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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遲剛走出康納夫人的小別墅,就被一個俊秀的軍官給截住了,他十分有禮地對方遲敬了個禮後說:“這位先生,請您跟我走一趟。”
他一直在打量着這個上校的新玩具,今天調查了一天,霍爾斯只得到了一些很官方很表面的資料——
方遲,23歲,原中國籍男子,兩年前偷渡至瑞奈森斯。不工作不賺錢,專門靠着一張臉蛋和好身材吃軟飯,男女不忌。由于獨來獨往又收益頗豐,曾多次與本地色情行業發生沖突,不過每次都有金主幫他解決,運氣好的很。最讓霍爾斯擔憂的是,他的老朋友德維特,居然也曾幫助方遲解決過一兩次糾紛。他曾側面問過德維特方遲的事,可他一副并不想提及的樣子,讓霍爾斯打消了這個念頭。
至于這個男人來到瑞奈森斯以前是做什麽,為什麽會從中國偷渡到這裏,霍爾斯居然完全查不到。他動用了各種手段,甚至偷偷調動了間諜組的情報,也沒有查到方遲的過去,仿佛中國從一開始就沒有這個人,他的過去被抹得幹幹淨淨。
現在這個背景明顯有極大問題的男人,正雙臂環胸,一臉平靜地看着他:“那條狗的原主人要你來的嗎?這幾天你們查我查的挺起勁兒的。”
對方已經猜到了他們的意圖!霍爾斯心中微訝,表面卻是不動聲色,依舊平聲說:“我們找的是你,其餘的事情請您見到我的長官再說。”
方遲沒有任何反抗就跟着他走了,反正最近他很閑,沒什麽事情做,去軍部逛一逛也無妨。他更沒有向霍爾斯詢問有關的小白的事情,因為那只狗現在恐怕已經被抱在白天那人的懷裏了。
一直面不改色的東方男子挑了挑眉,小白沒有如他所料般被人抱在懷裏,而是趴在地上,被某只長筒軍靴踩在腳下,雪白的毛發現在沾滿了灰塵。
他微微有些不悅,天知道給這小家夥洗澡要費多大力氣,每次洗過澡之後浴室都要重新清洗一次。可現在呢?被他剛剛養得肥了些,有了點生氣的小白,現在又恢複了一開始那副可憐兮兮的模樣,灰頭土臉地哆嗦着。
霍爾斯向布萊安敬禮,剛要說些什麽,金發男子擺了擺手,示意他下去。年輕的中尉帶着十分公式化的面具走出房門,臨走前不由自主地看了一眼方遲。
一直靠在桌旁的上校微微向前移動兩步,腳放開了對小白的欺壓,小家夥一得自由,立刻向方遲跑去,在他腳下不停亂撲。它的主人彎下腰,将小白抱進懷裏。第一次,這小東西沒有張口咬他,而是埋頭在他懷裏不肯出來。
“方遲?”布萊安挑眉,年輕的臉上露出一絲玩味的笑容。
“是的,上校。我的狗真是多謝您的照料了。”
“哦?那好像是我的軍犬,已經入了軍籍的。”
“是麽?可是小白現在是‘我的’狗。”
“我随時可以注銷它的號碼。”
“我知道。”方遲微笑。
知道但是并不在乎嗎?布萊安滿意地看着眼前這個男人,一如他所料,是個表面溫和骨子裏硬氣得不得了的人。這一次這家夥可以撐多久呢?他真是很期待。
“那真是可惜了,我也很喜歡它呢。啊,對了,還有一個辦法。”布萊安一邊把玩着手中的狗鏈,一邊慢慢欺近方遲。
“我做你的主人不就兩全其美了?剛好,你也是個只有有錢就可以被人包養的牛郎。”
說話間,他将那帶着項圈的狗鏈套向方遲的頸間,黑發男子紋絲不動。
正當布萊安要鎖項圈的時候,小白突然惡狠狠地撲了上去,一口咬住布萊安的手臂,死活不肯松口。狗鏈落到地面上,發出輕響。
上校面色發冷,狠狠甩了幾下,居然沒有甩開它,小白咬得死緊死緊。
霍爾斯在門外聽到屋內的響聲,連忙盡職地沖進來,一見居然有只不怕死的狗挂在布萊安的手臂上,上校的鮮血一滴滴滴落到狗的毛發上,那個東方男子在一旁袖手旁觀。絲毫沒有插手的意思。
中尉立刻掏出能量槍,要擊斃這個襲擊上校的犯人。他是布萊安上校的副手,無論什麽情況,要以長官的安危優先。
“把槍放下!”布萊安突然出聲,“對付這麽一只狗還要用槍嗎?之前是你負責照顧它的吧?帶下去,好好照顧,明天它要是少了一根毛,我就把你的頭發全拔光。”
他立刻上前抱狗,可是小白一直死咬着布萊安不肯松口,很難在不傷害它的情況下帶走它。
就在霍爾斯再一次想要擊斃這只狗時,一直看熱鬧的方突然說:“小白,松口。”
雪狼神奇裏放開布萊安的手臂,跳到地上,跑到方遲腿後偷偷用眼睛瞪着受傷的上校。
方遲将它抱起,遞給霍爾斯:“中尉先生,就拜托你照顧了。還有上校,是不是該處理下傷口呢?”
這時一直在上校周圍保護他的士兵也都沖了進來,一看見布萊安的傷口,全都臉色慘白。
“把他帶到我房間。”臨走前布萊安不忘交代一下怎麽處理方遲。
布萊安在軍部的房間很簡潔,只有一套整潔的桌椅,一個書櫃,一個衣櫃,一張大床,和一個浴室。家具太過簡單,顯然沒有做任何待客的準備,這點和方遲很像,不過他的床就比布萊安的整個房間都要大了。
只是這屋子視野很好,明亮的窗子正對着訓練場,可以清楚地看見士兵們訓練的情況,很像是一個上校該居住的房間。
只是,他以為剛才布萊安會一怒之下直接開槍殺了小白和他。方遲已經做好了帶着狗沖出軍部的心理準備了,雖然那成功率不高,但總比直接被槍殺要好。
但布萊安眼神制止了他,那雙眼睛中并沒有殺氣和憤怒,反倒是濃濃的興致。不是對着狗,而是對着他。
真是惹了個天大的麻煩,比起當年被人追殺還要麻煩。方遲躺在床上有些無奈地想着,可惜現在人都在軍部中心了,實在很難脫身,早知道這個上校興趣這麽古怪,當初就應該直接讓他把小白搶走,或者在那個中尉叫他軍部的時候,直接搶了飛艇跑就對了。
可惜現在什麽都是空談了。
他一邊想着如何脫身,一邊聽着漸進的腳步聲。
有人打開門,對着躺在床上的方遲說:“你很會找地方。”
他微微擡頭,用手臂支着床沿,半側身對布萊安露出一個近乎妩媚的笑容:“上校不是要将我這個牛郎包下來嗎?我是個很有職業操守的人,絕對盡職盡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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