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章節

動脫落了。

也好，之後的日子他就有理由來這裏了。

國事？拜托他從來沒有處理過那些破事，自有人幫他搞定。

第二天水伊人起來的時候赤焰還依依不舍得環着她的腰。

他就像個小孩子一樣挪動身體枕着她的腿，“再睡會兒，再睡會兒。”

水伊人無奈的靠着床頭，閉着眼向後仰。

昨晚凰漠來了，是幻覺嗎，讓曾經的事情都在她腦海過了一次，真希望是幻覺。

而他，其實不是因為愛，是在順從他的身體本能而已。

想着，原本枕在她腿上的人就開始亂動了，腦袋望山動，鑽進了她衣服裏，舌頭已經在她腰上了。

不爽的揪着他的頭發把他頭拽出來，然後下床穿衣。

果然是身體本能，簡直是精蟲上腦。

大概是察覺到她心情不好了，赤焰也沒有再做什麽，自己爬起來穿衣。

水伊人在衣櫃裏找到了她想要的男裝，看來那倆個小丫頭是真的很了解她。

她穿上男裝，又将頭發綁起來，走去開門，門一打開，赤焰就挂在了她身上，門外是他的忠仆一號東承。

“皇上。”

“嗯。”赤焰随意的應着，頭抵在水伊人肩上，絲毫沒有放開的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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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承低頭，不知是不想看還是懶得看，“皇上，今天是選妃大典，您不可能讓我去吧。”

選妃大典？

那是嘛玩意？

赤焰很想裝糊塗，那是他當時頭腦發熱才決定的，現在根本已經抛到九霄雲外去了。

“你讓朕考慮考慮。”

“考慮什麽。”說話的是水伊人，她冰涼的手指捏着赤焰的下巴，“跟皇後長得一樣的人有沒有資格參加。”

東承是知道水伊人想做什麽，他擡起頭來望着她，他人高，那樣看着水伊人，倒有幾分居高臨下的味道。

“姑娘，選妃的秀女無一不是出生清白的女孩。”

水伊人是記得的，從很久前東承就不爽她。

“你是覺得我不清白？”她的手指還捏着赤焰的下巴，明顯的，把她變得不清白的人就在這裏。

他敢那麽說，她就掐死身後的人。

章節目錄 47.我看見誓言【9】

赤焰的臉冷了下來，他也很不爽東承的話，不過在他開口說話之前，就有人幫水伊人打抱不平了。

“你才不清白，你全家都不清白，你個黑鬼！”

正好聽到這些話的水豆豆從地上串起來，直接挂在了東承的肩膀上，揪着他的頭發各種撒潑各種罵。

不讓他用火燒，那他就動手動嘴。

東承雖然很不爽水伊人，但無論從哪個角度來看水豆豆都是赤焰的兒子，所以他不敢有動作，只能默默承受。

最後水豆豆一口咬在他腦門上。

“下來。”

是水伊人開口，再不阻止這小子就要把東承咬成蘿蔔頭了。

水豆豆聽話的跳下來，站在水伊人身邊，霸氣的對着一臉無奈的水豆豆呲牙咧嘴。

“在欺負我娘親，我就咬死你。”

赤焰站在他們母子身後，對着東承使了個眼色。

東承無奈，沉默着離開。

目送壞人離開，水豆豆拽着水伊人的衣擺說，“娘親才不要參加什麽選妃大典，讓那個破男人屎去。”

“我就站在你身後……”

赤焰幽幽的開口，而水豆豆像看不見他、聽不見他說話一樣，繼續勸水伊人。

“娘親我們才不要進這皇宮來，姨娘說，她很讨厭這裏，我也很讨厭。”

水伊人聽着，一邊伸手掰開赤焰纏在她腰上的手，然後用眼神将他趕走。

最後獨立的小院子裏只剩下他們母子兩人。

水伊人帶着水豆豆在石階上坐下，雙手撐着頭，單純的像個小孩。

“豆豆很讨厭這裏，娘親也很讨厭，可是有喜歡的人在，就不讨厭了。”

“娘親是說哪個魂淡嗎，娘親怎麽要喜歡哪個魂淡嘛。”

“他以前可不是，他是最溫柔的人。”

他們對話的聲音不大，卻能讓在外面還沒走遠的人聽見。

就像上次她的聲音引領着他給她擁抱，這次他只想帶着她離開，離開這個地方。

可是，還是不行。

赤焰穩了穩情緒，回他的寝殿去換龍袍準備參加選妃大典了。

之後的日子，赤焰就沒有再來了，水伊人也沒去找他，就待在輝照堂，看水墨墨帶着一群人玩鬥地主，教水豆豆念書寫字。

第二十三天的傍晚。

“娘親，我為什麽要叫水豆豆，姨娘說你不應該取出這樣沒文化的名字。”

水伊人沒回答，低頭寫下一卷蠅頭小楷。

紅豆生南國，春來發幾枝，願君多采撷，此物最相思。

白紙黑字，一筆一劃都是數不盡的相思。

水豆豆很迷糊啊，這首詩裏面還有他不認識的生詞，就算看懂了他也不懂裏面的意思，所以能拿起一旁擺着的雞腿啃啊啃，然後華麗麗的将那張紙變成了油紙。

水伊人無奈的坐在石桌旁，不想再有什麽動作睜着眼發呆。

果然，那天那些話就是一時沖動吧。

他想要的只是她的身體而已，他想要的只是想她像其他女人那樣臣服于他的身下而已。

可是她做不到。

她疲倦的閉上眼，去阻止那些由思念化作的液體的溢出。

章節目錄 48.我看見誓言【10】

從前的赤焰不是那樣的，她能清楚的感覺到他的動作只是想給她溫暖，甚至是那些動作也只是想要給她溫暖，跟情/欲無關。

就算是同樣的動作，現在卻跟以前完全不一樣，出發點是不同的。

看着她閉上了眼，靈丹和水墨墨也停止了比試，悄悄的挪到了她身邊。

“姐，累就去休息吧？”

“不用。”水伊人掀開眼簾站起來，一個月馬上就要到了，她再等幾天就夠了。

“墨墨，附近有沒有山？”

“山？”水墨墨重複了一次，她知道老姐一定是老毛病又犯了，“從這裏一直往東，有一個驅靈山，站在山峰上能看見這裏的整個皇宮。”

“嗯。”水伊人要的就是這個效果。

她看了一眼水豆豆，用眼神告訴他乖乖聽話等自己回來。

水豆豆也知道不聽話的後果是什麽，乖乖的點了點頭。

看見他點頭，水伊人才離開。

她并沒花多少時間，就用輕功上了最高峰。

站在懸崖邊上，寒風瑟瑟，吹得她的白色衣裙翩翩起舞，裹在裏面的身子顯得格外單薄，但她還是站在那裏，不偏不倒。

放眼望去，是富麗堂皇的宮殿，這皇宮真大，不然怎麽能圈禁無數人的心呢。

腳下是陡峭懸崖，還有延綿無盡的溪水。

風景秀麗，可她卻一點也不喜歡，這裏冷漠無情，她已經夠冷了。

現在，她只想試試從這裏跳下去的感覺。

想着她便轉身，展開雙臂向後一躺，完全失去重力的感覺叫做死亡。

一點點降落，耳旁就只剩下了風聲，刺骨的寒風灌進她衣服裏，刺過皮膚，抵達心底，化作鋼絲一次又一次的分割着她的心。

她能清楚的感覺到自己在降落，心髒驟然加速，她覺得自己是個變态，竟然用跳崖來尋找刺激。

當她覺得差不多了的時候，耳畔卻響起了一聲長吼。

像是野獸臨死前最後一聲嘶叫，凄厲嘶啞，她聽見了，直擊心髒，最後化作淚水從眼睛裏溢出。

原本激動的心髒因為那聲吼叫安靜了下來，被寒風隔了千萬刀的身體也有了些溫暖。

她在空中低聲喚，“赤焰。”

下一刻她的身體就被人接住了。

接住她的人，赤焰抱着她重重的跪在了水裏。

“你怎麽能這麽對我，你怎麽能……”

剛才那一聲吼叫已經讓他撕破了嗓子，此時的聲音像碎了的布、泥裏的沙，低沉粗啞，卻一點一點像藥末撒在水伊人已經千瘡百孔的心上。

水伊人蠕動唇，卻還是沒有說出一個字，只能伸出雙手去撫摸他冰涼的臉頰。

他的眼睛好紅，紅得像要滴出血來，她看見他眨眼，眼裏滾落的液體是紅色，一滴一滴落在她左心房，染紅了她的白衣，灼痛了她的心。

“你怎麽能這麽對我，怎麽能……”

他早已經聲嘶力竭，卻還在重複那句話。

那一聲長吼，仿佛是用盡了他所有的精神和力氣，此時的他已經被疲憊和困乏席卷，他跌坐在水裏，頭抵在她胸口，一直重複那句話。

章節目錄 49.我看見誓言【11】

面朝天的水伊人被他的話堵得不能呼吸，眼淚決堤。

五年來，她沒有流過一滴眼淚，生水豆豆那要将她撕裂的疼痛也沒有讓她流過淚，此時此刻她卻控制不住自己的眼淚。

“赤焰，我沒有……”她伸手撫上他的頭，想跟他解釋清楚，卻怎麽也說不出話來。

而他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