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不要害怕她能聞到情緒變化産生的……
銀白色的高鐵卷着狂風自迷霧之中行駛而來,四面八方自蒼穹而落的虛無燈光就像滿天繁星,充滿着科技感的不真實性。
漫長的軌道不知道何處是起點,更不知道最終的站點在何處。
一塵不染的站臺邊緣站着位一身黑色鬥篷,不知年紀和性別的人,它的衣擺被呼嘯而來的風吹拂席卷在空中翻飛。
高鐵,停在它的面前。
吱啦一聲,車廂門打開從裏面走下來幾位玩家。
茹願踩在下高鐵的臺階上,穩穩站在站臺上時才摸出口袋裏一只細長的像是白巧克力棒的東西,抿在嬌豔紅唇之中。
好看的唇瓣抿住“巧克力棒”,女孩的天鵝頸微微揚長,深深吸了一口氣煙裏面的糖氣。冷風吹散了她吐出來的白霧,讓四周的空氣彌漫着一股甘甜異常的糖果香。
細細一聞,似乎是蜜桃味的。
這股甜香稍稍驅散了一些車站專屬的鐵鏽味,也讓茹願俏麗的眉眼稍作舒展,惬意地品嘗起這款不帶任何尼古丁、全世界獨此一份的特殊氣煙。
車上依次走下來其他四人和茹願并肩而站,他們看到作為上一次事件裏的游戲地點,高鐵車在空中化作一團數碼字符的亂碼,慢慢升空最終消失在了眼前。
這番場景茹願自從簽訂了“生死無悔”協議,來到這三千大陸參加“謀殺之謎”角色扮演類節目時起就見過無數次了。
但旁邊有一個三十歲左右飛機頭-男子吓得面如土色,兩腿哆嗦得像是随時會跌得在地似的。
茹願早已習慣新人無法接受這虛拟的三千世界所呈現出來的一系列僞科學事件,此番這個男人的反應還算是勇敢一點了,在她剛進入游戲時見到的部分新人,當場昏死過去的不在少數。
“恭喜你們,成功地破獲‘死亡高鐵’事件,抓住了真兇蔡旅客。”
一個冰冷的女播音聲從他們身後傳來,所有人順着聲音看去,瞧見迎面走來一位穿着黑色修女服的女人。
這個女人臉上戴着一張白色的無臉面具,只露着促狹的一雙黑洞來讓眼睛觀察到外面的世界,面具鼻腔和嘴巴的位置寫着一個銀色的字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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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α。
“不要害怕,我是三千系統的AI,阿爾法。”
阿爾法走來時帶着一種機器人獨有的僵硬感,在茹願的面前停下後雙手攤在胸前,掌心裏投影出一個半透明的熒幕。
“根據‘生死無悔’協議,你們在‘死亡高鐵’事件裏的表現,全部實時直播在三千平臺中讓觀衆們欣賞。而觀衆也會對你們發現死者、搜證、私聊、公聊、案件推演、投兇等環節中的表現進行評分。”
“現在,你們可以點開你們的身份卡,查看觀衆們對你們的打分。”
阿爾法所說的“身份卡”,就是佩戴在每個人左胸口處的一個邊長五厘米的正方形卡片。
卡片薄得就像是一張紙,輕輕點一下屏幕就像觸屏手機可以彈出來一系列的app軟件。
而在屏幕第一排第一個圖案就是白底黑字寫着“評分”。
茹願點開之後,看到屏幕最下面彈出鮮紅的兩個字。
【完美】
在最新評分往上的歷史評分,幾乎所有都是千篇一律的“完美”。
緊接着,茹願的身份卡閃爍着金色的光澤,由原本的銀色變成了奪目的金光。
所有人的目光都被這團金光吸引過來,每個人目光之中五味交雜,羨慕、憧憬和懼怕彙集,讓茹願成為了注目禮的中心。
而這些眼神,全部凝聚成了一種奇特的劣質汽油味,萦繞在茹願的鼻尖,讓她又嘬了一口氣煙想要靠氣煙裏面的糖果粉霧沖散這股味道。
阿爾法說道:“恭喜玩家·乳糖,從烏銀晉級為耀金。同時在‘死亡高鐵’事件中隐藏自己是死者情婦的這個秘密,并未讓人發現所以額外獲得100積分。”
飛機頭男子臉色比他胸膛別着的銅質身份卡還要黑,歇斯底裏地叫喊着:“這不公平!我是在乘務員的飲料裏下了毒,毒飲料還是馬乘務員送過去的,就憑我知道死者愛喝熱可樂這一點她居然從第一輪就鎖定我是兇手,咬死我到最後一輪!就像是開了天眼一樣!這不公平!說吧!她是你們三千系統的內定人員對不對!阿爾法!她是你們三千系統的人吧!?”
阿爾法聲音毫無波瀾:“三千系統絕不存在舞弊行為!”
茹願知道飛機頭男為什麽這麽憤怒,因為他連續遇上自己三局,巧的是每一局二人都是不同陣營的人,而每一次都是茹願獲勝。
飛機頭男從“烏銀”分段掉到了最低級的“破銅”分段,他自然心态大崩。
面對阿爾法的這句解釋,飛機頭男-根本不信,情緒崩潰的跟阿爾法叫喊着。他的身上散發出一股濃烈的腐朽氣味,就像是走進了一間多年未有人進入的陳舊木屋。
茹願的嗅覺自小就與常人不同,能聞到人類因情緒變化而散發出來的不同氣息,所以才能在飛機頭男瘋狂給別人潑髒水時嗅到一股嗆鼻的酸味。
而此時此刻,飛機頭男的身上就散發着強烈的絕望氣息。
“玩家·蔡,在‘死亡高鐵’事件中被全票投出,扣除500積分,剩餘積分0。依照‘生死無悔’協議中條令,積分0及其以下者,需在三千世界中擔任劇本NPC二十年!”阿爾法冷冰冰的宣布着飛機頭男的命運,每一個字就像是有釘子紮在飛機頭男身上一樣,讓他膽裂魂飛。
飛機頭男摘下自己胸膛上別着的“破銅”身份卡,狠狠地扔到地上,漫無目的地奔向遠方:“讓我給你們做NPC!我死也不!”
可是剛跑了沒兩步,阿爾法不知道從身體的那個部分摸出來一張紅色卡片,對準飛機頭男的背影厲聲道:“玩家·蔡私自離開游戲!”
話音落後,紅色卡片仿佛自動鎖定飛機頭男,朝着他的身體“嗖”的一聲飛過去,穩穩貼在大漢的後背上。
所有人看到紅色的卡片上彈出一個閃着金光的字。
死!
那張紅色的卡片上,描繪着簡簡單單的一個字,對生命帶來的卻是死亡審判,每一個筆畫之中散發出來瘆人的寒意。
飛機頭男的腳步驟然按下暫停鍵,右腳還處于滞空瞬間僵住。
他仰面一頭栽倒,整個身體就像是融化了的蠟燭一般松軟下去。
皮脂融化成一坨,肌膚皺巴成風幹了的柿子皮,飛機頭男連一句痛苦的哀求聲都喊不出來,喉嚨裏發出咕嚕咕嚕猶如沸水冒泡泡的聲音,随後便徹底消失在了一團血肉模糊之中。
骨頭也好似被融化了一樣混着血肉、毛發迅速腐爛。鮮紅的血液順着蔓延到四周,身體因為疼痛而迅速蜷縮在一起,在地上留下血跡斑斑的扭曲痕跡。
空氣中散發出濃烈的腥臭味,足以催動任何人的血液上湧。
新玩家裏的另一個女性雙腿癱軟在地,捂着臉嘶裂尖叫,早已吓得魂飛魄散。
四周散發出濃烈的血淋淋氣味,但是茹願一點也聞不到。
異于常人的嗅覺在小的時候還能聞到一點正常的氣味,但是随着年紀的增長正常人能聞到的味道對她來說越來越模糊,反而情緒變化産生出來的味道逐漸清晰。
阿爾法面朝着所有人,臉上的白色面具肅穆而又冷漠:“簽訂了‘生死無悔’協議後,任何玩家不得自主退出游戲。”
這是一種恐吓,也是一種警告。
除了茹願之外,其他三人都吓得尖叫連連,該嘔吐的嘔吐,該暈倒的暈倒。
阿爾法像看不見似的,繼續說着游戲:“接下來,你們可自行選擇下一次事件簿,難度系數越高的事件得到的積分越高。”
茹願揚聲:“阿爾法,這個‘耀金’的分段有什麽用嗎?”
阿爾法:“身份卡好看。”
“……”茹願。
在進入游戲前簽訂的“生死無悔”協議書裏,茹願知道每一位玩家都有初始的1500積分,在游戲過程中推出真兇和挖掘玩家秘密都可以獲得積分,同理投錯真兇會扣除積分,低于0的會自動充當三千世界裏的NPC。
而NPC是三千世界裏最無人權的身份,随即匹配成任意事件裏面的NPC,生死也不由自己。
能落個像“死亡高鐵”裏面的死者NPC,被毒死的下場都算是輕的,有的NPC因為事件需要被碎屍、毀容、斷肢的不在少數,所以飛機頭男寧死也不願意去做NPC。
在三千世界裏,除了NPC和玩家之外,最尊貴的就是觀衆。
觀衆們針對玩家每一次事件的評分可以讓玩家們的身份卡發生變化。
打分标準分為:垃圾、一般、優秀、完美。
身份卡分為六個等級:破銅、爛鐵、烏銀、耀金、晶鑽、至尊。
茹願點開自己身份卡裏的紅底白字寫着“彈”的圖案,看到了以她視角而建立起來的房間彈幕。
裏面彈幕依舊是一如既往的密密麻麻。
——“噢天哪,這個PLMM就是一路‘完美’上耀金的大佬呀!顏值我太可了,下次玩什麽呀?我要追看!”
——“她抽的是什麽牌子的煙?我怎麽沒見過啊,求同款!”
——“這你就不知道了吧?我從她第一個事件就追看,這個不是普通的煙草,而是她從現實世界裏帶來的不含任何尼古丁、焦油、煙絲的氣煙。好像是特制的,之前有和她同車的玩家說聞味道是甜的。”
——“身份卡好看是沒啥用,但是象征着觀衆們對該玩家的喜愛呀!”
——“嗨,還是積分更重要,10000積分可以兌換一個心願,之前有玩家是‘爛鐵’不被觀衆喜歡照樣玩到10000積分,最後美滋滋的問三千世界要了十個億回家當首富去了。”
茹願看得眼花缭亂,關掉彈幕準備瞧一瞧自己下次事件玩什麽。
旁邊走過來一個男孩子,眉清目秀、身上板正的衣服上折射着略顯滾燙的燈光。在茹願身邊停下時有些害羞的撓了撓頭,臉頰緋紅。
“下次事件我能跟你一起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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