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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抵是見二皇子被某個二貨弄得崩潰的模樣太可憐了,看了一會兒的溫良終于咳了一聲,提醒自己的存在。
大公主和二皇子同時望去,便見到前方不遠處那踏着月色款款走來的男子,頓時熱淚盈眶。那人眉眼細致無瑕,笑容溫淺如華,原本應該凄冷陰森的宮殿因為他的出現,整個世界變幻了一個模樣,連白慘慘的月光也變得聖潔,柔和的月色清輝潑灑在他身上,宛如那洶湧的潮水退去時灑在銀白色的月光般夢幻美麗,無一絲瑕疵。
在他們愣神的時候,溫良已經走近,先是淡淡看了眼被他家二貨娘子踩在腳下的“鬼”,見她發現自己的視線後趕緊挪開腳,整整裙擺規規矩矩地站好,一副恭敬賢良的模樣,眼底不禁滑過笑意,然後望向不應該在這種時候出現在這裏的二皇子和大公主,而且他們身邊還未帶任務一個宮人。
大公主和二皇子的視線也随着他動,當瞧見某人剛才還兇悍無比打鬼的某人此時低眉信目一副良賢的模樣,頓時滿臉黑線,抽搐得不行。
而因如翠姑娘松開腳,那“鬼”也趁機掙紮着要逃,後頭的尚溪不用人說撲上去扭住他的手,輕易将他制服。
“臣見過大公主、二皇子。”溫良行了一禮,原本波光潋潋的桃花眼瞬間犀利無比,問道:“夜色深沉,不知大公主和二皇子在此是?你們身邊伺候的宮人呢?”
大公主和二皇子心中一跳,此時也想起為何溫良也在此?不是被大皇子的人叫走了麽?對上那雙冷光湛湛的桃花眼,兩人頓時頭皮發麻。
大公主雖然是宮裏最得太後寵的公主,但也被太後養得十分單純沒心計,平時最多只是嬌縱一些,但因皇帝對他們這些兒女管教得嚴,所謂嬌縱也在人們能忍受的範圍內。
她因為太後先前的安排堅定地以為自己會嫁給溫良,自從在宮裏偷偷見過溫良後,少女一顆芳心暗許。那時有多歡喜雀躍,等知道他娶了個丫環後就有多難過傷心,甚至生出一股子的不服氣來,因此才會有今晚之事。但到底從來沒如此近距離瞧過他,加上此時行蹤暴露猶如做錯了事般,讓她啞口無言,只能蒼白着臉忍着從腳裸處傳來的疼痛倔強地不吭聲。
二皇子見大公主此時沒了主意,眉稍微皺,定了定心神勉強說道:“是本皇子約皇姐出來賞月,聽到這随近有異聲,便過來瞧瞧。那些宮人特煩人,本皇子不欲讓人打擾,便讓他們在昭安殿外不遠處候着了。”
大公主趕緊點頭,一雙美目定定地看着溫良的臉,心口又不由怦怦地跳起來。
理由雖然牽強附會,但溫良也不揭穿,目光在他們身上轉了一圈,然後轉到二皇子臉上,驚訝地問道:“發生什麽事情了?二皇子,您的臉……”
聽到他的話,衆人的目光移到二皇子臉上,只見那張俊秀的臉蛋上多了一道紅腫的擦傷,隐隐有血絲流下,在慘白的月光下倒顯得有些觸目驚心。
“二皇弟,您的臉受傷了。”大公主吃了一驚,“難道是剛才跌倒時擦傷的?”
聽到二公主的話,二皇子望向某個罪魁禍首——如翠姑娘。
大公主說罷也不由自主地望去,只見如翠姑娘很無辜地回視他們,然後對她家夫君說:“溫大人,我不是故意的。也不知道這裏是什麽地方,黑漆漆的,還有鬼,我們都被吓着了,只能慌不擇路地逃跑,可誰知道大公主和二皇子今天有這般雅性來這種地方賞月。果然皇家公主皇子與咱們這種平常人的雅性就是不同,所以跑得太快,又看不到路,才會不小心沖撞了他們的。二皇子、大公主,請你們原諒臣婦。”說着,上前恭敬地行了一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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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公主和二皇子被說得一陣面紅耳赤,啞口無言。到底是嫩了點,只覺得某人簡直是在諷刺他們的“雅性”才會挑這種鬧鬼的地方賞月。心裏雖生氣,可是對方一副恭敬之色,他們突兀地出現在這裏已經教人生疑了,若是直接發難斥責,不是告訴溫良今日這事與他們有關麽?
溫良點頭表示理解了,說道:“原來是誤會一場。大公主、二皇子,臣在這裏代拙荊向你們道歉,請原諒她的無心之舉。”
溫良是皇帝欽點的皇子之師,也會是以後的帝師,古代講究“一日為師、終身為父”,弟子事師,敬同于父,即便是皇室子弟,對教導他們知識的先生也必須恭敬有加。加之溫良才華洋溢又在戰場上立了大功,深得帝寵,皇子們對他皆不敢無禮,此時見他放低身段,二皇子哪敢說句不是。
所以,兩人心頭郁悶得緊,但也只能吞下這苦楚,估計此事若讓他們父皇知道,還得想法子圓過去呢。
解決完這事,溫良又看向被尚溪壓着的那“鬼”。溫良心中冷笑,若說這是“鬼”什麽的他可一個字兒都不相信,倒寧相信有人想要對付他而弄出來的東西,估計也不想做得太過份,所以才會讓人假扮鬼來吓人。而若他的夫人在宮裏被驚吓,傳出什麽不好的風聲,最後受罪的絕對是他家丫頭。
溫良走過去,冷冷道:“尚溪,放開他。”
尚溪松手時,那人又想要逃,卻被溫良直接一腳踩在肩頭踹飛了出去,整個身體狠狠地撞到了一旁的柱子,悶哼一聲跌到地上,無力再逃跑。
大抵是第一次見到飽受世人稱贊追棒的男子如此暴力的行力,在場的人都吓得瞪大眼睛。
溫良背着手,夜風将他長長的黑發掀起,衣袂飄飛。如翠看了他一眼,感覺到他心情不太好,不禁蹭過去,小聲地問道:“溫大人,您的腳疼不疼?”
溫良看向她。
如翠姑娘覺得他心情不好,所以很體貼地說:“哪需要您費這般心思,直接在他兩腿間踩一腳他就不會跑了,而且還不費力氣。您的腳疼了吧?回去我讓人燒熱水給您泡泡就不疼了。”她一副小忠犬的表情。
“……”
二皇子再一次蛋疼菊緊,心中咆哮:真是太兇殘了,女人若都是這樣子的生物,他以後絕對不要娶王妃!
尚溪低下頭,挪了挪腳。
見某人還想說什麽,溫良揉了揉額角将手搭在她肩膀上,溫柔地說:“丫頭,你不說話的時候真的很讓人喜歡。”若不是這裏有人,絕對要堵住她那張嘴,真是讓男人情何以堪啊。
“……好吧,我閉嘴。”如翠姑娘咂吧着嘴,一臉遺憾地說。
溫良木着臉,決定無視她,讓尚溪去檢查那個白衣人。
尚溪很快地便檢查好了,對溫良說道:“大人,他是宮裏的太監,不過不知道是哪宮的太監。”
“咦咦咦——太監?不是鬼?”如翠姑娘驚訝了,然後打量那蜷縮在地上的人,一臉恍然大悟道:“原來太監也會疼啊!明白了,太監也是男人嘛!”
聽到她的話,衆人的心情十分微妙,心中紛紛攥拳咆哮:你這種“明白了”的表情算神馬啊?就算是太監,被傷成這樣也會疼的吧?不要拿太監這種生物和正常的男人比較好不好!
溫良和二皇子幾乎一臉血地瞪着某人,哎喲,胃疼啊!
“好了,大公主、二皇子,讓你們受驚了,這個裝鬼吓人的太監,臣馬上讓人押下去交給宮中侍衛審問。”說着,吩咐尚溪将人押下去。那個太監被溫良那一踢撞到柱子,內傷不輕,此時完全沒有餘力反抗地讓尚溪扭着押了下去。
大公主和二皇子沒應聲,只是默默地看着溫良自作主張,幾次話到嘴邊說不出來。而溫良現在沒有親自處置,也因夜深了,他是外臣不好逗留在宮裏,加上大公主和二皇子身上皆有傷,不管怎麽息事寧人,這事情絕對會傳到皇帝和太後耳裏,溫良不想趕着上去攬麻煩,這事兒還是交給宮裏的人處理比較好。
而且,昭安宮平時雖不住人,但夜裏還是時常有侍衛會巡邏到這邊,可現下都沒見到侍衛過來,便知道其中問題可大了。溫良也想将如翠摘出來,不能讓太後找着借口找麻煩。
待人走後,溫良又說道:“大公主、二皇子,臣去叫人送你們回去歇息吧。”
大公主和二皇子互視一眼,勉強點頭。溫良又吩咐了聲,讓如翠和青衣扶着腳上有傷的大公主到一旁亭子裏的石凳上坐着,便親自到昭安宮外去尋伺候兩位皇子皇女的宮人。
終于将大公主和二皇子交給尋來的宮人,溫良也帶着如翠離開。
未出到南宮門,尚溪回來了。尚溪走近溫良,小聲地說:“大人,那太監死了。”
溫良腳步微頓,面不改色地繼續前行,直到出了南宮門,宮門前的廣場上,只餘一輛馬車孤伶伶地停在那裏。
溫良先讓如翠上了車,方看向尚溪,冷聲問道:“怎麽死的?”
尚溪壓下腰,愧疚地說:“屬下原本将那太監押出昭安宮時,遇到了北營的高隊長,本是想将人交給高侍衛的,可誰知那太監卻趁機掙脫了,一頭撞在柱子上死了。屬下辦事不力,請大人責罰。”
溫良面色陰沉,此時哪有人前那般從容風雅之态,直到馬車的窗簾被掀開,一張喜俏的笑臉探了出來,方讓他恢複平時的模樣,上翹的唇角露出的笑容風彩盎然。
“溫大人,咱們回家罷。”如翠姑娘叩着車窗說。
溫良含笑應了一聲,對尚溪說道:“先回府。”
“是。”
待溫良上了馬車,尚溪與青衣坐在車夫的位置,将馬車緩緩駕離皇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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