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死定了

空曠的體育場裏, 冷風往門縫裏鑽,滋滋的響。

狹小的儲物間裏, 初櫻眨巴眨巴眼睛,呆若木雞的看着眼前的男人。

這彎一下拐的太大了,突然一下子她都沒反應過來。

然後下一秒,男人擡手握住她的左手,以不容拒絕的力道把她的手按在自己身上。

薄薄的襯衫幾乎沒有阻礙。

他滾燙的體溫,凸起的腹肌,感受十分明顯。

初櫻擡眸錯愕的看着面色陰沉的男人。

“我也能叫你姐姐。”男人勾唇,陰鸷笑道,“那小子有什麽好?”

緩慢的湊近她, 幽深的眸光落在她瓷白的臉上, 越來越近。

姿态強勢兇狠的要吻她。

長臂攬住她, 緊緊的按住她的肩膀。

剛剛楚昭虛扶過的地方。

承認吧。

他病态的靈魂, 無法忍受她沾染別人的氣息。

碰一下都不行。

他的大手不着痕跡的用力循着剛剛楚昭碰過的地方,一一覆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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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他的。

都是他的。

沒有別的男人。

不能有別的男人。

兩個人越來越近, 他幾乎要快要貼上夢寐已久的紅唇。

扭曲黑暗的靈魂開始顫抖。

他的指尖都微微發抖。

啪。

在他快觸碰到她紅唇的時候,男人冷峻深邃的臉頰被打的往旁邊偏了幾分。

唇角擦着她的略過去。

寂靜的儲物間, 初櫻雙目微紅的瞪着他, 不知不覺間蒙上一層水霧。

胸口激烈起伏。

楚弈一動沒動, 維持着被打的姿勢。

“你以為你是誰?”

她駭然失色柳眉倒豎,憤怒的指尖顫抖。

“你又當我是個什麽東西!”

想來就來,想走就走。

全都是他說的算,問過她半毛錢的意見嗎?

被輕薄的惱怒, 不尊重的憤怒,都化為對他的失望。

收回按在他腹肌上的手,初櫻驚愕的看着他, 面色蒼白,失望的看着他,“你怎麽會這樣?”

楚弈靜了一會兒,聞言垂下眼簾轉過頭掩飾赤紅的雙眼,嗓音沙啞,“對不起。”

嗓音輕的只有他們兩個能聽清,好像怕驚了膽小的麻雀似的。

話音微頓。

被打了一巴掌,楚弈也冷靜下來,沸騰的靈魂終于歸位,不過也沒松開她的手。

雙目凝視着她,認真的看着她的眼底,又輕輕說道,“對不起。”

過去的事情對不起。

“但是我不會放棄。”

“下次,我會征求你的同意。“

初櫻:???

驀然瞪大眼睛,滿臉愕然,擡手猛的推開他,一刻不停的往外跑,仿佛身後是什麽邪惡不祥的野獸。

噠噠噠,跑步聲漸漸遠。

楚弈站在原地一動未動,微微低頭滿臉黯然。

冷笑一聲。

他覺得楚昭說的挺好,要臉幹嘛?

擡手摸了摸被她打的地方,微微有些發熱。

她的性格好像跟自己想象的不太一樣,且辣着呢。

而他,跟她眼裏的楚弈肯定不同。

緩慢擡起視線,唇線抿直。

男人周身蒸騰着冰冷的氣息。

道阻且長,他的報應,他受着。

可是她,也是他的。

只能是他的。

“櫻櫻。”

小小的窗戶外,窈窕的身影越跑越遠。

楚弈幽深的眼底燃起勢在必得的光,一瞬不瞬的盯着她的背影,直到消失不見。

“我們來日方長。”

-=-

回到家裏,楚弈沉着臉,詭異的是心情倒比之前輕松不少。

也像是一直漂浮在空中的失重感終于落地的踏實。

初櫻的排斥和抵觸在他預料之中,就是他沒想到。

居然還有厭惡和失望。

靜靜回想,是他太過分了。

一意孤行的把她推開,現在又自顧自的要她回來。

都是他的報應。

推開家門,站在空曠的客廳裏。

四周的黑色窗簾把窗戶遮的嚴嚴實實。

之前他不喜歡沒有遮擋的窗戶,因為他小時候害怕被人看到他們被打。

不想被人同情,不想讓人看到窘迫無助。

這一路,他都是這麽咬緊牙關,默默挨着走過來的。

初櫻就是他渴求的光和溫暖。

給他黑暗沒有未來的生活劈開一道縫隙,給他一絲溫暖。

他很久之前就知道她。

在他剛上大學不久,老師帶着他泡在實驗室沒黑沒白的做實驗。

那時候老師早上來的時候,叫醒他的時候總會給他帶一份早餐。

“我女兒準備的。”

小姑娘那時候才十四歲,估計是看爸爸辛苦心疼爸爸,得知還有別人,沒想太多随手給他準備一份早餐。

那是他人生中,第一次吃到有“人味兒”的早餐。

不是過夜的冷飯,不是外賣濃烈的調料味。

小巧的三明治,西紅柿好像沒有熟透,還有些發澀。

藏在中間的香腸邊緣也有點被煎胡了。

一點都不完美,可是他第一次擁有特別的,屬于自己的。

正好寒假,小姑娘好像學業不忙。

開始換着樣的給他們做早飯,有一天他還吃到了沒有熟透的溏心蛋。

到末尾的時候天涼了,有一天老師來的時候,還遞給他一個保溫杯。

“豆漿,我女兒沖的。”

“買的現成的豆漿粉,不知道小家夥最近看什麽節目了,突然長大了似的。”

初曉川搖頭感嘆。

漫長的一個月,到最後一天實驗結束的時候,他甚至有些舍不得。

這是他第一次被人關心惦記。

也是他第一次關注一個小姑娘,他在老師的口中聽着小姑娘又鬧了什麽稀奇古怪的事兒。

聽老師感嘆小姑娘食量越來越大,都趕上他了。

聽了許多她的事情。

漸漸的,小姑娘的形象在他的腦海中漸漸豐富飽滿起來,他也終于知道她的名字叫初櫻。

那是他們相遇的起點。

沒有人知道。

她一點随手的溫暖,無意中把他從絕望中拉出來。

那時候他自怨自艾的想,要不然跟夏容同歸于盡算了,這世界有什麽可留戀的?

走到窗邊拉開厚重的黑色窗簾,刷拉一聲。

稀疏冷淡的陽光敷衍似的撒進來,楚弈微微揚臉,依稀能感受到光線的溫度。

默默站了一會兒,轉身大步離開。

五分鐘後,他把別墅中所有遮住的窗簾都拉開。

微弱的陽光再一次穿透陽光鋪灑進來。

幽暗孤寂的別墅,就像他一樣。

可他從今天開始,要踏出第一步。

鳳眸微眯,蹲在貓籠之前看着歪着腦袋好似有些疑惑的小白貓,回憶初櫻說的話,嗓音低沉,“小白。”

小白貓好奇的看着他,盯了一會兒之後發現這個人好像有些眼熟,遲疑的往前邁了一步。楚弈伸出手讓它蹭。

“去我房間吧。”

楚弈一手撈起它,另一只手拿起貓別墅往回走。

小白猛的失去平衡下意識掙紮,舞着爪子在他胳膊上劃出一道血痕。

楚弈垂眸掃了一眼,渾然不在意。

回到自己房間之後,楚弈把貓別墅放在角落中,又動作輕柔的把小白放進去。

小白快速蹿進去躲在貓別墅裏,瞪着大眼睛驚恐防範的看着他,兩只小爪子墊在胸口下面,瞳仁瞪得圓圓的,長長的尾巴收在身後。

勾唇淡笑,楚弈冷聲,“也不認識我了?之前喂你那麽久。”

不知道想到什麽,面色黯淡下去,輕抿唇角,嗓音很輕,“怎麽跟你媽媽一樣,說忘就忘了呢?”

-=-

晚上,楚昭加班回家。

在濱大看到他哥出現沖出來,他心就定了。

這事八成是成了。

于是火燒火燎的趕緊跑回律所加班。

海了去的事呀。

他們律所裏兩句至理名言。

——什麽時候是deadline?

——沒有deadline。

因為無時無刻都是deadline。

等迷迷瞪瞪的到家之後,他恨不得跟自己的被窩來一場永不分別的愛戀。

閉着眼睛躺下,五分鐘之後覺得有點不對勁兒。

太安靜了。

鼻子嗅了嗅。

屋裏的貓味兒怎麽淡了?

猛的擡起頭往牆角看。

好家夥,貓沒了!

屁滾尿流的爬起來準備找貓,然後下一刻就聽到熟悉的喵喵聲從隔壁傳過來。

還有他哥隐隐約約嗓音低沉的說話聲。

哦。

貓被他哥弄走了。

翻身躺好,楚昭一點起身的意思都沒有。

他今天可是把他哥給刺激大發勁兒了,都來他這搶貓了。

他才不要去深夜送人頭呢。

-=-

頭昏腦脹的回到家中。

初櫻把自己砸到床上,體育館發生的畫面不斷的擠回她的腦子裏。

一切都顯得那麽匪夷所思。

本來決定弄完學校的事情就趕緊回醫院實習呢。

想着明天就去,反正周末值班也輕松一點。

可一想到今天白天發生的事情,她就不想去醫院了。

不僅今天不想去,一輩子都不想去了。

其實之前在她決定放棄的時候,游玉問過她這個問題。

如果以後楚弈回頭怎麽辦

當時她板着臉,面無表情的說不可能。

可其實,心裏不是一絲期待都沒有的。

不過等了這麽久,等到她徹底放下最後一絲奢望,最終艱難的翻山越嶺把這段過往翻篇的時候。

他又回來認真的跟自己說,他喜歡自己,一切都是有難言之隐的?

呵。

可是她流過的眼淚,傷過的心,無法入睡的每個夜晚。

都是真的啊。

憑什麽,他想怎麽樣就怎麽樣?

他把自己當成什麽了?

神聖純潔的感情又被他當成了什麽?

施舍嗎?

她不喜歡他對感情這種輕浮的态度。

心裏非常失望,甚至覺得無趣。

失望到覺得他不如沒有對自己動過心。

曾經她心裏那個天神一般的楚弈崩裂了。

莫名其妙的變成了一個很惡劣的人。

思來想去,她覺得明天自己無法做到面無表情的面對他。

百般糾結之下,初櫻木着臉給周昭年發了一條信息。

——師兄,我周一再去醫院。

她需要時間冷靜緩和一下。

唉,能躲一天是一天吧。

現在想到那個狗男人,不可避免的想到他一下把自己的手按在他的腹肌上……

初櫻更加面癱臉,心裏百感交集。

簡直是要死了……

叮一聲,周師兄回信息說沒問題。

初櫻長舒口氣,總算能得到短暫的喘息。

但是她沒想到,人生處處充滿神奇。

薛定谔的自由。

在她想逃避躲開的時候,生活總會給她一個更大的驚喜。

-=-

初家。

初曉川接收學校政務工作已經有三個月時間,大大小小的事情漸漸捋出一點思緒。心裏重擔輕了不少,跟顧連影商量想請楚弈和周昭年來家裏吃飯。

畢竟這段時間他顧不上女兒,把女兒放在心內科,相當于托付給兩個學生。

今天去醫院開會的時候跟心內科主任碰着了,主任說初櫻最近進步很大,是個學醫的好苗子。

恰好他有時間,就在家裏攢個局,以示誠意。

初曉川是沒有什麽傳統上級別的架子,也沒什麽官大一級壓死人的老舊思想。

他覺得自己和學生們人格上都是平等的,他現在混的還可以完全是資歷以及機遇,時間的饋贈。

于是家宴定在周六晚上。

周五剛被男人堵在體育館裏,一聽到爸爸要請楚弈吃飯,她就頭皮發麻想逃。

可惜這是以她為中心的局,她不能退。

周六白天在床上賴着,翻來覆去的直到晚上五點不能再拖了,初櫻才起床。

百無聊賴的對着鏡子裏的自己嘆口氣。

想想一會兒要跟那個男人見面,就想到他把自己困在懷裏叫姐姐的樣子……

啊啊啊啊!

連忙搖頭,把那個讓人想起來抓地的畫面晃出腦海。

又渣又狗的夠男人!

眼瞧着時間馬上到了,初櫻去衛生間裏用清水洗把臉清醒清醒。

“唉。”

嘆口氣走到衣櫃前面随手拿了一套衣服。

馬卡龍淡粉色的衛衣,黑色運動褲。

非常随意了。

當初楚弈來的時候不停的選好看的衣服,選不同的口紅試色,跟那時的心境真是大不同了。

想法不同真是能換個人啊。

初櫻心想。

好神奇。

開門準備下樓的時候,正巧聽到引擎轟鳴的聲音。

等她下最後一級臺階往客廳走的時候,楚弈和周昭年正站在玄關剛換好鞋。

“哎呀櫻妹好久不見呀~!”周昭年激動興奮的直搓手手,他可是借了櫻妹的光了,居然能被老師請吃家宴了!

他老師好歹也是個部級的官員好嗎?

之前誰不知道,老師基本只在飯店請他們吃飯,極偶爾的時候帶人回家,也就帶過楚弈那個不是人的狗東西。

不是他們不想吃這飯。

是他們吃不上。

做科研搞不過楚弈,臨床也弄不過他。

也不好意思去啊。

相比周昭年興致高昂,楚弈就沉默許多,一雙鳳眼緊盯着初櫻。

眼神像帶了鈎子。

初櫻不自在的瞥開眼不看他,然後禮貌點頭,“周師兄好,楚醫生好。”

正往這邊走的初曉川聽了一臉驚奇,納罕的看着女兒,“怎麽兩個人稱呼還不一樣呢?”

初櫻聞言一愣,連忙回頭沒想到撞見爸爸了,心裏緊了緊盡量放松自然不着痕跡的解釋,“因為周師兄親自帶我麻煩很多。”

所以親切一點。

轉眸眼神落在楚弈身上,從容自若,“楚醫生的醫學天賦讓我等醫學生望其項背,我很尊敬他。”

聽了這話初曉川眼神從三個年輕人身上掃過,然後恍然大悟輕輕颔首。

楚弈的确不是好想與的性格,這麽長時間跟周昭年關系更親近也正常。

“來吧進來吧,我們飯桌上說,正好飯菜剛上桌擺好。”

“今天你們師母還出手煲了湯,你們可有口服啦。”

楚弈平時很少喝酒,今天在桌上默不作聲幹了好幾杯。

大概是心情低落,酒不醉人人自醉。

靠在椅子上,楚弈垂眸,手指輕點大腿。耳邊是剛剛小姑娘那句風淡雲清的話,“爸爸可以給他介紹一個啊,楚醫生肯定搶手。”

呵。

他要那麽搶手,她怎麽不收啊?

分明是想撇開自己,恨不得與自己不沾上一點,一絲一毫的關系。

滋,木凳摩擦瓷磚發出微響。

桌上的人都順着聲音看過去。

初櫻見大家都看過來,先是愣了一下,随後不好意思的莞爾淡笑,“你們先吃,我去一下衛生間。”

起身快步往一樓走廊盡頭的衛生間走,轉過轉角的時候那道炙熱的視線才消失。

嘩啦嘩啦,水聲入耳。

初櫻長舒口氣,緊着的頭皮微微放松。

太尴尬了,在家裏跟那個男人見面簡直太尴尬了,尤其是他現在的眼神,簡直……無所顧忌……

讓她覺得自己就是案板上肥美的三文魚魚腹,而他是那只勢在必得老虎。

都不是貓,而是老虎。食物鏈上直接橫跨無數級的那種壓迫感。

她不喜歡這種感覺。

力量詫異太大,那種被吞噬的感覺。

吱呀,沒關上留條縫的衛生間門被拉開。

男人正站在門口,目光幽深的凝視着她。

初櫻頓住,彎着的腰微微直起,詫異的看着他。

“你怎麽……”

剛要問他你怎麽在這裏然後趕他走,然後就聽到了媽媽的聲音。

“櫻櫻?媽媽讓劉姨下點面條你要不要吃?”

顧連影溫柔的詢問,噠噠噠趿着拖鞋的聲音漸漸近。

聽着好像快到走廊轉角了。

初櫻蹙眉低聲催促,“你要幹嘛?快點走!”

男人定在那沒動。

眼看着媽媽就要過來了,初櫻怕媽媽看到這不清不楚的場面胡思亂想。回身快速把水龍頭按下去,擡步就走,不滿的嘟囔,“你不走我走。”

問他還不說話,惹人厭的蚌精!

怒瞪他一眼,與他擦肩而過的時候一下被握住手腕。

下一秒被重新拉進狹小的衛生間,就看着男人轉身把門合上,咔噠一聲反鎖。

兩個人無聲對視。

男人的眸子深不見底,像幽深的野湖。

初櫻抖了抖手腕,壓低嗓音用氣聲錯愕的問,“你幹嘛?”

“櫻櫻?”顧連影聲音就在門外,叩叩叩敲了三聲門,“你幹嘛呢?怎麽把門反鎖了?”

男人眼尾微紅,連着臉頰上面和太陽穴都有些泛紅。

楚弈挑眉懶洋洋的看着她。

整個人舒展開,跟平常不一樣。

又瞪他一眼,初櫻對着門口揚聲,“媽媽我肚子有點不舒服,一會兒出去。還有那個面,我吃一碗,讓阿姨多放點青菜~”

見女兒聲音如常,還惦記着青菜,顧連影這才放心。

“好了知道了,一會兒不舒服就直接上樓,面好了媽媽給你送上去。”

噠噠的腳步聲漸遠。

初櫻松口氣,眉心緊蹙的看着跟門神一樣堵在門口的男人,疑惑不解的看着他。

“你要幹嘛?”

男人聞聲掀起眼皮看她一眼,擡手扯了扯領口。黑色襯衫敞開,渾身往外竄的男性荷爾蒙。

突然間像被按了什麽奇怪的開關一樣,像換了個人。

侵略性極強的男妖精。

初櫻腦海中浮現這幾個字,眨巴眨巴眼睛愣住呆呆的看着他。

她這是給他刺激大勁兒了?

給刺激出的第二人格都出來了??

楚弈靠在門邊的牆上,堵住唯一的出口,垂眸看着手中纖細的手腕。

小姑娘冷白的膚色把他襯的都有點黑了。

擡起大拇指指腹輕輕摩挲,一聲輕笑後嗓音沙啞擡頭直視,“要給我介紹女朋友?”

手指微微用力圈着她的手腕,想起楚昭囑咐過他的話。

酒意蒸騰,這些話說起來好像都沒有那麽困難了。

“可我不要別的女朋友怎麽辦?”

幽深的眼神落在她臉上,“過去是我不對。”

“我們不可能的,你別想了。”初櫻回神之後,抿緊後唇拒絕。

動了動胳膊擡頭惱怒的瞪着他,“還有什麽說的一起說了,以後別再打擾我了!”

“櫻櫻”,他第一次這樣叫她。

這兩個字從口中說出來,心裏都有一種控制不住的快意。

掙脫束縛、無所顧忌,聽從自己內心的感覺原來是這樣。

“你知道我最擅長什麽嗎?”

初櫻擡眸看他,沒應聲。

然後就見男人彎腰俯身過來湊近她,清晰可見的鎖骨在她眼前一晃而過,單薄的襯衫随着他的動作勾勒他身上的肌肉線條。

他桎梏着自己,一彎腰,好像把她整個人抱在懷裏一樣。

左耳感受到他的體溫,不習慣與異性如此近距離接處,往旁邊避了避。

“我最擅長,明知不可為而為之。”

初櫻怔愣住,猛的擡眼,兩個人距離極近,她都能看到他下巴上青色的胡茬。

然後下一秒,就看到男人眼底充滿矛盾的堅韌和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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