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 Chapter 30

“星辰哥哥,你喜不喜歡吃水果餡餅？”郁青霜問。

“還沒吃過，不知道喜不喜歡。”季辛辰答。

“星辰哥哥，你在地球上打獵的時候遇到的鳥兒都是羽毛很漂亮的麽！”郁青霜抱着季辛辰給的幾根五顏六色的尾羽，很興奮。

“當然有好看的有醜的,”季辛辰回答很耐心,“你看這種藍色羽毛，它曾經的主人是我見過最大的鳥,身軀從嘴巴到尾巴尖大概能有兩米長。它的尾羽很漂亮，所以我把它留下來了，但是它的肉不太好吃。我吃過的有一種白色羽毛的鳥,長得很普通,但是肉質很鮮美,到現在都還記得呢。”

“星辰哥哥……”

“什麽？”

“星辰哥哥快來……”

“好。”

自從認識了季辛辰之後，郁青霜小姑娘很快發現這個哥哥比威哥更要有趣多了，他回答問題總是很耐心很溫和，從不敷衍了事，跟小姑娘說話也像跟任何大人聊天一樣随意從容，這讓郁青霜小姑娘得到了極大的滿足感。更何況他是一個長得那麽好看的人，完全就是郁青霜這種年紀小姑娘的夢中情人。

加上阿一沒了記憶，對郁青霜冷淡得很，哭了一場恢複過來的小姑娘已經頑強地轉型成了季辛辰的腦殘粉。

阿一煩躁了，大家一起在小花園裏聊天，郁青霜非要擠在他和季辛辰中間坐着，還一口一個清脆的星辰哥哥，聽得他腦殼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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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呱噪的小姑娘走了之後，阿一本以為可以和季辛辰呆在柔軟的床鋪上做點想做的事，怎知這回礙事的變成了郁南星。

離開地球前，季辛辰在叢林裏挖了兩株百合花。他最終沒有挖走叢林裏的蘭花，一是蘭花太嬌弱，恐怕換了環境難以成活，二是相比別的花種，蘭花在叢林裏的數量很少，季辛辰也不忍再減少它們的種群數量。

郁南星得到兩株百合時高興非常，他一輩子都是愛花的人，奈何莉芙星在人類進駐前是一顆只擁有單細胞生命的星球，迄今莉芙星上存在的物種，全是千年前人類帶出來的那些。百合花也是有人種植的，但是在全球範圍來說，這類會開花的植物每一小株的價格都很昂貴，郁南星從來沒有親自得到過。

老頭子高高興興地拉着季辛辰，兩人蹲在花園裏商量種花的位置，阿一站在門廊安靜地看他們。

朱桔梗走到阿一旁邊，拍拍他，“小威你來，奶奶有話想跟你說。”兩人在花園小路邊的長椅上坐下，朱桔梗順着阿一的視線看向季辛辰，緩緩問，“小威，你是不是很喜歡辛辰？”

“是。”阿一答的毫不遲疑。

朱桔梗慈祥地拍拍阿一的肩膀，“奶奶并不是想阻止你喜歡他。但是，你丢了記憶，你不知道，在這之前你的性格不是現在這個樣子，你以前也并不喜歡男性。小威，你有沒有想過，以後有一天你恢複了記憶，有可能重新變成以前的個性和偏向，你可能不會再喜歡他？”

深深皺起眉，阿一想了片刻，“我不需要那些記憶。現在很好。我喜歡辛辰，要跟他一起。”

“你有沒有想過丢掉的記憶裏都包含了些什麽東西？”朱桔梗不贊同地看孫兒，“你忘記了以前的朋友，你忘記了你的上司和工作，你還忘記了自己在許多媒體網站的帳號和密碼，那些都是你的過去呀，我的孫孫。”

“人是不該抛棄自己過去的，也需要為自己負責。”朱桔梗雙手優雅地交疊在膝上，她看向毫無形象蹲着挖坑的丈夫，眼裏是脈脈溫情，“如果你有了心愛的人，你還需要對他負責。并不是說一兩句就能達成的簡單的事，你可能需要花上一輩子的時間去實現你的承諾。”

“小威，如果你沒有辦法很好地把握自己的現狀，那你又怎麽可能做得到保護住你的諾言，保護你心愛的人呢？”朱桔梗并不是只會一昧溺愛兒孫的人，旁觀孫兒和季辛辰相處的這點時間以來，她已經有些明白孫兒現在是一種什麽樣的狀态——

他不僅把記憶忘了，連帶對身邊親人、朋友的感情也一并忘記了，大約季辛辰是他在一片空白裏遇到的第一個人，所以對季辛辰的印象、記憶、感情在如今的他心中份量極重。

就是這樣的狀态讓朱桔梗擔憂不已，一個成熟的人不該把心神這麽集中地投在任何他人或者事物之上，這簡直就是一種嚴重的偏執症。所以如果有辦法，她非常希望阿一可以恢複記憶，那樣她才能安靜地接受不知何時便會來臨的死神邀請……

阿一眼眸沉沉，定定凝望着他的辛辰，不再言語。對朱桔梗提出的問題他還不知道要怎麽去回答，但是無論如何他認定了他是要跟季辛辰在一起的，他只在乎這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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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已深，季辛辰坐在床上翻閱一套從光網上下載的常識教材。這套教材涵蓋語言、算術、自然地理、生理等許多方面，并且配了許多生動的圖片，他看得很開心。

他唯一無奈的是，這套教材其實是面向聯邦5-7歲孩童編寫的自由閱讀材料，也就是說他季辛辰來到這個世界，知識水平只能向學齡前兒童看平……

阿一穿着一身深灰色的制服，推開門走進房間，第一件事就是靠近床上的人索要親吻。

“唔，阿一你回來啦，”季辛辰推開越親越激烈的阿一，低低笑，“今天都做了些什麽？”

阿一對他自己的過去的态度變積極了，這兩天每天都會到軍部去，呆到晚上才回家。季辛辰發現這一點後有些驚訝，不過他也樂見阿一對其他事産生興趣。伴侶很會糾纏人的情況下，如果每天兩個人都在家裏，稍微纏綿一下最後的結果都是到床上去，這很浪費時間呢。

“熟悉以前的工作。”阿一簡單回答。他确實向自己的直屬上司提出了要求，希望可以重新接觸、熟悉自己的工作，這個要求還被賴寧上将直接通過了，所以從昨天開始他回到軍部，其實是在接受同僚和上司對他全方位的訓練，或者說，全方位的折磨。

大概是新仇舊恨都撞到一起了，從同僚們猙獰的只言片語裏，阿一可以判斷出往日的自己應該是一個打起架來要贏不要命的人，能拼着挨十下徹骨的疼痛換來對敵人的致命一擊，往日不知道揍了他們多少回。如今他沒了記憶，在他們的眼裏無疑就是落水的雞，擱淺的魚，那還有不趁機報一把仇沾點便宜的？

不過麽，阿一大爺又怎麽會懼怕幹架這樣的事，這兩天他在軍營裏，從槍械室到格鬥演練場到餐廳，見一個找茬的上來就揍一個，異能得到頻繁使用的緣故，還額外增長了一絲……

想起了白天收到弗倫博士的邀請信，季辛辰皺皺眉，“聯合航事研究所的那位弗倫博士給我發了個邀請，想要我去參與他們的‘母星重開發計劃’。但是我對這個機構一點都不了解，很難決定接受還是不接受呢。”

臉色沉凝，阿一漸漸明白朱桔梗那天對他說的話都是事實，老人家發自內心地在為他着想。如他如今的狀态，對自己的過去幾乎一無所知，對這個社會所積累的認識和人脈也丢失得一幹二淨，在這樣的情況下，辛辰遇到了難以抉擇的事，他就不能夠有效地為辛辰解決這些問題。

這讓阿一感覺到挫敗。

頓了片刻，阿一緩緩道，“辛辰還在學習聯邦的初級常識課程，就以這個理由暫時推掉弗倫博士的邀請。弗倫博士，那個人有些危險，辛辰先不要接觸他。”

“好。”季辛辰點頭，感覺必要的晚間溝通已經完成了，他也不再抵抗阿一的靠近，笑眯眯地一邊親、一邊慢悠悠解阿一的制服，“阿一，我有沒有告訴你，我喜歡你穿制服，太帥了……”

深灰色的制服上衣是雙排扣設計，面料厚實挺括，立領，肩上配肩章。季辛辰注意到阿一的肩章是三杠一星，不過他還不了解聯邦的軍銜制度，不知道阿一的職位是什麽。制服長褲設計得很貼身，下沿要塞進一色的長靴裏面。

就算是頭豬，穿上制服也會精神那麽幾分的，像阿一這樣一向神情肅穆、站姿矗直、舉止幹脆利落的人，制服會将他的氣質最大化展現。大家都喜歡制服play，果然是有其必要原因的呢，季辛辰就覺得這樣的阿一，特別可靠，也特別……性感。

“你沒有說過。”阿一低聲道，屏住呼吸，任季辛辰對他上下其手。

“那我現在說了，”季辛辰輕輕笑，抽掉阿一的腰帶，手沿着他結實的胸肌漸漸往下，在分塊的腹肌位置停了停，感覺阿一的呼吸急促了幾分，這才當真滿足對方的期盼，繼續往下，攏住對方精神的熱源愛撫了一下，“我的阿一，你很性感。”

“別動，否則我要生氣了噢。”

“嗯……我不動。”阿一努力讓自己忍耐，雖然由他主導可以很快得到滿足，但是每次季辛辰心情好了，主動靠近他，像現在這樣一點點探索他的身體，引導他釋放情.欲，對他來說卻會得到更多精神上的滿足感，他非常非常喜歡這樣的時刻。

調情什麽的，可不是情商低的人能玩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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吻。

唇舌交纏。

唾液交換，味蕾相碰。

對人來說這種活動是很特別的。

在一場單純的性發洩裏，它可能完全不會出現，但越是互有感情的人，便越容易迷醉在這件事裏，因為在親吻中，人會最直接地感受到對方對他的感情。這樣小當量的糾纏，會将快樂分成許多細小的波浪，一點點卷襲人心，人也因為靈魂保持了清醒，能夠更細更深地品味一切。

所以是愛還是憎恨，是迷戀還是唾棄，只要一個吻，就能讓人看得清清楚楚。

季辛辰探出舌頭糾纏着阿一的舌玩了一陣，感受舌上密集的觸感細胞互相摩擦，不知何處似升騰起令人迷醉的花香，甜蜜缱绻。他能感覺到阿一的心，那裏面滿滿的全是對他的喜歡和愛護，嗯，還有強烈的親近和占有之意……

就是這樣，被喜歡着，被期待着。季辛辰每次看見阿一的心，就沒辦法對這個男人再有一點點的不好，他能做的，會去做的，只會是用自己最擅長的東西去取悅對方，作為回報。

爾予我瓊，我必以琚回之。

感覺到阿一攬在他身上的手越收越緊，季辛辰停下親吻，淺笑着用手指擋住這個男人未曾滿足的唇齒，“唔，阿一，想不想玩個游戲？”

“好。”阿一心不在焉地嘗試繞過擋在面前的手繼續享受甜美的親吻，好不容易才把季辛辰的話聽進耳朵裏。

“獎勵的游戲哦，”季辛辰的聲音又淡定又從容，充滿誘惑，就好象他自己身體上的沖動完全無法對他的神志造成影響，“我們來看看你的忍耐力有多好，好不好？”

“好。”擋在面前的手潤白細膩，指節修長，每一絲線條都幾近完美。發現繞不過去得不到親吻，阿一開始舔舐面前的手掌，專心的逡巡過掌心每一根線條，又把每根手指含進嘴裏輕輕啃咬，用牙齒留下一個一個小小的齒印。

這家夥真的聽到了嗎……

季辛辰不滿地探手往下，狠狠一捏阿一的熱源。吃痛之下，阿一齒間用力也一重，在季辛辰中指上咬了個滲血的深痕，他心疼的來回舔了幾遍，聽到懷裏的人笑意盈然道，“你只要站在這裏，無論我做什麽，都不能動。第一次玩，就分成……嗯……三輪吧，哪一輪你忍耐住了，我就給你獎勵。忍耐不住，就沒有下一輪了。”

“獎勵什麽？”重點阿一還是能抓住的。

“獎勵？”季辛辰的笑很肆意，他把被阿一舔得濕潤潤的手抽回，輕輕按在自己唇上。看到男人的注意力被帶了過來，季辛辰伸出舌從上到下舔了一遍中指，然後啓唇把中指一點點含了進去，直至盡沒。

阿一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瞬即腹間不由自主升騰起更加熾熱的洪流，很想要！強迫自己深深呼吸保持住清明，阿一戀戀不舍地收回攬着人的手貼在身側，“我要獎勵！我能忍。”

“嗯，好。別動哦。”季辛辰後退了兩步，坐到床邊。他仰頭定定凝視那雙黑黢黢的眼，一手撐在身後，一手輕輕扯開身上中衣的腰帶。這種形制古老的衣物寬松無比，外加布料柔滑，沒了腰帶綁束之後大片布料立刻滑到身側堆成一堆，露出了衣物主人修長的身軀，從上到下一色的潤白。

屏息握拳忍耐，阿一看着眼前的人扯開了腰帶。那只手又移到唇邊，讓嫩紅的舌把它舔了一舔，然後漂亮的手指緩緩劃過唇，從弧度誘人的下巴經過，路過線條優雅的脖頸和喉結，又路過了鎖骨到胸前淺紅的兩點，繼續往下……

這些地方，阿一全部都仔細用自己的舌頭和手去探索過，随着這個人手指的移動，他完全可以想象得到，如果那是自己的手，他會收獲什麽樣的觸感，這個人會回饋給他如何美妙的聲音……

阿一呼息沉重地向前跨了半步，死死盯着面前的人。

“嗯？不要獎勵了？”季辛辰眼角微挑。

“……要。”非常艱難才吐出這個字，阿一用力握拳，狠狠咬住後槽牙。他根本沒有注意到，自己上身還穿着制服外套和襯衣，季辛辰只為他解開了衣扣卻沒給他脫掉，拆了腰帶的褲子滑下去倒是連帶鞋襪蹬在一邊，光溜溜的長腿間一.柱.擎天。他在做一道艱難的選擇題，——是放棄忍耐撲上去，還是，繼續忍耐等待獎勵……兩邊都想要的時候應該怎麽辦……

季辛辰眯眼笑，極其壞地，繼續手指的旅程，慢悠悠溜達過腰側，在胯骨上停一停，然後五指攏如花萼，輕巧地握住自己的熱源。撫慰和取悅自己，這可從來都是件值得去做的事呢。

“嗯……好舒服……”季辛辰望着對面男人的眼眸開始籠霧。他對自己的身體很熟悉，很清楚怎麽撫摸自己會覺得更舒服，手上上下下地撸動間，他唇線微張，慢慢溢出愉悅的音節。

那裏是我的，那裏也是我的！

阿一根本沒有意識到自己又向前走了半步，耳邊他聽到季辛辰笑，“這就忍不住了？真的不要獎勵了？”

壓垮阿一身上最後一根稻草的，就是那把又低又柔的聲音——他想要聽到更多酥進骨子裏的呻吟，不能忍了，現在就要得到滿足！撲上去……把人緊緊地按住……狠狠地搜刮那唇舌裏的汁液……揉開後面銷魂噬骨的軟.洞，沖進去……

季辛辰極其不滿地嗚咽一聲，雙腿纏上阿一結實的腰，盡力配合他毫無章法的沖撞，這是個根本沒有耐性的伴侶，還根本經不起撩.撥！再有下次，就該拿繩子綁住他！

待阿一回過神來，發現自己已經把心裏想了無數遍的過程全做了，身下的人被他狠狠抵在床上，他的熱源在溫暖的窄徑裏被一波波不規律地擠.壓吮.吸着，腰上纏的腿比一開始的時候更用力，這個人已經被劇烈的快.感帶到高處，完全失神。輕輕舔掉那妩媚眼角溢出的液滴，阿一強行在收縮得比平時更狹窄的徑道裏深深進.出十幾下，也放任自己釋放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