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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兒,不是和們起去賈薔他家的莊子上去玩嗎?怎麽不高興?”薛姨媽看得寶釵坐在床沿上,狠狠地絞着手裏的帕子,不禁過來問道。
薛寶釵冷哼聲:“那個袁子萱,算起來還是晚輩,居然話裏話外都在刺,實在是可惡!”
薛姨媽嘆息起來,在薛寶釵身邊坐下:“的兒,誰讓沒個好出身呢?唉,要是咱們薛家不是商家,那該多好!以的品貌,便是做個王妃也是綽綽有餘的。可是到底,咱們家再有錢,還是只富不貴,大哥哥又是個不頂事的,所以,咱們在那些官家小姐夫人眼裏就是直不起腰來!”着,有些怨恨起來:“同樣是王家的嫡,當初姨母就嫁到賈家,雖然是次子,也是蒙恩蔭,得官職的,可是,卻被嫁到薛家,成商戶,是何等不公啊!”
些話早就想,本來嫁給薛家老爺,并沒有什麽不滿,畢竟那時候,薛家乃是頂級的商家,內務府的很多用具都是由薛家采買的,在金陵,就算不是第等的豪門,也查不到哪裏去。那時候心裏還嘲笑王夫人,當初做姑娘的時候再厲害有什麽用呢,居然拿捏不住賈政那個書呆子的心,還讓個姨娘生出兒子,有出息的長子居然就那麽走,想想還是自己有福氣,兒雙全,家有巨資,不愁吃穿,已經是頭等的好生活。然而,人都是不知足的,薛家老爺去,薛家的人脈下子削掉大半,另外幾房趁機要分家,個婦道人家,硬是想法子保住自己房的大半財産。後來,薛蟠打死人,不得不求助于娘家和賈家,在外面躲兩年風頭,才敢露面,才深切地體會到權勢的好處,心中對王夫人更是嫉妒起來。尤其,後來,元春封妃,賈家的勢頭更是如日中,而自己呢?因為兒子的連累,兒的小選泡湯,為雙兒,不得不寄住在賈家,成看人臉色。想到裏,薛姨媽就怨恨上自己的父母,母同胞的姐妹,憑什麽姐姐就能有着诰命的身份,有個做貴妃的兒,而自己,卻只有個只會闖禍的兒子,好在,自己還有寶釵!是的,寶釵那麽漂亮,那麽知書達理,可以嫁給公侯人家,從此不再受人輕賤。
薛姨媽心裏想着,有些話不知不覺出口,抱住寶釵,淚水已經流下來:“的兒,咱們娘倆就是命苦啊!哥哥那個樣子,想要結門好親事也是為難,如此,只能指望寶玉!他是娘娘最喜歡的弟弟,只要娘娘受寵,若是能得個兒半的,他将來就是正經的國舅,嫁給他,日後自然有品級高貴的诰命!将來,那些看不起的人都要向行禮,可好?”
薛寶釵也是低聲哭起來:“太太!可是,已經及笄,姨媽那裏還是沒有消息,樣拖下去,得拖到什麽時候啊?”
“的兒,把眼淚擦擦幹淨,莫要哭壞眼睛!”薛姨媽憐愛地用帕子将薛寶釵的淚水擦幹淨,冷笑聲,“哼,姨媽拿們薛家的錢造園子,給娘娘在宮裏打,自然也是要回報二的!以的性子,以後很多事情還有求與咱們薛家呢!想要們出錢,就得拿出誠意來,過些日子,咱們就想辦法,逼找娘娘下個明旨,到時候,老太太再怎麽厲害,也沒辦法!不過,事很大程度上還得看寶玉的,寶玉心裏總是惦記着姓林的那個狐媚子,老太太又向着自己外孫,要是寶玉心裏頭沒,怕是娘娘也不會違逆他!”
薛寶釵默默地低下頭,開始盤算起來。想到袁子萱看着的時候,眼睛裏的不屑與譏諷,很快下定決心。
賈薔會兒還在和李誠在花園裏喝酒,是上等的梨花白,清冽香醇,兩人邊喝酒,邊行着酒令,看起來倒是沒什麽醉意。花園的另邊,幾個漂亮的戲子正拿琵琶牙板,細細地唱着曲子。
李誠給賈薔又倒杯酒,笑道:“酒量,也該練練,般小杯子,還得小口小口地喝,如同人家姑娘般,實在是不爽快!”
賈薔白他眼:“明日還要去翰林院,要是喝醉,明日起不來,難不成去幫告假,喝高?何況酒多傷身,也少喝,可不要喝成酒鬼!”
“酒鬼又怎麽!”李誠撇撇嘴,“李白當年還是鬥酒詩百篇呢!”
“所以他喝多掉水裏!”賈薔哼聲,“再,有李白那能耐嗎?不要鬥酒詩百篇,來個詩兩篇就是!”
李誠尴尬地放下杯子:“得,又不是不知道,問些雜學還知道,讓作詩,成平平仄仄的,那還不要半條命!”
李誠當初在太學讀書的時候,最擅長的不是什麽四書五經,唐詩宋詞,而是各種各樣的雜學游記,他當初能把《齊民要術》都背得字不差,可惜的是,他身為宗室,些東西知道得再多,也沒處實踐去,也就只能當個樂子,消遣時間罷。他出身不差,可惜生不逢時,晚出生十年,做皇子的時候,也沒能積累多少政治資本,否則的話,如今坐在那九重金銮殿上的,還不知道是誰呢!如今,他也只能做個逍遙王爺,得過且過罷。畢竟,做皇帝的哥哥再疼他,也不會容許他威脅到皇權的。
賈薔嗤笑聲,又夾筷子糟鹵鵝掌送進嘴裏。
“對,致中,那夫人還不錯吧!上次都沒能去給鬧洞房,真是虧!”李誠笑道。
賈薔頭:“自然是不錯的!也是賢妻啊!”所謂愛情,永遠比不上親情可靠,愛的時候恨不得要同生共死,可是,愛情種感情太過熾熱,如同把火,長久的生活會将燃料慢慢耗盡,屆時便不是佳偶,而是怨侶,賈薔願意和袁子萱組成個家庭,生兒育,如此相敬如賓,便可安安穩穩度過生。
李誠見賈薔神色清明,心裏驀地松,神情更是自在起來,很好,賈薔并沒有愛上自己的妻子,他心裏不禁有些癢癢,或許,只要瞞得好,自己和賈薔還是有希望的,不禁殷勤地給賈薔夾只小煎餃,弄得賈薔有些莫名其妙。
又喝幾杯酒,賈薔覺得已經差不多,便道:“今日已經晚,明日還要做事,還是早回城吧!”
李誠有些遺憾,好容易把人約出來喝酒,不過個下午,就要回去,心裏幻想着賈薔喝醉後的潋滟風情,李誠恨不得明還是休沐,可是,他終究還是理智的人,自然是命人收拾番,笑道:“那就起回去吧!上次送幾壇好酒,次也送兩壇,正好起送到府上去,省得麻煩!”
賈薔也不客氣,兩人交情到個地步,再推辭就有些做作。當下也不坐馬車,各自騎上馬,打馬往城門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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