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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了——無論我如何努力都變不回去了!

我把如來佛祖,骊山老母,觀音菩薩,文殊,普賢,地藏,彌勒佛,玉皇大帝,王母娘娘,太上老君,托塔天王。。。。反正老子能想到了大能之士統統的請了個遍,可是沒有一個能幫老子順利變身的。

黑頭仍然在笑,青山仍然在發愣,這次是對着我。黑爺爺終于不皺眉了,他看着我的默默的點了點頭。

“黑爺爺,你是不是看出什麽門道?”看樣子,有得救。

“不錯!”黑爺爺點點頭“或許我有辦法幫你變回人身,可是你的法力就會沒有了。”

啊?!怎麽會這樣呢?變回人身就得失去法力,擁有法力就只能做妖怪,要怎麽辦?

作者有話要說:

☆、浴火焚身

最後老子還是選擇了暫時先做人,雖說做人難,也沒有辦法了。

以我現在的巨型身體實在不适合和一堆“人”在一起,被別人看到,估計會被群起而攻之。

黑爺爺費了好大的力氣,才壓制住了我體內那股奔騰的熱流。

感覺身上有點冷兒,老子趕緊竄回馬車上穿衣服,幸好青青那個丫頭在青山懷裏還沒醒過來。

“黑爺爺,我的身體究竟是怎麽一回事啊?”

“我也不清楚,似乎羅姑娘開啓了你身體裏的封印,導致你的身體發生了變化,變成了你之前某一世的樣子。如果我沒有猜錯,你那一世的記憶也會跟着慢慢回到你的身體裏。”黑爺爺說着捋了捋下颌的三寸長須,一臉期待的看着我,想要知道那些記憶是否真的如他所說回到了我的身體,我裝作沒看到,低頭看向自己的雙手。

小九居然用自己的血救了老子一命!那一世老子就已經欠了她嗎?

“爺爺,你确定用這個能夠救小九?”看到手中那支從小九那裏拿來的小瓷瓶,我很機靈的轉移了話題。将瓶口打開,那顆臨凡珠自行浮了上來,此時的水珠居然變成了紅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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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錯。絕對可以的,事不宜遲,你現在馬上幫小九療傷。”黑爺爺說着一把将我重新推回了馬車上。

“我要怎麽做?”我一臉無奈,沖着黑爺爺聳聳肩。

“呃,這個嘛,我其實也不是很清楚要怎麽用。。。”黑爺爺話沒說完就已經慚愧的低下頭,不敢看我。

“什嗎?你也不知道!那你那麽肯定說能救?”老子有點抓狂了。

“爺爺,性命攸關,你別鬧了。”黑頭也有點急了。

“我沒鬧。這絕對能救她,具體怎麽用,我真的不知道。”黑爺爺着急的解釋道“臨凡珠有一種能力便是吞噬妖力和妖法,現在這顆珠子上便有不少燕赤羽的妖力,所以才會變成火紅色。羅姑娘是被燕赤羽的妖火所傷,這燕赤羽是一只萬年火鳳,鳳凰可以浴火重生,所以只要讓羅姑娘吸收了這燕赤羽的妖力,便能收服她體內殘存的焚天之火,改破壞為修補,受損的筋脈不但能得到恢複還能夠得到錘煉提升,對于她本身的修行也是一大裨益。”

聽他這樣說,似乎很有道理啊。我和黑頭都贊同的點點頭。

“至于如何将這臨凡珠裏面的妖力引入小九體內,這個。。。我是真的不知道。”黑爺爺說着無奈得搖搖頭。

“這個,我好像知道。”我小聲的說道,黑爺爺和黑頭都疑惑的看着我,兩張臉寫着同樣的三個字“真滴嗎”。

“我真的知道。”老子加重語氣,一再強調,他們兩個才收回懷疑的目光。

“事不宜遲,那你快點吧。”黑爺爺說完轉身開始到四周查看情況。黑頭和他兵分兩路,在四周全部都放了陷阱。

轉身回車上之前,青山的目光掃了過來,他張了張嘴,最終還是沒有說什麽。

小九還在睡,看上去似乎根本不想醒過來。

想起她昏過去之前說的兩個字,憶起上一次幫她療傷的情景,老子忍不住心旌搖蕩,随即感覺現在好像不是犯色戒的時機,随即收斂心神,着手幫小九療傷。

這一次沒有任何的遲疑,很快便脫光了兩個熱的衣服,将那顆臨凡珠放進胸前的銅板窟窿裏面,看到那點紅色開始旋轉起來,我知道自己的方法應該沒有錯,于是我抱緊了小九,雙手握着她的手,緊緊捧着那支青瓶。

感覺到一股火熱的氣流從我胸前膨脹起來,一直延伸到四肢百骸,連腦袋裏面都好像有火在燃燒,趁着自己的神志還沒有完全模糊,我在她耳邊輕聲說道“小九,你一定要醒來啊!”

她應該能聽到吧?

帶着這樣的疑問,老子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

話說這裏是地獄嗎?下油鍋的感覺也不過如此了吧。從皮肉到骨髓,沒有一處不在沸騰,老子甚至聽到大火焚燒的“吱吱”聲,似乎身體裏面的油水都被烤沒了,身體已經完全被燒融了,骨骼都化掉了。

痛楚遠不止于此,最難受的是來自心中的那一股邪火。鳳凰可以浴火重生,所以現在是要我們浴火重生嗎?可是他嗎的這“浴火”什麽時候變成“欲/火”了?燕赤羽那家夥的焚身之火還真他媽的邪乎!

老子的神志快要燒沒了。

恍惚之中一陣幽香傳入鼻中,循着香味我低頭觸到了一絲清涼,嘴邊滑膩清香,仿佛是清冽的甘泉一般,于是我張口想去撷取,火熱的舌滑過清冷的水面,舌尖上異樣的觸覺讓我心中的火焰燒的更盛了。

一絲若有似無的輕/吟聲傳入我耳中,我似乎看到小九睜開了水朦朦的大眼睛,迷蒙的望着我,那無助又痛苦的神情讓老子殘存的一絲理智也化為了灰燼。

欺身上前含住了她柔軟的紅唇,任由烈火将我完全吞沒。。。。。。

。。。。。。。。。。。。。。

“明明一個有情一個有意,拼了性命你救我,我救你,你們不累,我都累了。你別在求我了,我已經無計可施了。”一個陌生男人的聲音傳來。

“她救我是不想欠我。”這個聲音很熟悉。

“不想欠也欠了,哪裏那麽容易就還清的。要我說啊,你們兩個也別救來救去糾纏不清了,幹脆一起死掉算了,來世從頭來過。”

“我毀了她的一切,罪犯滔天,哪裏還有來世?”

“我不管,反正我真的沒有辦法了。七弟,你好自為之吧。”七弟?是我嗎?

“既然如此,那我走了。三哥,保重。”三哥?這又是誰。

。。。。。。。。。。。。。。。。。。

沒有沖天的火焰,也沒有仇殺的眼神。

遠遠的從雲頭看着馬車前面趕車的小九,老子很懷疑她是不是被昨天的火焰燒壞了腦子。

本以為她睜開眼睛第一件事情便是“謀殺親夫”,所以老子搶先一步讓黑爺爺帶我離開。雖然不明就裏,不過黑爺爺向來對我百依百順,于是架起了雲頭,将我和黑頭帶離了地面,卻并沒有飛走,只是在馬車上面亦步亦趨。

小九醒了,沒有尖叫,沒有哭喊。平靜的就好像昨晚的一切是一場夢,唯一的好處是夢醒了之後她的傷已經好了。

小九擡頭向我這裏看過來,随後竟然笑了,雖然只是微微的挑了下嘴角,不過她确實是笑了。只是她笑的時候眼睛看的好像不是我。

我看着旁邊呆愣愣的黑頭,心中湧上一絲無法覺察的懊惱。

作者有話要說:

☆、傳說

繼續上路,小九沒有調轉馬頭,反而繼續朝着原來的目的地前進。

黑頭那個家夥自作主張跳下雲頭,落到馬車上, 幫小九趕車去了。而小九似乎很滿意,竟然又笑了起來。

一路上小九和黑頭居然有說有笑,靠!黑頭那個小子,難道沒聽說過“朋友妻不可欺”嗎?忠義,忠義,想起之前小九對黑頭的稱呼,老子心中完全無法淡定了,即便是和小九有了夫妻之實,可是這個丫頭并不是能用肉體栓的住的。

兩個人說着笑着,而小九更是誇張,笑的前仰後合,整個人都撞進黑頭懷裏去了,話說你這是要整哪出啊?你相公我可是在上面看着呢!

忍無可忍了!老子兩眼直冒火星。黑爺爺似乎也覺察了,不等我吩咐,降下雲頭來到了馬車旁邊。

“黑頭,你小子搞什麽啊?小九可是我娘子。”不敢開罪小九,只能拿黑頭開刀。

“終于肯下來了嗎?”小九忽然收了笑容,滿面寒霜,一個縱身就來到了黑爺爺的雲頭之上,見勢頭不對,老奸巨猾的黑爺爺一擡腿去了馬車上,一揮手,老子腳下的雲朵竟然飛回了半空,老家夥還笑着對我說道“你們夫妻之間的事情,老夫不宜插手,你們自行解決好了。我們不會偷看的。”

放屁,你是不偷看,因為你完全可以正大光明的看。腳底下的東西就是你的眼睛耳朵,以為老子不知道嗎?

心中腹诽還沒有完結呢,一個東西帶着嗡嗡的風聲當頭就砸了下來。

哇!果然是要“謀殺親夫”啊!

“裘初七,你這個笨蛋,呆瓜,腦殘!你怎麽不去死啊?”小九真的氣大發了,帶着劍鞘的長劍劈頭蓋臉的抽在我肩上,背上,腿上。美麗的女子發起瘋來原來也象瘋婆子!

“別打,別打!我錯了,我知道錯了,我真的知道錯了,娘子饒命啊!”我蹦蹦跳跳的一邊躲閃一邊求饒,渾身上下挨了幾十下,小九停手了。

“那好,你說你錯在哪裏?”長劍架在脖子上,小九咬牙切齒的表情近距離看得非常清楚。清楚得讓老子心裏直打鼓。

“我不該趁人之危。。。。啊!”話沒說完,長劍又揚了起來,這次她真的沒有手下留情,老子渾身上下肯定都淤青了。

“你個渾蛋,白癡,自己差點被火燒死,還不知悔改。什麽都不知道就敢亂來,你以為自己是貓有九條命啊?你個笨蛋,簡直笨的要死,真不知道我怎麽會嫁給你這個白癡!”

小九不停的罵着。白癡?笨蛋?不是應該罵淫賊的嗎?

“你不是因為我奪了你的清白所以才生氣的嘛。”我聽着越來越不對勁,幹脆心一橫,犯險抓住她的長劍,終于插了一句嘴。

“當然不。。。不完全是。”小九理所當然的回答半途中停了一下,臉上随即飄上一絲可疑的紅雲。

“那你為什麽這麽生氣啊?”老子不解了,不管如何好歹我可是救了她一條命啊。

小九大概也打夠了,奪過長劍背在背上,伸出一根手指頭點着我的額頭,“真是朽木不可雕。什麽事情都不懂還敢亂來。我問你,悠悠修習的是哪一系的法術?她的體質屬于哪一種?”

“水系。”悠悠真的算得上柔情似水了。

“我呢?”小九指着自己問道。

“火系。”根本不用仔細看都能知道啦,跟炮竹似得,一點都就着,不炸傷幾個絕對不會罷休。

“水火相克,我想吸收悠悠的妖力,就必須找一個介質。強行吸收的話不但妖力會大打折扣,對我的身體也會有損傷,尤其當時我重傷在身,如果不借助介質,很可能會當場斃命。”

“所以說我是你需要的介質。”我有些明白了。

“沒錯。你的體質屬木。水生木,而木生火。”說道這裏就算是再笨的人也明白了。

“原來如此,所以昨晚。。。”我徹底知道自己哪裏錯了。

“昨晚你只需将天地通寶借給我用就可以,根本不用大費周章幫我吸收妖力。你簡直是自掘墳墓,哪有木頭自己往火堆裏面送的?”小九說着又來氣了。

怪不得這次我會如此痛苦,原來真的差點被活活燒死,現在想起那苦楚我還心有餘悸。

“那我為什麽沒死?”這次真的是幹柴烈火燒了一把,只是我怎麽沒有化成灰呢?

“哼!”小九不屑的哼了一聲“如果不是你的小命還有用處,老娘才不會犧牲這麽大來幫你了。”

所以老子沒死是小九的功勞。

“那你的傷。。。”看她如此生龍活虎應該是沒有問題了。

“已經全都好了。”

“既然你都沒事了,我們為何不回家?”青水嫂子還在月子裏,只有羅青水一個人在家照應,還真是不大讓人放心。

“家裏不止青水哥,還有囡囡呢。”那只小黑貓!能幫什麽忙?“她不比你差。”看來我臉上的表情完全出賣了內心的想法,小九說完沖着下面揮揮手,黑爺爺小心的控制着雲朵降落下來。

“小九,我們這是要去哪裏啊?”黑頭好奇的問。

“去靈山。”小九給出了明确的回答,這個答案讓黑頭的下巴掉下來,黑爺爺瞪大了眼睛,

跟他們比,老子的表現好得多了,只不過從雲彩上跌了下來,不大文雅的趴在了地上而已。

“你的傷不是已經好了嗎?我們幹嘛還要去靈山啊?”青山不解。

“我的傷是好了,可是我們還是需要萬靈泉。”小九說着別有深意的看了我一眼,難道那天我和青山的話她都聽到了?不過到底是誰需要萬靈泉呢,難不成是宣宣。

“小九姐姐,萬靈泉是什麽啊?”青青好奇的問。

“萬靈泉是一種有奇效的泉水,它能打通人體的經脈,有洗髓通絡,讓人脫胎換骨的功效。沒想到這種靈藥竟然真的存在啊。”黑爺爺感嘆不已。

“爺爺,原來真的有靈山啊!”黑頭的下巴總算是合上了。

“是啊,看來傳說是真的。”黑爺爺繼續感嘆到。

傳說,爺爺曾跟我講過。只是我已經忘光了。

爺爺說

靈山是一處充滿珍寶的奇異之地,進入這個地方的都是一些臨界飛升的大乘期的修行者。而未達到這個境界的人要進入靈山必須要有一把鑰匙。這把鑰匙每次降臨人間的時候,都會有一個守護者随着它降臨。這個守護者是大羅上仙二十八仙中的一位。而這把鑰匙也并不是尋常的樣子,它可能是一棵草,也許是一朵花。沒有人知道它具體是什麽樣子,但是它有一個名字,叫做——臨凡珠。

被派來守護它的上仙通常都是因為觸犯了天條而被罰下天界,經歷種種磨難之後,才能再次飛升成仙。因此臨凡珠現世,便會引發大的騷亂,不論是人類還是妖魔鬼怪,無人不想得到靈山的珍寶。紛争因此而起,戰亂以此而生。

臨凡珠現世的真正意義其實是為了讓它的守護者斬妖除魔,平定人間,進而修成大道,重返天界。

所以胡奶奶曾經說,小九在,我們還有希望,小九如果不在了,這個世道就亂了。因為小九就是臨凡珠的守護者,是被貶下凡的上仙!

可是老子不得不說,作為将來的上仙,小九的現在的法力實在令人不敢恭維。

作者有話要說: 上仙真的是小九嗎?嗯!有待考證呦。

☆、龜妖

在荒無人煙的山地中行進了幾日,這一天

在日落之前終于看到了村莊的影子。總算能吃點像樣的東西了。

雖然黑爺爺和黑頭沒有虧待過我,但是只吃野果喝野菜湯實在是讓老子反胃。

還沒有進村子,黑爺爺和小九對視了一眼,兩人的面色沉重起來。

“好重的怨氣啊!”黑頭吃驚的叫道。

“走吧,大家小心點。”小九說完掃了大家一眼,看到大家紛紛點頭才又轉頭去看前方的情形。

很快踏雪拉着大家來到了村外的湖水邊。

這湖還真是夠大的,方圓得有數十頃,雖然已經時入深秋,但是湖面上卻仍有不少青綠色的荷葉,倒也給這碧波增加了些情趣!

“啊!怎麽會這樣?”黑爺爺率先驚叫起來,腳下一踩,身形便進了那湖中,從湖水中撈起一片荷葉随即腳下一踩水面借力又回到了岸上。

“什麽人會下此毒手?”小九将黑爺爺手中之物接過來,一臉的痛惜之色。

“不會吧?難不成水面上的都是?”我看着小九手中只有巴掌大小的龜殼吃了一驚。

黑爺爺沉重的點點頭。

看着那密密麻麻漂在水面上的大小龜殼,一時間老子有種說不出的傷感,兔死狐尚悲,何況這些烏龜王八也稱得上是老子的親戚。

“別碰!是石灰。”看小九俯身探手想要掬起一捧湖水,老子連忙出聲阻止,雖然湖水已經不再沸騰,可是彌漫在空氣中的石灰粉卻還沒有散盡。

“可惜了好好的一池清水。”青山常年狩獵,對于這些似乎看慣了,倒是不以為意。

“這些烏龜才可憐呢!”他旁邊的青青反駁道。

青山沒有反駁,沖着青青笑着點點頭,小丫頭得到心上人肯定立刻一臉的滿足之色。

“百年修行竟然也無法逃脫此劫難,可惜呀可惜!”黑爺爺也是一臉的痛惜之色。

大家一時間都沉默了。

風帶來了唢吶的悲鳴聲,聽這曲子恐怕村子裏有喪事。

“看來需要去了解一下情況了。”小九說着将手上的死龜殼放進了背袋之中,牽着踏雪向村子裏走去。

大家緊随其後跟了上去。

太陽不過剛剛西垂,可是村子裏卻家家戶戶閉門不出,大街上一片荒涼,這村子還真是有說不出的詭異。

空寂的村落中飄蕩着唢吶悲戚的哀鳴,循着聲音一路來到了一處墓地,有個灰衣老者坐在一座新墳前面,滴滴嗒嗒的吹着哀曲。

來到此地,青青忽然驚叫了一聲,害怕的躲到了青山背後。黑頭一臉好奇的望着那老頭,黑爺爺無聲的搖搖頭。

“這位老伯,請節哀。”小九将缰繩扔給我,上前和老者攀談起來“請問這墳裏面埋得是何人?”

老頭停了下來,扭頭看向我們一行人,待他轉過頭來才發現,這人居然是個瞎子,一張布滿風霜的老臉上竟然淚流滿面。

“墳裏面是陳老爺的三公子。”老頭哽咽着說道“名喚陳啓。”

“三公子是因何而死的?”小九話音落地,老者竟然嚎啕大哭起來,随後竟然向小九磕起頭來“這位姑娘,雖然老朽眼睛瞎了,什麽都看不到,但是我能感覺的出,你們這些人都是有本事的能人,老朽有個請求,還請各位能夠答應,事成之後,金銀財寶衆位想要多少有多少。”

這可真是送上門的生意啊!

小九急忙将老頭扶起來,“老伯,你先起來,慢慢說。冒昧的問你一句,為何将自己靈混賣給鬼卒?”

聽了小九的話,那老頭顯然吃了一驚,随即臉上露出欣喜之色“看來老朽沒有看錯,姑娘一定能保住我平湖村,替陳家報仇雪恨!”

“老頭,你不會是想幫陳家報仇就出賣自己的靈混吧?”老子雖然看不到他身體裏面靈混被束縛的情形,不過剛剛既然把青青吓了一跳,看來這老頭真的是離死不遠了。

“老朽受陳家三代恩惠,一條命又算得了什麽。”果然是忠仆報主的故事。

“這陳家遇到了什麽強敵,竟然死了這麽多人。”黑爺爺看着眼前林立的墓碑,粗粗略算了一下,少說有幾十口皆是陳姓,墳上的土都還很新。

“這也太沒有王法了吧!”黑頭氣憤道。

“妖孽橫行,哪裏需要王法啊!”老頭說着,深陷下去的眼窩之中又流出兩行渾濁的淚水。

“妖孽?難道和那村口的湖水有關?”小九吃驚道。

老頭點點頭,開始娓娓道來,陳家是平湖村裏數一數二的大戶,雖然是生在鄉野,卻是正統的書香世家,祖上曾經在朝為官,衣錦還鄉之後便置下田産,經過幾代經營,成了這村裏的大戶。陳家雖然再沒有人入仕途,對後輩的管教卻很是嚴格,每位公子小姐皆是飽讀詩書,通情達理之人。

雖然陳家富庶,卻不同于一般的地主老財,對下人從不責罰,對佃戶也不苛刻,下人的月錢給的最多,每逢節日都會有賞錢,因此陳家的奴仆是最忠心的。遇到災年陳家不但會減免賦稅,甚至還施粥舍米,救濟鄉鄰,因此陳家在這平湖村的威望甚高。

本來陳家上行下效,父慈子孝,婆媳和睦,夫妻和順,一家三代同堂,其樂融融,陳府上上下下讓幾位夫人打理的井井有條,三位公子外出經商也從不與人結怨。

然而就是如此良善和美的一家卻遭遇了滅門之災,說起來全部從一個夢開始。

陳老爺做了一個怪夢,夢見一個綠衣男子前來求救,哭着跪求陳老爺,到了八月初四那一天,無論如何不要讓六歲的小孫子陳桓出門玩耍。并且一再承諾若是能幫他這個忙,便能保陳家子孫代代出入平安,家族永興。

陳老爺本是良善之人,見他言辭誠懇,便答應了下來,心想只是将愛孫束縛在府中一天而已,又有何難?

可是誰知天意弄人,偏偏八月初四那一天四小姐帶姑爺回娘家省親,親人相見分外熱鬧,府裏上下都忙起來,結果看管小少爺的仆人一不留神就沒了小少爺的人影。

等仆人在外尋到小少爺,幾乎吓個半死。

那小少爺旁邊趴着一只鍋蓋大的烏龜,而那烏龜的青殼上居然赫然有一個“王”字。

仆人趕到的時候,那大龜已經咽了氣。

回到家将此事禀告了老爺,老爺也大驚失色。想起夢中的那個綠衣人,恐怕便是這龜妖前來托夢的。如今應允人家的事情沒有辦好,老爺自知理虧,于是焚香禱告,又燒了不少錢財珍寶,希望能夠化解這段恩怨。

誰知當天晚上小少爺便發了狂,三日後不治身亡。陳家人一向行善積德,陳老爺從來都是與人為善,無端惹來橫禍,痛失愛孫雖然讓一家人傷心欲絕,然而陳老爺還是忍着傷痛請來高僧做法式,超度亡混。

原本以為小少爺身隕之後,那龜妖大仇的報便不會在來騷擾陳家,哪裏知道接下來陳家人接二連三的出事,幾十口人不到一月就沒了十餘口。

陳老爺心知事情沒有那麽容易了結,于是不斷的請高人來做法,希望能化解龜妖的仇恨,放過陳家人。花了金山銀山還是沒有任何效果。

陳老爺無計可施,人也病倒了。大家平時受了不少老爺的恩惠,陳家遭逢此劫,村民都氣憤不已。大家都為陳家不平,于是有人提議報複那龜妖,平湖村口的那口湖裏便有衆多的烏龜,不管是不是那龜妖的子孫,反正是他的同類,于是村民自行從山上運來石灰粉,傾灑到湖裏,不過三天時間,湖水便沸騰了。

當天晚上大大小小數百只烏龜浮了上來。衆人的舉動不但沒有起到任何震懾作用,反而更加觸怒了那龜妖,陳家人這次不再是一個一個死去,而是三三兩兩的離世。

不過月餘,陳家六十八口全部入土了,現在只剩下一個卧病在床,昏迷不醒的六少爺。

“都是老奴的錯,不該同意村民的主張,如果我們不去填湖,也許三少爺他們就不會死了!”老頭哭的肝腸寸斷,滿臉的懊悔。“而現在那龜妖不但要老爺全家填命,還要整個村子給它的子孫陪葬。姑娘,老奴求你了,你救救大家吧!”說着話又要俯下身去磕頭。

“你說那龜妖到現在還不肯作罷,要傷害無辜村民?”小九伸手拉住老頭,滿臉的寒霜。

“不錯,我雖然不會法術,可是略懂些走陰的門路,于是和鬼卒做了樁生意,出賣自己的靈混給他,讓他幫我探聽那龜妖的心意。這些都是那鬼卒告訴老奴的。”

“想必他說的不錯,那龜妖應該是經歷最後的大劫,只需渡過此劫便可飛升。大道面前誰不向往?”黑爺爺若有所思的說道。

“黑爺爺的意思是——童子關。”小九的确聰明,一點即透。

作者有話要說: 你讓我斷子絕孫,我也讓你斷子絕孫,好像是扯平了哦。

☆、童子關

并非所有的天劫都是天雷劫,其實五花八門多的很。而童子關看似容易,實則是最難過的一關。天雷雖難渡,但是尚有法力存身,也可尋隐匿之所躲藏。而這童子關卻是萬分兇險,應劫時不但沒有法力,身體也很虛弱,孩童玩心大,玩性大起別說烏龜王八,就是大蟒蛇都能給剝了皮,想不死真的很難,所以妖界流傳一句話“寧可過門檻,不經童子關。”

這過門檻其實是我們蛇族常見的劫難,就是在門框的縫隙鑽過去,門是大開的時候,門板和它旁邊的軸承之間有很大的縫隙,很容易鑽過去。應劫的蛇,必須在規定的時間內通過指定的門,如果沒能完成,那應劫失敗,雖然本身沒有什麽損失卻要再等上好多年方能再次應劫。

雖然蛇被擠死在門縫裏的事情并不是特別常見,但是百人之中怎麽也有一兩個見過。可見此劫其實也相當有風險。當你瞅準時機行動的時候,說不定就會來個冒失鬼,一下把門關上,你也就只能被門板擠成面條了。這樣死掉的蛇真的不在少數。

按道理說這童子關既然是這龜妖命定的劫難,那麽它死在小少爺手中只能說它命不好,時運不濟,卻不該向陳家人尋仇。這龜妖的做法的确是有些過分了。

然而村民頭腦發熱,将它的家族盡誅了百餘口,這個仇恨就拉的有點大了。一個即将飛升大道的龜妖,即便化為妖鬼,那法力也不是一般的能人異士可以應付的了的。

“如此看來,這件事情還真是麻煩大了。”黑爺爺看向那老者神色複雜。

“恐怕不止如此,如果它是我要找的人,那才是真的麻煩大了!”小九将老頭從地上拉了起來,“老伯,這件事我們管了。你放心吧,有我們在,定然不讓那妖怪亂來”

那老頭千恩萬謝,帶着我們來到了陳家府上。

偌大的宅院空無一人,入眼一片白色,廳堂之上大大的奠字還擺在中央,白色紗幔随風飛舞,嗚嗚的風聲從窗棂縫裏鑽進來,仿佛是為這一大家子人在哭泣。

躺在床上的六少爺幾乎就是個死人,不過剩下一口氣而已。今晚那妖怪就會來徹底了斷他了吧。

夜色漸漸的沉了下來,又是無月的漆黑之夜。看不到天上的繁星,卻看到萬家的燈火。雖然村民都人心惶惶,可是家家戶戶好像商量好了似得,全部都點着長明燈。雖然鬼混怕光,怕火,可是一個法力高強的鬼混對這點星星之火是不會放在眼裏的。

鎮守陳府的是黑爺爺,由黑頭和青山左右護法,小九守在六少爺的房內。

二更未到,刮起一陣風。

遠遠的聞到了一股腥臭味道,老子難忍的捂住鼻子,“來了!”

青青将房門關好頂住,忍不住又從門縫裏往外看,反正老子現在也看不見,幹脆坐在一邊填飽肚子是正經。

“哼!沒想到竟然還有人敢幫陳家出頭!本座不殺無名之輩,有膽子就報上名來。”

“呵呵,道友莫要生氣,在下黑木,來自羅家山地界,此次并非幫陳家出頭,只不過想勸道友放下屠刀,好歹給陳家留個後路。”黑爺爺的真名字,我也是第一次聽。

“黑木?這個名字好像從哪裏聽說過。”那龜妖自言自語道,随即口氣一轉“我不管你來自哪裏,這陳家不但阻我飛升大道,而且還滅絕本座的子孫,此仇不共戴天,豈能不報?”

“道友既然是修道之人,自然明白慈悲為懷的道理,陳家謀害道友的子孫是他們的不是,然而道友先殺死陳家小少爺,後又奪十幾條人命,此番作為也着實過分了些吧?”若不是你殺人在先,人家也不會被激怒了來殺你全家了。

“哼!可是那陳铨答應本座之事卻沒有做到,害的本座歷劫未成,化為鬼混,仙界一途已成泡影,此番大仇又該如何算?”也對啊,原本該成仙的卻成了鬼,任誰都會一肚子火了,本來應該上天堂享受歡樂幸福,結果去下了地獄受盡苦難,待遇的巨大差別,的确讓這比帳不大好算。

黑爺爺看對方并沒有發狂,心下也安了兩分,“敢問道友,從何處得知這陳铨家的小少爺會讓道友渡劫失敗呢?”

“有一位高人,未蔔先知,讓我看到了渡劫時的情形。”

“道友又安知它不是騙你的呢?”小九說着話走出了房門,沖黑爺爺點點頭,不知道兩人再搞什麽鬼。

“我于它相交數萬年,彼此深知底細,他怎麽可能騙我?”龜妖大聲叫喊着,有些暴躁起來。親人不在了,如果真的連朋友也背叛自己,那就太悲慘了點兒。

“道友稍安勿躁。小弟不才,倒也通曉精算一門,今日就幫道友演練一番,看看與道友的那位朋友所說的是否一致?”黑爺爺說完也不等那龜妖答話,沖小九一招手,小九将手中的東西抛到了半空中,黑爺爺雙手掐了幾個決,沖着空中那物打去,一時間只見空中金光閃爍,一顆圓溜溜的珠子停在半空中,那珠子原本是黑紫色,随着金光越來越亮,那珠子竟然便成了透明的。

眼見黑爺爺當場做法,一時間空氣中妖力澎湃,那龜妖似是有所顧忌,不敢貿然行動,冷哼了一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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