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尤秉表情一滞，所有的火氣都堵在了嗓子眼裏，半晌才艱難道：“就為了……一款手機？”
卿龍龍疑惑：“不然還因為什麽？”
尤秉看着卿龍龍，嗤的一聲突然笑了起來，他還以為……
“沒什麽……你睡吧，我剛才沒吃飽，再吃幾口飯去。”尤秉站起身，臉上溢滿了笑意，恢複了平時的樣子。
見尤秉恢複心情，卿龍龍不知怎麽，心情也跟着好了起來。
“等等！”
尤秉腳步一頓，回頭看去，就見卿龍龍撅着屁股從櫃子裏扒拉着香氣撲鼻的橙子。
挑挑選選拿了四個最大的，想了想，卿龍龍又把其中一個放回去。
尤秉：……
卿龍龍個抱着三個大橙子走過來：“嗯……這三個橙子就當是龍給你道歉的吧，踩疼你了對不起。”
看着卿龍龍這乖巧又軟糯的樣子，尤秉勾着唇，把三個大橙子全都收下了。
眼看着這條小青龍臉上出現肉痛的神色，尤秉的心情更加愉悅，拿着橙子沒有一絲心軟的離開了病房。
***
同一時間，張暢心情複雜的面對着自己手機上還未關閉的那篇帖子。
他現在滿腦子都在想一個問題。
實習生不是實習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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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麽尤大夫……真的是大夫嗎？
頭一次，張暢發現，在精神病院分辨正常人和精神病人是如此的困難，困難程度不亞于碟中諜、無間道。
到底誰是精神病，誰是正常人，這是一個非常嚴峻的問題。
***
第二天一早，卿龍龍就帶着滿滿的熱情去找張暢玩——結果撲了個空。
據護士說張暢好像是找壞院長去了。
無所事事的轉悠了一上午，吃過午飯後卿龍龍拿了兩個橙子，想要去院子裏曬太陽。
結果剛一出門就碰見回來的張暢，龍心裏想着最新款的手機，滿臉笑容的迎了上去：“回來啦？吃午飯了嗎？”
張暢目光複雜，今天早上他去找尤秉确認。
好在實習生雖然不是實習生，但尤大夫真的是大夫。
尤秉一開始還打算遮掩，後來他把手機給尤秉看。
也不知道那篇帖子是戳到尤秉哪個奇怪的笑點了，尤秉對着手機自顧自的樂了好半天，才承認卿龍龍是精神病院的病患。
不過尤秉後來也強調了，卿龍龍其實和正常人沒有區別，只是有些不谙世事比常人更加單純，外加……認為自己是條龍。
張暢其實挺同情卿龍龍的，好好的孩子得了這種病，之前對方說的那個不讓出門還家暴的父親估計也是真的。
唉，真可憐。
***
這時，一道聲音在二人身邊響起：“嗯？你不是那個精神病嗎？”
張暢：……
卿龍龍扭頭看過去，一個哪怕化成灰都不會讓他忘記的臉出現在龍的視野當中。
吳浩連累龍進精神病院還學龍說話就算了，現在竟然又來壞龍的事！
卿龍龍氣急敗壞：“吳浩！你這個害龍不淺的人……你才是精神病！龍沒有病！”
本來吳浩的情緒已經恢複了正常，剛才那句話只是正常的詢問。
結果這熟悉的語氣瞬間讓吳浩想起了當初做白虎的日子，他只用了兩秒便重新接過了白虎與龍的劇本。
只見吳浩臉色一變，指着卿龍龍大吼：“是你！害我被抓進精神病院的那個精神病！”
張暢頓時有些糊塗：“你們……”
卿龍龍差點沒把手裏的橙子摔到吳浩的臉上，仇人見面分外眼紅，他完全忘記了張暢，撕心裂肺的吼道：“你還要不要點臉啊！明明是你害龍被抓進來！你才是精神病！”
吳浩：“你是精神病！”
卿龍龍：“你精神病！”
吳浩：“你有病！”
卿龍龍：“你才有病！
吳浩惡狠狠的啐了一口：“呸！有病！”
張暢夾在二人中間左右為難，滿頭大汗的勸架；“別吵別吵，你們都正常，都正常還不行麽……”
吳浩和卿龍龍同時一臉兇悍的扭頭吼道：“你閉嘴！”
張暢被這有力的三個字砸的蹬蹬蹬後退了好幾步，本來還想再勸兩句，結果就看見之前在他心中還是個小可憐的卿龍龍，此刻一手抓着一個橙子，差點當場表演一個徒手榨汁。
“啊呀呀呀呀呀呀！！！真是氣死龍了！”
那和張飛如出一轍的姿勢讓張暢當場石化，要不是卿龍龍長得好看消減了不少震懾力的話，他現在都要報警了好麽！
吳浩：“啊呀呀呀呀呀！真是氣死白虎了！”
卿龍龍：“你別學龍說話！”
吳浩：“你才是！別學白虎說話！”
二人交鋒半晌，戰至白熱化的階段。
吳浩累的像條狗一樣嘶啞的吼着：“你這個精神病！”
而卿龍龍啃着橙子補充被消耗掉的戰鬥力，此刻仍有一戰之力，他用力的吼回去：“你才是精神病！”
張暢無助四望：……快！誰能來救救我這個正常人！
***
很快，護工的到來終于是把可憐又無辜的張暢解救了出來，兩個精神病一人被紮了一針鎮靜劑，送回病房冷靜去了。
到了晚上，從山下回來的尤秉聽到了這件事後……
“所以……他倆就在張暢面前吵得不可開交？張暢吓得都不敢動？”
護士目露同情的點了點頭。
沒想到下一秒，尤秉突然大笑起來，前仰後合活像是抽風了一樣。
護士擔憂的說道：“院長，您是不是太累了？要不要休息休息？”
尤秉笑了好一陣，才捂着笑到酸痛的肚子對護士吩咐道：“以後，哈哈不行還是想笑，咳咳！”
恐怕張暢以後再看見那條小青龍都要躲着走了。
尤秉斂了笑容：“以後卿龍龍由我一對一負責，出了事通知我，不準對他使用任何藥物和治療手段。”
“好的院長，我這就去通知。”頓了頓，護士道：“您……還是多休息休息吧，自從卿龍龍入院後，您的情緒明顯有些過于亢奮了，這樣……不好。”
尤秉嘆了口氣，對護士擺了擺手：“退下吧，朕乏了。”
護士：……求別演！正常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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