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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又過了幾天,溫彥平已經可以下床走動了,這一走動,便走出了些許事兒來了。

在溫彥平終于可以下床走動後,溫良和如翠便帶她去給老太太請安,也好讓老人家瞧瞧曾孫女兒。

清早起來洗漱過後,如翠和溫良便去了隔壁房。此時丫環正絞了毛幹給坐在床邊的小丫頭擦臉,如翠走過來,拿過梳子為她梳那頭因為沒有營養而顯得枯黃的頭發,心裏琢磨着,得去尋些滋補養發的食物給她食用,将頭發養起來,女孩子要有一頭烏黑的秀發才好看。

“爹,娘,早安。”看到他們,溫彥平努力振作起精神,滑下床來給他們請安。心裏有些懊惱,以前她可不會這般睡懶覺的,一定是因為近來睡多了養成了惰性,以後得注意。

溫良笑了笑,關切問道:“你的傷還未好,怎地不多睡點?”

小孩拍了拍自己的臉讓自己精神點兒,朝他笑得甜甜的,“爹你不是說今天要去拜見曾祖母麽?彥平可不能偷懶教曾祖母久等了。”這可是她第一次見養父母的長輩,要給他們個好印象。

溫良微笑,倒是個倔脾氣兒的。

畫箳很快便幫小孩收拾妥當,小孩兒穿着一身女童的衣物,紅襖小折裙,上面繡着花鳥之類的喜色東西,腦袋梳了兩個童髻,分別纏了兩根五色線勾色的緞帶,緞帶下頭綴着兩顆珍珠,垂落在耳旁,看起來俏皮可愛,讓小孩忍不住摸了又摸,倒不是因為對自己打扮可愛而歡喜,而是一副珍珠都是錢的模樣,讓人不禁莞爾失笑。

如翠見她精神不錯,心裏十分滿意。溫良也細細打量她,兩年在強盜窩中生活,吃住沒保證,使得身體虧損嚴重,補了十天也不見長些肉來,臉色仍是臘黃臘黃的,一張臉瘦得可怕,唯一出彩的便是那對英氣的眉及晶亮的杏眼。若不是穿着女童的衣物,看起來就像是個營養不良的五六左右歲的男孩子。

随便吃了點早點,溫良便開口道:“好了,去給外祖母請安吧。”

溫彥平馬上挪過去拉着如翠的手,擡頭朝她笑得很高興,露出一口小米牙,惹得如翠姑娘再次母愛泛濫,将她抱起來,親了下她的臉蛋。

“娘,我重,放我下來吧。”溫彥平漲紅了臉,雖然她看起來像是五歲的孩子,但已經八歲了,哪能讓大人抱?不過眼裏卻透露着喜悅,極是喜歡如翠這般親昵的舉動。

如翠姑娘聽罷,點點頭,将她遞給溫良,說道:“那溫大人抱着,彥平的傷還沒好呢。別讓她走太累。”

溫良笑着應了聲,抱住小孩的時候發現她僵硬得厲害,雖然臉上也笑着,卻沒有面對如翠的開心喜悅。溫良當作不知,帶着如翠往老太太的瑞香院行去。

知道溫良注重這義女,幾位舅父舅母今兒都來了,同時已經主事的表哥也都到達,還有他們的媳婦,一屋子的人坐在那裏,讓被如翠牽着進門的小丫頭緊張起來,手心裏都泌出了汗漬。溫良能感覺到她的緊張,不由得笑了下,看來再怎麽早慧穩重,還是個孩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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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祖母,子修帶女兒過來給您請安了。”溫良走進來,笑着對上首的老太太說。

如翠帶着新上任的義女給長輩們請安,自然得到了一大堆的見面禮,然後又帶着她去認識一些表弟表妹們。小彥平此時容貌雖然不好看,但勝在嘴巴甜,笑臉燦爛,長輩們看在溫良的面子上也誠心誠心地誇獎了下。

正熱鬧着,突然外頭響起了急促的腳步聲,隐隐有哭腔傳來,等近了,便聽到小孩子軟嫩的哭聲,一路叫着外祖母。

“哎,這是寄溪的聲音麽?”老太太有些耳背了,但對寶貝孫子的聲音卻是敏感。

三舅父三舅母也聽出了這是寶貝兒子的聲音,兩人面色微變,以為發生了什麽事情。譚寄溪因為自幼身子病弱,所以一般比較嗜睡,早上要睡到巳時方會醒來,大家都知道他的毛病,所以向來不會吵他,由着他睡。可今兒未到巳時,他怎地醒來了?難道身體不适?

就在三舅母挨不住要起身時,卻見嬷嬷抱着一個哭花臉的小人兒進來,然後将他放下後,小人兒邁着短腿往老太太那兒撲去,一頭紮進老太太懷裏又哭了起來。

“哎喲哎喲,我的寄溪怎麽了?誰欺負你了?”老太太心疼得緊,趕緊抱着哄起來。

小正太雖然哭得兇,但也不過是想在老太太那裏頗疼愛,好讓老太太為他作主,得到老太太的安慰後,慢慢收了聲,然後将懷裏的東西捧高,委屈地對老太太道:“祖母,小花的毛被剃了,而且只剃它的尾巴和屁股毛,太難看了,小花說它不想活了……”

聽到小家夥的話,所有人的目光都盯着小正太手中的那團松鼠,原本毛茸茸的尾巴不見了,露出一條光突突的尾巴不說,連着尾巴到屁股周邊的毛也同樣沒了,而且剃的人還極有創意地以屁屁為軸心剃了一個圓,要有多滑稽就有多滑稽。加上譚寄溪這一路過來,冷風将那沒毛的屁股吹得紅通通的,倒讓人聯想到猴子屁股,頓時臉色都有些微妙。

不、不、不能笑!千萬不能笑!得忍住!

屋子裏所有人努力地憋着臉,警告自己千萬別笑,笑了的話會讓小魔王記恨的。要知道這小子年紀小小的,但心氣兒可高着,最是記恨了,而且有老太太護着他,被他盯上的話可沒有好果子吃。這一家子人中,除了幾位長輩,哪個沒受過他作弄?對它可是又愛又恨的。

看到那只松鼠的模樣,溫良都意識地看向身邊的小孩兒,見她一雙眼睛亮晶晶地盯着那只松鼠,嘴角翹得老高,眼裏的得意雖然一閃而過,卻瞞不過溫良。

溫良低咳一聲,想起前幾天小孩兒說要剪掉松鼠的尾巴,現在卻只是剃個毛,也算是有分寸,心裏對女孩兒的行為有些滿意,只是給個小教訓沒有真的去剪松鼠的尾巴,還算是個好孩子的。

老太太眯着眼睛仔細瞧了瞧那只松鼠,等終于看清楚了後,自己第一個繃不住笑了出來,“哎呀,小花的毛怎麽光啦?寄溪讓人剃的麽?”由于小孩兒前科頗多,老太太第一個認為是譚寄溪自己下的狠手了。

那只松鼠被這麽多雙眼睛盯着自己的屁股看,早就羞憤欲絕了,而且最疼主人的祖母不僅沒有安慰主人,取笑它,它不要活啦!

譚寄溪看到小花一頭紮到他懷裏一副沒氣的模樣,又要飙淚了,哭道:“祖母,寄溪最喜歡小花了,才不會剃小花的屁股毛呢,一定是有人捉了小花剃的毛!嗚嗚嗚……祖母,小花太可憐了……”

看他哭得上氣不接下氣,三舅母忍不住上前将她摟過來哄,老太太見孫兒哭得傷心,便收了笑也哄起來。譚寄溪邊哭邊要求祖母要幫他查出是誰剃了小花的毛,他要那個人給小花陪罪之類的。

老太太寵孫子可以沒原則,但譚家幾位老爺卻是厚道人,便問伺候譚寄溪的嬷嬷情況。

嬷嬷恭敬道:“回幾位老爺,溪少爺的寵物這幾天一直往外跑,咱們也不知道它去了哪兒,而且它素來有靈性會自己回來,溪少爺還說不必管,所以咱們也沒去尋過。誰知道它今兒一早就回來了,回來時就是這模樣了,它蹿上床将溪少爺吵醒後,溪少爺見到它的模樣就哭了。”

聽罷,衆人便覺得定然是譚寄溪以往惡作劇時常用這只松鼠去作弄人,于是人家來報複了。

大表哥譚寄川憨厚道:“寄溪,你的小花經常捉弄人,這回是不是惹着了人家,所以被捉住就剃了毛給它個教訓?你以後還是看好它,不是人人都這般好脾氣的。”

譚寄川為人穩重厚道,在兄弟姐妹中極有威信,若是連他都這麽說了,衆人也認為是小花又貪玩惹着了人才被促去剃毛的,只能紛紛安慰小正太。幸好毛是可以長的,不過現在天氣冷,沒了毛的松鼠也是懼冷的,不能再往外跑了,也好留在屋子裏陪譚寄溪一起有個伴兒。

因為小松鼠剃毛事件兒,衆人的注意力很快便從溫良的義女轉移到了松鼠上,大夥聚在一起陪老太太用了早膳後,便各自忙開了。

離開瑞香院,幾位表嫂原是想邀請如翠姑娘去平津城的戲園子看戲的,如翠以照顧孩子為由婉拒了,衆人也不在意,嬉笑一陣後,方各種離開。

回到飄湘院,如翠第一個繃不住,點着小姑娘的鼻子說道:“昨兒夜裏我聽到你房裏有響聲,怎麽大晚上的還沒睡?”

小姑娘看了看如翠,然後瞅向溫良,見他安安穩穩地端起丫環沏來的熱茶抿着,模樣俊美,舉止優雅,貴氣天成,再看自己雖然穿着華麗的綢衣襦裙,卻是個醜丫頭,不由自主地有點兒自卑,不過想起這般風彩的男人現在是自己爹,又有些高興。等見他遞來一個似笑非笑的眼神,頓時不好意思道:“就是你們想的那樣嘛,誰叫它自個跑來我床上吓我。”

溫良微微一笑,說道:“我可是聽丫環說,近來你喜歡吃榛子,可卻每每沒有吃完收着,想必小花是被你的榛子給引來了。”見小姑娘低下頭用腳碾着地,又說道:“彥平,等回京後我教你習字讀書,你可願意?”

溫彥平眨了下眼睛,然後露出歡快的笑容,挺起胸膛道:“爹,我願意!以後絕對不會給您丢臉的。”

溫良笑而不語。

如翠瞅了瞅這兩個人,将小姑娘拉過來,在她臉上親了一下,說道:“雖然很想說幹得好,不過惹着你表叔哭可不是正當事兒。以後這種事情莫要再做了……嗯,要做也看情況斟酌着尺度。”譚寄溪身子不好,若是哭壞了身子,外祖母可會傷心的。不過在如翠姑娘眼裏,若是換旁個人被溫彥平如此捉弄,估計會大聲稱贊吧。

聽明白她的話,溫彥平撇了撇嘴說道:“我比他年紀還大,卻要叫他表叔,怎麽都覺得虧了。爹,娘,不如咱們打個商量,你們收我作妹妹好不好?”小丫頭出着主意。

如翠笑眯眯地搖頭,告訴她這事兒已經祭告了祖宗,可不能改了。

溫良越發的覺得這丫頭的性子有點那啥,心裏覺得似乎不是多了個女兒,而是多了個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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