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7 雪夜頭七我就不該來這裏
小馬聽到之後也湊了過來:“對!就叫《公主的心思》, 牙姐,你演主角C位啊。金品品演的是裁縫、禾小荷是一個黑心女巫?”
“去你的。”禾小荷伸手拍了一下小馬頭上的帽子,笑道。“我演的是正面角色好不好?用一句流行語來說, 就是……黑切白!對!黑切白!”
一行人紛紛勾起回憶, 衆人想起《公主的心思》這部話劇是雪媽媽自己導演的。
小馬撥正自己的帽子,眼簾微擡回憶道:“我演的是一個王子, 和公主定下了婚約,但是沒想到公主居然在訂婚宴上被女巫禾小荷使了魔法變成了一個木偶人。”
禾小荷朝着廚房裏正在忙活的劉黍努嘴:“演國王的抓到我演的女巫, 問我為什麽要把公主變成木偶人, 我說因為公主狂傲無禮不懂得理解他人所以我要懲罰她, 只有人能真正理解公主的心思、猜到公主所想才能讓公主恢複成正常人。”
之後的劇情點茹願也知道, 她緊跟着說:“然後小馬王子向我許諾會給予我們國家更多的城池、但不是我心中所想,國王劉黍為我買來了世界上最大的珍珠也不是我最喜歡的、禾小荷是最能幹的花匠摘下了最美的花朵、金品品是厲害的裁縫制作了昂貴的水晶鞋、但是我都不喜歡。”
然後……
城郊一位英俊的獵人, 帶來了一只火紅的狐貍,對公主說。
“我帶着狐貍向你求婚了,我的公主。”
而這個獵人……
茹願目光蔓延到盤腿坐在靈堂前的津戈撩身上, 獵人是他扮演的。
看到了狐貍的公主瞬間褪去身上的木屑變成原本的樣子。
原來,公主之前曾去叢林游玩, 不小心落到了狐貍群之中險些喪命, 被獵人救下之後便心之所系。
可是國王逼着自己嫁給不喜歡的人, 于是公主便請求女巫幫助自己, 讓國王知道失去女兒的感受之後了解該如何理解他人。
随後國王果然同意了公主和獵人的婚事, 取消了原先和隔壁國王子的婚禮。
“來喽。”劉黍端着熱騰騰的菜肴在廚房和餐桌上穿梭着。“我手藝不精, 大家先湊合嘗一嘗。”
見津戈撩一直坐在蒲團上不動, 金品品揚聲喊了一句:“金戈啊,吃飯啦。”
津戈撩眼也沒擡,說了一聲“沒胃口”之後順着餐桌旁的樓梯上了二樓。
腳步聲逐漸消失在樓梯間, 茹願不禁有些心疼,津戈撩連吃的都嘗不到,也太慘了吧。
“算了,咱們先吃。”小馬吆喝了起來,他和記憶裏的一樣沒心沒肺,一瞧見吃的就撒開懷忘記別的。
圓桌有些窄小,孩子們坐在上面倒沒有什麽,但是成年人坐在一起的時候,就稍稍有些擁擠了。
劉黍端上來最後一碟菜後入座,他一上桌,身邊自動讓所有人散開了一條肉眼可見的縫隙。
滿桌都散發出桌椅挪動的聲音,茹願感覺坐在自己身邊的禾小荷和金品品又湊近了不少,讓她的四周可移動位置更加窄小。
受到了排擠的劉黍面上沒有任何不悅,笑着端起玻璃杯對所有人說:“我們難得能聚一次,送別雪媽媽是一回事、我們也幹一杯吧。”
雖然桌子上除了茹願之外所有人都不喜歡劉黍,但是礙于中餐是劉黍做的,正所謂吃人嘴軟、拿人手短,衆人還是紛紛舉起玻璃杯客氣性地一起對碰了一下。
噹。
冰冷的撞擊聲,就像是冰塊撞在一起發出的聲音。
茹願聞不到飯菜的香味,只能聞到桌面上五味交雜的情緒變化。
衆人寒暄幾句,茹願見桌面上的局勢太過冰冷,主動活躍了一下氣氛:“當年我離開孤兒院之後,你們都去做什麽啦?考上了什麽學校呀?”
小馬咽了一口雞腿肉,笑着拍了拍自己的大腿:“我現在啊,加入了國家田徑隊。”
“嚯,了不起啊。運動員啊!”金品品豎起大拇指。“我記得你從小就喜歡跑步,以前為了纏着雪媽媽給你買新球鞋,還故意把自己的舊鞋剪破了呢,哈哈哈哈哈。”
衆人臉上都露出笑容來,一直緊繃着神情的禾小荷也露出了少許笑意。
小馬砸吧下嘴:“嘿!你就不能不提這事兒!陳芝麻爛谷子的,我都不屑地說你,你小豬存錢罐裏的錢弄丢的時候,不也跟個二傻子似的蹲在院子裏哭,雪媽媽怎麽勸都沒用。那時候的天跟現在一樣冷,你臉上的鼻涕淚花都成冰溜溜了!”
倆人迅速對掐起來,開始爆對方的醜事。
禾小荷及時打起圓場:“金品品從小就是個小財迷,後來也報考了金融專業,現在好像在國企當會計吧?”
金品品點頭:“你呢,你在做什麽啊?”
“我畢業後考上了師範學校,現在……在做幼兒園老師。”禾小荷笑道。
雖然她笑容看起來很開心,但茹願卻嗅到來自她身上的一股細微情緒變化,是一種低落和不甘夾雜在一起的苦澀氣味。
金品品感嘆道:“多可惜啊,你以前游泳挺厲害的,我還以為你能和小馬一樣進國家隊呢。”
“運動員不好幹啊,常年累月渾身病痛的,女孩子家家當個老師蠻好!蠻好!嘿嘿。”小馬笑笑。
這三個人關系迅速破冰,聊成一團。
茹願坐在旁邊默默地記錄這幾個人之間的職業、特長,忽然被禾小荷碰了一下肩膀,後者對她擠眉弄眼:“怎麽不說話呀大明星?你以前演話劇的時候就是女主角,現在真的當上了女主角,快跟我們分享一下混國外娛樂圈的感受呀。”
茹願有些無奈,謙遜道:“也不是什麽大明星,就是拍了一些不知名的小影劇。”
“太謙虛了小糖,你在M國的影視圈可是很有名氣啊。我好多同事都說你是天生的模特架子、明星範,能被你穿上的品牌衣服都大火了。”劉黍笑容謙和,鼻梁上的鏡片被飯菜的熱浪蒸騰的上了霧氣,半遮住他眼底的目光。“我目前在M國就讀服裝設計博士學位,有一個自己研發的服裝品牌,你要是看得上我可以免費提供你的所有衣着。”
茹願客氣道:“好說好說,我們都是知根知底的,以後你有設計的衣服交給我,我幫你宣傳。”
劉黍,服裝設計師。
小馬,田徑隊隊員。
禾小荷,幼兒園老師。
金品品,金融會計師。
除了津戈撩暫時還不知道,其他人的職業都明了了。
原本融洽的交流因為劉黍的插嘴而又回歸到了冰點,金品品笑容像是被凍住了一樣瞬間消失,筷子狠狠扔在桌子上:“大班長,你這個生意都做到雪媽媽的靈堂前了。誰說我是雪花孤兒院的小財迷,大財迷在這呢,呵呵。”
劉黍尴尬道:“我不是這個意思……”
小馬也跟着插了一嘴:“靈堂賣衣算什麽,咱們這位大班長的本事可多着呢,巧取豪奪、陽奉陰違、見死……不救。”
最後兩個字被小馬咬碎在牙齒間。
茹願心下了然,劉黍和丢丢之間果然有一條線。
再好的脾氣也經受不住這幾番的指嗓,劉黍臉色青白,也跟着放下筷子從桌子上起身,他的目光掠過桌子上的所有人。速度緩慢而又悲傷,最後落在茹願的身上:“像我這樣的人,我就不該來這裏,對吧?你們都是這麽想的吧?”
沒有人答話,似乎默認了劉黍的這句話。
劉黍的目光死死盯着茹願,好像溺水而亡的人瞧見了唯一可以救命的稻草。
茹願被他這個眼神所打動,恻隐之心微動:“雪媽媽逝世大家對生生死死的事情都很敏感,先吃飯,大班長的手藝真不錯,好吃!”
可是這種情景下,誰還吃得下去?
劉黍轉身,離開了餐桌朝着樓梯走去。
他背影落寞且飄忽不定,仿佛病入膏肓的病人,沒有力氣支撐着他昂首挺胸。
沒有人覺得劉黍可憐,桌子上的所有人仿佛都壓着一口氣。
一口惡氣。
為什麽?
他們這麽恨劉黍?
從茹願的角度來看,劉黍和她反倒沒什麽交集。但是劉黍總是想要和茹願有各種眼神接觸,看樣子二人之間有一條單向箭頭。
所有人吃完飯已經到了13點,小馬起身伸了個懶腰:“這些鍋碗瓢盆什麽的就我來收拾吧,你們去樓上看看。雪媽媽逝世前說這個孤兒院轉贈給了國家,國家在不久會重新裝潢換院長。咱們之前留下來的東西雪媽媽都放在原來的位置上,看看你們有沒有什麽要保留作紀念的,都可以帶走。”
茹願心下了然。
這是游戲的劇情點,可以讓各位玩家回憶自己小時候的事情。
雖然她基本已經确定送給她“糖果樹”的人是誰了,但是答題的容錯率只有一次,如果答錯了就會失去100積分。
上次游戲失敗,已經扣了她2000積分了。
蒼蠅再小也是肉。
茹願1點積分也不想放過。
禾小荷撸起袖子走進廚房:“我來幫你吧。”
“不用不用,哪兒能讓女孩子幹這種粗活。”
“反正我也沒事幹。”
廚房裏面熱火朝天地忙碌起來,金品品拉了一下茹願,指着旁邊的樓梯:“走吧,我們上樓去。”
茹願跟了過去,沿途的路上環顧了一下四周。
教學樓一共有三樓,二樓一共有三個房間,一個是孤兒院孩子們平日裏上課的教室,還有兩個是寝室。
一個是女寝、一個是男寝。
金品品走到女寝門口,摸着上面布滿了的灰塵,感慨道:“好懷念吶,你還記得嗎,我、你還有禾小荷,一起在這裏住了十五年。十年前你被父母接走,這裏就只有我和禾小荷住了。等她到了十八歲,也搬走了。”
茹願雖然記不太清,但還是裝作自己記得的樣子跟着金品品走進去。
門推開了,漏出裏面略微荒敗的景象。
三張兒童床上面蒙上了白色的擋塵布,地面上也布滿了灰塵。
因為風湧入了房間,而導致整個室內的灰都被吹揚起來,飄進茹願的眼中熏紅了她的雙眼。
模模糊糊之中,她好像想起了一些往事……
在姐姐去世前、不對,還要更早!
在津戈撩離開武術館前,茹願曾在姐姐的房間裏看到一個信封,上面封塵着厚厚的灰塵。
她拿起來的時候,上面灰塵也撲了茹願一臉,雖然聞不到味道但是細膩的灰撲還是鑽進了她的呼吸道。
強烈的刺激讓她記憶深刻。
紙封上面畫着一個……白色的王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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