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chapter19
傅雲歌将手摟上我的腰:“原來阿呆是要跟我告白。”他騰出一只手來,又摸了摸我的頭:“阿呆不要着急啊,我答應你就是。我的小女朋友。”
“我的小女朋友”這句話一直在我的耳邊兒回響,震顫着我的小心肝兒。
睜開眼時,看到傅雲歌正沉着雙眸看着我。我揉了揉眉頭,驀地想起,剛剛傅雲歌和我說繼續開始,但是我沒有答應。
而我放下所有心結答應傅雲歌的那些個場景,只是在夢中而已。那時最為真實的含義。
傅雲歌的車上一應挂飾全無,我應該去買一個送給他。還有,傅雲歌家裏還缺少擺放鞋子的地方。
早上的時候,傅雲歌總是自己做飯,或許他還應該請一個長期的傭人。
我努力地搜刮着一些別的瑣事,試圖應付此時的尴尬。傅雲歌眼眸淡淡,他看着我,讓我無所遁形。
其實我是想答應的。我真的有在掙紮。或許,像夢中所想,答應傅雲歌也不是什麽壞事。畢竟,将來的事情我現在并不能預知,而且傅雲歌潔癖成性,并且極其專一,不像是輕易移情改性的人。
如果我不答應傅雲歌,傅雲歌迫于傅叔叔傅阿姨的壓力之下,極有可能會和別人在一起。
當傅雲歌不再和我一起,而是和別人共處一室,每天早上給別人做早餐,每天晚上擁着別人睡覺,縱容別人在他面前撒嬌為別人收拾爛攤子,我一樣受不了。
傅雲歌怎麽可以和別人一起?這種極為自私的想法在我的心內滋生,慢慢地破殼而開生出嫩芽從而長成參天大樹壓迫着我的神經。
無法想象。我和傅雲歌都沒有下車,而我,是真的打算答應傅雲歌了。我回望着傅雲歌,希望他再問一遍或者拉拉我的手或者給我一個吻,或者巧取豪奪也可以。總之,給我一個臺階下。
但是傅雲歌沒有。我恨恨地瞪着傅雲歌,他就是沒有表示。沒有表示啊沒有表示。于是我只能自己表示:“咳咳,你将你在柳樹下說的話再說一遍?”
傅雲歌表示:“什麽話?”他的眼睛裏蘊含着笑意,不再是剛才的深沉。
我鼓起眼睛把他一瞪,開車門,若無其事:“啊,沒事,就考考你的記憶力。”他明明知道我說的是什麽,卻故意這麽說。我臉上肯定是紅了一紅的,不然我不會覺得雙頰好像燙得能烙燒餅吃一樣。
可是車門是鎖住的。這時候的傅雲歌笑意是收了的,又回複剛才要笑不笑的模樣。他定定地看着我,聲音是低沉的,臉色是冷的。這大抵是盛怒的節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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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耍我。”這是一個肯定句。他說:“你利用我對你的感情耍我。”
我心間一慌,恨不得立馬就撲上去講傅雲歌拉到懷裏,或者爬在他的頸間啃一啃。但我這個人,該矜持的時候偏生臉皮有點後,不該矜持的時候偏生臉皮又薄了。
是以我看着傅雲歌不說話。好在車內開着空調,否則我的臉真的會被烤熟。
良久,我和傅雲歌僵持不下去,于是我按了控制鍵,将車門解鎖,我開門出去,往家門口走去。其實我的心間是忐忑的,難道我和傅雲歌,真的緣盡于此嗎?難道是我離開的時候到了嗎?
就在這時,傅雲歌淡淡的聲音響起:“阿呆。”
我停住腳步,立馬轉身撲到傅雲歌懷裏啃他的脖子,在傅雲歌的耳邊說:“我想和你在一起,我想和你成為情侶AND伴侶。”
然後,我摟住傅雲歌的脖子就是不撒手。傅雲歌扯開唇角微微一笑:“你手機忘在車上了。”
我:“……”o(╯□╰)o#^_^#-_-#
我欲掩飾我臉上的紅暈,于是推傅雲歌。傅雲歌抱着我的腰就是不撒手,然後他打了幾個電話,果斷決定不去上班了。
結果就是傅雲歌和我一起回了家。我們剛剛一進門,走在前邊兒的傅雲歌就将鑰匙等放在門口的鞋櫃上,轉身将門關好。而後他一把攬住我的腰,那張好看粉嫩的嘴唇就沖着我壓下來。那是我渴望已久的。
我感覺我的腰好像快要被壓斷,傅雲歌摟得我緊緊的。我的呼吸有些急促,剛剛開始還好,但時間一長就有些喘不過氣來。當傅雲歌将我摟在懷中,他趴在我的肩頭平複着什麽的時候,才算是風平浪靜。
曾經秦聲曾經這樣說我:“就你反複無常的性格,做個什麽決定必定會反悔很多次。和你在一起,必須要有一刻強大的心髒。否則随時都有可能翹辮子。”
後來,小團子上小學時迷上了玩游戲。但我和傅雲歌都不許他玩,于是小團子決定從我這裏尋找突破口,他說:“麻麻,只要你讓我玩游戲,我一定會做好作業的。”
我抱着ipad浏覽數據順便和傅雲歌玩視頻。所謂玩視頻,就是和遠在辦公室的傅雲歌視頻。用傅雲歌的話來說,就是“歡迎老婆大人監督”。
聽見小團子的話,我的心思卻都在傅雲歌辦公室那邊,于是只是淡淡應了聲:“沒門兒。”
小團子繼續:“那我将作業做完,就讓我玩一會兒吧?”我不答。小團子:“我就玩兩個小時。麻麻……一個小時,不能再少了……五十分鐘?四十分鐘?半個小時?”
“就半個小時,麻麻你答應我吧。”
我看小團子扯着我衣角央求的模樣很是可憐好玩,于是點頭應好。等到小團子做完作業準備玩游戲時,我出聲:“不許。”然後沒收。
小團子憤憤:“你明明答應過的!”
我想了想,記起我答應的時候“不想讓小團子玩游戲”的這個念頭并不頑固。于是我說:“我有答應你?我是在說你爸爸今天的發型好。”
然後小團子噴淚,傅雲歌在視頻彼端噴笑。
然而此時此刻我卻表示,和傅雲歌在一起,當真需要一個功能強大的肺,否則随時都有可能喘不過氣來。
等我們的心緒都平靜之後,才商量起今天該去哪裏玩一玩。我後知後覺地又撲倒了傅雲歌的懷裏,揮着小拳頭砸他:“你竟然都不挽回我!不都是說男追女隔重山,要死纏爛打麽?你竟然只問了我一遍就不提了!!!”
傅雲歌扶額,大概是因為對于我的後知後覺很是無奈,又或者說,對我這個事後算賬的老友+現任女友很是無力。他輕笑着捉住我的手臂,然後傾身堵住我接下來本該“噼裏啪啦”說出來的話。
我将手環上傅雲歌的脖頸,對于他如此的安撫方式我是極為喜歡的。就好像是,你觊觎多年的東西終于得到。
不知道過了多久,也許是一分鐘,也許是兩分鐘,也許是十幾分鐘,傅雲歌才笑:“橫豎你過不了多久就會想通的。”于是他就等着我反悔開口和他說?
我磨牙。後來當我和傅雲歌老了的時候,我們坐在夕陽下相偎着看流雲落花時,我提起這件事,心中仍舊憤憤。
然後年近古稀的傅雲歌對同樣滿頭銀絲的我說:“想當年我可是追了你一年。你還好意思說。”
現下我和傅雲歌磨了一會兒,就決定不出門,呆在家裏。我取出了綠绮,傅雲歌也取出他所藏的琴。暌違三年的合奏就在今天響起,我依稀還記得我們兩個曾自創的《雲歌清辭》。
自和傅雲歌确定關系後,我們的相處模式仍舊沒有改變。傅雲歌該上班的上班,該做飯時做飯。我該像八爪魚一樣扒在傅雲歌身上還扒着,該和傅雲歌彈琴還彈琴,該一起出去還一起出去。着實沒有變化,大約唯一變化的,也就只有名義了。
從老友到女朋友。
幾天後秦笑秦笑約我出去,讓我當他的導游,帶他游玩B市。當此之時,寧月瑤已經是聲名狼藉了。然而我沒有想到的是,秦笑帶在身邊的人,會是寧月瑤。
當我看到秦笑身邊站着的人時,我心裏是不舒服的。好像我從來都沒有喜歡過寧月瑤。現下她是素顏,跟熒幕上的形象大不相同。且她怕被曬黑,又戴着個花邊兒草帽,臉都是遮了一半的。
秦笑看我要走,于是笑我:“哎呀,幹嘛要走?不許走!”
我斜睨了秦笑一眼,心裏很不爽。當我不爽的時候,我實在無法擺出個好臉色。我覺得我想要打人了。
寧月瑤看到我,顯然也是沒有好臉色的。但她還是咬了咬唇,對我說:“對不起。”
我好整以暇:“有什麽可對不起的?”
寧月瑤大約是下了個決心,才說出口來:“之前的事,是我的錯。你想要什麽,只管說,只希望你能高擡貴手。”
我詫異地看着秦笑,冷笑:“我為什麽要高擡貴手?我不想見到你。所以你,最好消失。”
寧月瑤不肯走,我實在不願再見她,于是說:“你走吧。那些消息不是我放出去的。”
秦笑點了點頭。寧月瑤才臉色灰敗地離開。現下依我所見,倒像是秦笑在背後操縱了。他黑色的技術一向好,挖點關于寧月瑤的私料着實不難。
我對着秦笑,表示很生氣。秦笑抓了抓頭發,表示:“清清清辭啊,你不覺得看到往日對你趾高氣揚的人匍匐在你的腳下很痛快麽?怎麽你還不高興啊。”
我黑臉:“有讓她污染了我的視線。”
秦笑:“艾瑪,表醬紫嘛。來,笑一個嘛。啊對了,今天你要帶我去逛哪裏?”
我:“動物園。”
秦笑:“……”
然後我們真的去了動物園。當然,只是在動物園門口晃了一圈。我帶他去的地方,要經過動物園而已。随後我們去了畫廊看畫展。
我笑他:“你難得回來一次,不和秦聲敘一敘舊?”
秦笑則嬉笑道:“他正忙着虜獲美人心呢。哪裏有時間管我這個孤家寡人?”
“打住。”我聽着秦笑的話兒,感覺他又要傷秋悲月感慨一番,于是立馬阻止他說話,和他談起眼前的畫作。
這一次見面之後,秦笑就離開了。據說原因是因為他老爹。據說他老爹多年來都致力于尋找他的小女兒,只是多年過去,總是沒能找得到。
因為我去見秦笑這個事情忘記和傅雲歌說,所以傅雲歌知道後,深沉着眸子看了我好一會兒。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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