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十四章、冥婚
午夜,睡夢中的司徒感覺到有人在推着自己,動作很輕卻吵到了司徒。司徒皺着眉頭不耐煩地揮開那人的手罵了幾句髒話,那人也沒放棄繼續搖着司徒。
“司徒。”小哥輕聲叫道。
司徒立即清醒過來,睜開眼在黑暗中看到小哥那張平靜的面孔。
“幹嗎?”司徒的聲音很輕柔,想到什麽突然加大音量罵道:“你他媽有病啊,大半夜的不讓人安生。”
“……”
小哥微蹙着眉頭顯然聽不慣司徒的髒話,抓住司徒的手臂一扭,司徒被強迫翻身手腕被順勢扭到了背後。司徒悶哼一聲翻了個白眼,我操,這招你用過多少次了!管過用嗎!?
司徒的體能本來就超于常人,雖然小哥的能力很變态,但是在司徒面前還是嫩了點,特別是司徒在進入這座山開始就覺得自己的身體正在逐漸恢複,雖然不知道是出于什麽原因,只是他感覺他有希望恢複到初始刀槍不入的全盛時期。
司徒毫不費力地扭回身,抽回手腕的同時反抓住小哥的手腕扯向自己。小哥根本沒料到司徒能掙脫,原本坐在炕沿上的小哥被司徒這麽一拽就倒在炕上,緊接着被司徒的手肘按壓在胸口壓制住了。
“操,別以為老子幹不過你!”司徒冷聲說。
小哥躺在炕上看着咫尺間司徒的臉,說真的兩人現在的姿勢很暧昧,要是有人闖進來看到這一幕指不定立馬關門,還留下一句“你們繼續,我什麽都沒看到”呢。
小哥只是暗暗吃驚司徒的怪力沒做聲,氣氛冷場了十來秒司徒才猛地發覺現在的情況不是一般的糟糕,而且特別尴尬。說是吵架吧,看對方那臉又沒那感覺,說調情吧,再看對方那臉肯定不是。司徒郁悶地啧了一聲收回了手。
所以說面癱是無敵的。
“你叫我幹雞毛啊?”司徒問。
小哥淡然地坐起身整了整淩亂的衣襟,臉扭向窗戶示意司徒看過去。司徒狐疑地挑着眉頭看向窗外,卻看到一絲星星點點緩慢向前移動的火光。司徒一愣:“草,什麽玩意?鬼火不是紫的嗎?”
小哥跳下炕走到窗邊,淡淡地吐出兩個字。
“冥婚。”
司徒“啊?”了一聲顯然沒理解,也穿上鞋走過去趴在窗戶上看了眼,這一細看真是不得了。那架勢像是古代結婚時擡花轎過街的情形,只可惜漫天飛舞的不是花瓣喜糖而是冥紙。雖然衆人都穿着大紅的喜袍,但在這夜色下卻顯得格外的詭異,簡直就是鬼片拍攝現場。
最前面和最後面都有兩個人提着白色油紙燈籠的人領路和墊後,之後一個人牽着一匹馬一邊撒紙錢,馬上騎着的估計是中午蹭飯時看到的臉上帶着青銅面具的新郎官。新郎後面跟着八個人擡着一頂拉長版的花轎,那花轎的形狀特別怪,明明有花轎的尖頂和流蘇裝飾,但普通的花轎是像門一樣的豎立着的長方體,而這個卻像床一樣是橫着的。
看着這隊怪異的迎親隊伍,沒有人敲鑼打鼓只是寂靜地擡着棺材一樣的花轎趕着夜路,這到底鬧的哪出啊?不是說村長家女兒結婚嗎?這村子習俗也太特殊了。
“嘿,不就是他媽結婚嗎,村裏習俗怪了點也不一定是冥婚啊。”司徒打算跟小哥較勁。
小哥沒看司徒,繼續淡淡地說:“那是棺材。”
“看出來了。”司徒摸出根煙不耐煩地說:“他們就喜歡擡棺材入洞房關你屁事!”
小哥這才無語地瞥了司徒一眼。
“洞房?”小哥用手指着地面說:“在這。”
司徒頓時想歪開始語塞,小哥又扭頭看向窗外,人影已經不見了。
“他們出村了。”
司徒明白小哥的意思,按照村長的話結婚要大擺三天流水席,期間新郎要閉口坐鎮,新娘不得見人。如果三天的期限已到,新郎新娘可以入洞房共結連理,但是婚房卻讓給了陌生人住,而新郎新娘卻出了村,怎麽都說不通。
司徒想了下,就算是冥婚也不關他什麽事啊,便郁悶地說:“啧,人家結婚你叫醒我幹雞毛啊,去吃紙糖嗎?晦氣!”并且不打算給小哥好臉色看。
小哥看着司徒,說:“那新郎是活人。”
所謂冥婚,可能是男女雙方都是死人,生前沒有結過婚死後了結。當然也有一方是死人用活人陪葬的冥婚,多半是有錢人家裏才做得起的,在封建時期估計非常流行。
司徒停住返回炕頭繼續睡覺的腳步,想一想也是。雖然在流水席上新郎帶着面具一動也不動,但是胸口起伏着确實能證明是活人。
“所以呢?”司徒問。
“可能是你隊伍裏的某個人。”
司徒擡頭看着黑洞洞的天花板猶豫了兩秒要不要救人,突然被一聲開門聲打斷了思路。門是隔壁的門,緊接着是腳步聲,那腳步走了幾步突然頓住,然後腳步變得很輕微像是踮起了腳跟做賊一樣慢慢地靠近了過來。
司徒一挑眉,這是要幹啥,夜襲?
也不是夜襲,達子柯就是水喝多了被尿憋醒後打算出門解手,一出門看到對面的婚房就想起陸詩詩八卦司徒喜歡男人的事,好奇心起想湊過去聽聽響,蹑手蹑腳走過去耳朵還沒貼到門上就聽到了司徒的聲音。
“你覺得陸延那小子怎麽樣,我看他細皮嫩肉的還有張女人臉,挺合我口味。”
小哥瞅了眼門口皺了皺眉,沒接話。
司徒又說:“覺得太娘沒意思?那體育老師呢?看起來有點肌肉,炖了應該很好吃,老子就喜歡吃肉無肉不歡,重複吃同樣的肉還不行。魚和熊掌都吃過了,明天吃什麽好?”
達子柯保持着雙手快要貼到門上的猥瑣動作雙腿開始打顫差點就尿了褲裆,在門口傻愣了半響才驚恐地捂着嘴連滾帶爬地跑回房間拼命地搖晃陸延。
“姓陸的姓陸的,你他媽的給什麽人打工啊,那家夥吃人啊!想吃我的肌肉啊!別睡了!快他媽醒醒啊!老子這麽年輕這麽帥這麽有前途,不能命喪基佬之口啊!你他媽快醒醒!”
陸延不耐煩地睜開眼瞪了達子柯一眼:“你腦洞又掉地了吧,點燈好好找,別打擾我。”
見陸延又閉上了眼,達子柯玩命地繼續推,連陸詩詩都被吵醒了。
“你搞什麽飛機啊。”陸詩詩揉着眼睛哈欠連天地問,仿佛抓到了救命稻草一般,達子柯沖到陸詩詩跟前,前言不搭後語地把原委說了一遍,陸家兄妹對視一眼非常默契地翻了個白眼。
“哎,你就不能讓我省省心嗎,別惹他們行不行?”陸延嘆了口氣,披上外套不管達子柯怎麽掙紮都死拽着他去了隔壁。先是禮貌地敲了三下門,得到回應後便推門而入。
一進門就看到司徒和小哥坐在椅子上,而司徒抽着煙看到達子柯那孬樣就笑了。
“怎麽,送肉上門了?”司徒調侃道。
達子柯聞言腿都軟了,陸延又是一聲嘆息。
“老大,我替徒弟鄭重地向您道歉,您也吓唬到了所以扯平了呗。”
達子柯抖着腿愣了一下,結巴地問:“啥啥??吓吓我的?”
“你開門聲那麽響都把我吵醒了,你以為呢?”陸延不耐煩地瞪了達子柯一眼。
達子柯的眼淚頓時飚了下來,幽怨地瞪着司徒,說:“老大,大半夜的不帶這麽玩的啊!人吓人,吓死人啊!我對自己的這身肌肉還是很得意的,差點就被你唬住了。”
司徒呵呵一笑,突然轉頭對陸延說:“我确實覺得你挺好看。”
衆人的目光齊刷刷地看向司徒,內心洶湧澎湃,連一直看着窗外的小哥都轉回了頭,只是他看向的卻是陸延。陸延心裏咯噔一下有些拿捏不準這個黑道老大到底想表達什麽,是拿他開玩笑?還是玩真的?如果猜錯了說錯了話,後果不堪設想。
陸詩詩本來是迷迷糊糊跟過來的基本上站着都快睡着了,聞言頓時跟被潑了冷水一樣清醒了過來,指着司徒的鼻子大罵:“死變态,敢打我哥主意先過老娘這一關!”
司徒還是笑着,眼睛微微眯起透着股危險的氣息。
“好啊,兩個一起來,老子還沒試過龍鳳胎呢。”
“你!”
陸詩詩氣得直跺腳,一時找不出更惡毒的話來詛咒司徒的不要臉。
陸延沉思片刻,冷靜地說:“老大,我妹妹之前對您出言不遜确實是她不對,您大人不計小人過就放過她吧。我知道您一直在等一個人,一等就是十年,您可以為了那個人放棄十年的紅塵姻緣,我想,您是不會輕易變心的。”
司徒面部的神經抽了一下,繼而避開了陸延扯出的話題。
“怎麽?要老子追你才肯信?說,你想要什麽,權利?名氣?還是錢?老子都能給。”
陸詩詩已經怒不可遏了,張開雙臂擋在陸延面前死死地瞪着司徒。
“別想打我哥主意,你不配!你們男人是不是有點臭錢就覺得可以為所欲為只手遮天什麽都能得到?我呸!怪不得那個人甩了你,甩得好!”
司徒臉色突變猛地止住笑一手猛地掐住陸詩詩的脖子冷眼盯着她,一陣刺骨的殺意席卷着寒冰包裹住陸詩詩窒息的身體,顫抖讓她忘記了呼吸,內心突然湧出無限怯意,那一刻她竟然遇見了死亡。
司徒,要殺了她。
司徒一咬牙手下剛要用力,有一只手輕輕地按到了肩膀上,扭過頭就對上一雙無波瀾的眸子,司徒頓時沒了怒氣松開手,或許是一種無力感,他到底在為什麽而憤怒。
“呵,你說得對,甩得好!跟我這種人沒好下場。”司徒一屁股坐到椅子上甩甩手讓他們快點滾蛋,陸延得令後拖着早就腿軟的兩個人出了房門。
一開始陸詩詩還能為了尊嚴保持着面部神經,但是一回到房間眼淚霎時流了下來,她還是生平第一次感覺到如此恐懼,原來一個人所散發出的殺意竟然會如此有震懾力。陸詩詩猛地撲進陸延懷裏,卻緊咬着嘴唇不讓自己哭出聲,陸延輕拍着陸詩詩的肩膀,覺得自己這個當哥的真是不稱職。
“哥對不起你。”
“哥,我知知道,你做得對。”陸詩詩嗚咽着說。
陸延看着懷中要強的妹妹心痛的不行,但是現在的他只能忍,為達目的一定要忍。
作者有話要說: “操,別以為老子幹不過你!”司徒冷聲說。
哎呀,發現這句話寫錯了,沒有及時改掉好可惜,應該是:“操,別以為老子沒/幹不過你!”
_(:3 」∠)_哎,無聊的我啊
_(:3 」∠)_話說我看小說時有個通病,一看到年輕輕的主角一個狠栗的眼神過去,大主角不知道多少歲的大塊頭男人都會被吓住的這種情節就想笑
_(:3 」∠)_我自己寫這種橋段也覺得很可笑,但是不能避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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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