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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藏跨一步抱緊他,拖進房間裏摟着,兩手在背後隔着衣服抓他的脊背,抓得他身上更疼了。他就把鼻血蹭在關藏衣服上。
“不管你對我的事知道多少,一個字都不準再打聽——尤其是跟‘他’。”
“好。”
“不管發生什麽事都不準找我姐,不然把你喉嚨割開,說到做到。”
“好。”
他垮下肩膀,“來個鋼琴炮嗎?文化人。”
秋雨打在車窗玻璃上,滴滴答答。
關藏帶他去急診,下雨路況不好,很堵。他裹着關藏的大衣,靠着車門看倒後鏡裏自己開了染坊一樣的臉蛋,有一搭沒一搭地說:“沒想到你也挺能打的。”
關藏“嗯?誰說的?”
“被我敲兩棒的人說的。他兄弟鼻梁骨都斷了,三個打一個,都住院,你不虧。”
關藏“哎”了一聲不再說話,有些心不在焉。長長的手指一直敲方向盤,眼睛不去看他,呼吸不知為何明顯沉重。他把身體靠過去,仔細地盯着關藏,“哎!”
關藏飛快地看了他一眼,轉過去扶眼鏡,喉結上下滾動。
“你怎麽了?”
關藏抓緊了方向盤:“我在忍耐。”
他視線往下,盯了一會兒,笑了:“你真尿性。”伸手去抓對方的褲裆,找到褲鏈拉開,“我最他媽不喜歡忍耐。”說完解開自己的安全帶,把身體彎了下去。
關藏抽了一口氣,呻吟道:“美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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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流緩慢地移動,高架橋變成停車場,他對此毫不關心,專注于嘴巴裏的那根東西。
文化人的這玩意兒長得很不文化,讓他嘴角的裂傷陣陣發疼。他并不擅長此道,可對付關藏夠用了。異物刺激着唾液分泌,他發出很大的聲響,嘶嚕嘶嚕。關藏急促呼出的熱氣,甚至讓窗玻璃起了一層薄霧。
關藏身寸得比想象中更快,抓得他頭發生疼的手指發出了及時的信號,他沒被嗆着。擡頭當着關藏的面張嘴,吞咽,再張嘴,展示幹幹淨淨的口腔。
後面的車瘋狂地按着喇叭,關藏充耳不聞,伸出拇指把流到他唇下的一滴,沿着流淌的痕跡往上抹,抹到他嘴唇裏,他嘬幹淨。
關藏拉好褲鏈繼續開車,他搖下窗玻璃伸出腦袋朝後車罵:“Cao你媽再按個喇叭試試!耽誤老子辦事送你投胎!”臉上帶血有威懾力,頓時一片肅寂。
他滿意地關上車窗,而關藏開心地笑起來。
“你笑笑笑,笑個幾把,一會又笑硬了。”鼻血又開始往下淌,他從紙抽裏撕了一塊衛生紙塞上:“幾天出來一次?那麽快。”
關藏并不生氣,只是有些害羞:“上一次,是在空中花園那一次。”
他哈哈哈笑:“也是,估計你這樣的變态找不到對象,都被你吓跑了,平時全靠自己打飛機吧?沒有想着我打出來一次?”
關藏搖搖頭:“我不手Yin。”
他不信:“小時候總得有幾次吧?”
“不,自我有記憶起就沒有過,你幫我是第一次。”
關藏語氣輕穩,面帶微笑,好像在說“我不吃香菜”似的,不像撒謊。
他靜默了半晌,問:“你信教啊?”
“不啊,”關藏撲哧一笑,“只是Xing欲比較淡薄,不希望再被稀釋。”
“你他媽再說一遍,看着我硬起來的是誰的幾把?剛才爆在我嘴裏的又是誰的幾把?”
“你是特別的,我所有的欲望都在你身上。”關藏說,“——與欲望對象本人帶來的高潮相比,想象而手Yin的高潮,是下等低級、毫無尊重的享樂。”
他看了關藏半天,低聲說道:“你有自虐的傾向吧,精神病。”
拍了片子說骨頭沒事,開點藥回去好好養。他鼻子裏還塞着衛生紙,講話甕聲甕氣:“我不像你,打不過就跑。”內外溫差讓玻璃起了霧,他畫一車窗小叽叽。
回關藏家包上防水貼洗澡,洗了半天,裹着浴巾出來時忍不住打了個噴嚏,他去卧室扯起那條羊絨罩毯披在身上:“這麽有錢舍不得開空調——你幹嗎呢?”
髒衣服在洗衣機裏滾,關藏仔細地撕那張火車票,撕完放開手掌,粉色的雪花飄在垃圾桶裏,擡臉說:“不讓你走。”
“我要想走,怎麽都能走。”等關藏的手攏住他的臉頰,又說,“除非你弄死我。”
關藏看着他,搖搖頭:“不行。”
是走不行還是死不行,他也不問:“把那張也撕了吧,不準看。”關藏回頭,聽話地撿起已經被打濕的橫紋筆記紙,撕成另一場雪花。他從茶幾上找到空調遙控器,打開取暖,哔哔哔一口氣調到了三十度。
一陣熱風襲來,關藏神色有點恍惚。
他看見書桌上的東西,輕聲咋舌,“你這麽迷戀我啊,給我開個博物館呗?”
“因為有你的氣味。”關藏認真地說。
他在毯子裏一陣鼓搗,嘶一聲,疼得眉頭一皺:“來,我再給你添一樣。”關藏伸手,得到一根彎彎曲曲的毛。
他自己伸手把桌上那顆糖剝了包裝,扔嘴裏了。
關藏看着糖紙,有些遺憾:“那你還給我嗎?”
他攬過關藏的脖子親嘴,親完了拍拍臉:“這才是我的氣味,你個山炮。”又把關藏手裏的毛一巴掌打掉,“變态,別惡心我。”接着鑽進卧室,展開毛毯赤身裸體地仰倒在床上。
“我找了,你家沒鋼琴,點個別的套餐吧。”
關藏在他身邊躺下,有些興奮:“我想摸你的傷。”
“別壓斷我肋骨。”他閉上了眼睛。
從臉開始,關藏微涼的手指撫過他青紫的眼眶,臉頰,嘴角。全身遍布碘伏痕跡,膝蓋破了,防止感染貼了紗布。手掌在受傷的部位反複撫摸,手掌完了是手背。
他聽見關藏呼吸的變化,問:“又硬了?”
“嗯。”
關藏的臉靠近了他,指腹從腫脹的皮膚組織上按壓過去,把臉頰貼上去,然後親吻。
“看我受傷你會硬?”
關藏上床擁抱他,“你的存在就讓我興奮,任何變化都會增加興奮度。”
他忍不住哈哈笑:“我他媽是春Yao啊。”
“對我來說,你是。”
“你真的太奇怪了。”
關藏并不反駁,一遍遍撫摸他的身體,手勁變大。他痛,但不吭聲。
他沒有睜開眼睛,眼前一片黑暗,漸漸有星光一點點亮起來。像一片金色的沙,彙成一個似曾相識的人影,叫他:恪己。
他一下子睜開眼睛,問:“關助教,你學習能力好不好?”
“哪方面?”
“生理衛生這方面。”他伸手摘下關藏的眼鏡,放到一邊。
關了門,關了燈,卧室變成一個密閉的盒子。
他坐在關藏身上,仰着頭在黑暗中看天花板。
他的呼吸,關藏的呼吸,像關在盒子裏跑不出去的氣泡,他看見這些氣泡一個個從床上開始往上飄。越來越多,越來越鼓漲。層層疊疊的擠滿了整個房間。
他的叫聲,關藏的叫聲;肉體的聲音,床的聲音。聲音夾在那些呼吸的氣泡中間,被擠壓得痛苦又尖銳。
“美美。”
關藏在喉嚨裏嗚了一聲。他喜歡這個聲音,便壓榨出更多來,哪怕自己也痛。
他不管不顧地使用着關藏,想辦法讓自己積蓄快感。
啪。
他點開了床頭燈。在對方的視線中慢慢地擡起,落下,問關藏:“學會了嗎?”
關藏不做聲,靜靜地看着他。
“我同意。”他突然說。
“什麽?”
“什麽都同意,今天晚上不管你要對我做任何事,我都同意。”
關藏輕輕地笑了,笑容像個得到嘉獎的小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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