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一口咬下去

下午, 沈惟姝按時來到機場訓練。

這兩天,她越來越能體會網上說的“上班如上墳”的心情。

不,她覺得自己還不如個上墳的。

畢竟她的俄裔教員比死神還要吓人。

她可能已經有了“瓦西裏PTSD綜合征”。

這麽想着, 沈惟姝打開了機艙門的時候, 就有種給自己打開棺材門的感覺。

還是翻蓋的棺材……

正在駕駛位上做準備, 另一側的艙門突然被拉開了。

高大的人影閃身而入, 坐到了她的身邊。

沈惟姝愣了兩秒,“你又幹什麽?”

中午食堂門口, 他毫無預兆地來了出“吃醋”, 她根本不知道這麽應對,只能轉身就走。

一中午都心緒不寧……

沈惟姝蹙眉,“你下去, 我馬上要開始訓練了。”

林爾峥沒看她, 一手直接拉過安全帶, “我帶你練。已經跟你教員說好了。”

說着他朝窗外側了下頭。

沈惟姝望過去,看見她的教員瓦西裏正站在不遠處朝他們揮手。

Advertisement

林爾峥朝瓦西裏比了個大拇指, 又指了指操縱杆給沈惟姝示意, “來吧。”

沈惟姝猶豫了兩秒,有點不情不願地戴上了耳機。

說實話, 她寧可繼續面對暴躁死神瓦西裏,也不想讓他帶自己訓練。

她這兩天狀态不太好, 早上降落時還差點沖出跑道。

她并不想他看見自己飛成這樣。

不想讓他看見她糟糕的樣子……

一切準備就緒,塔臺給出指令後, 沈惟姝拉動操縱杆,飛機起飛,高度慢慢爬升。

和暴躁的老瓦不同,整個起飛過程中, 身旁的男人都很安靜。他目不斜視望着前方,沒有對她的操作做出任何糾正或點評。

飛機升至預定高度進入平飛狀态,耳機裏只有呼呼氣流聲和機器的噪音,沈惟姝緊繃的神經稍稍松懈。

訓練機的機艙狹小,他們并排坐着,稍微一動,膝蓋和肩膀便不經意相觸。腿側抵上堅實的肌肉好幾次後,沈惟姝不自然地挪了挪屁股。

男人不說話,但存在感好強,密閉的空間裏充溢他身上的氣息……

思緒漂浮中,耳機裏的噪音突然空白一瞬,失速的下墜感迅速襲來。

世界頃刻間翻倒,機頭直直指向地面,翻轉墜落的速度越來越快。

沈惟姝懵了一下後才反應過來,她難以置信地看林爾峥——他怎麽說都不說一聲,直接就開始失速尾旋了!

瓦西裏要她練這個還會提前預告一下呢,他倒好!

天旋地轉,沈惟姝連在心裏罵人的功夫都沒有,她握緊操縱杆,滿腦子都是“如何改出失速”的程序……

“踩反舵。”林爾峥的聲音從耳機裏傳出來。

他們正翻着跟頭從千尺高空往地面墜,男人的語氣卻聽不出一點驚慌,指令裏帶着鎮定自若的強勢:“油門拉空!”

“我知道!”沈惟姝大聲喊道。

她早就将步驟倒背如流。可在失速反轉中,她越想做好,手腳就越不聽使喚。

視線瞟向高度表,沈惟姝心頭又是一抖——天哪,她已經掉了五六百英尺了!

腦中不受控地浮現飛機墜毀的畫面,思維開始空白……

就在此刻,機頭猛地就被拉了起來,飛機像被一只無形的大手托住,很快回升至原來的高度。

颠倒的世界歸正,可怕的失速感消失了,視野也重新清晰。

沈惟姝的心跳松緩過來。她目光複雜地看了眼旁邊的男人。

她做不好的事情,他卻能完成得這樣輕松自如……

十分鐘後,飛機降落在跑道上。

沈惟姝自知這個降落也不夠好———她後腦勺都快被颠碎了……

飛機停止滑行後,沈惟姝摘掉了耳機,坐在原處遲遲沒有動彈。

她低着腦袋,臉側的頭發順直垂落。林爾峥看不見女孩的表情,只看到她放在操縱杆上的手越攥越緊,纖細的骨節都泛出白色。

片刻後,沈惟姝突然擡手捂上嘴,發出一聲難耐又痛苦的幹嘔。

一件黑色的夾克外套突然丢過來鋪開在她的腿上。

“想吐就吐出來。”

沈惟姝的胸口高高起伏一下,像在極力克制什麽。

她沒有吐,也沒有說話,只揚手刷地把夾克甩回到男人身上。

心中的憋悶也跟着甩了出來,随之而來的是強烈的挫敗感。

她剛才的表現還不如早上,前所未有的糟糕。

他應該也覺得她很差勁吧……

這一年多來,她一直在提醒自己不要再去想他,也一遍一遍告訴自己,他們沒有再見面的可能性了。

但心裏還是會忍不住幻想。

如果,如果他們還會見面,那是什麽樣的場景呢?她又會是什麽樣的?

她想,那個時候,她應該已經成為一名真正的飛行員了。

她會穿着光鮮漂亮的制服出現在他的面前。

專業,自信,氣質滿滿,令人驚嘆。

就像他當初第一次出現在她面前時那樣。

見到她,他應該會被她的成長和能力驚豔,也會為他曾經拒絕她而懊惱。那時候,她就戴上飛行墨鏡,目不斜視地,大步從他面前走過,看都不會看他一眼!

就讓他後悔去吧!

她還設想過很多種他們再見面的場景,反正都不會是像現在這樣。

她寧可不見他,也不想讓他看到自己現在這幅樣子……

沈惟姝深深呼出口氣,雙肩也跟着慢慢塌下來。

身側的男人很重地咽了下嗓子,她能聽見他喉結滾動的聲音。

“好了。”他低低開口,語氣很淡,卻帶着刻意緩和的意味,“訓練不都這樣麽。練不好,繼續練就行了。”

沈惟姝咬住下唇。

他什麽都不明白……

像是有一杯檸檬汁突然從她心上澆下。

酸澀從心底滿溢出來,爬滿眼角和鼻尖。

沈惟姝咽了下發緊的喉嚨,“用不着你管。”

她始終沒有回頭看他,語氣卻開始犯沖:“你憑什麽管我!”

當初是他說不要再見面的。

是他不要喜歡她的。

她刻意屏蔽清除掉和他相關的一切,下了好大的決心,才把他移出自己的生活。

可現在又憑什麽?

隔着半個地球,他憑什麽說出現就出現?

跟他媽詐屍一樣!

憑什麽要再來管她。

憑什麽還像以前一樣對待她。

他知不知道這樣,她可能就會像以前一樣再喜歡上他。

也會像以前一樣,以為他喜歡自己……

沈惟姝咬着嘴唇不說話。過了好一會兒,她很輕地抽了下鼻子。

林爾峥敏銳擡眼。盯了她幾秒,他長睫慢慢垂落,眉心擰出深刻的褶痕。

這麽久了,他還是見不得她哭。

“是我唐突了。”男人的語氣更加緩和。

“如果你不願意,那我就不再插手你的訓練。”

他緩緩擡眸看她,猶豫片刻,還是擡起一只手,很輕地落在她的肩頭。

“你不要哭了,好不好?”

沈惟姝:“……”

他跑來管她的事,她的确很不開心。

可現在他要不管了,她好像……也不是很高興。

……她到底是有什麽毛病啊。

他怎麽這麽煩啊!

這世界上怎麽會有這麽讨厭的男人!!

沈惟姝沒好氣地甩開背上的手,頓了下,她又突然轉身,一把扯過男人那只手。

不由分說一口咬下去。

她很生氣,卻又氣不起來。

想跟他吵架罵他一頓,又不知道怎麽開口。

想哭,又不能哭……

幹脆咬死他算了!

沈惟姝像只發狠的小獸,下嘴用了十足十的力氣。

林爾峥的手先下意識收緊,又慢慢放松下來。

女孩伏在他手上,唇瓣緊緊抵着他的皮膚,牙齒全部陷沒進皮肉裏。

觸感是溫軟的,濕潤的,尖銳的,緊密的。

他一點不覺得疼,反而有種微妙又怪異的滿足感。

林爾峥斂睫深深睨着身前的小姑娘,看着她用力到鼓起的臉蛋,還有眼角那一片通紅時,他不由擡起另一只手,覆在了她的後頸上。

男人的指尖深入發絲,絲絲沙沙的摩挲,像在給發怒的小動物順毛。

沈惟姝後背一僵,嘴上的力氣稍洩。

又過了半晌,她直起身來,冷着臉推開男人的手。

林爾峥把手背舉到眼前,眉心很輕地跳了一下。

一圈牙印顆顆分明深入皮肉,血絲清晰可見。

夠狠的啊。

他居然揚唇笑了下,另一只手抹了抹那圈牙印。

再低頭看,又抹了下……

沈惟姝注視着男人的動作,皺起了眉:“你一個勁兒擦什麽啊。你很嫌棄我嗎!”

“沒有。”林爾峥立刻回答,一邊又在手背上擦了擦,勾起的嘴角有點玩味。

“我抹勻。”

沈惟姝:“……”

男人放下手臂,一側眉梢揚起來,“解氣了?”

沈惟姝撇了撇嘴,又不搭理他了。

林爾峥把手腕重新舉到她嘴邊,“不解氣就繼續咬。”

沈惟姝瞪了他一眼。

“你皮那麽厚,我還嫌硌牙。”

林爾峥又悶笑了聲,放下了手。

他拿出一瓶礦泉水來擰開,遞到她手邊。

沈惟姝抓着瓶子小口小口喝水,直到小半瓶水喝完,男人才重新開口。

“你的壓力我都明白,我也是這麽過來的。”

“學飛不容易。”他扭頭看她,眼中都是理解和了然,“跟着老瓦,就更不容易了。”

半晌靜默後,沈惟姝才低聲開口:“我從沒見過那樣的老師,就不允許人出一丁點錯。”

她終于願意和他交流了:“他動不動就把人訓得狗血淋頭。上一屆的學長說,他要罵你,你一耳朵進一耳朵出就行了……”

女孩的嘴角聳拉下來,顯出委屈:“可我就是做不到。他們還說我臉皮不如男生厚……”

林爾峥看了她兩秒,“你是說——”

他故意頓了下,“你希望瓦西裏能顧及你是個女生,對你不要那麽嚴厲?”

沈惟姝愣了下,刷地扭過頭,“我不是這個意思!”

“我從沒想着自己是女生就能有什麽特殊待遇。”她目光灼灼,“在學校,我也沒因為性別受到過任何優待!”

說完她氣呼呼地推開艙門下去了。

在性別比例極其失調的航校,女孩子漂亮的外表,有時候也是一種苦惱。

沈惟姝也不是沒聽過有關自己的那些刺耳論調:她是女生,考進來肯定要比男生容易不少;她一直很受學校重視,那是因為出于宣傳,需要有個漂亮的門面……

沈惟姝對類似的言語很敏感。而她也明白,想要去打那些酸裏酸氣的臉,就只有拿出實力說話……

林爾峥也跟着下了飛機,“我知道你沒那個意思。”

他兩大步就跨到女孩身邊,“我也知道你絕不會用性別獲得優待。我是說,你看——”

“老瓦對別人嚴厲,對你也同樣嚴厲。他怎麽訓那些男生,就在怎麽訓練你——這不正說明,他從沒有因為性別區別對待你麽。”

沈惟姝愣住,擡眼怔怔望男人。

林爾峥點了點頭,“你的教員,從沒因為你是女生就輕看你。”

沈惟姝張了張嘴,一下子不知道說什麽。

男人繼續道:“老瓦是有問題,可作為教員,嚴厲一點沒什麽不好。”

“将來你的身後會坐滿乘客,你握上操縱杆,就等于把幾百個人的命,也把他們身後的家庭都握在了手裏。”

林爾峥盯着女孩,一字一頓:“到那時候,你一丁點錯都出不起。”

沈惟姝一震,眼睫輕動。

男人語氣溫和,跟以前給她講解英語題時一樣耐心:“老瓦脾氣是爛,但他帶出來的學員技術沒得說。以後你可能會碰到故障:鳥擊,發動機失效,甚至擋風玻璃破裂……技術不過硬,怎麽應對這些特情,嗯?”

沈惟姝無言垂下眼簾,若有所思。

看着女孩眼尾泛紅的水跡,林爾峥又皺了下眉,“他要說你說狠了,你告訴我,我去找他算賬。”

“我是唯一一個他不會罵的學員。”

沈惟姝眨了眨帶着淚花的睫毛,“為什麽啊?”

林爾峥挑了下眉,“因為他挑不出我的錯來。”

沈惟姝:“……”

在炫耀吧他在炫耀吧!

男人又悶笑了下,“我那時候脾氣很爛,他也不太敢罵我。”

沈惟姝偏了下腦袋。

她從沒覺得他脾氣不好啊。

不過,老瓦都不敢罵的人……

她已經自動腦補出一個人狠話不多的航校一霸形象……

男人又朝她靠了一步,“你要還想出氣的話——”

他直勾勾看着她,“可以罵我兩句。”

沈惟姝“切”了一聲,有點不自然地撇開男人的注視,“我才懶得理你……”

默了兩秒,她又輕嘆出口氣。

“其實,我都知道的。”

“我知道老瓦是為了我好,也知道跟着他能學到更多東西,只不過……”沈惟姝慢慢低下了腦袋,不往下說了。

她嘴唇打着顫,胸口起起伏伏地深呼吸。

她在克制,在壓抑。

但喉嚨間還是擠出了一聲輕微的哽咽。

林爾峥看着她,心口好像也被一擊而中了。

他認識的沈惟姝,不是這樣的。

她是恣意的,是大膽的,笑起來毫無遮攔,哭起來也不需要理由。

她怎麽會這樣?

他從未見過她像現在這樣隐忍含淚。

正是因為沒見過,所以才更心疼……

林爾峥喉結下沉,眼皮緩慢又沉重地阖了下。

随後他張開胳膊,一把就把女孩扯進懷裏。

沈惟姝渾身一僵,随後發出一聲像抗拒又像掙紮的鼻音。

但男人抱她抱得很紮實。

他一手扣在她腰間,另一條胳膊環繞她肩膀。低磁的聲線從她頭頂上蓋下,也從她緊貼的胸膛裏傳出:“好了。”

“姝姝不哭了。”

這句安慰偏偏讓沈惟姝的淚水徹底決堤。

她一開口就帶出很重的嗚咽聲:“我就是覺得,好難啊……”

學飛好難,考試好難。

進步好難,成長好難。

一切都好困難啊。

以前她心心念念想當大人。

可現在才知道,原來大人的世界,是這樣的不容易……

沈惟姝把臉埋在男人胸口,悶悶的哭腔更重了:“我想回家……”

“我想我爸爸媽媽了。”

“我不想在這個鬼地方呆着了。這兒太冷了,我想回淮城。我要回去吃螃蟹和生蚝……”

終于,她所有的堅強和僞裝紛紛崩塌,情緒崩潰又釋放。

她熟悉他身上的氣息,懷念他堅實的懷抱,也貪戀他帶來的安全感。

在他面前,她好像一下子就變回以前那個十七歲的小姑娘。

那個可以肆意撒嬌取鬧,告狀不講理的小姑娘。

那就讓她再當會兒小姑娘吧,一會兒就好。

這個地方太冷了,她想躲他懷裏取一下暖,一下下就好……

沈惟姝抱住男人寬闊的後背,抽抽搭搭的:“開飛機好、好難學……”

林爾峥摸了摸小姑娘的腦袋,“是很難學。所以不怪你,怪飛機。”

說着他一拳就砸在旁邊的飛機上,哄小孩似的:“打它!”

沈惟姝被男人這一下逗得又哭又想笑,最後打出個滑稽的短嗝。

“別,別打它。”她抽抽搭搭的,“不怪飛機。還,還是因為我太菜了。”

她悲從中來,又一下哭出了聲,“是我太笨了吧……”

男人忍不住輕笑,“誰說的。沈惟姝要是笨,那就沒有聰明人了。”

他一下一下摩挲着她的後背,低頭附在她耳邊:“我知道——”

“其實你已經很努力了。”

沈惟姝被戳到心窩,像個受委屈的孩子一樣撇了撇嘴,兩顆巨大的淚珠落在男人的前襟上。

其實,她還想問他:那你有沒有失望?

他曾經祝願她閃閃發光,在天空中肆意飛翔——可她并沒有成為他期待的模樣。

那,他有沒有失望……

“沈惟姝。”男人沉聲喚她的名字。

“你要想好了,我現在就可以帶你回淮城。明晚,你就可以見到你爸媽,我們還可以去吃螃蟹和生蚝。”

沈惟姝愣住,靠在男人的胸口擡眸看他。

林爾峥斂睫睨着她,“但我猜,要是明天回去,你後天早上起床就會後悔,對麽?”

沈惟姝咬唇思考幾秒,輕輕“嗯”了聲。

照她的性子,的确是這樣。

林爾峥又道:“學飛這條路上,放棄本就不是稀奇事。你要是放棄,我不吃驚。”

他頓了下,聲音溫柔而又力量:“但你要再堅持一下,我覺得才更像沈惟姝。”

沈惟姝眨了眨眼,從男人懷裏撤出來,擡頭看他。

“你真這麽覺得?”

男人點頭,“我從沒懷疑過你會成為飛行員。”

他黑眸深深看着她,認真道:“即便現在還不是,以後,也一定會是。”

沈惟姝定定望着男人,眼淚瞬間就止住了,眼底也重新有了光。

她擡手擦了下斑駁的淚痕,又嫌太慢似的,索性拉起男人的前襟在臉上抹了把。

鼻子還很不客氣地在他的領口上蹭了蹭。

林爾峥氣音輕笑,無奈又縱容。

他擡手拿開她嘴唇上黏住的發絲,“哭舒服了?”

想起自己剛才一把鼻涕一把淚的樣子,沈惟姝後知後覺有點不好意思。

她努了努唇,“既然你說得這麽有信心,那……我就給你個面子再堅持下。”

林爾峥笑着搖了搖頭,擡腕看表,“還有時間。要不你再給我個面子,咱們繼續訓練?”

沈惟姝呼出口氣,目光重歸平靜,也顯出鬥志。

“練!”

說完她突然又笑了下,偏頭看男人:“你居然還敢坐我的飛機?我剛差點開進海裏,你都不怕的麽?”

林爾峥嗤了聲,轉向她的黑眸深邃而幽亮。

“就算你真的開進海裏——”

他拉開駕駛艙的門,向沈惟姝做了個“請”的手勢,“我也奉陪到底。”

同類推薦

甜蜜婚令:首長的影後嬌妻

甜蜜婚令:首長的影後嬌妻

(超甜寵文)簡桑榆重生前看到顧沉就腿軟,慫,吓得。
重生後,見到顧沉以後,還是腿軟,他折騰的。
顧沉:什麽時候才能給我生個孩子?
簡桑榆:等我成為影後。
然後,簡桑榆成為了史上年紀最小的雙獎影後。
記者:簡影後有什麽豐胸秘籍?
簡桑榆咬牙:顧首長……吧。
記者:簡影後如此成功的秘密是什麽?
簡桑榆捂臉:還是顧首長。
簡桑榆重生前就想和顧沉離婚,結果最後兩人死都死在一塊。

腹黑竹馬欺上身:吃定小青梅

腹黑竹馬欺上身:吃定小青梅

小時候,他嫌棄她又笨又醜,還取了個綽號:“醬油瓶!”
長大後,他各種欺負她,理由是:“因為本大爺喜歡你,才欺負你!”
他啥都好,就是心腸不好,從五歲就開始欺負她,罵她蠢傻,取她綽號,
收她漫畫,逼她鍛煉,揭她作弊……連早個戀,他都要橫插一腳!

誘妻成瘾:腹黑老公太纏情

誘妻成瘾:腹黑老公太纏情

未婚夫和小三的婚禮上,她被“未來婆婆”暗算,與陌生人纏綿整晚。
醒來後,她以為不會再和他有交集,卻不想一個月後居然有了身孕!
忍痛準備舍棄寶寶,那個男人卻堵在了門口,“跟我結婚,我保證無人敢欺負你們母子。”
半個月後,A市最尊貴的男人,用舉世無雙的婚禮将她迎娶進門。
開始,她覺得一切都是完美的,可後來……
“老婆,你安全期過了,今晚我們可以多運動運動了。”
“老婆,爸媽再三叮囑,讓我們多生幾個孫子、孫女陪他們。”
“老婆,我已經吩咐過你們公司領導,以後不許加班,我們可以有更多時間休息了。”
她忍無可忍,霸氣地拍給他一份協議書:“慕洛琛,我要跟你離婚!”
男人嘴角一勾,滿眼寵溺:“老婆,別淘氣,有我在,全國上下誰敢接你的離婚訴訟?”

韓娛之影帝

韓娛之影帝

一個宅男重生了,抑或是穿越了,在這個讓他迷茫的世界裏,剛剛一歲多的他就遇到了西卡,六歲就遇到了水晶小公主。
從《愛回家》這部文藝片開始,金鐘銘在韓國娛樂圈中慢慢成長,最終成為了韓國娛樂圈中獨一無二的影帝。而在這個過程中,這個迷茫的男人不僅實現了自己的價值與理想,還認清了自己的內心,與那個注定的人走在了一起。
韓娛文,單女主,女主無誤了。

勾惹上瘾,冰冷總裁夜夜哭唧唧

勾惹上瘾,冰冷總裁夜夜哭唧唧

[甜寵+暧昧+虐渣】被未婚夫背叛的她半夜敲響了傳聞中那個最不好惹的男人的房門,于她來說只是一場報複,卻沒有想到掉入男人蓄謀已久的陷阱。
顏夏是京城圈子裏出了名的美人胚子,可惜是個人盡皆知的舔狗。
一朝背叛,讓她成了整個京城的笑話。
誰知道她轉身就抱住了大佬的大腿。
本以為一夜後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媽,誰知大佬從此纏上了她。
某一夜,男人敲響了她的房門,冷厲的眉眼透露出幾分不虞:“怎麽?招惹了我就想跑?”而她從此以後再也逃不開男人的魔爪。
誰來告訴他,這個冷着一張臉的男人為什麽這麽難纏啊!!!

離婚後,霍總夜夜下跪求複婚!

離婚後,霍總夜夜下跪求複婚!

結婚三年,阮安暖都未曾捂熱霍寒時的心。
于是她決定,不捂了!
五年後。
她帶球回國搞事業,卻直接被他堵在了牆角,“懷了我的孩子就想跑?
!”阮安暖欲哭無淚,說好的禁欲不近女色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