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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丫頭，收徒弟了？”

蕭逸辰下班後接林凡一起回家，結果整個醫院都在議論丫頭收了一個外國帥哥做徒弟。這當然不會有人在他面前說，只是他五官敏銳，不小心聽到而已。

“聽誰說的？”那個威廉下午才來，自己還沒答應呢，怎麽消息已經傳出去了？

有些無奈地把林凡攬到懷裏，捋了捋林凡掉到額前的一束頭發：“我走過來時，可以聽到各科室的小護士還有病人在議論你收了一名洋學生做‘關門弟子’。呵呵，居然還用這種身份稱呼。”

林凡有些無奈的扶額：“今天下午确有一個叫威廉的英國人來找我拜師，我這還沒答應他呢，只是先讓他去各科室熟悉一下情況，明年與新生一起去學校學習，才半天時間而已，居然搞得盡人皆知。”

“真打算收他做徒弟？”

“他……對中醫有一種狂熱度，而且也很喜歡中國，我……想把中醫推向世界。”

摟緊懷中香軟的軀體，蕭逸辰嘆了一口氣：“我理解，這一直是丫頭的願望，丫頭也一直在為此努力。”

“要是以前，我也會放任中醫的沒落。可是，現在有了這個可以改變一切的機遇，如果我不為此拼一拼的話，我會一直有種罪惡感！我總覺着既然上天給了我這種優惠，就一定給我安排一定的使命，要是空享受上天的恩澤，卻什麽都不付出，我會不安的。”

其實林凡有這種思想，蕭逸辰一點都不感到意外。林凡的爺爺奶奶，爸爸媽媽都是實在人，不懂得占便宜，也不會心安理得享受比別人優越的生活，所以林凡至今不敢把空間的事告訴他們。在這種環境下成長的林凡當然也會繼承他們的這種淳樸性格。丫頭從來都不會去占別人便宜，別人幫她一分，她會回報別人十分。得到随身空間對于丫頭來說，無異于給了她一個全新的人生，作為回報，丫頭把中醫推廣世界也在意料之中。

“丫頭想做什麽就放手去做，我永遠支持你。”

“我知道。有你在身邊，我何其有幸！”這個人，明明是那麽的驚才絕豔，卻甘願站在自己的背後充當自己的舞臺，自己可以在舞臺上盡情的表演，發揮光芒的永遠是自己，而背景終究只是陪襯。

“能陪在丫頭身邊，我又未嘗不是何其有幸？”

深情的目光纏綿糾纏，你的眼中只有我，我的眼中亦只有一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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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校裏專門設了留學生院校，到時會有許多像威廉一樣的別國大使來求學，他們會把中醫帶到自己的國度的，同族人的宣傳總比外人更有說服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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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我的出發點也是這裏，各族人都有自我保護意識，如果外人應把東西塞給他們，他們會懷疑你有什麽不可告人的企圖。在外國人的觀念中，中醫就是巫術，是不符合科學的。如果是自己的家人或是朋友給他們介紹中醫的話，他們應該不會那麽抵觸吧。”林凡中學時，老師給他們放了一部電影‘刮痧’，這部電影對她的影響很大，因為從小就想着學中醫，所以看這部電影時她還特意放下手中事物，只是越往後看越氣憤，原來外國人根本不知道刮痧，原來中醫在他們意念中的存在感幾乎為零，她這麽崇拜的醫術居然在國際上這麽沒有地位！也許從那時候起，把中醫推向世界的想法就已經開始衍生了吧。她絕對不會讓外國人把對中醫的認知停留在‘靠吃惡心的小蟲子來治病的巫術’上。

“當然，不管在哪裏，親情友情都是存在的！走吧，下班了。”

“等下，我換下工作服。”

脫下穿了一整天的白大褂，穿上一件天藍色的羽絨襖，蕭逸辰又把一條兔毛的白圍巾給她圍在脖子上，才牽着她離開醫院。

外面已經是臘月天氣，天寒地凍，但兩人身上裏面穿着蠶絲衣，外面套着羽絨襖，又有一身內力護體，根本不懼這寒冷的天氣。街上幾乎沒有人，零星幾個擺小吃攤的攤主圍在火爐旁還不斷跺着冰冷的雙腳，在火上方搓着僵硬的雙手。林凡與蕭逸辰兩人手牽着手悠閑地走在大街上，形成一道奇異的景觀。

“哎，現在的年輕人，身體就是好，這麽冷的天也能出來逛街。哎，哪像我們，烤着火還受不住。”

“是只要風度不要溫度吧！我女兒到現在還窩在被窩裏呢，自放寒假之後都不願意出被窩，她身體也很健康啊！不過今年确實比往常冷，今天零下十五度呢，街上哪還有人！”

“就是，我們也收拾收拾回去吧，街上根本沒人，在街上又受凍又浪費碳，還不如回家吃點熱乎飯後進被窩暖乎。”

“我也回去，還得給那懶丫頭做飯呢，一天不下床，我不回家就得餓着。”

“哪有你這麽縱容孩子的，冷的話，讓她出去跑兩圈不就成了！”

“呵！外面風幹，她怕把皮膚吹裂。那丫頭平時也懂事，這不昨天剛放假嗎，矯情呢，也就今一天，說是考試熬了幾個通宵，要把睡眠補回來，明天就好了。”

“孩子上學也不易啊，起早貪黑的，一個人在外，吃不飽穿不暖的。”

……

身後聲音越來越遠，卻絲毫沒有打消兩人閑逛的興趣。

“今天病人多麽？”

“還行，應付的過來。不過，今天肝硬化的病人多一些，最後柴胡、枳殼等好幾種藥材都快用完了，現在藥材科已經派人去藥店選藥去了，估計明天就會到貨。只是，往下藥材的需求會越來越多，如果沒有充分的來源，那質量就得不到保證，我不打算用空間提供了，關鍵時拿出一些應應急還行，如果大量供貨，早晚會出事。這些藥草也可以在外界種植，反正都是一些有記載的尋常草藥。往後，等幾個分醫院陸續辦起來之後，需求量會更大，不如我向國家農政部提一些意見，劃分一些氣候适宜的地區種植藥草，現在許多農民的收益太低，改成藥農的話，收入也會改善。”

“丫頭，你真有做聖母的潛質！現在中國農民幾乎占到80%，農田又少，種糧食一年收不了幾千塊錢，許多青壯年勞動力只能選擇去城裏幹一些危險的活，尤其是這兩年經常有工地出事，他們沒有與工地簽合同，還得不到賠償金，其實只要能支付起必要的花銷，誰願意背井離鄉去做那不要命的活啊！現在你可以提供那麽一個機會，即使種藥的收入沒有去城裏打工高，但卻比種糧食強上很多，基本上滿足一般花銷後還會有剩餘。在家裏種田，住房也寬場，又能與家人呆在一起，空氣還比城裏清新，總體來說比在城裏強多了。”

“什麽聖母？不知道聖母都成貶義詞了麽？只是看家裏的情況，猜的。我上五年級起爸媽就外出做生意，做的雖不是體力活，可炒瓜子這樣的小本經營卻也要起早貪黑，每天圍在火爐與貨架之間打轉，租的房子又破又小，僅能放下一張床和幾麻袋瓜子兒，連爐子都只能放在門口，空氣也不流通，掙的錢也勉強應付日常用度和自己的學費。幹吧，掙不了幾個錢還累人，不敢吧，只能等着坐吃山空，生意最好的時候就是逢年過節的時候，所以小學之後基本上沒機會和爸媽一起過新年、度中秋。每到這個時候，心裏就想，等我以後掙錢了，再也不讓爸媽出去打工了。”

“現在你已經實現了這個夢想。”

“是啊，是實現了，只不過只有我們家實現了，不說其他，就我們村，還有三分之二的勞動力滞留在城裏。城裏也有許多無業游民，為什麽只有農村人往城裏擠，卻沒有城裏人去農村發展呢？”

“其實有這種想法的也大有人在，只是也只是想想而已，看多了鄉村電視電影，就被那艱苦落後的環境給吓住了。”

“哼，說到底，還不是吃不了苦！”

“現在的年輕人都是父母寶貝大的，那裏吃過苦？平時大手大腳慣了，你讓他去那種到處是土路的鄉下，他連去都不敢去。”

“所以說，現在的年輕人都不愛看新聞，電視劇中的描述的都是比較誇張的場景，要不然怎能突出主角的艱苦？但那一般都是九十年代以前的，難道中國不發展嗎？他們不知道農村同樣可以吹空調玩電腦嗎？永遠只停留在自己的頑固思想裏，卻不知道看清時事。”

“喲，憤青了？”

“有點兒！”

“……”

“其實藥農的事還是早些落實比較好，藥店裏收來的草藥基本上都是野生的，采藥的也只是想增加一些額外收入，卻從沒有想過靠這些草藥來生存。”

“那是因為他們采到的草藥只是他們認識而又随處可見的品種，因為常見，價格低廉，所以才不會想着靠它賣錢。”

“就是這個原因。比如說野草莓，雖然說這種草常見，但也算是雜草，只能在路邊零星長着，聽說一斤曬幹的草秧才兩塊錢，卻要好幾天才能拔到夠曬一斤的量，一般只有六七十歲的老太太閑着沒事時才會采來去賣。可是，也并不是只有這幾種藥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