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無處可去
學校是回不去了,也沒回家的車了,阮年看了一下,周圍只有一些小旅館還在營業。她的手開始滴血,再加上剛才發生的事情,她覺得自己已經虛脫了,再不找個地方休息,一定會倒下的。她開始往旁邊的小旅館移動,她身上錢不多,只能選擇看上去較為老舊的旅館。至于吳天地怎麽過,她管不着。
吳天地看她無力地向某個方向走着,不跟過去的念頭也僅是一瞬間。他亦趨亦步地跟在後面,直到她進了一家旅館。要說吳天地這個人,雖跟地痞流氓差不多,該見的都見了,對開房這件事情也感到不稀奇了,他眼前那麽多的男男女女都走到了這一步。但是,阮年不一樣,她是好學生,他曾以為她不會做什麽出格的事情,比如上課的時候從來不偷吃東西,從來不會遲到,下課的時候絕對不會亂逛,一定是呆在寝室,在外面開房這種事或許只有他這一類人才會做出來。或許就連他自己,都難以接受。
他拉住正往裏面走的阮年,用別人聽不見的聲音說:“你瘋了?”
阮年看了他一眼,與他拉開距離。沒有說話,走了進去。
“阿姨,有單間嗎?”那種輕車熟路的樣子,仿佛她已經來過很多次一樣。殊不知,她內心也在打鼓,這是第一次,也将是最後一次,她對自己說。
坐在櫃臺後面的女人還沒有回答,她就被吳天地拉了出去。她氣極了,擡起腳就踹了他一下,正好踹到了他的膝蓋骨上。吳天地疼的差點跪下,他沒被別人打過,就算是父母,也是将他捧在手心,生怕掉了。他活到現在,一共受過兩次傷,一次是剛才被劃了一下,還有一次就是被踹了一腳。他還是沒有放手,即便他疼的想要抽她。
“你是不是瘋了,怎麽去開房?”
阮年好不容易甩掉他的束縛,卻被他劈頭蓋亂地罵成了瘋子。“那是要讓我睡到大街上嗎?或者現在去敲開學校大門被記過?”她反問着吳天地,他竟然無言以對。是啊,他們現在真的是無處可去。
阮年再次來到小旅館,将剛才的話又問了一遍。那位阿姨擡頭先看看她,然後又看看她身後的吳天地,懶洋洋地回答:“單間沒有了,只有标準間。标準間有獨立的衛浴,可以洗澡。你們兩個住也方便。”
這下阮年急了,她本不是那個意思,但身後跟着吳天地,她是怎麽也說不清。她原本的意思是,各住各的,她才不會管他,而現在他們給人的感覺仿佛就是專門來開房的。況且,标準間比單間貴一半,她哪裏有錢住得起。
“有身份證嗎?沒身份證還要加二十塊錢。”接下來的這句話讓阮年徹底絕望了。她是未成年,自然拿不出身份證,再加錢的話,她還不如睡大街算了。正欲轉身,一張百元大鈔極為響亮地被拍到了櫃臺上。吳天地走到前面,用一種款爺的驕傲口氣說:“夠不夠?”
接下來阮年就順利拿到了鑰匙,不過只有一把。她對吳天地說:“能不能再開一間?”吳天地還沒有回答,旅館阿姨就發話了:“只剩一間了,愛住不住,想要住的人多的是。”阮年邁着沉重的腳步上樓,吳天地跟在後面,她甚至還聽到那個女人說:“既然都來開房了,還矯情個什麽勁兒......”她忽然沒了力氣,腳步再也邁不開,她開始後悔自己的決定,早知道就不來這家了。吳天地看見她停了下來,用力推了她一下,也算是解了心頭之恨。他雖然對阮年有些小心思,但是少年的心難以捉摸,前一刻是好朋友,下一刻很有可能就會反目。況且,阮年那樣虐待他,他都忍了,自己不過是推了她一下,又沒揚起拳頭打她,應該不為過吧。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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