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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入冬後的第一場初雪,京城的天氣越來越冷,如翠姑娘開始喜歡沒事時抱着兩只小狐貍窩在燒得暖暖的炕上做其他事情,看起來惬意得讓人羨慕嫉妒恨。
至少溫良看得真是羨慕嫉妒恨,對那群每天都不請自來然後占用他時間的少年們開始不待見起來,于是少年們在某人的兇殘折騰中,飛快地成長着。
“溫大人,如果你嫌麻煩,就将他們收為學生不就行了?”如翠姑娘說道。這樣他們也不會天天上門來磨人了。
溫良蹬掉鞋子,爬到炕上,然後将兩只狐貍擠開,自己挨着被烘得暖乎乎的二翠姑娘,順便将微冷的手直接探進她袖子裏,見她被凍得打了個哆嗦,不禁翹起唇角。
如翠姑娘看着兩只狐貍像兩團白毛球一樣被擠到地上,還骨碌碌地滾了幾圈還停下,心疼得緊,想去将它們拾回來,又怕接下來會被溫大人更兇殘地對待,只好暫時委屈它們了。
“太麻煩了。”溫良懶洋洋地回絕,“先不說他們的身份,若我現在将他們收為學生,幾個皇子絕對會忍不住出手……”最後一句話,聲音很小。皇子們漸漸年長,無論站在哪一個陣營,對現在的他都沒好處。他要的是最後的雙贏,而不是孤注一擲,将寶押在誰身上。
如翠若有所思,湊到他耳畔,小聲道:“皇上正值壯年,皇子們應該不敢有什麽大動作吧?”
墨黑如玉的眼眸對上那雙清澈愛笑的眸子,對視幾秒後,溫良将手罩上她的臉頰揉了揉,笑道:“丫頭別亂想些有的沒的,那些小子雖是可塑之材,但未來的事情很難說。”捏了捏鼻梁,“青山書院的山長一直希望我在空閑時能抽空到那裏給學子授課,不過我拒絕了。”
青山書院的山長之所以會這般熱衷地邀請溫良有空到書院去授課,完全是瞧上了溫良的才華和現在的名聲,若是溫良肯到書院給學子授課,對青山書院大有好處,不只能讓書院的名聲大噪,得到他指點的學子也會受益匪淺,一舉多得。
“溫大人有什麽計劃麽?”如翠姑娘會意地問。
俊美的男子像軟骨動物一樣挨着她,下巴在她肩膀上蹭了蹭,然後一根白晰纖長的手指點了點炕上的小幾上那船蜜橘,示意二翠姑娘給他剝橘子。
對他的懶散二翠姑娘早就有準備了,見他沒形像地縮成一團挨着自己,就像個小孩兒一般,哪有在外人面前的潇灑風流、指點江山的自信,心頭好笑又柔軟,心甘情願地拿了個蜜橘剝好,将白色的外衣細細去掉,方拿過來喂他。
“現在天氣冷了,我可不想頂着風雪爬山受罪,等明年開春天氣回暖,屆時再考慮再接受青山書院山長的請托。”溫良眯着眼睛,邊享受蜜橘的酸甜可口邊打算着,“而且,我著的《桐城兵法》快近尾聲了,皇上希望我将兵法著出來,到時收錄到皇家藏書閣裏。”
聞言,如翠姑娘一臉驚喜,将手中剩下的一瓣蜜橘塞到他嘴裏,轉過身來摟住他的脖子,問道:“真的?那還出書麽?”
如翠姑娘是驚喜了,但可憐被猛地塞了好大一口蜜橘的溫大人差點沒被噎個半死。如翠姑娘有些心虛,趕緊為他拍拍後背,給他順順氣。
見她笑得眉眼彎彎,溫良的心情也驀然大好:“還不知道,由皇上定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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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翠姑娘由衷為他感到高興,有什麽比自己夫君辛苦努力的成果讓人注重更令人高興呢?摸摸他俊美到讓人自卑的臉蛋,如翠姑娘特溫柔地說:“溫大人辛苦了,今天我親自下廚,做你愛吃秘汁烤羊排和糖醋排骨,可好?”
溫良暗暗發笑,但送上門來的好處推出去就是傻瓜,自然說好了。
夫妻倆正在膩歪時,門外響起了丫環的聲音,說幾位公子到了,要拜見溫良。
溫良原本還愉悅的臉馬上黑了,在如翠姑娘好笑的目光中,不情不願地起身,去折騰那些送上門來的少年了。
溫良走後,如翠姑娘将兩只被踢下炕的可憐小狐貍抱回炕上來,拿起旁邊放着的一件未完成的披風,撚起線在披風下擺繡上竹子。
這時,青衣端着熱茶走進來,看到如翠姑娘手上那件男式的披風,掩着唇暧昧地笑了下,說道:“夫人,外頭又下起小雪了,可要将窗關上?”
如翠姑娘下意識地往窗外瞧去,恰好見到院子裏那棵葉子已經掉光的大樹上挂着的雪花,天色灰蒙蒙的,細碎的雪花從天空中飄灑而下。
“不用了,這雪挺好看的,看了想睡覺。”如翠姑娘随意地說,手上的活不停。、
“……”
青衣嘴角抽搐,扭頭看了眼窗外的雪,為毛她只覺得冷而沒有想睡的感覺呢?
這時,藍衣打着簾子進來,說道:“夫人,鎮國公府的孫嬷嬷來向您請安了。”
聽到這話,如翠姑娘便知道估計是有什麽事情了,外頭太冷,懶得起身,便讓藍衣将孫嬷嬷帶進來。
不一會兒,簾子再度撩起,藍衣進來,她身後跟着一個不算陌生的嬷嬷,見到穿着一身火紅色裘衣的女子懶洋洋地窩在炕上,眼裏的鄙夷怎麽也止不住。不過因為如翠姑娘先前的事跡太兇殘了,所以孫嬷嬷無論心裏怎麽想,面上還算恭敬地請安。
“孫嬷嬷辛苦了,藍衣看茶。”如翠将繡得差不多的披風放下,笑着請孫嬷嬷坐下。“不知孫嬷嬷今日來有什麽事麽?是不是娘身體不舒服?還是四妹妹又鬧脾氣了?或者是大嫂又吃不下東西要我回去瞧瞧?”
如翠姑娘一口氣将近來鎮國公府請她回鎮國公府的借口都敘述一遍,聽得青衣藍衣滿臉黑線,孫嬷嬷表情木然。你少說兩句真的不會死的!而且你那副随時準備起身回去的表情算神馬?确定不是在詛咒她們?
“……沒有,三少夫人誤會了。”嬷嬷僵着臉回答,心中一口氣梗在那裏難受極了。這三少夫人真是……讓人招架不住。
“是麽?那就好!”如翠姑娘拍着胸口說:“你知道的,近來這種事情發生太多了,我也經常回去探望兩老,很為爹和娘擔心呢,這家宅不寧的話,可是大傷啊。上回我回去時,四妹妹不知為何鬧起脾氣,連飯都不吃還砸了東西,我真為她心疼,若是氣壞了身體怎麽辦?這麽容易生氣,對四妹妹的名聲也不好,傳到外頭去,說四妹妹喜怒不定,不是吓着了那些年輕公子麽?你說是吧?”
“……”
嬷嬷的表情越來越僵硬,心說只要你回去時別氣她們,她們都會好好的。而且四小姐會發這麽大的脾氣,還不是你丫氣的。
現在鎮國公府的下人都知道夫人、大少夫人和四小姐與三少夫人不合的事情,不過每次夫人無論用哪種理由召三少夫人回去伺候,結果都是不歡而散,沒将人收拾到不說,夫人原本沒病也會被三少夫人憋出病來,四小姐年紀尚幼,根本也只有被氣得蹦蹦跳的份兒,只有這位三少夫人始終淡定如初。而這種淡定的模樣,更是氣人的。
“咳,勞煩三少夫人挂心了,夫人小姐一切安好,老奴今兒來是要告訴三少夫人,三天後是老爺五十壽辰,夫人讓老奴告訴您一聲,請您和三少爺回去為老爺祝壽。”
如翠姑娘驚訝了下,馬上一本正經地道:“這是自然,請告訴爹娘,我和夫君到時一定會回去的!”
嬷嬷看起來松了口氣,一直繃着的臉也放松幾分,終于有心情應付三少夫人一些讓人頭疼的問題了。
又說了會兒話,嬷嬷喝完了壺熱茶後,終于告辭離開了。
等嬷嬷離開後,青衣抿着唇,問道:“夫人,這事沒有詢問過大人,您如此輕率答應會不會不妥?”
“為何不妥?”如翠姑娘卻不覺得有什麽問題,淡定地道:“為人子女,又不是出門在外,若是連父親壽辰都不回去,才是大大的不妥呢,外頭的人知道還不知道怎麽說溫大人哩。”
青衣嘴角嚅動了下,方小聲說道:“夫人,我聽說,大人已有十幾年沒有回府為鎮國公祝過壽了,除了在邊境的幾年,每年都會因為這樣那樣的意外而無法回府去參加鎮國公的壽辰。”
如翠姑娘點了點頭,仍是淡定非常,“所以今年溫大人人都在京裏了,又沒有戰事,沒有理由不回去了,是吧?”
青衣和藍衣面面相觑,突然覺得自家夫人這種裝傻的模樣讓人無可奈何。
算了,這事兒就由夫人自己同大人說罷,她們這些作下人的守好自己的本份便可。
晚上,夫妻“打架”完後,溫良抱着軟乎乎的某人開始昏昏欲睡時,以往每回都比他要先入睡的人卻趴在他耳邊,輕聲道:“溫大人,今天國公府裏的孫嬷嬷過來,說三天後就是爹五十歲的壽辰,讓咱們回去為爹祝壽,我已經應了。”
一瞬間,如翠能感覺到身旁人的僵硬,而且僵硬了許久才慢慢地放松下來。
窗外呼嘯的風雪聲在深夜裏特別響亮,沒有閉緊的窗戶偶爾被風吹得拍打着窗棂,發出啪啪的聲響。
溫良突然沒有預兆地起身。
被子掀起,冷空氣一下子竄進來,冷得她打了個哆嗦。
“溫大人。”她直起半身,忍不住喚了一聲。
坐在床邊的男子背對着她,然後趿了鞋後,方淡聲道:“我去書房一會,你先睡。”
看着他連燈也沒點就摸黑着出了門,如翠姑娘倒回床上,愣愣看着黑暗,然後翻身将臉對着床裏面,逼自己入睡。
翻來覆去兩刻鐘後,如翠姑娘沮喪地發現自己明明很累,卻睡不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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