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想念 齊冽說:江曼,我想你了
知道她在擔心什麽, 齊冽忍着沒笑,沒多作解釋,将她圈到懷裏, 親吻她的額頭。
“你先去車庫等我,我很快解決。”
說完, 他把車鑰匙遞給她。
江曼雖然不知道他想做什麽, 但她确實不想看到賀庭州, 也就随他去了。
“那行, 我去車上等你。”
兩人旁若無人的親昵舉動已表明他們關系親密,一旁的賀庭州仿佛是一個專門見證他們感情甜蜜的觀衆。
而賀庭州覺得自己像個小醜,是用來襯托他們有多恩愛的。
江曼明明是他的未婚妻, 她卻連正眼也不願看他一眼,還和別的男人當着他的面卿卿我我,打他的臉。
江曼接過齊冽遞給她的車鑰匙, 将賀庭州無視得徹底, 看也沒看賀庭州一眼,徑直往地下車庫的方向走去。
她走開後, 兩個男人的對峙火花四濺,相比齊冽的春風得意相, 賀庭州因為不甘心而一臉憤恨。
“齊總,你要什麽樣的女人沒有,為什麽偏偏要搶我的未婚妻?”
齊冽冷笑道:“未婚妻?你不配。”
毫不留情面的嘲諷讓賀庭州氣得咬牙,雙手緊握成拳。
“我和你無怨無仇, 你為什麽要在我與江曼之間橫插一腳, 你乘虛而入,不覺得手段卑鄙嗎?”
齊冽不屑輕嗤,“呵, 要說卑鄙,誰能比得上你賀庭州,你真以為你和錢宇背地裏合謀的事神不知鬼不覺?”
賀庭州臉色大變,眼神慌亂。
“你、你什麽意思?”
齊冽輕蔑的目光從他身上掠過,嘲諷道:“上梁不正下梁歪,你和你爸一樣下作,自己心術不正,還把別人當傻子,你爸害江家,害江裴,總有一天,江裴會找你們算賬,你們就洗幹淨脖子等着吧。”
賀庭州眼神閃躲,神色慌張。
“你胡說八道什麽,沒有證據的事,江曼和江裴怎麽可能信你。”
齊冽懶得浪費口舌,冷聲警告:“以後別再糾纏江曼,否則後果自負。”
賀庭州不服氣,揚聲反擊,“你以為你是誰,你不過是齊家養的一條狗罷了,你覺得齊老太要是知道她養的狗脫離了掌控會有什麽反應!”
在看到齊冽與江曼在一起後,他立即花大價錢去查齊冽的底細,還真有意外收獲。
在外人眼中高不可攀的齊冽名義上是齊老太的兒子的私生子,實際就是齊老太掌控齊家的傀儡而已。
沒了齊家作為依仗,他齊冽算什麽東西。
齊冽不以為意挑眉道:“你威脅我?”
賀庭州得意起來。
“如果江曼知道你在齊家根本沒有實權,不過是齊老太養的一條看門狗,你覺得她還會義無反顧和你在一起?”
小人得志,容易得意忘形,齊冽用看傻子的眼神看着賀庭州。
“知道為什麽江曼看不上你麽?”
齊冽看賀庭州僵硬的面部表情,緩緩吐出兩個字。
“傻叉。”
有些人總是喜歡自以為是,聰明反被聰明誤,賀庭州就是這樣的人。以愛的名義行龌龊之事,以為只要江曼一無所有就會依附于他,成為他的附屬品。
這樣的男人自私又可笑,還敢觊觎江曼,簡直是癡心妄想。
賀庭州惱羞成怒,反唇相譏:“為了得到江曼,齊總可真是煞費苦心了,處心積慮,設計讓我們賀家花高價奪下那塊有問題的地皮,想借機搞垮賀家,一邊又不斷在江曼面前刷存在感,乘虛而入,橫刀奪愛,要是江曼知道你做的這一切,你覺得她還會和你在一起?”
齊冽聳肩,一臉的不以為意。
“那又怎麽樣,她願意和我結婚,已經能說明一切了,不是嗎?”
齊冽的話像刀子,狠狠紮進了賀庭州的心窩。
“你!”
賀庭州憤恨咬牙,“你以為你真的贏了嗎,就算她和你結婚了又怎麽樣,她不喜歡我,也不可能愛你,她心裏念念不忘的人是齊凜,我看你能得意到幾時!”
齊冽的眼神冷了下來。
“賀先生有這閑心操心別人,還不如多操心操心自己,你和錢宇背地裏做的那些事,錢宇進去了,你還在這裏,因為他不像你一樣有一個老謀深算的父親幫你善後,但人不可能永遠這麽好運的,好自為之。”
話說完,齊冽連個多餘的眼神都沒給賀庭州,越過他,往車庫的方向走。
而另一邊,江曼來到車庫,找到了齊冽的車,看着眼前的新車,她不禁感慨起齊冽的喜好。
她雖然對車不是很了解,但還是認識幾個有名的品牌車的,她之前聽江裴說過這款車,它的價格讓很多人望而卻步,江裴很喜歡,但買不起。
而眼下,關鍵不在于齊冽買得起這款車,而是他選的顏色實在是。
騷氣!
他竟然喜歡紫色?
江曼繞着車走了好幾圈,仔細欣賞了一下這臺‘壕’車,再配上這騷氣的眼色,簡直壕無人性。
齊冽走過來,看她盯着車一臉糾結,有些疑惑。
“不喜歡?”
江曼撇嘴道:“這是你的車,我喜不喜歡不重要,你喜歡就好。”
齊冽順着她的視線看去,目光落在車上,頓時了然。
他勾唇道:“這車是買給你的,我不知道你喜歡什麽顏色,聽別人建議選了這臺,但還沒定,随時可以換別的顏色,你要是不喜歡,下午我陪你去選你喜歡的眼色。”
江曼驚訝:“這麽貴的車還能無限期試駕?”
他昨晚來她這裏,一宿沒離開,說明這車昨天晚上就停放在這裏了,不知道哪家汽車公司這麽大方。
不過轉念一想,她又覺得沒什麽可大驚小怪的,畢竟像齊冽這樣出手闊綽的大客戶不多,服務讓他滿意,以後還有更多的錢賺,換作她是老板,她也願意這麽伺候。
齊冽笑道:“我說能就能,所以你不用擔心,上車吧,你體驗一下,看喜不喜歡,不喜歡的話,換一款就行。”
江曼:“……”
她好像有點能體會富婆的快樂了。
親自試駕之後,江曼最真切的感受就是價格昂貴是有它的道理的,難怪江裴喜歡。
不過她又想到一個問題,昨晚他喝了酒肯定是不能開車的,那這車是怎麽來到她這邊的……
兩人找了家餐廳吃早餐,選好位置坐下後,她問出了心裏的疑惑。
“你昨晚喝成那樣了,這車是你叫代駕開過來的?”
齊冽說:“昨天下午我自己開過來的,以後你不用去擠地鐵,擠公交了。”
他原本是想給她個驚喜的,但看到她和方栩栩出去了,他沒驚動她,将車停在車庫後打車離開的,心想着晚上再告訴她,但是沒想到她回來的那麽晚,他應酬完過來,她還沒回家。
他在門外等了很久也不見她回來,就去小區門口附近轉悠順便醒酒等她,卻看到她從一個男人的車上下來。
男人在小區門口停車,紳士地幫她開車門,她笑着和對方道別,那一幕正好被他看到,一時間腦子裏空空的,他不知道自己怎麽會先進了電梯,在家門口等着她。
這些事他沒打算讓她知道,更不敢讓她知道他有多小心眼兒,只要看到她和別的男人走在一起有說有笑,他就感覺心口悶悶的,不舒服。
江曼不知道他此刻的心境,就是覺得他行為古怪,他有錢卻沒車沒房,對她倒是出手闊綽。
“這車太貴重了,我不能要。”
無功不受祿,就算是夫妻,她也不能白占他的便宜。
突然她又意識到好像哪裏不對。
“你怎麽知道我擠地鐵、擠公交的,你跟蹤我?”
齊冽沉默不語,将頭扭從一邊。
江曼心情很複雜。
“所以我生病那天晚上,在會所遇到你并不是湊巧,而是你一直跟着我,正好在我需要的時候出現,制造出一場完美的偶遇。”
他沒承認,也沒否認,但她确認了,他就是個跟屁蟲。
“邵先生,原來你這麽喜歡我啊。”
在她不知道的情況下,他默默為她做了很多事,她現在知道的這些只是其中之一,那她不知道的還有多少呢。
要是以前,她會覺得他別有用心,但現在她不這麽想了。
看齊冽眼神閃躲,滿臉不自在,江曼莫名有種勝利的喜悅感。
純情的男人有時候還挺可愛的,讓她忍不住想逗他。
“你是什麽時候喜歡上我的?”她笑問。
齊冽表情微僵,垂眸不語。
一到關鍵時刻他就裝啞巴,江曼覺得無趣,撇了撇嘴。
“原來是我自作多情了啊。”
齊冽擡眼看她,欲言又止,終是什麽都沒說出口。
她一直都這麽聰慧,輕易看穿他的心思,百般試探,可‘喜歡’這兩個字分量還是太輕了。
用餐的時候,江曼接到方稷的電話,他說要到外地出差,簽約的事另外約時間再詳談。
這倒是合了江曼的意,方稷邀請她簽約他們工作室時她确實挺開心的,後來聽了齊冽的建議後她又有點猶豫了,她正好可以趁方稷出差這段時間好好考慮一下。
吃早餐,江曼打算去見秦律師,齊冽說陪她一起去,兩人剛從餐廳出來,齊冽的手機響了。
他接完電話,表情凝重。
“公司有點急事需要我去處理,不能陪你去見秦律師了,你自己一個人……”
江曼上前一步,主動抱住他,仰起臉笑看着他。
“不用擔心我,去忙你的吧,晚上你要是時間方便,我去接你下班?”
她眉眼含笑,對他撒嬌。
齊冽情不自禁低頭在她唇上印上一吻。
“好。”
公共場合做這麽親密的事,江曼有點不好意思,把臉埋在他懷裏。
“那你把車開走,我打車就行了,你下班之前提前通知我,我過去找你。”
餐廳裏有人進出,從他們身旁走過的人都忍不住回頭看兩眼,齊冽低着頭看懷中人,眼中是別人看不到的柔情。
“會有人來這裏接我,車你留着自己用,你的身體還沒複原,中午記得按時吃飯,晚上去接我下班就行。”
江曼沒好意思膩歪太久,從他懷裏退出來,表現出了依依不舍。
“好吧,那我等你電話,要是不方便打電話,你給我發信息也行。”
她知道他在齊家處境艱難,身邊危機四伏,她幫不了他,唯一能做的就是不給他添亂。
在她主動抱他這一瞬,齊冽覺得自己仿佛擁有了全世界,只想時間停在這一刻。
終究命運還是眷顧他的,至少此時此刻,她的眼裏只有他。
齊冽情動,忍不住再次将人拽入懷中,舍不得松開。
“嗯。”
他嘴上應着,卻沒有松手的意思,江曼又陪他多待了一會兒,直到來接他的車到來。
依依不舍也還是要分別,齊冽目送江曼的車駛入車流,而後才上了來接他的那輛車。
兩人的方向相反,各朝一邊。
在他們離開後,在離他們剛才所在位置不足五十米的地方停着的一輛銀灰色的轎車後座車窗降下,露出一張白皙俊秀的男人的臉。
銀灰色轎車後面還停着一輛白色面包車,這時從面包車上下來一個穿着黑西服的中年男人,他手上拿着兩個相機。
男人走到銀灰色車旁,隔着車窗,和車裏的男人交流,語氣恭敬。
“少爺,那車裏有兩個記者,按照您的吩咐,将他們的相機買下來了,我檢查過相機了,他們确實是在偷拍齊冽少爺和江小姐,據他們交代,是有人花錢雇他們跟蹤偷拍江小姐,具體是誰他們也不清楚,他們只是拿錢辦事,您看需不需要我讓人去查是誰……”
車裏的男人很年輕,皮膚白得有些不正常,俊秀的臉上表情陰郁,情緒已然在暴怒的邊緣。
“查!”
中年男人點了點頭,而後朝面包車裏的人招了招手,車裏下來一個同樣穿着黑西裝還帶着墨鏡的健壯男人。
兩人上了銀灰色的車,中年男人坐在駕駛位上,把相機交給副駕駛上的墨鏡男,這是後座的年輕男人再度開口。
“把相機給我。”
墨鏡男回頭把相機遞上。
即使剛才已經親眼目睹那兩人有多親密,再看一次照片,齊凜的臉色也在随着翻過一張張照片而越來越沉。
前面的中年男人回頭看見他的臉色,心下嘆氣,苦惱一會兒回去不知該怎麽向老董事長禀報了。
“少爺,既然江小姐已經和齊冽少爺在一起了,您就別再關注她了,您是知道的,老董事長更看好與您門當戶對的萬小姐,您就別和老董事長較勁了,她也是為您好。”
齊凜将相機放到一旁的空位上,擡眼看他,自嘲一笑,“李叔,您覺得我比得上齊冽嗎?”
李泉被問得一愣,而後斟酌了一下措辭,才小心翼翼回答。
“齊冽少爺沒法與您相比,齊家的一切原本就是您的,老董事長早有安排,他搶不走的。”
齊凜自嘲道:“論能力手腕,我确實不如他,他是奶奶一手培養出來的,而我被奶奶藏在城堡裏,活得像個廢物一樣,我從出生起,命運就被安排好了,不是嗎?”
李泉勸慰說:“少爺,董事長她是為你好。”
齊凜扯了扯嘴角,笑容陰郁。
“所有人都覺得奶奶是為我好,可沒有人問過我願不願意。”
李泉啞然。
他在齊家快三十年了,齊凜是他看着長大的,他還是第一次看到齊凜有這樣一面。
以前他一直覺得齊凜性格太軟,與齊家那種複雜的大家族裏的人格格不入,容易吃虧。
但現在他覺得自己應該重新審視他看着長大的小少爺了。
江曼和秦律師見完面時間還早,她給方栩栩打了個電話,卻是易明非接的。
易明非說方栩栩還在睡覺。
大白天睡覺,晚上幹什麽去了?
她沒多問,也沒多說,禮貌性地和易明非交談幾句就結束通話。
江曼覺得方栩栩因為易明非堕落了,這對歡喜冤家可能有情況。
以前方栩栩喜歡江裴,她是樂見其成的,畢竟一個是她最好的朋友,一個是她哥,方栩栩是個好女孩,誰能娶到都是福氣。
當然,前提是娶方栩栩的男人要懂得珍惜。
很顯然,江裴就是反面教材。
栩栩這樣好的女孩他竟然拒絕了,選了楊沛宜,弄出這麽多事,差點毀了他自己。
易明非曾經也傷害過方栩栩,看他現在整天圍着方栩栩轉,她無權評論對錯,一切都要看方栩栩是怎麽想的。
好女孩,就應該被寵着。
江曼與秦律師見面談過後,心情大好,正如齊冽所說,明天她就可以去接江裴了,她找方栩栩也是想說這事,現在看來,只有晚上再找方栩栩了。
江曼原本打算請秦律師一起頓飯的,但很不湊巧,秦律師已經有約了,她只好約下次。
到了午餐時間,她随便找了家小餐館,點了碗面,然後拍了張照,發給齊冽。
還以為齊冽像之前一樣沒空理她,沒想到他秒回,而且是回電話。
齊冽的電話打過來,江曼立馬接通。
“你現在不忙嗎?”她的聲音輕快,透着歡喜。
齊冽卻說:“我現在在機場,要去外地出差。”
“怎麽這麽突然,之前也沒聽你說啊?”
她的語氣有些失落,而她自己并沒有察覺到。
電話另一頭的齊冽沉默了幾秒,突然笑了,還笑出聲,十分愉悅的樣子。
江曼有了脾氣,沒好氣地說:“我又沒說笑話,你笑什麽笑!”
齊冽心情大好,嗓音染上了愉悅。
“江曼,你舍不得我。”
不是疑問,卻有幾分試探。
當他有這種認知時就覺得今天的天空特別藍,空氣也變得清新了許多,燥熱散了大半。
江曼只覺得老臉一熱,下意識看了看四周有沒有看她,而後她壓低了頭,刻意壓低分貝和齊冽講電話。
“誰說我舍不得你,你愛去哪兒去哪兒,去個一年半載我也不會想你,哼~”
她嘴硬,就是不承認,可她自己沒發現,她和齊冽的相處越來越自然了。
她會對他耍性子,會撒嬌。
齊冽耐心聽她鬧,一直在笑,直到手機裏傳來機場廣播裏提醒登機的聲音,江曼才發現她和他已經通話十多分鐘了。
而她碗裏的面已經坨了。
“你要去多久?”她還是問了出來。
齊冽也恢複正色,回答她,“最快三天,最遲一個星期。”
“哦,那你注意安全。”
她打算結束通話。
這時齊冽叫了她的名字。
“江曼。”
“嗯。”
她應了一聲,而後問:“怎麽了?”
齊冽又沉默了幾秒,随後他說的話讓江曼心跳加速。
“我想你了。”
短短的四個字,江曼聽得耳朵發燙,臉也紅了,好在小餐館裏人不多,她把頭壓低一點也就沒人看得到她的表情了。
她胡亂應了聲‘嗯’後急忙挂斷,做了幾個深呼吸調整了一下情緒。
而另一邊已經準備登機的齊冽盯着已經返回界面的手機屏幕傻笑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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