧雪,“爸,你放心,我不會讓碧雪受委屈的。”
“那你最好記住今天的話。”
翟美芯皺着眉頭,“清辭,你的失眠症到底是怎麽一回事?”
韓清辭道“以前留下的心病,最近在配合治療,已經好多了。”
“那就好。”翟美芯道。
此時,在一旁看戲很久的韓明輝故意插了一句,“哥,你那是什麽心病,怎麽這麽多年,你都沒跟我們說。”
韓清辭瞥了他一眼,淡淡道“這是我個人的事,沒必要到處說。”
韓深深吸一口氣,“好了,這件事到此為止,吃飯。”
餐桌上,一解剛剛劍拔弩張的氛圍,兩家又和和氣氣地談笑風生。
姜楚河朝韓深舉起杯子,輕嘆一息,“老韓,我剛剛言語有點激動,你也是知道的,我就是個暴脾氣,人也直接得很,拐彎抹角的事早就懶得做了,要有冒犯的地方,你也別往心裏去。”
韓深也舉了舉杯子,朗笑幾聲,“是清辭做得不對,該訓,再說了,碧雪嫁進韓家,就是我韓家的人,要有人委屈她,你不出聲,我也是要開口的。”
韓清辭接話,“是我沒有盡自己的責任,爸生氣也是應該。”
姜楚河沉吟着點頭,“我就這麽一個女兒,從小到大,舍不得罵,舍不得打,現在交給你了,你可別讓我失望。”
韓清辭偏頭看了看姜碧雪,“不會。”
姜碧雪聽着他們說,總覺得她好像被過分保護起來了,“爸,清辭他很好,我也沒受委屈,你就別惦念着了。”
姜楚河笑了笑,“你這丫頭,結了婚心就偏了。”
“我是你女兒,一輩子的血緣羁絆,要偏也是偏向你。”
姜楚河心情大好,“丫頭長大了,越來越會說話了。”
翟美芯也插了一句,“可不是,成家後也越來越懂事了,以前在自己家裏可沒這麽懂事。”
桌上的人都笑了起來。
趙婉梅看他們相處融洽,反而有些不爽。韓清辭有了姜楚河這一個大靠山,以後在韓家的地位也會越來越高,她的兒子就永遠沒有出頭的時候。
趙婉梅看着姜碧雪說“碧雪,我看中了一款蒂芙尼的鑽石項鏈,想要送給你,是今年的新品,你平時出席活動帶出去,一定有面子。”
對于趙婉梅的突然殷勤,姜碧雪還有些猝不及防,她笑了笑,“謝謝阿姨。”
翟美芯道“碧雪,怎麽叫人的?她是清辭的媽,你怎麽能叫阿姨?”
姜碧雪扯着嘴角笑了笑,瞥了一眼旁邊的韓清辭,猶豫着要不要改口。
趙婉梅大方地笑着,“清辭叫我阿姨,碧雪跟着叫,也沒什麽。”
這個話題算是跳過。
接下來的晚宴,兩家人都很融洽。
晚飯後,送走了姜楚河和翟美芯,韓清辭被韓深叫到了書房,姜碧雪回了薔薇園整理行李。
韓清辭跟着韓深進了書房,随手關上門。
韓深背着手走到窗邊,沉默了片刻。
“爸。”韓清辭淡淡開口。
韓深沉聲道“你今天說的失眠症,你好像從來沒跟我說過。”
“這個沒什麽好說的。”
韓深轉身看着韓清辭,“是不是跟你的母親有關?”
韓清辭沉吟片刻,“嗯。”
提起了韓清辭的生母,韓深的表情變得凝重,“那現在如何?”
“我聯系了一位心理醫生,他擅長催眠術,現在來看,效果還好。”
韓深點了點頭,“既然好轉了,就趕緊搬回去,結婚半年還分房睡,別人知道了,一定很多閑話。”
“我知道。”
韓深他倒吸一口氣,道“你和碧雪的婚事是你爺爺奶奶還在世時就定下的,姜韓兩家三代世交,碧雪嫁給了你,你應該要知道輕重。”
“知道。”
“那你老實告訴我,你對碧雪到底有沒有一點……”韓深欲言又止,最終還是沒問下去。
韓清辭已經猜到韓深要問什麽,他兀自答“有的。”
以前沒有,但現在,他是真心實意要跟她過一輩子。
——
姜碧雪回到薔薇園,把行李整理好了之後,洗了個澡。
出來時,剛好聽到敲門聲。
她拉開門,門外站着韓清辭,“來幫我搬東西。”
姜碧雪還有點懵,韓清辭牽起她的手,進了對面的房間。
其實并沒有多少東西要搬,衣服和個人用品而已。
東西搬過來之後,韓清辭進了洗浴間。
姜碧雪整理着衣櫃,把空間騰出來一半,挂韓清辭的衣服。兩人一人一邊,找衣服的時候也更方便。
背後一個溫熱的東西貼了上來,腰間多了一雙手,姜碧雪被身後的人攬在懷裏,他身上還有淡淡的沐浴**味。
“你的東西放這,晚上睡覺可以過去對面,爸媽他們不會發現的。”姜碧雪說。
“我不打算這麽做。”
姜碧雪偏了偏頭,“別勉強自己。”
韓清辭下巴點在她的肩膀上,溫聲道“不勉強,那天我不是在你身邊睡着了麽,連你什麽時候走的我都不知道。”
“那不同,你那天喝了酒。”
“但我沒喝醉。”韓清辭說“我告訴過你的,我沒喝醉,我說的話,做的事,我都很清醒。”
姜碧雪問“那晚說的話,到底是不是真心的?”
“當然。”
姜碧雪“那你現在還能說嗎?”
“嗯。”韓清辭在她耳邊輕聲道“我愛你。”
他的聲音帶着磁性,姜碧雪覺得全身酥麻,臉不知不覺紅了。
身體一輕,姜碧雪被他打橫抱起,走了幾步,放在了床上。
姜碧雪看着壓下來的他,心跳的飛快。
韓清辭雙臂撐在她的身邊,近距離注視着她,“碧雪,以後無論去哪裏,不要對我不辭而別。”
姜碧雪咬了咬唇,“我那天是想告訴你的,只是你喝醉了。”
韓清辭“也不能再提離婚,我不會同意。”
姜碧雪看着他,沉默了一會兒,擡起雙臂,一個翻身,把韓清辭反壓在身下。
韓清辭猝不及防地被她騎上了身,怔愣片刻,看着撐在自己身上的姜碧雪,随即勾起一抹淡淡的笑,“你想做什麽?”
姜碧雪很認真地看着他,“我想賭一把。”
“賭什麽?”
“賭我這一輩子。”
賭他今天說的話都是真心,賭他會忘記心裏那個白月光,賭他們會白頭偕老。
韓清辭收攏雙臂,迫使她伏在自己的胸口上,“那你這份賭注,我好好收着。”
姜碧雪乖順地伏在他的胸口上,聽着他的心跳,感受着他的體溫,開口喊了他的全名,“韓清辭。”
“嗯,我在。”
“我這個人小氣得很,眼睛裏容不下沙子,你要是敢在外面勾三搭四,我一定會毫不猶豫離開你。”
韓清辭輕笑了笑,擡手理了理她臉頰邊的長發,“我像是會在外面勾三搭四的?”
姜碧雪想起葉雅靈,她是韓清辭心裏的白月光,他們現在還沒重逢,她不知道将來他們重逢,會怎樣,但她只想把醜話說在前面,“我不知道,總之,你要是跟人暧昧不清,新歡也好,舊愛也罷,我容不下。”
“好,我記住了。”
姜碧雪從他的胸口擡起臉,在他唇上吻了吻,韓清辭的手掌移到她的後腦,輕按着她的頭,與她接吻。
一吻方休,他撐着床坐起來,在她額頭吻了吻,擡手解她胸前的睡衣扣子。
絲質的睡衣從她蓮藕般的手臂滑落,韓清辭擡手,将她的長發拂到背後,捧着她的臉,再次吻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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