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4 攤牌
夜,暗淡無光,墨言第一次于房中懸挂了夜明珠,将房間照亮。
這間不算大的房間,仿佛被罩上了一層象牙般的明黃之色。
柔和的光線下,一身白衣的青年端坐于書案前,手持狼毫,正在默寫那篇昆山弟子人人會唱的昆山道歌。
“去僞存真,欲念紛紛不撼我身;迅乎日月,縱踏邪鬼之境不留行……”
忽的,青年的筆掉于桌上,他原本白皙的面龐,多了一絲不可察覺的粉色。
從耳垂開始,然後到脖梗,最後到面頰。
青年似乎感到一陣燥熱般,扯了扯自己的衣領,數次運息,卻好似越運功越焦躁一般。
于是他站起身,在房中不安的轉動着。
窗外有一名新收的小童擔心主人安危,好意詢問:“主人,主人你沒事吧?看起來好像怪怪的……”
“滾!”往日一向溫和的青年,今日卻似乎特別的心神不寧。
小童被其呵斥,默默的退出了這片竹林,回到自己的房中歇息。
然而那房中白衣的青年,卻并未因此而靜下心來,他焦躁口渴之際,又端起茶杯,将茶壺中的水,盡數喝光。
然而當他将水喝光之後,似乎更加不耐煩了,啪的一聲,茶壺被摔在地上,青玉壺被摔得粉碎。
卻就在這個時候,一個聲音在房外響起:“師叔!”
青年眼眸沉暗,整了整衣襟,坐于自己的房中,聲音登時平靜下來:“是誰?”
外面響起一串腳步聲,片刻之後,一名身長玉立,面若冠玉的英俊青年,站在竹林中小殿的門口。
Advertisement
“師叔,你說過,你會去找我,可為什麽,一直沒有來?!”洪儒文站在墨言房門口,他覺得這裏的空氣和別處似乎有些不太一樣,空氣甜的發膩,吸一口在腹中,似乎四肢百骸都要沸騰一般。
墨言于房中緩緩起身,他的嘴角露出一絲微笑。
終于還是來了,和自己預料的差不多,只是沒想到來的人是洪儒文。
“是你父親讓你過來的?”墨言心中感到遺憾。
如果真的按照洪通天所導演的劇本,自己和洪儒文被抓奸在床的話,自己當然不會有好果子吃,那洪儒文,難道又會有什麽好名聲了?
還是說——洪通天為了幹掉自己,已經喪心病狂到不惜犧牲兒子?
洪儒文一怔,他看了墨言一會兒,搖頭道:“不……當然不是這樣。師叔,你知道嗎?我一直在等你,可你總是不來。我白天也想,晚上也想,我知道你心裏有我,可是……可是我都快要定親了,你為什麽還是不來找我……”
洪儒文上前一步,離墨言更近了,他感到自己身體中,有着什麽東西在咆哮。
那似乎是野獸般的欲望,盡管他曾經被面前的人狠狠教訓過,但此刻卻依舊蠢蠢欲動。
“你為什麽一直沒有來找我?”洪儒文不甘的問。
墨言挑眉笑道:“我為什麽要去找你,我聽說你一回來就被師兄軟禁了。他是為了你好,你這樣偷偷跑出來實在不像話,明日是你的好日子,你應該知道自己該做什麽。”
“不!我等了你那麽多天,原來等待的就是這樣的話麽?!”洪儒文在這一瞬間被激怒,他這一刻感到一腔相思都付諸了流水,他想要轉身離去,可空氣中的香甜味道太濃烈,而面前男子的容顏太美豔,讓他根本挪不動自己的腳步。
“言弟,你是真的不知道嗎?自從我在落日崖第一次見你,就喜歡上你了……那時候,本該是我們在一起,明日,和我訂親的人也應該是你……我不愛他,半點都不愛姓白的……”
墨言的臉上變了顏色,他的聲音狠厲,怒喝道:“洪儒文,你是不是忘記當日藏經閣的事情了!還想被斬斷一只手嗎?!”
洪儒文看見墨言發怒,心中害怕,但下一秒,他的目光就看到了讓他更加難忘的東西。
微怒的青年,耳垂都有着隐隐的粉色,微微敞開的領口,似乎可以看到隐約的鎖骨。
這樣的師叔,是洪儒文平日從未見過的。空氣中那種甜膩的香味被洪儒文盡數吸入腹中,他的小腹處似乎有一團火在熊熊燃燒,這火焰使得他不再懼怕墨言。
洪儒文上前一步,狠狠的抱住墨言,用力的扯着他的衣服。
太熱了,太想要,進一步接近了。
洪儒文的聲音急切,他喘着粗氣:“言弟……你和我一起走,和我一起離開昆山,我們找一個無人居住的地方……永遠在一起好不好?再也不用理會什麽師叔師侄,你是我的……唔……你是我的……”
墨言在等着這一刻,他并沒有太過用力的掙紮,他的臉上神情冰冷:“如果你還想留下小命,我勸你及早離去,回頭是岸!洪儒文,我再說一邊,你數次騷擾我,我沒有對你斬盡殺絕,全是看在你父親的面子上!若再執迷不悔,別怪我不客氣!”
洪儒文一把扯開墨言的領口,他第一次撒野沒有被墨言推開,心中産生了一股更加奇異的感覺。
他感到下身有東西漲得受不了,他随手一扯,自己的褲子外袍便盡數滑落,他緊緊的抱着墨言,想要将其壓在地上任意妄為。
“言弟,你幫幫我……我想你,想要你……什麽父親,什麽昆山……我只要你……”
洪儒文喘息,墨言不再客氣,揮出一掌,打在洪儒文身上。
這一掌只用了十分之一的法力,便将洪儒文震開。
清脆的裂帛聲于空中響起,墨言的衣袖被洪儒文緊緊的抓着,撕掉了一半,墨言反手拔出利劍,直逼洪儒文:“畜生!你敢再越雷池半步,我殺了你!”
墨言的聲音未落,忽聽得腳步聲紛雜而來,火把在竹林中猛的亮起,好似有人事先埋伏好一般。
墨言微微轉身,以一個不可見的角度,嘴角微微勾起。終于來了,若是再不來,他也沒心情繼續做戲下去。
一群人很快湧入房中,洪通天和白漣首當其沖,然而緊跟在後的,卻是這次前來觀禮的衆仙。
房間中,人人可見洪儒文全身幾乎赤裸,下身之物不堪入目。而墨言袖袍破裂,衣領不整,甚至有細心的人,見到墨言連襪子褲子似乎都沒穿。
“畜生!”洪通天踏入房中,怒喝道,“師弟,我平日待你不薄,沒想到你竟然勾引儒文,做出這種亂倫敗德之事,連自己的師侄都不放過!”
白漣看似不可置信的看着這一切,一下子愣住了,臉上表情便是委屈,隐忍,憤怒,不屑,種種不一,精彩紛呈至極。
衆仙卻在一瞬間都呆住了,他們大部分都是受洪通天的邀請,一同前去找墨言商議明日訂親之事,豈料居然看到了這樣一幕。
一開始衆仙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但被洪通天當衆喝破時,衆人便都明了。有的感到疑惑,認為墨言想要什麽樣的人找不到,何必單挑洪儒文?有的卻在心中暗暗不屑;更有甚者,開始看好戲。
洪通天先入為主,給墨言和洪儒文兩人之間的情形定了性之後,等待着墨言的反駁。他早就準備好了一百種方式,來面對墨言的反駁,定然會讓他越辯越黑。
豈料墨言根本一語不發。
洪通天一開始感到疑惑,待他再看想墨言的時候,見到那人從脖頸到臉龐都帶着淡淡的紅色時,終于忍不住在心中狂笑。
洪通天早就知道墨言不一般,他恐怕白漣的藥也不一定能夠達到自己的目的。但現在,他看見墨言這副模樣,終于明白,墨言是徹底中招了。洪通天很快就認定墨言此刻不反駁,是因為他正在極力抗拒體內的藥物。此事此刻,墨言無法辯解,人證俱在,私通師侄的奸情已經表露無遺,足夠讓自己名正言順的清理門戶了。
不論墨言将來是死是活,都将背上這個惡名。
洪通天手一伸,一根金色的細繩從他手中飛出,朝着墨言直逼而去,衆人有不少人都認了出來,那竟然是捆仙索。
墨言心中冷笑,他并沒有準備掙紮,此刻洪通天越嚣張,往自己身上潑得髒水越多,等一會兒,他就會跌得越慘。
卻沒想到,那捆仙索飛到中途時,半空中忽然從天而降一塊玉牌,擋在墨言面前,那繩索在空中虛晃,抓不到墨言,便落于地下。
衆人紛紛朝着這面玉牌的主人看去,是軒轅帝出手了。
軒轅帝皺着眉頭,他和衆人一同趕到,盡管不太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麽,但有一件事情很明了,那就是墨言被暗算了。
軒轅帝在心中暗自責備墨言太小心,更恨洪通天過于卑鄙,只苦于沒有半點憑據證明墨言清白,只能蒼白的維護道:“我的義弟絕不會做這種事情!洪山主,他好歹也是你師弟,平日品行如何,衆所周知,今日之事,恐怕多有誤會,還要辯個明白才好!”
洪通天并沒有将軒轅帝放在眼中,事實上,衆仙此刻看着軒轅帝的眼神都有些變了。
這位中土仙家的高手,竟然為一個勾引師侄,在訂婚前夜做出這種不堪之事的僞君子說話,是不是意味着,軒轅帝和墨言之間也有一些不可告人的秘密呢?
甚至有些心思猥瑣之徒,已經在私下猜測了。
洪通天摸着自己的胡子,笑道:“軒轅帝為墨言出頭,在下能夠理解。畢竟,你們情意非凡,他還曾經在你宮中住過一個多月,自然是不忍見此賊束手了。”
軒轅帝被洪通天氣的滿面漲紅,但事關自己,卻一時之間難以辯駁。況且這種事情,越辯越黑。
就在這時,一名女子笑吟吟走出,站于軒轅帝身側,對洪通天笑道:“洪山主,墨仙長人品出衆,我和我丈夫都很佩服的。當日他不顧自身性命,救我性命,我丈夫故此很感激他。到是洪山主您,墨仙長當日也救了您的獨子,怎麽看起來,反倒是對待他像對待仇人呢?”
軒轅帝的妻子在場衆人都認識,此刻見她說話,便紛紛想起往事來,一時之間,有的說洪通天忘恩負義,不分青紅皂白就指責恩人;有的卻依舊認為墨言只是人面獸心罷了。
衆仙熙熙攘攘,人越來越多,幾乎無落腳之處,洪通天正是要借着這個機會解決墨言,豈能輕易放過?
他眼看着墨言臉上越來越紅,皮膚都有些發燙,卻始終一言不發,便知道藥效已經在起作用。
于是命昆山弟子将其帶入紫薇殿廣場前,衆弟子和所有的仙人聽此奇聞,都紛紛趕來看熱鬧,頃刻間便将殿前廣場堵得水洩不通。
“小賊!你還有什麽好說?儒文被你勾引,日夜不寧,當日你救他,也不過是為了自己的私心!”
洪通天厲聲喝斥:“衆位莫要被他一副道貌岸然的樣子騙了!還記得五年前那一幕嗎?我就是發現了他要引着儒文走上邪路,才出手教訓他,豈料小賊張狂,打傷我不說,還逼迫我不準對外人言!我被他囚禁了整整五年,今日他仍舊不知悔改,豈能容他?!”
“你所做的惡,何止是三天三夜也說不完!背着我偷練心法,不顧我養育之恩,将我囚禁斬龍臺,你以為自己就此獨大了嗎?”
“今日你惡行暴露,真是蒼天有眼!”
洪通天力陳墨言的種種惡行,甚至連一些莫須有的罪名也加諸其上。
衆仙聽聞紛紛詫異,一時間完全不敢相信。洪通天還想要多加一些罪名,但一時之間實在想不起還有什麽能夠引起公憤的,只得轉頭看向白漣。
白漣走上高臺,朗聲道:“衆位,有件事情我本不想說,也不敢說……墨師叔處處為難我,甚至數次想要謀害我。他……他于懸空山殺了我父親,盜取我白家秘籍,後來雖假意将秘籍歸還,卻少了數頁,今日還請衆位給我做主,還我一個公道!”
洪通天心中對白漣豎起了大拇指,這番真真假假,定然讓墨言有口難辯!
洪通天上前一步,利劍出鞘,指着墨言,喝道:“小賊,你還有什麽話好說?這些事情,你認是不認?”
墨言緩緩的扭過頭,看着白漣,洪通天,以及衆位疑惑不定的衆仙,忽然微微一笑:“我當然不認,又不是我做的,我為什麽要認?”
洪通天萬萬沒想到此刻墨言竟然還能夠說話,他哼了一聲:“就知道你不安好心!我今日就替祖師,清理門戶……”
一劍刺出,卻不料空中嗡的一聲清響。
墨言的秋水劍從劍鞘中跳出,速度快得幾乎無人能夠看清。
雙劍與空中相交,洪通天一擊不中,劍尖在半空中争鳴,正準備再次刺出的時候,卻不料墨言的神色猛然一變。原先略微帶有粉紅的臉色此刻盡數不見,有些迷蒙的雙眼也盡歸清明。
墨言的手伸入懷中,緩緩的摸出一樣事物,丢入空中。
元光鏡在半空中閃光,不斷擴大,使得每個人都能夠看清鏡中畫面。
墨言走上前去,捏住洪通天懸停在半空中的劍尖,微微挑眉:“師兄,我一直以來對你忍讓,是因為不論如何,你把我養大。所以,便是有什麽不好的地方,我也會為了昆山,為了養育之恩,為你遮掩。但如今,你既然要從頭開始清算,那我們,就從頭把這些事情一件件的講出來吧!”
說畢,墨言轉過頭,看着白漣:“第一件,就是你口口聲聲誣陷我獨吞你的秘籍!”
白漣根本不認識元光鏡,他雖然聽洪儒文說過,但卻從未見過,此刻見墨言反駁,便道:“我何曾誣陷你,我親耳聽到你對旁人說殺了我父親,吞了我的秘籍……”
他一句話尚未說完,便見到了元光鏡中的景象。
那是白霧飄渺的一處叢林,白漣一眼就認出那地方是懸空山腳下。他在這一刻忽然福至心靈,一下子就知道那懸在半空中的鏡子是什麽法寶了。
白漣雙腿發軟,想要開溜,卻不料被自家三舅抓住。
金若水将白漣摟住,拍着他的肩膀,皮笑肉不笑的說:“好外甥,你白氏懸空山發生的事情,你不想知道了麽?”
衆人在見到元光鏡畫面的那一刻,登時安靜下來。
廣場上沒有半點聲響,元光鏡中的聲音異常清晰。
白金瓯臨死的景象呈現于半空中巨大的鏡子中,他的聲音也顫顫巍巍的響徹這個殿前廣場:“墨仙長,求你把這本書給我兒子。我願将此書借你抄錄作為報答……這書本來就缺了幾頁……”
畫面一轉,就是墨言千裏送書,将白家秘籍交到白漣手上的場景。
鏡中的白漣對着墨言感激涕零,親手數了數缺的頁數,他的聲音在鏡中越顯得感激,此刻就越顯得可笑。
“墨師叔若是真的心懷不軌,早就獨吞了,豈會送給我?”鏡中的白漣看起來無比的明事理,感恩戴德一樣不缺。
衆仙幾乎要被鏡中的白漣給感動了,但剛剛白漣的那番言語猶在耳邊。
“墨言殺了白金瓯,奪了秘籍怕無法交代,所以給了殘缺本,請諸位替我做主!”雲雲,簡直再把衆仙當傻瓜。
衆仙看向白漣的目光中,滿是鄙夷不屑之色。而洪通天在看清鏡中的一切後,猛然回頭,一雙眼睛利劍一般朝着白漣射去!他怎麽也沒想到,看起來不值一提的白漣,竟然敢在這種事情上欺騙自己。
完蛋了!徹底完蛋了!白漣的雙目在和洪通天對上的那一刻時,感到一陣心慌。
原本,他還想借墨言之手,讓他和洪通天相争,自己漁翁得利,如今看來……
白漣幾乎昏死過去,然而黑暗之中,似乎有個聲音對他說:不,你還有希望,若是洪通天和墨言一起葬身昆山,你還能夠嫁給洪儒文,依舊能夠呆在昆山掌管此刻……
他用力的睜開眼,朝着元光鏡看去,卻見其中早已變換了場景,正是洪儒文半夜表白,但卻被墨言嚴厲拒絕的樣貌。
“我不殺你,是看在你父親面子上,你速速離去,回頭是岸!”
而洪儒文的聲音,則字字句句更是刺在白漣心頭。
“我不愛姓白的,師叔,言弟,我們才是應該在一起的……”
白漣的心猛地一下子縮緊,他握了握自己的手,在心中有着那麽一絲慶幸。
幸好,自己已經和洪儒文定下血契,幸好……他清醒過來後,便是心不在自己身邊,人也會在!
有人在,就夠了。
只要洪儒文還在,只要洪通天幹掉墨言,自己,依舊還是昆山少主的伴侶,依舊能夠在昆山有一席之地。
白漣心中默默的想着,他摸了摸自己懷中的東西,他最後一張牌,尚未對任何人說起過。
白漣的心中安定了一點點,他不停的對自己說,還有機會,腿不要發軟,看看元光鏡中都有些什麽。
元光鏡內,畫面不斷的轉換,卻竟又有了更多的內容。
洪通天于鏡中如何謀害墨言,如何安排春藥茶水,如何派人潛入釋放迷香。
一樁樁,一幕幕,鏡中所顯示的,沒有半點作僞。
衆仙被元光鏡中的內容驚呆了,他們看向洪通天,甚至有些人在一瞬間,想起了五年前的那場事故。
五年前,洪通天閉關修煉,當時雖然是有一種說法,然而如今看來,這師兄弟,是真的不和。
有些散仙蠢蠢欲動,可當他們看見軒轅帝和金家老爺子等人都在此地,昆山弟子如臨大敵的樣子時,便又在暗暗估算自己趁此可以撈到多少好處。
“墨言算是個什麽東西?墨升邪又是什麽,他幫了我沒錯,但我這些年,所有的成就,都是我自己掙回來的!每當看到墨家小賊,就想起他父親,憑什麽趾高氣昂……”洪通天咬牙切齒的聲音在元光鏡中響起,他在鏡中的表情已經扭曲得不成人形,嫉恨的面目将他的仙風道骨掃得蕩然無存。“我就是要折磨那姓墨的小賊,我恨不得他去死!我要讓他身敗名裂……”
轟!一聲巨響,一柄飛劍刺穿元光鏡,唯一一面流傳于世的上古神器,就此毀滅。
洪通天不想再看下去,也不想再聽下去了!他怎麽也沒想到,失落的元光鏡,竟然在墨言手中,他更加沒有想到,這些日子,墨言竟然一直在暗中觀察自己,甚至連一些自言自語的狠毒之言都盡數記錄下來。
如果有後悔藥,洪通天一定會抓一大把吞下去,他萬分懊悔竟然會選擇在今日,為了讓墨言身敗名裂而做出這種當衆對質的愚蠢行為。
但走錯了一步,就無法回頭。他必須走下去,殺了墨言。
洪通天擊毀元光鏡,朝着墨言厲聲喝道:“小賊!竟敢處處污蔑陷害我!我今日就代師傅,清理門戶!”
洪通天的面目第一次露出這樣的殺氣,衆仙皆詫異驚奇。甚至有些人都不敢相信,可眼前洪通天那惱羞成怒的模樣,有不得讓人不信。
就連一向尊敬洪通天的岳峰,在見到元光鏡中的種種後,也一時呆住了。
墨言倚劍立于高臺的另一側,看着洪通天:“我昆山歷代先祖,從未出過你這種敗類!若要一戰,那便戰!倒底誰替師傅清理門戶,還不一定呢!”
仙界的争吵,修士之間的鬥争,最終還是要靠實力确定勝負。
墨言很清楚,如果今日這一戰敗了,那麽洪通天盡可以有時間找到各種借口抹黑自己。
同樣的,洪通天也很清楚,如果自己就此束手,就再也不會有翻盤的機會。
兩人同時于高臺之上躍起,劍光在半空中相撞,發出震天的聲響。
同類推薦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https://leshuday.com/book/thumbnail/358049.jpg)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
寧書綁定了一個男神系統,每個世界都努力的感化他們,只是……“乖,不準怕我。
”病态少爺摟着他的腰,勾唇撩人,氣息暧昧。
校霸将他抵在角落,捏着他吃糖的腮幫子:“甜嗎?張嘴讓我嘗嘗。
”當紅影帝抱着他,彎腰嗓音低沉道,“過來,給老公親。
”寧書帶着哭腔:別…別親這麽用力——為你瘋魔,也能為你立地成佛1v1,撒糖專業戶,不甜你順着網線過來打我。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