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5 初／哥

“可以麽？喬喬,我可以麽？”

喬葉倒是沒想到，慕容衍這會還能這麽“禮貌客氣”。要知道，前世的時候，兩個人之間做這種事情，慕容衍可從來不會客氣的。基本上是抓住他就開始親,然後雙手一用力，就把他抱到床上了。

之後的事情……也就水到渠成了。

只是喬葉這會子沒想明白的是,前世兩人的關系雖然僵硬冷漠，可至少名義上是合法夫夫,再加上那時的喬葉過于自卑，而自卑之外,心中隐約的怨恨幾乎掩藏不住。慕容衍縱然是喜歡喬葉,可是也是做了那麽多年的太子之人,讓他放下/身段去求不想做那檔子事情的喬葉去配合他顯然是不可能的。但是讓他放棄自己身為合法丈夫的福利，太子殿下也是不樂意的。

所以權衡之下，前世的太子殿下即便是求歡之時，也只好用行動去蠱惑喬葉，甚至要提前一步堵住喬葉的雙唇，讓其連拒絕的話都不會說出口。

前世的慕容衍的這番心思，喬葉此時此刻顯然是領會不了了。

他被身上的男人抱得緊緊地，兩人呼出來的氣熱熱的，吹到皮膚上，讓喬葉越發的臉紅心跳。

“可以麽？喬喬，告訴哥哥，說哥哥可以，嗯？”

男人低沉的嗓音，灼/熱的氣息，仿佛迷惑了喬葉。

一時間，喬葉甚至分不清，壓在他身上的男人，是前世那個和他共同生活了多年的合法丈夫，還是這一世糾纏不清，卻又對他多了幾分尊重的慕容衍。

“可以。”喬葉聲音沙啞，雙目迷/離，“可以的，哥哥。”

喬葉一時不查，叫了前世時慕容衍常常在床上逼他叫的稱呼。

而這個稱呼，足夠讓上官皇後對慕容衍下的藥劑的效果，再往上加上足足一倍了。

……

喬葉醒來的時候，只覺渾身鈍痛。

他側着身子趟在床上，面色慘白。

身上很清爽，床上的床單被子都是幹幹淨淨的。可是這不能讓喬葉開懷半分。

他顯然是很為自己的冒失而後悔。

要救慕容衍是肯定的。

喬葉雖然還沒有想好，是否要和慕容衍在一起生活。可是，不容否認的是，他的的确确沒有忘記過慕容衍，他也的的确确不願意慕容衍去碰其他人。即便只是藥劑作用下的單純的生理反應也不可以。

所以在馮穎穎來尋求幫助的時候，喬葉心中就立刻決定要趕過來幫慕容衍了。

然而喬葉打算的極好，卻也耐不住上官皇後即便是對自己的兒子，下起藥劑來也是毫不手軟，讓慕容衍足足折騰了一整天才結束。當然，如果這個時候的慕容衍和喬葉相互之間床事和/諧也就罷了，可是喬葉自己傻乎乎的送上門來，卻在被可憐兮兮的折騰了一番之後，才後知後覺的記起來，現在的慕容衍或許心智方面足夠成熟。可是，在床事方面……

就算理論經驗再成熟豐富，無法回避的重點就是，太子殿下還是個初哥。

——這就意味着，喬葉待在床上的這一整天，過得并不如他想象中的那麽好。至少，比起前世二人和/諧期間差得遠了。

“喬喬醒了？”慕容衍下半身圍着浴巾，赤/裸着上半身從浴室走出來的時候，唇角還帶着笑，只是這笑容在看到咬牙切齒的喬葉的時候，就變成了微微尴尬的快活笑容，“這次是我不熟練，下次……保證會讓你更快活。”

慕容衍心中的喜悅，顯然已經讓他的智商急劇退化了。

喬葉：“……”

慕容衍還沒察覺到自己智商的倒退，兀自噙着笑容坐到了喬葉身邊，承諾道：“戰争結束，我們就結婚。”

喬葉這才看向慕容衍。

“我知道你不喜歡住在皇宮。”慕容衍慢慢将自己籌劃的未來說給喬葉聽，“既然你不喜歡，那就住在宮外的侯爵府好了。帝國初建時，也有一位皇後是不住在宮裏，而是住在自己的府中，這其實也沒什麽的。你的自由，我不會限制。可是喬喬，我們至少每天都要見面，這個……你不會反對的吧？”

慕容衍期待的看着喬葉。

或許在這件事情以前，他會懷疑喬葉待他的感情。可是經過母親給他下藥，喬葉親自趕過來幫他這件事情，慕容衍想，其實他大可不必懷疑什麽了。即便是喬葉待他的好，比不上他對喬葉的用心又如何？

有些事情，并不是計算的清楚，就一定能快活的。

喬葉願意來救他，願意以侯爵的地位，以草木師的尊貴，以男人的身份，雌伏在他身/下，就已經足夠讓慕容衍安心的付出他的全部了。

或許喬葉還不足夠愛他，可是喬葉已然給了他他能給的那部分，慕容衍願意妥協。

愛情不容妥協，可是兩個人的相守，卻不可避免需要妥協。

為了喬葉，慕容衍願意退讓。不去追究喬葉對他的喜歡到底有幾分，也不去強制性的要喬葉住在他身邊。

喬葉自然沒有料到慕容衍可以退讓到這一步。

奈何慕容衍願意退了，喬葉卻還沒想好将來的路到底要怎麽走。

他和慕容衍對視了一會，就移開目光，轉移話題道：“我聽說，上官皇後去了星際戰場？”

慕容衍唇角的笑容瞬間消失了。

靜默了許久，慕容衍才慢慢開口道：“是啊。我原先以為，她是為了父親才去戰場一死殉情。可是現在我才明白，她的死，從來不是為了慕容皇室，她的心裏，只有上官家族而已。”

甚至為了上官家的傳承，寧可這樣陰狠的算計自己唯一的兒子，還有疼了那麽多年的侄子。

當然，上官皇後最狠的還是，把自己的命一塊給算計進去了。

慕容衍說這話時聲音裏都透着陰冷。可是喬葉卻很清楚，即便上官皇後做了這樣的錯事，慕容衍還是希望她能活着回來的。

想到那位木盟盟主的話，喬葉輕聲道：“或許她不會死。”

慕容衍也是這樣期望的。可是，“她會死。我了解我的母親，為了上官家，她會用盡她的一切法子，讓自己死在戰場上。用她的性命，用她對我的算計，逼迫我不得不對上官家優待。”

“除非她沒有辦法讓自己在戰場上‘犧牲’，否則的話……她如何都不會活着回來的。”

仿佛是驗證慕容衍的話一般，三日後，上官皇後在戰場上與一紅色高等人魚纏鬥，上官皇後不敵。

戰場上的其他人原以為這條紅尾巴人魚會立刻要了上官皇後的性命，然而誰也沒有料到，那條紅尾巴人魚鼓着孩子氣的臉頰，廢了上官皇後的異能，就離開了。

上官皇後原本是高階異能者。這也使得慕容衍安排在上官皇後身邊保護的人輕不得，重不得，明知上官皇後要送死，也無法阻止。

可是現在，上官皇後異能被廢，淪為了普通人，那些慕容衍安排過去保護上官皇後的人也就立刻派上了用場，愣是沒有讓異能被廢後，幾次試圖再次上戰場上“犧牲”的上官皇後找到機會。

喬葉知道這個消息的時候，正在和那位木盟盟主視訊。

那位木盟盟主很是歡快的看着喬葉：“喬喬你喜歡麽？她以前要害你，讓你沒有異能，淪為手無縛雞之力之人，現在她的異能也被廢了，喬喬你開心麽？”

“……”喬葉覺得自己着實不太了解這位木盟盟主，于是只盯着對方發來的消息，還有他的人傳送給他的消息看了一會，才皺眉道，“廢了上官皇後異能的紅尾巴人魚，難道就是我曾經捉到、後來被上官将軍給擄走的那個緋？”

照片上的紅尾巴人魚顯然是小孩子的模樣，和喬葉曾經抓到的緋相貌相似。只是事情過去三年了，喬葉一時間也不是很确定。

那木盟盟主卻是一下子就高興起來了：“對！就是緋！上官皇後被她哥哥放走的人魚廢了異能，她一定會特別特別的‘感激’她哥哥，對上官家更加的死心塌地，喬喬你說對不對？”

喬葉已經不知該說什麽好了。

而木盟盟主似乎也不介意喬葉有沒有回答，還在高興地調出了幾張頭發花白的老婦人的照片給喬葉看：“喬喬你看，這是上官皇後現在的樣子！”

“怎麽突然……”喬葉記起來了，上官皇後是高階異能者。高階異能者的壽元增加，因此即便上官皇後已經一百六七十歲了，相貌也宛如三十左右的貴婦。可是現在，上官皇後異能被廢，增加的壽元自然也就不存在了，上官皇後只有作為普通人的兩百年的壽元，身體自然而然的就迅速衰老了起來。

喬葉面色極為複雜。

木盟盟主以為喬葉是心軟了，立刻不高興道：“不許同情她！她那時候要廢了你的異能，還給你打了那種針劑，讓你連普通男人都做不成了。要是你沒能逃出來，那麽你到了她這個年紀，也會和她一樣衰老死亡，至多只有兩百歲的壽命，她有什麽好同情的？還有，上官将軍背叛帝國，上官家受牽連是不可避免的。上官皇後卻企圖用自己的死來換回上官家曾經的地位！要是上官皇後成功了，那麽那些因為上官将軍的背叛而死在戰場上的人又怎麽說？上官家因不知情而無辜，那些戰死之人就不無辜了麽？”

喬葉：“……你是怎麽聯系上緋的？還有，為什麽緋會聽從你的命令，只廢了上官蓉華的異能，而沒有要她的性命？”

木盟盟主：“……”他是不是說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