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青澀10

這天的天氣似乎特別熱，黑子剛從教室裏走出來，就感到一陣熱浪撲面向自己襲來。還沒到夏天呢，怎麽就這麽熱。黑子看了看教學樓外盛開的櫻花樹，心裏嘟囔着。

“嗨，哲。”這時，青峰從走廊一端走來，高興地朝黑子打招呼。

“青峰君。”黑子回了一聲，他看着青峰不住上揚的眉眼，問道，“青峰君很高興。”

青峰咧嘴，“當然，今天總算能和上崎的井上打球了，去年的那筆賬我可一直記着。”

“嗯，我也希望能和上崎的球隊好好比一場。”

青峰笑着回頭，“黑子你也興奮了？”

黑子不停地握手又松開，“不，是一直興奮着。”去年的那場和上崎中學的球賽黑子沒有參加，但那場球賽太過精彩，導致黑子一直念念不忘。“不過。”黑子擡頭望天，被灼熱的陽光刺得眯起眼，“我想在開始之前先買一支冰淇淋。”

從超市出來，青峰撕開包裝，把冰淇淋咬在嘴裏，含含糊糊地對黑子說，“吶，哲，這次的全中會我們要一起站在球場。”他抹了抹額頭上滲出的汗水，忽然轉身，指着地上的影子，“就像光與影一樣。”

青峰眼神很認真，就像他每次比賽，看着籃球那樣。黑子看着青峰的眼睛，被那裏面的認真感染到，他咬下一口冰淇淋，冰涼的味道很好地緩解了身上的熱度。黑子咽下冰淇淋，鄭重其事地說了一遍：”黑子哲也會和青峰大輝一起站在球場，就像光與影一樣。”

到了籃球館，上崎中學的隊員還沒來到，帝光的隊員就只差他青峰和黑子。其實并不是黑子與青峰遲到了，離比賽開場還有半小時左右的時間。只不過是帝光去年和上崎中學的比賽太驚心動魄，帝光只以微弱的優勢領先，而且，上崎的大前鋒井上與現在被稱作帝光王牌的青峰實力不相上下。

所以，現在大家都是躍躍欲試吧，黑子想。

綠間先發現了他們，不過他只是看了他們一眼，轉眼又盯着手裏的——小熊玩偶。紫原擡了擡眼皮，“來得好慢。”不過他又像發現了什麽一樣，走到黑子面前。

“過分，你竟然吃了冰淇淋。”還沒有我的份。

黑子已經明白了紫原的意圖，他自然地擦了擦嘴角：“嗯，下次給你帶。”

紫原這才微微笑起來，回到座位上。

更衣室裏，黑子把校服脫下，換上球衣。帝光的藍白球衣上，15號的數字清晰顯眼。回到球場上，卻沒有青峰的身影，大概是自己一個人先去做熱身運動了。此時，上崎中學的人也到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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球賽前，是兩個球隊例行的熱身運動時間。黑子在包裏找着護腕，這是他的個人習慣，比賽時，一定要帶着護腕。可是翻來翻去也沒瞧見護腕的影子，明明之前換衣服的時候還看見了呀，黑子不死心地重新翻了一遍。

等他快把包翻了個底朝天時，熟悉的護腕驀地出現在視線裏。赤司拿着護腕在黑子眼前搖了搖，紅眸裏泛現點點笑意：“你把它落在更衣室了。”

黑子接過，眼中有感激，“赤司君，謝謝。”這兩個護腕是荻原送給他的，對黑子來說，意義很大。

“沒想到哲也也那麽粗心，但這次比賽。”之前的話還是很溫柔，但此刻赤司話鋒一轉，鋒利地如出鞘的□□，“絕不能允許出現狀況。”

黑子看着赤司，只覺得他身上的氣勢變了，不同于往常任何一場比賽，仿若……惡鬼一樣。黑子心抖了抖，不過他很快抛開這怪異的一點，即将到來的比賽才是重點。

“請放心，赤司君。”

比賽開始前幾分鐘青峰才到，身後跟着喋喋不休的桃井，“阿大，都跟你說過多少回了，一定要看時間，要不就跟大家一起熱身。如果不是我來找你，你是不是又要錯過比賽？”

青峰不好意思地撓頭：“太興奮了，熱身熱得忘記了而已。哎，五月，你再說下去，就變得像教國文的歐巴桑。”

“什麽！”桃井的怒氣蹭蹭蹭地上漲，要不是快比賽了，她肯定一拳揍過去。

“青峰。”旁邊的赤司一眼看過來，神态嚴肅，“該上場了。”

籃球館內呼聲震天，在綠間一個三分球後。上崎的球員擦了一把汗，內心都有同一種感覺，帝光，越來越強了。

青峰運着球，前來防守的依舊是井上。“這次，可不會讓你輕易過了。”井上喘着氣說道。

“哈，那你就攔下試試。”青峰步伐加快，井上直覺得眼前一花，就被青峰過掉。沒有絲毫假動作，只憑快到極致的速度。井上咬牙，追了上去。

到了籃下，青峰跳起，對方的中鋒也同樣跳起。眼看着對方的手快要碰到籃球，青峰将投籃的姿勢一邊，側手從旁邊投了上去。

越來越感覺吃力了，井上看着青峰，他總覺得，青峰的能力在瘋狂地增長。還有，井上看向一邊的黑子，這個人，打球時像是在球場上消失了一樣。可就是他，為青峰大輝傳了多次球。

上崎的控球後衛狠狠瞪着黑子，為什麽他總能從自己的視線範圍消失，難不成真會魔法。

球鞋在地上摩擦的聲音在耳邊響起，控球後衛只覺眼前一花，再回過神來，黑子早已不見。上崎的小前鋒運球奔跑，好不容易搶到這個球，他打算來一個快攻，挽救岌岌可危的分數。只是，一個藍色的影子在眼前一閃，球就被截了。

黑子拿到球，手掌加力，一個加速傳球就沖青峰而去。青峰接到球，帶球迅速跑過攔防他的那人。上崎急速回防，青峰再次跳起，這次攔他的還是上崎的中鋒。

絕對讓你沒有機會再次拉杆上籃！中鋒這樣想着，可青峰的身體在半空中竟然改變姿勢，微微後仰，籃球輕巧的從中鋒手上越過。

“砰咚！”伴随着籃球進框聲還有裁判的吹哨聲。

“75比70，帝光中學勝。”場內帝光的學生頓時喊叫起來，這就是帝光中學籃球部，百戰百勝，從無失敗！

比賽結束，黃濑捋起額發：“小黑子你都不傳球給我，只要你傳給我，我肯定比小青峰進的分數還多。”

“想多了。”青峰握起拳頭，和黑子輕輕撞了一下，“哲是我的影子，除了傳給我還能傳給誰？”

“影子？”黃濑有點不解。

“青峰是光，黑子是影。光越強，影越暗，在我們這裏，青峰的能力最強，所以黃濑，你還是不要指望黑子的傳球了。”也許是比賽贏了，赤司心情很好地替黃濑解釋了一邊，順帶揉亂了黑子的頭發。

而黑子毫無知覺，他的心思全沉浸在勝利之後的餘韻和赤司的解釋中。光與影，他和青峰君是原來是這樣子的搭檔，聽起來真不錯。

“赤司說得對，我和哲是最好的搭檔。”青峰攬過黑子，不着痕跡地把赤司的手從黑子頭上移開。

手中的觸感瞬間輪空，赤司眯起眼，看着親密無間的兩個人，有什麽東西正從他的掌控中逃走。這樣子，赤司握緊手，莫名不悅。

這時，井上走到青峰面前，他看着青峰，說道：“下次全中會，就不會讓你這樣輕松了。”

青峰收斂起笑容：“我等着。”

比完賽已經挺晚了，黑子回到家，就看到黑子晶也把最後一碗湯端上來。

“小哲回來了？”黑子晶也微笑，“可以吃飯了。”

“好的。”黑子脫下鞋，蹬蹬蹬跑上樓去放書包。

“小哲今天很高興呢。”黑子晶也轉頭，朝着自己的丈夫說道。黑子市太放下報紙，贊同地點頭。

比賽耗費的體力太多了，黑子吃飯難得出現了狼吞虎咽的姿态。黑子晶也不停地朝黑子碗裏夾菜。

“小哲比賽是不是贏了？”黑子市太問道。

“嗯。”黑子點點頭，努力地把嘴裏的飯咽下，然後回答，“75比70。”雖然語氣還是一如既往的平淡，可黑子市太還是聽出了一絲自豪。

“小哲幹得不錯。”黑子市太毫不吝啬地表揚了黑子。

黑子唇角稍稍彎了彎。

吃完飯，黑子晶也去廚房洗碗，奇怪的是，黑子竟然也跟進來了。

“小哲有什麽事想問媽媽嗎？”黑子晶也一邊把碗放進水槽，一邊問道。

黑子猶豫了好久，才開口：“……送禮物的話，一般送什麽？”

黑子晶也雙眼發亮地看向黑子：“小哲你有喜歡的女孩了？”

“不是，是男生，是兩個一直幫助我的朋友。”黑子否定，他想買禮物送給青峰和赤司，作為一直幫助他的回報。

“這樣啊。”黑子晶也的語氣好像很遺憾，不過她又高興起來，小哲一直以來都沒什麽朋友，這次想到送禮物，還是給兩個人送，黑子晶也由衷地為此感到高興，小哲有了對他好的朋友，就是一件很好很好的事。

“嗯，小哲可以想想他們需要什麽，或者他們喜歡什麽，你可以送這些呀？”

作者有話要說： 某随想，送一堆猴賽雷，會不會炸出一堆小天使呢:-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