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尤秉向來轉動靈活的腦筋突然就有些卡頓，張暢看不出來卿龍龍的意思，他可看得出來。
這條小青龍所謂的變成現在這樣，看起來不像是往好的方向，更像是在抱怨自己現在在吃苦。
難道是他誤會了？這條小青龍在自己家裏其實過得挺滋潤？
那為什麽不準這條小青龍出門，又掌控欲強，還家暴？
不過也不是不能解釋，畢竟卿龍龍是精神病人，家裏人看的嚴不準出門是正常的，掌控欲強也可以說是對患者的嚴加看護，至于家暴……有待商榷，這條小青龍可一點都不像遭受了家暴的樣子。
但是現在尤秉看着面前這位被卿龍龍所感悟，堅持要住進精神病院的正常人，實在不忍心告訴他，卿龍龍是一位精神病患者這麽殘忍的事實。
***
尤秉冷酷的抽回手：“其實我們有專門針對你母親這種情況的治療課程，你……”
張暢打斷道：“不！我要住進精神病院！求求你了大夫！我可以給你錢！我攝影賺了很多錢，你說要多少錢都行！”
尤秉像是沒聽見一樣：“有很多參課的，效果很好，你不需要用這麽激進……”
張暢：“十萬行不行？”
尤秉繼續說：“你這麽激進是解決不了問題的。”
張暢：“二十萬！”
尤秉：“根源在你母親那……”
張暢：“三十萬！”
尤秉無奈：“這不是錢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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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暢咬了咬牙：“五十萬！”
尤秉張了張嘴，沉默兩秒後他道：“先住院觀察兩個月，我給你開住院單。”
張暢流着淚感嘆，想要住進精神病院真不容易，五十萬，這可是他全部攝影所得了。
卿龍龍呆滞的看着面前的這一場交易，突然覺得這個叫做張暢的，不是裝病，是真的有病！
***
經過尤秉的一番舌燦蓮花颠倒黑白胡言亂語後，張暢的母親終于被說服，同意自己的兒子住院觀察。
就這樣，張暢花了五十萬，住進了精神病院。
***
卿龍龍負責送新來的病友回病房。
路上張暢感慨道：“進了這精神病院，我感覺自己精神多了，渾身上下都有勁了。”
人恢複了精神，張暢的話也多了起來：“明天再托朋友送相機和電腦進來，我就徹底自由了。你是不知道我之前為了證明自己有病，想了多少辦法。”
卿龍龍嚼着橙子含含糊糊嘀咕道：“證明自己有病……那怎麽證明自己沒病呢？”
張暢一愣：“沒病還需要證明嗎？你看我裝病，被尤大夫一眼就看出來了。”
卿龍龍鼓着腮幫子生悶氣，怎麽龍是正常的，那壞院長就看不出來！
張暢見卿龍龍沉默，忙道：“我上網搜一下啊，估計網上能有答案。”
說着，張暢掏出手機搜索了這個問題，然後開始游覽答案。
經過五分鐘的快速游覽，張暢突然就有些擔憂：“網上說……被打上精神病的标簽就摘不下來了，而且……”
說到這裏，張暢不再繼續往下說，并且心事重重的停住了腳步。
卿龍龍一頭霧水：“而且……怎麽了？下面是什麽？”
張暢看着卿龍龍，語氣沉重的說：“而且網上說精神病院從來不把病人當人看，你們這裏……”
“我們這裏都是人啊，沒有不把病人當人看的。”卿龍龍一臉理所當然。
畢竟他是一條龍都被當成人了，說自己是龍都沒人信！就很氣！
***
看着卿龍龍那單純的圓眼睛，張暢暫時信了卿龍龍的話。
他把手機遞給卿龍龍：“反正……你看吧，上面寫着說，想要證明自己正常，就會有正常人的判斷力，面臨任何考驗都應該有一個正常人的選擇和言行舉止。”
卿龍龍只是從書上知道手機這種東西，一切都來源于書中的理論知識，真正摸到手機，這還是第一次呢。
卿龍龍雙眼都在放光，把手往衣服上蹭蹭，接過手機新奇的嘀咕：“好薄呀……字跡好清楚呀。”
張暢笑了笑，也沒多想：“第一品牌最新款的，能不好麽，在這裏你多關照關照我，以後我賺了錢可以送你一個最新款。”
卿龍龍猛地擡頭：“送我嗎？？只要關照你就行！？”
“對呀，你雖然是實習生，但對這裏肯定比我熟悉，我初來乍到的，也不能什麽事都去問尤大夫，他畢竟挺忙的，就得靠你多多照顧了。”
卿龍龍一愣，這才想起來，張暢還以為龍是實習生呢，不知道龍是被當成病人關進這裏的。
想到這裏，卿龍龍含含糊糊頗為心虛的胡亂點點頭。
估計等張暢知道龍的身份後，也不會再和龍交朋友了，送手機的事八成也泡湯了。
卿龍龍鼓了鼓腮幫子，低頭去看手機，還是眼前的事比較重要，龍要怎麽證明自己沒有病！
張暢笑道：“你還挺在意這個，這是你正在研究的課題嗎？精神病人怎麽證明自己是個正常人？你們實習生還研究這個？”
卿龍龍沒說話，他默默的滑動手機屏幕看了一圈，差不多只有一個答案，那就是不要做大多數人不會做的事。
張暢見卿龍龍的糾結都快要溢出來了，他道：“上面的答案都是很久之前的了，實在不行你發個帖子問問，也許就有人回答了辦法呢。”
卿龍龍眼睛一亮：“發帖？怎麽發？你教教龍！”
“你不會發帖！？”張暢有些驚訝，而後想到卿龍龍以前的家庭環境，也就釋然了，父親那麽嚴格，連門都不讓出，電子産品估計也是不讓用。
突然，張暢一愣：“不對啊……你父親不讓你出門，那你……怎麽學的醫還變成實習生了？”
“嗯……就……”卿龍龍知道張暢誤會了，卻怕張暢知道他的身份後不讓他用手機，所以支支吾吾的不想告訴張暢真相。
這樣糾結的卿龍龍心裏還頗為愧疚，嗨呀！龍真是學壞了，竟然都會騙人了！
這時，張暢卻無師自通，自己找到了解釋：“你那個時候是不是為了安慰我啊？所以把你自己說的比我還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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