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齊冽說:“你不喜歡的,……
江曼越過齊冽去開門, 齊冽就站在她身後一言不發,她将門打開,回頭看了一眼, 齊冽還是沒動,仿佛一樽門神。
她覺得齊冽可能喝醉了。
“進來吧。”
這大晚上的, 她總不能把他關在門外。
齊冽還是一言不發, 但聽到她主動邀請, 他動了。
他走上前, 就在江曼側身準備給他讓道時,他猛地将她拽進懷裏,緊緊抱住。
江曼僵直這身子, 被他突如其來的擁抱搞蒙圈了。
“怎、怎麽了?”
齊冽抱她的力道緊了緊,下巴擱在她肩頭,開口時聲音沙啞。
“江曼, 我想你了……”
平時看上去一本正經, 寡言少語的男人說起情話來真是又撩又欲,江曼有些招架不住。
她怔了怔, 他說的這句‘我想你了’一直在她腦中回旋。
但一想到她給他打電話一直打不通,似乎永遠都是關機狀态, 這讓她很惱火,心中那點旖旎也在瞬間蕩然無存了。
這個男人太神秘,她捉摸不透,從開始到現在, 只有他主動出現在她面前, 她才能找得到他,事實證明,在兩人的關系中, 她處于被動地位,處于劣勢。
如果有一天他想在她的世界裏消失,那他真的可以消失無蹤。
這種搖擺不确定的關系讓她很沒有安全感,就算他已經和她領了證,是合法夫妻了,她還是看不透他。
“你先松開,我把門關上。”
齊冽依言松了手,但沒有走開,而是站在她身後,好像聽話的小狗,黏着她。
江曼覺得今晚的齊冽比之前任何時候都要反常,像個想吃糖的小孩,眼巴巴等着她施舍他一顆糖。
她将門關上,轉過身來,差點撞上他,她瞪他一眼,他卻用無辜的眼神看她。
果然,喝醉了的男人都是三歲小孩,需要人哄。
江曼看他可憐巴巴的樣子,一下子就氣消了,實在是他現在這副模樣與平時冷漠的他判若兩人,這種反差萌沒人能抵擋。
她也不例外。
情不自禁擡手捏了捏他的臉蛋兒,手感不是很舒服,硬邦邦的,但她還是忍不住多掐了兩把。
“邵淮,你今晚很反常啊。”
他深深看了她一眼,垂眸轉身,往客廳沙發走去,江曼跟着過去,在他身旁坐下。
她歪頭看他,忍着笑意。
“邵先生,你是不是暗戀我很久了?”
齊冽将頭扭從一邊,看似負氣不肯看她,但實際上卻是因為緊張而逃避,她将他的反應看得一清二楚。
死要面子的臭男人,承認暗戀她又不是什麽丢人的事。
不過她每每試探,他的反應都挺純情的,一點也不像快三十歲的人,倒像個情窦初開的毛頭小子。
江曼看時間也不早了,今天又在外面折騰了大半天,出了一身汗,她想舒舒服服泡個澡,洗去一身疲憊。
她剛站起身,忽然感覺手腕一緊,他掌心炙熱的溫度也傳遞給了她。
江曼低頭看了看被抓住的手腕,又看了看他。
“幹嘛?”
齊冽眼神閃躲,別扭地問:“你要去哪兒?”
江曼笑道:“這麽晚了我還能去哪兒,當然是洗澡啊,你要一起嗎?”
齊冽似是被燙到了一般,頓時松開了手,眼中劃過尴尬之色。
“我以為你要出去。”
江曼笑了笑,沒再繼續捉弄他,伸手拍了拍他的肩,“你身上一股奇奇怪怪的味兒,還是你先去洗吧,醫生說你背上的傷最好別沾水,所以你用浴缸,別淋浴了。”
原本浴缸這種私密用品她是不外借的,更何況還是給男人用,但看他這麽可憐,她也只好給他用了。
畢竟再怎麽說他現在也是她丈夫了,之前她生病,也是他衣不解帶照顧,她總不能這麽小氣。
齊冽捏了捏眉心,用手撐着沙發起身,江曼順便扶了他一把,感覺他走路有點飄,有點不放心,索性就跟着他進了浴室。
兩人進了浴室,齊冽用奇怪的眼神看着她,仿佛在問她為什麽跟進來,江曼也沒多作解釋,将他拉到一旁站好,而後幫他調試水溫,往浴缸裏放水。
放好水以後,她才離開浴室,走到浴室門外,她又回頭叮囑說,“後背別沾到水,一會兒我要檢查的。”
齊冽咧嘴笑了。
“好啊。”
他笑得玩味兒,江曼輕哼一聲,順手幫他把浴室門關上了。
齊冽洗澡沒用多久,十來分鐘就出來了,江曼擡眼,被眼前這一幕美男出浴給驚了一下。
他光着膀子,短發濕漉漉的,還別說,身材挺不錯,穿衣顯瘦脫衣有肉,看來平時也是注重鍛煉的,沒有過早步入中年發福的行列。
江曼目光下移,看了一眼就移開眼了,不自在地輕咳。
“以後注意點啊,家裏可不止有你一個人。”
齊冽不以為意道:“大熱天的,在自己家不用裹得嚴嚴實實的,而且你是我老婆,又不是別人。”
他這招數還一套一套的,她竟無言反駁。
江曼洗完澡出來,齊冽已經換上新睡褲,俯趴在床上了,她一進卧室就看到他背上那些傷,心也跟着揪了一下。
她站在床邊仔細看了下,傷口已經在結痂,也沒沾到水,但他俯趴着好像很不舒服,閉着眼也是皺着眉頭的。
江曼去翻了個新枕頭出來,打算讓他墊在身下。
“邵淮,你睡着了嗎?”
他迷蒙睜眼,用迷離的眼神看着她,看她彎下腰把枕頭往他身下塞,他配合地支起身。
幫他墊好枕頭後,江曼又去陽臺把今天她幫他洗好的睡衣拿來,讓他穿上。
“這種衣料應該不會磨到你的傷口,你把睡衣穿上,以防睡着了不小心翻身刮到你的傷口。”
洗完澡後齊冽的酒就已經醒得差不多了,像穿衣服這種小事,他自己能完成,可他坐起身後卻眉頭緊鎖,一臉的不情願。
江曼才不會慣着他,把睡衣扔給他,而後自己也爬上床躺下,翻身背對着他。
“趕緊穿上,我要關燈了。”
一陣窸窸窣窣過後,他低低說了聲‘好了’後,她感覺身後的床面微微下陷,随即溫柔的胸膛貼了上來,一只胳膊輕輕環住她。
“江曼,你是我妻子,以後不許你再想着別的男人。”
他這話着實有些莫名其妙,江曼轉過身來,看到他想吻她,她一手捏住他的下巴,阻止了他的親吻。
“給我說清楚,你剛剛那話是什麽意思,什麽叫我想着別的男人?”
他不說話,她冷着臉道:“我倒是想問問你,你口口聲聲說我是你的妻子,那你可曾真的把我當你的妻子,我想聯系你卻聯系不上,你現在陰陽怪氣個什麽勁兒,沒事找事,想找我吵架?”
齊冽理虧,說不出話來。
江曼冷哼一聲,撒了手,再度翻身側躺背對着他。
“我困了,不想和你吵,有什麽話睡醒再說。”
說完,她伸手拿過遙控關了燈,卧室裏陷入黑暗,安靜得可怕。
她越想越來氣,恨不得一腳把這個臭男人踹下床去,也暗惱自己不該心軟,就該讓他睡沙發去。
正當她暗自生悶氣之際,忽然感覺腰間一緊,身後帶着溫度的胸膛再度貼了上來,溫熱的呼吸噴灑在她後頸。
“對不起……”
“你不喜歡的,我以後都會改,你別生我的氣,好不好?”
他低頭服軟,将自己放在了最卑微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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