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2 居心叵測【修】 (1)

聽到老嬷嬷将自己的話一口氣答應了下來, 大夫人心裏剛才那份一直不順的氣立馬就順了起來,随即十分疲倦的閉上了眼,臉色也有幾分憔悴的樣子。

老嬷嬷看着她的這個樣子,站在旁邊安安靜靜的也不敢說話了。她跟着自己夫人那麽久了,自然是知道她的心結的, 定然是又想起了大老爺了。只是對于男人來說,那有不喜歡新鮮的, 更何況是大老爺那樣的。想到這些,老嬷嬷卻不敢說話了, 這些事不是她一個下人可以議論的, 即使是自己的夫人十分的仁慈, 那也輪不到自己說這些話。

完全不知道自己身邊的人在想些什麽, 大夫人眯着眼, 剛才紀靈對自己叫嚣的神情讓人怎麽都忘不了, 看着他那義正言辭的樣子,她真想看看若是他日紀靈自己又另外納了小妾, 不知道他還會不會想起自己曾經這樣信誓旦旦的樣子。想到這裏,大夫人便篤定他一定會有那一天的,她可是十分期待。

不知道屋子裏的大夫人還在謀劃些什麽,紀靈出來之後就直接回到了自己的院子, 想到今天和唐小包玩的游戲, 待會兒還能在吃飯之前玩一輪。等到走到拐角的時候,才稍稍的停頓了一下,下一秒又像是什麽都沒有發現的擡腳走人了。

就在紀靈離開之後不久, 拐角的地方露出一個頭來,看樣子是個小丫鬟。小丫鬟盯着紀靈離開的方向,看起來還頗有一些忌憚的樣子,确認已經沒有人之後還拍了拍自己的胸脯,明顯有些後怕的說道:“小姐叫我跟着三公子直到他出來,那現在我應該是完成任務了吧?”丫鬟撓了撓自己的頭,想到小姐給自己的吩咐,最後還是覺得自己的推斷是對的,于是高高興興的回去了。做完了任務,回到自己小姐身邊才是最對的事情。

在丫鬟離開之後,紀靈才不知道從那裏冒了出來,此時看着丫鬟的身影表情有些不好看。只是思索了片刻,終究還是沒有再追究下去。

回到自家小姐住的地方,桑佳藝早早的便坐在那裏等着了,見到丫鬟進來,便吩咐人将她放了進來。那丫鬟一進來便行了一個禮,桑佳藝示意丫鬟不必多禮之後,直直的開了口,“小姐都說中了,在小姐離開之後,大夫人便命人去将紀三少爺請來了。奴婢怕被人發現了,一直很小心地藏在了外面,直到紀三少爺出來,才想悄悄地跟上,只是沒有想到那紀三公子不知道怎麽的發現了自己,于是我不得不為了躲避而放任他離開了。”

聽到丫鬟的描述,桑佳藝點了點頭,只是淡淡的問道:“你見他出來的時候是個什麽臉色?”

聽到自家小姐的回答,丫鬟回憶了一下,接着很快便回答道:“我見那紀三公子看起來沒有什麽表情,但是我能覺得他似乎是松了一口氣的感覺。”那丫鬟說完,小心地看了一眼自家小姐,她發現自己說完之後,自家小姐的心情變得很差,似乎看起來頗有些不順心的樣子。

桑佳藝倒是沒有為難這個丫鬟,只是揮了揮手,讓她下去了。她之所以選這個丫鬟,便是因為她對人情緒的感覺的十分敏銳。現在看來,紀靈應該是拒絕了自己的姑姑了。想到這裏,桑佳藝一時半會兒倒是說不清自己是個什麽心情。說是有些惱怒倒是不至于,說是高興也說不上。

只是在她見識過紀家的繁華之後,再讓她回去,她是萬萬不想的。不說他那差勁的父親,自己回去後不知道會面臨什麽,就算是紀家的富貴,都不得不讓她動心,更讓自己的父親動心。若說是沒有唐小包,那紀靈當真便是最好的選擇了,只是現在看來,自己還是需要另外做個打算了。只是不知道這紀家适齡的公子除了紀靈之外,還有那些。這樣想着,桑佳藝的臉上依舊帶着幾分漫不經心,看起來頗為無所謂的樣子。她的本家不争氣,若是想要一個好前程,便是需要自己掙出來的。

思索了一會兒,才将自己身邊最為機靈的那個丫鬟叫了過來,細細的叮囑了一番,直到她明白了自己說的是什麽之後,才将人放離開了。等到丫鬟離開之後,桑佳藝的臉上才閃過幾絲愁苦之色。嘴邊輕聲地說道:“這人和人之間,還真的不能比啊。”

紀靈一路回到了自己的院子,一進去便見到了坐在那裏似乎從自己離開之後就再也沒有換過地方的人,心裏軟的一塌糊塗。笑着迎了上去,“一直坐在這裏?”

見到紀靈回來了,唐小包的眼睛立馬變得亮晶晶的,顯得十分的高興,随即起身到了紀靈的身邊,說道:“你剛才離開之後,我一個人十分的無聊,什麽都不想做,于是便坐在這裏等你了。”

聽到唐小包的話,紀靈十分的受用,只是看着他的樣子面上還帶着些不贊同,看着他身後一直安安靜靜的伺候着的丫鬟綠荷,淡淡的說道:“若是無聊了,便叫綠荷帶你出去走走,左右這裏都是紀府的勢力範圍,沒有人敢招惹你們的。”

唐小包聽着紀靈說話,顯然也沒有在意他在說些什麽,只是眼神一直盯着紀靈,眼中仿佛只能容得下他一人一般。

Advertisement

看着唐小包的樣子,紀靈顯然十分的受用,擡手摸了摸他的頭頂,低聲說道:“我今日有空,便陪你去廚房做幾道點心如何?”決口不提今天大夫人叫自己過去是為了何事,而自己面前的唐小包顯然是被哄的高興了,見到紀靈如此說只是點了點頭,接着便高興的帶着人去了自己的廚房。

原本今天唐小包是不準備做什麽糕點的,但是既然紀靈已經提了出來了,那他便滿足他的願望好了,若是在現代,甚至還可以玩一小把情趣,只是現在。想到這裏,唐小包的臉便紅了起來,将自己腦海中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丢出去,專心的帶着路。

紀靈對于唐小包一會兒變一個臉色的樣子顯然是十分的習以為常了,現在看着唐小包的樣子甚至覺得還有幾分可愛。兩人一前一後的向着廚房走去,後面還跟着一串的丫鬟、下人。

紀靈跟着唐小包進廚房之後,才第一次好好地打量了一下這個自己從未來過的地方。在他以前的印象裏,廚房總是亂糟糟的樣子,甚至角落還堆着許多的污穢,只是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這個廚房是唐小包的緣故,此時這個廚房看起來十分的明亮,每樣東西都井井有條的放着,看起來甚至還有些賞心悅目的樣子。

那邊的唐小包進來之後便想到了,自己和紀靈不能玩廚房play,但是還是可以一起體會一下做菜的樂趣。想了想,還是決定做最簡單的小包子好了,想着便拿出了面粉,看着紀靈揮了揮手,高興的說道:“我們今天做包子吧?”

“嗯。”看着唐小包的笑臉,紀靈覺得自然是他說什麽便是什麽了。只是就在他正準備站過去的時候,唐小包拿出了一個小布包,接着打開拿出了一塊布,看起來造型有些奇怪,随後便将那個系着幾個布條的東西給自己挂上了。看着自己身上圍着的東西,紀靈覺得頗為奇怪,只是看着唐小包戴上了一個和自己同款的東西之後,便也不再多說什麽了。

穿好圍兜之後,唐小包接着低着頭将紀靈兩只手的袖口弄了上去,以免他待會兒弄得時候沾到衣服。唐小包弄得十分的認真,以至于沒有見到紀靈低着頭看着自己的眼神,十分的溫柔。甚至還在想着,改天要不要順便将袖□□出來,這樣做菜的時候也更加幹淨一點,只是這個世界沒有皮筋什麽的,估計到時候做出來戴起來也會十分的麻煩。

紀靈盯着眼前這人的發旋,恍惚間覺得他們倆已經是多年的夫夫了,甚至沒有那麽大的家業,沒有那麽多的錢,他便覺得這樣就十分的溫馨了。只是就在他恍惚間的時候,唐小包已經完成了紀靈的穿戴,接着退了幾步看着還不錯的樣子。于是站回了揉面的地方,看着紀靈說道:“我們先揉面吧,待會兒再弄裏面的肉餡。”

紀靈點了點頭,站到了他的身邊,随即看着他的動作,笨手笨腳的學了起來。唐小包一邊自己弄着,一邊順便教導着紀靈,看着他笨手笨腳的樣子,忍不住笑了起來,語氣之中還有些得意,“我還以為你什麽都會吶,原來還是有些東西不會的。”

看着自己面前笑得像是一只偷腥的小狐貍樣的唐小包,紀靈還是勉強接受了他說自己不會做事的這個事實。不過很快就用行動證明,他不會只是因為他沒有做過,上手了之後很快便做的有模有樣起來。

唐小包看着紀靈手中很快成型的面團,随即又看了看他,眼中是止不住的詫異,還有一絲絲的小嫉妒。

有模有樣的揉着自己手下的面團,紀靈還不忘看看唐小包的臉色,見他的那小樣子,便忍不住高興起來。

兩人便在廚房消磨了一下午的時光,就連周圍的下人都頗為有眼色的不去打擾兩人的相處。

自從那日桑佳藝知道了紀靈拒絕了自己姑姑的提議之後,她便開始思索自己下一步怎麽辦。自己自然是能以姑姑的名義住在這裏,只是始終是名不正言不順的,若是等到自己的年紀大了,到時候自己該怎麽辦?原本心緒就十分沉穩的桑佳藝在這種時候也難免開始覺得浮躁起來。

跟在桑佳藝身邊的那個小丫鬟倒是一個忠心耿耿的,此時見到自己的小姐悶悶不樂的樣子,便小心的建議了一下,“小姐,不如你去花園逛逛,也好散散心。”她是生怕自家的小姐在這裏憋壞了身子,想到這裏,勸誡的也更加的賣力了,“小姐,平時待在這裏也見不到其他的少爺、小姐們,興許去那裏還能見到一兩個。”

聽到自己丫鬟的話,桑佳藝想了想,便點頭答應了。她初來這裏,因為自己是這府中大夫人的侄女,下人自然是不敢怠慢的,只是自己的姑姑子嗣艱難,還剩下的女兒們都在前些日子相繼出嫁了。剩下的都是夠不上身份的,即使是礙于自己姑姑的身份在自己初次來的時候見過一面的,但是在後面卻是再也沒有來往了。更不要說二房那裏,所以現在自己知道的那些消息,都是自己的丫鬟們去打聽出來的,也多虧自己身邊的丫鬟十分的機敏。想到這裏,桑佳藝不知道該慶幸還是該失落了。

打定了主意,桑佳藝便叫自己身邊的丫鬟給自己挑了一條十分素雅,但是還不至于顯得寒酸,甚至還隐隐的襯托出自己姣好身姿的一條長裙穿上了。等到梳妝打扮好之後,桑佳藝才帶着自己的丫鬟朝着這府中的花園走去,一路上這府中的下人都認得她是這紀府剛剛進來的大夫人的侄女,都十分恭敬的行了禮。

來到了當初舉辦花會之時的花園,看着這裏已經不如那日絢麗的花朵們,桑佳藝的臉上始終帶着十分沉穩的笑容。這個花園也頗大,現在這個時辰也不知道裏面還有沒有人,因此桑佳藝略加思索了一會兒,便決定在當日的那個涼亭之上找個位置坐着,這樣不管是誰經過這裏,她總是能一眼便見到的。這樣想着,便帶着自己的丫鬟朝着自己記憶中那個不算偏僻的亭子走去,只是剛剛見到那個亭子的輪廓,便見到了坐在其中的青年,看着周圍的排場似乎也是紀家的少爺。

心中略加思索了一會兒,便知道了其人的身份。正在猶豫着要不要上前去,只見那青年似乎看到了自己,在微微的愣神之後便笑了起來,那笑容之中頗有一番風流的味道,就連那語氣之中都帶着點不易察覺的無賴之意,“這是桑家妹妹吧,既然見到了,便直接上來吧,左右這裏沒有其他的外人。”

聽到他這番不把自己當外人的話,桑佳藝便樂了,只是面上不顯,想了想還是擡步走了過去。看着眼前的青年,即使是不認識,還是客氣的說道:“不知道是那房的哥哥,佳藝似乎從來沒有見過。”

紀濤聽到眼前的女子自報了姓名,便知道自己猜對了。不着痕跡的打量了她一會兒,發現即使不是大伯母的侄女,她也是一個十分引人矚目的女子,未免讓自己的失禮導致桑佳藝對自己産生其他的想法,紀濤看着她笑道:“桑妹妹不知道我也是正常,我是二房那邊的,我叫紀濤。”

兩人相互介紹了一下身份,随後便在那亭子裏坐了下來,身邊的下人們十分有眼色的給兩人倒了兩杯茶水,随即才默默地退到一邊去守着。

喝着自己杯子裏價格昂貴的茶水,紀濤像是漫不經心的說道:“不知道桑妹妹是為何來這裏?”

桑佳藝看着自己眼前這個優雅的喝着茶的男子,心裏和自己得到的消息比對着,覺得還是有些差別的。只是心中的各種想法不顯,嘴邊露出一個十分溫柔地笑容,輕聲說道:“來到這裏不好一直麻煩姑姑,在房裏待得無聊,便想出來轉轉。沒有想到還能遇見四哥哥,還頗為有些詫異。”

望着桑佳藝的臉,紀濤想着,即使不是因為桑佳藝的身份,光是沖着她的本人娶她也是一件不虧的事,畢竟也是一個美人啊。紀濤看着她,笑的頗為的爽朗,說道:“若是桑妹妹不嫌棄,改日我便帶你出去轉轉,畢竟我從小長在這裏,那裏好玩不好玩我都是知道的,保證你不會無聊。”

桑佳藝不知道他說這番話是何意,只是暗暗地揣摩了一番,終究還是沒有将紀靈他們帶着自己已經轉過了很多地方的事情說出來,只是現在這種情況,也不知道該不該答應。

見到桑佳藝臉上的糾結之色,紀濤一瞬間便想到了她到底在為難些什麽,随即想了一會兒,淡聲說道:“別擔心,若是你覺得不好,我便也叫上其他人一起,這樣即使是別人知道了,也不會多加非議些什麽。”

“不,四哥哥你誤會了,只是我剛來這裏,這紀家的院子還沒有看完,所以。”聽到紀濤的話,桑佳藝的臉上才露出幾分尴尬起來,想着為自己辯解了幾句,望着他的眼神中柔的簡直還是要出水了,笑容依舊是十分溫柔地樣子,話中的語氣聽起來依舊讓人覺得十分的舒适,就像是夏日裏的一縷清風,讓他整個人都沉澱了下來。

一瞬間,紀濤便愣愣的看着她。他覺得眼前這個女人似乎和自己以前見到的那些都不一樣,甚至還産生了一種想要憐惜的心情。這樣想着,心中便升起了一陣邪火,若是能将這個女人占為己有,不知道在床上還是如何一種風景。越想越覺得興奮,原本是因為聽說大伯要将家主之位交給紀靈,同時讓他娶眼前這個人的時候,他的心中是充滿憤怒的,甚至在後來還陰暗的想着,自己到底是那裏不如那個病秧子了,為什麽他的身體一好自己的大伯父就升起了這樣的念頭。心中甚至還暗暗地發誓,不管是女人,還是家主之位他都會搶過來的。

桑佳藝在說完這話之後,只見到紀濤直直的盯着自己,不知道在想着什麽,甚至那眼神中的神色都讓她有幾分的不安。只是很快,紀濤又接着笑了起來,看起來十分開朗的樣子,仿佛剛才陰沉的一幕只是桑佳藝産生的錯覺。眼前的男子笑着,似乎絲毫不介意自己被拒絕了,接着說道:“若是桑妹妹不介意,這府中也有幾處頗為适合游玩的地方,作為這裏的主家,我帶你去看看。”

見到實在是推辭不過了,桑佳藝想了想,還是接受了下來,一瞬間便見到了對面男人露出了一個越發燦爛的笑容,看起來頗為傻氣。只是桑佳藝的心裏還在不斷地思索,不知道眼前這人是打的什麽主意,到時候若是推辭不掉便裝病好了,他總歸不能親自去檢查自己到底有沒有病的。她現在也還不了解二房那邊的事,眼前這人正好是一個突破。

兩人各懷鬼胎,倒是相處的分外和諧,相談甚歡起來。

這個過程下來,紀濤倒是對自己的面前的女子越看越喜歡,他覺得眼前這個女子不僅長得漂亮,就連脾氣都十分的對自己的胃口。見到她笑意盈盈的看着自己,想到自己是這紀府家中的嫡子,将來的族長之位一定會是自己,舔了舔嘴唇,不自覺的說道:“桑妹妹,你覺得我可是你的良人?”

話音一落,對面的桑佳藝一愣,随即便想起了這一直以來的違和感是因為了什麽。只是狐疑的看着自己面前的男子,不确定的說道:“四哥哥你是不是說錯什麽話了?”

望着桑佳藝姣好的容顏,紀濤說話間倒是十分的幹脆,眼中甚至還隐隐的帶着認真,十分認真地說道:“桑妹妹,我說的很認真,希望你考慮考慮。”

聽到紀濤再次把自己的話重複了一遍,還說的如此之認真,桑佳藝頓時害怕的左右看了兩眼,幸好剛才因為這裏不需要人伺候,便将人打發了下去,那些下人應該沒有聽見。想到若是別人聽到了這些話,該是如何的想自己,桑佳藝頓時便對自己眼前的男人沒有了任何的好感,眼神也變得冰冷了起來,一字一頓的說道:“四哥哥,你說着玩笑話的時候可曾想過會對我産生什麽影響嗎?我身體不适,便先回去了。”說完,便帶着自己的丫鬟急急忙忙的離開了,步伐十分的匆忙,就像是自己的身後還追趕着自己一般。

見到佳人離去,紀濤才突然反應過來是自己孟浪了,剛才那一瞬間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着了魔,就那樣說了出來,想必是自己平常間和那些女子葷素不忌慣了,因此就連現在這種時候也控制不住自己。一邊唾棄着自己,一邊看着桑佳藝離開的方向懊惱着,甚至想着過會兒該怎麽賠罪。

那邊離開的桑佳藝帶着自己的丫鬟飛快的跑了出去,只是等到跑了一會兒之後,才終于停了下來,帶着已經有些上氣不接下氣的丫鬟慢慢地走着。腦海中不斷地想着什麽,只是終究還是抿了抿唇,大步的朝着自己的院子走去。

跟在後面的小丫鬟此時見到自家小姐的臉色十分的不好,因此也不敢上前去打擾,只是有些擔心的跟在後面,緊緊的盯着自家的小姐,生怕她做些什麽想不開的事。

只是桑佳藝到底沒有她想象的那麽脆弱,等到走到自己的院子門口,才慢慢地冷靜了下來。随後腦海中升起了另外一個古怪的想法,卻是怎麽都止不住的,甚至還隐隐的覺得可行。

等回到屋子裏坐定,看着跟着自己進來的丫鬟,不太确定的問道:“小蝶,你覺得剛才那位公子如何?”

丫鬟看着自家的小姐,一時之間不知道怎麽回答,只是想到剛才見到的第一印象,還是老老實實的說了出來,“看外貌那公子還算是英俊的,而且笑起來也算是開朗。只是小姐,你為何剛剛那麽急急忙忙的跑回來了?”

桑佳藝看着小蝶,這個丫鬟足夠的忠心,也足夠的聰明,最重要的是自己在這裏孤立無援唯一可以商量的人了,抿了抿唇,神色糾結的說道:“他剛才問我他是不是我的良人?”

頓時,丫鬟就驚呼了一聲,随即意識到了什麽,很快就恢複了常态,只是看着自己的小姐,神色間有些不贊同,還有着隐隐的擔心,“小姐,那公子是不是太過了?”至于太過什麽,兩人都心知肚明,甚至都有一些不悅。只是轉念一想,丫鬟便明白了自己小姐的想法,縱然是希望自家的小姐能留在這裏,但是也不希望她選那種人啊,于是連忙勸道:“小姐你還是選那個三公子吧,他長得也好,而且我在外面打聽到似乎大老爺十分的看重他,重點是姑奶奶也是十分支持的。”

聽到自家的丫鬟提到紀靈,桑佳藝無奈的嘆了一口氣,她怎麽會不知道那紀靈是最好的人選,只是紀靈的心思一心記挂在唐小包的身上,她再怎麽樣也是不想去搶的。于是主仆二人十分無言的相互望着,此時此刻根本就想不出什麽其他的辦法來。

就在兩人都一籌莫展之際,只聽到外面傳來了一陣的敲門聲,小蝶看了一眼,便指揮着府中的小丫鬟出去看看到底是怎麽回事。誰知道等到那小丫鬟回來的時候,手中又多了一個精巧的食盒,裏面還傳來陣陣的香味,十分的引人食欲。

那小丫鬟看着自己的小姐,恭恭敬敬的說道:“剛才送來的人說這是三少爺的夫郎特地送過來的,說是送給小姐嘗嘗。”

聽到這個剛才才出現在兩人對話中的人此時送來了東西,還十分惦記着自己的樣子,縱使再覺得自家小姐嫁給紀靈沒有什麽影響的丫鬟也覺得有些不好,臉上甚至還隐隐的出現了一絲紅暈。更不要說桑佳藝了,将自己眼前的食盒打開來,看着裏面一個個精巧的小包子。随後便轉過頭來,看着自家的丫鬟,淡淡的說道:“下次不要再提那件事了。”

丫鬟頓時一驚,雖然有些不甘,但是看着在小心翼翼地吃着包子的小姐,終究還是不甘不願的說道:“是,小姐,奴婢知道了。”

此時的唐小包正在和紀靈一起清點着他們上次做的包子,想着下次再做點什麽其他餡的,臉上笑的十分的開心。而紀靈只是站在他的旁邊,臉上一直挂着一絲淺笑。

在桑佳藝跑走之後,坐在那裏的紀濤越想越覺得氣惱,還不斷地責備着自己剛才為什麽要做出那種事,若不是因為這樣,桑佳藝對自己的感官就不會那麽差了,想必此時已經将自己劃分成了不可往來的人了。

越想越覺得煩躁,坐了一會兒便決定回去了。

回到院中,便見到剛剛出門采購回來的二夫人,遠遠地見到自己的兒子過來,二夫人顯得十分的高興,只是看着他一臉的郁悶之色,頓時便厲聲問道:“是誰惹你不開心了,要不要娘去給你去去氣?”

紀濤郁悶的看着自己的娘親,不知道該不該把自己剛才做的事情說出來,只是最終還是覺得自己一個人悶的有些難受,在二夫人的再三追問之下,還是老老實實的說了出來,“我剛才遇到那個桑佳藝了?”

聽到這個名字,一直都在密切注視着大房那邊的二夫人頓時便想起來了這個人是誰,于是連忙抓着自己兒子的手臂,急切的問道:“既然是遇到了,為何臉色這般難看?”随即,想到了自己兒子的德性,頓時臉色也有些挂不住,問道:“你又做什麽傻事了?”

看着自己娘親十分認真地神色,紀濤十分挫敗的說道:“原本我們還相談甚歡的,看着她笑的那麽溫柔,我一瞬間不知道那裏不對,直接說了一些孟浪的話,将人給惹惱了。”

聽到紀濤語氣中的挫敗,此時的二夫人都來不及指責自己這個平時都管不住自己嘴巴的兒子。很快冷靜下來之後,看了一眼周圍的下人,便對紀濤說道:“我們進去再說吧。”

紀濤聽話的點了點頭,跟着自己的母親進去了裏間,一進去便将屋中的其他下人都趕了出去,很快便只剩下她們母子二人。此時二夫人看着自家還在郁悶的兒子,語氣中帶着一點慎重,“你将你如何得罪那位桑姑娘的告訴我。”

要是別人紀濤才不會把自己的糗事說出來,只是看着二夫人那雙眼睛,紀濤還是開了口,将事情原原本本的說了出來。

聽完二夫人便用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模樣看着自己的兒子,語氣中還帶着點憤怒,“你怎麽能那樣直接的問呢?你不知道女兒家的面子最薄,若是願意,也不能在那麽多人的面前問啊。”

紀濤被自己的母親兇的有點委屈,還是小聲地為自己辯解了一下,“我見那桑姑娘看着自己的眼神十分的溫柔,還以為她對我也有意,于是便直接開了口,誰會知道發生後面的那樣事。”

二夫人冷眼看着自己獨自陷入煩惱的兒子,随即想到他說的話,不太确定的說道:“你真的對那個桑姑娘有意?”

聽到自己母親這樣問,紀濤自然是覺得的,于是點了點頭,還不忘給自己加加戲,不斷地說着,“我覺得那桑姑娘對我也是有意的,不然為何會對我笑的那麽溫柔。”卻從來沒有想過,這個桑姑娘是不是對着每個人都笑的那麽溫柔。

二夫人一邊分析着自己兒子的話,一邊在心底盤算着,自己的兒子能将人搶過來的可能性有多大。畢竟大房那邊現在看好的是紀靈,就連桑家的姑娘來了接觸的也是紀靈,這樣的意圖不是十分的明顯嗎?她不甘心啊,明明自己的兒子那麽優秀,怎麽可能入不了他們的眼,一定是那個小雜種使出了什麽詭計蒙蔽了他們的眼睛。

既然他們想把桑姑娘配給紀靈,那自己的兒子便也能将人搶過來。二夫人一邊在心中盤算着該怎麽做才好,一邊看着自家坐在那裏惴惴不安的兒子,低聲說道:“你這次做的真的過了,到時候便找個時辰登門謝罪一番,順便趁機在那桑姑娘面前好好表現。若是能讓那姑娘傾向于你,便是再好不過了。”

紀濤看着自己的母親,還是将自己的想法說了出來,“我想娶她。”

二夫人看着自己的兒子,透過他的眼睛見到了裏面的認真,随即點了點頭,說道:“既然想娶,那便娶,那姑娘娘家雖然比不上紀家,但是聽說你大伯母十分的疼她,想必到時候自然是不會虧待她的。”

見自己的母親也支持自己的決定,紀濤的心情頓時便好了很多。将自己一直擔心的事情說了出來,頓時便覺得一身輕松地站了起來,準備告辭離開,想着待會兒送點什麽東西去桑姑娘那裏以取得她的原諒。只是他才剛動,便被自己的母親叫住了。

二夫人看着他,像是不經意的說道:“我前段時間得了一套首飾,成色十分的好,只是那顏色十分的豔麗顯然不适合我,你便拿去送給那姑娘吧。”

二夫人一說完,紀濤便想到了前段時間見到的自己母親得到的那套雕花翡翠,頓時臉上露出了一個大大的笑容,迫不及待的說道:“我會将東西好好地交給她的。”

見他這樣,二夫人便揮了揮手,将人趕了出去。吩咐自己身邊的下人将東西給紀濤送過去,二夫人便坐在自己的榻上,輕輕地撥弄着香爐裏的灰燼,自言自語道:“好東西都應該是自己兒子的,就算是別人想要,也要是自己兒子不要了的才行。”

完全不知道大房二房這邊的動作,近些日子唐小包過的倒是十分的快活,不知道為什麽近日紀靈都不出去了,反而是陪在自己的身邊和自己一起做着飯菜,兩人倒是在做飯的時候體會了一番小夫夫的樂趣。

只是幾日之後,即使是神經有些大條的唐小包都察覺了似乎是有那裏不對,望着那盆子裏活蹦亂跳的魚,皺着眉頭說道:“這不是我要的魚啊?”那魚看着個頭不大,而且看起來也沒有多貴的樣子,自己要的那魚明顯就比這個值些錢。只是重點不是魚貴不貴,而是紀靈似乎十分的喜歡吃那個魚,每次都能吃完。因此他每次吩咐這裏負責去公中拿東西的下人說其他的東西可以少拿點,但是一定要換這種魚的。只是自己每次吩咐的好好地,拿回來的東西也是好好地,怎麽現在就變了?

看着負責去拿東西的人,唐小包皺着眉頭,疑惑的問道:“是沒有魚了嗎?”

頂着唐小包的視線,那下人完全不知道怎麽說,覺得這完全是神仙打架,小鬼遭殃。是廚房那邊只給這個,只是看着唐小包,自己卻不知道怎麽說,少夫人雖然不兇,但是少爺兇啊,萬一少夫人一個不高興去告狀,自己不就慘了,想了半天,還是決定實話實說:“廚房那邊不給。”

唐小包看着他,一時之間完全沒有反應過來什麽叫不給,看着他說的神色有些懵。過了一會兒,理解了半天,才把自己想到的東西問出來,“你是說,他們有,但是不給你?”

那下人看着自己少夫人單純的目光,還是硬着頭皮的點了點頭,還沒有說自己過去的時候,原本一直十分恭敬的管事已經變得不冷不熱的了。作為一個下人,比這些當主子的感覺要來的更加直觀,因此他得出的結論便是,原本以為回來會飛黃騰達的三少爺一家估計很快就又會被流放了。只是對于這些,他是絕對不會說的,不說別人怎麽對自己,光是自己的主家就絕對饒不了自己。

唐小包想了半天,還是沒有想到,為什麽要這樣做。于是,試探性的問道:

同類推薦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

寧書綁定了一個男神系統,每個世界都努力的感化他們,只是……“乖,不準怕我。
”病态少爺摟着他的腰,勾唇撩人,氣息暧昧。
校霸将他抵在角落,捏着他吃糖的腮幫子:“甜嗎?張嘴讓我嘗嘗。
”當紅影帝抱着他,彎腰嗓音低沉道,“過來,給老公親。
”寧書帶着哭腔:別…別親這麽用力——為你瘋魔,也能為你立地成佛1v1,撒糖專業戶,不甜你順着網線過來打我。

神話原生種

神話原生種

科學的盡頭是否就是神話?當人族已然如同神族,那是否代表已經探索到了宇宙的盡頭?
人已如神,然神話永無止境。
我們需要的不僅僅是資源,更是文明本身。
封林晩:什麽假?誰敢說我假?我這一生純白無瑕。
裝完哔就跑,嘿嘿,真刺激。
另推薦本人完本精品老書《無限制神話》,想要一次看個痛快的朋友,歡迎前往。
(,,)小說關鍵詞:神話原生種無彈窗,神話原生種,神話原生種最新章節閱讀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快穿:清冷宿主被瘋批壁咚強制愛

快穿:清冷宿主被瘋批壁咚強制愛

【雙男主、強制愛、病嬌偏執、雙強虐渣、甜撩寵、1V1雙潔】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

耽美 魚危
270.3萬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