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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3章
回到他們居住的修華院,三胞胎并排着被放在偏廳裏的暖坑上,已經睡着了,照顧他們的奶嬷嬷和丫環坐在旁邊護着小聲地交談着,見他們進來,趕緊上前請安。
如翠脫了披風,與溫良坐在一起,等丫環将熱茶糕點呈上來後,便揮手讓她們下去。
剛才還兇殘着的小姑娘此時有些忐忑不安地站在他們面前,腳尖不由覺地碾着地,瞅了瞅溫良,然後又低下腦袋。
“這又怎麽了?剛才不是挺大膽的麽?”如翠笑道,将她拉到面前,捋開她額頭上的頭發,查看那傷口,心裏有些擔心小姑娘會破相。
溫彥平讨好地笑了笑,然後又瞅向溫良。管教孩子的事情,一向是溫良來幹,所以也使得溫彥平對如翠十分依賴親昵,對溫良是敬重崇拜,不敢造次。這次是她挑釁了溫婉,雖然鎮國公因為對三胞胎的偏心而懲罰了溫婉,不過也無法忽略她的過錯。
“爹……”
溫良喝了口熱茶,指着面前的椅子讓她坐下,見小姑娘規規矩矩地坐着,背脊挺直,雙手交疊在腹部前,心中有些失笑,但臉上的表情卻不多,在她眼巴巴地瞅着自己時,終于舍得開口道:“知道錯了?”
“嗯。”溫彥平并不是刁蠻不講理之人,很多時候她懂事得不可思議,只是那種不肯吃虧的性格難免顯得有些咄咄逼人,“我不應該在那麽多人面前挑釁四姑姑,讓人抓到把柄,以後我一定會注意的。可是四姑姑真是太壞了,嘴巴比狐貍精還毒,說我是野孩子,瞧不起娘。”說着,一臉憤憤不平。
溫良瞬間扶額,不知道怎麽說才好,覺得教育孩子神馬的真是任重道遠啊。
“以後莫要如此輕率了,拿自己的身體作賭注是最愚蠢的行為,若是破相了怎麽辦?”溫良說着,将她叫到面前,仔細看了下她的額頭。發現自己靠近時,小丫頭仍是下意識地僵硬幾分,心裏嘆了口氣,又道:“百善孝為先,這世間有很多規則咱們即便知道是不可理喻的,但在表面上也得遵守。你須知道,婉婉是你的長輩,不管她怎麽做,你确實不應該在人前如此頂撞她,給人留下把柄實在不智。”
溫彥平聽出他言下之意,抿着嘴一笑,歡快道:“爹,我知道了,以後會注意的。”
溫良點頭,又道:“不過你的課程得多添一樣了。”見小姑娘好奇地看着自己,溫良笑得十分和煦,但內容卻不和煦,“等過了年後,我給你請兩個教養嬷嬷回來教導你一些女孩家的規矩。”這樣的話,也能為她将來的婚事增添些籌碼,好歹是經過宮中教養嬷嬷教導的,你他丫的誰敢說她是個沒規矩的野丫頭?
“……”
這不啻于晴天霹靂,瞬間将小姑娘轟得耳鳴腦暈,等回過神來時,就要拒絕,在溫良一個眼神橫過來時,頓時萎靡了,撲到如翠懷裏尋求安慰。
如翠姑娘的安慰很簡單直接,拿出一個裝着金锞子的荷包,算是給她壓歲錢,小姑娘馬上眉開眼笑了。溫良看在眼裏,又一次嘆氣,這財迷的性子真是沒救了,覺得小姑娘确實得讓嬷嬷好好教導了,十歲的女孩子已經算是大姑娘了,雖然這姑娘兇殘了點兒,死不肯承認自己是女孩子,但溫良仍是想将她嫁個好人家的,就算搭多點嫁妝也不要緊。
******
大年初一,溫良難得善心大發地讓奶嬷嬷抱着三胞胎出修華院給鎮國公拜年,喜得鎮國公再也板不起一張臉,封了大紅包後,抱着大孫子不放。
溫良撇嘴,自己抱了小女兒,心說他才不讓這種臭老頭碰他冰清玉潔的寶貝女兒呢,免得女兒将來嫁不出去。
三胞胎出來亮相溜了一圈,不意外得到了豐厚的壓歲錢。如翠将三胞胎的壓歲錢都收起來,以後添作女兒的嫁妝銀子,至于兩個兒子将來娶媳婦的錢,那啥啊,自然是他們自個去賺啦,溫大人娶她的聘禮也是他自個賺的,有其父也要有其子,為了向他們以後的妻子表誠心,自然也該自己賺啦。
他們一直在鎮國公府呆到過了元宵才回太師府。
自然不是溫良想要呆這麽久,而是鎮國公拉下臉皮不給走的,不然就扣壓三胞胎。這口氣溫良忍了!
溫彥平卻不是個安份的主兒,常和溫策在花園裏玩,騎馬射箭練拳都沒落下,生生就是個合格的男孩子,使得原本只讀聖賢書的溫策小朋友似乎往武道上發展了,看得鎮國公內流滿面,這種義孫女将來腫麽嫁得出去喲?還是留給兒子去操那個心吧,只要嫡孫女嫁出去就行了。
除此之外,不免會在府裏遇上溫婉,不過卻相安無事,沒有再發生争執沖突。雖然鎮國公當時一怒之下說要給女兒禁足,但到底是唯一嫡女,事後在鎮國公夫人講明情況後,只能将懲罰往後押,先擱着,等過了年後再罰。不過溫婉吃了一次虧,又有鎮國公夫人提點,便沒有再愚蠢地在正面上與溫彥平對上,态度也溫和了許多,每回見到也只是僵着臉擺長輩的架子,以盼如此能膈應住讨厭的小姑娘。
溫婉放聰明了,不與兇殘的小姑娘對上,有空閑就拉着秦凝雲到修華院,美其名日看小侄子侄女,不過來了幾次,卻沒有一次能遇見溫良,兩個小姑娘都心中可惜得緊,小包子們雖然可愛,但她們的目标又不是小豆丁,不免有些索然無味,便沒有再來了,反而開始在院子外攔截。
當然,兩個少女的行為自然瞞不過溫彥平的,小姑娘的鼻子就像狼犬一樣靈敏,早就聞出不對勁兒了,也在溫良回來時忙忙守在院子門口,美其名約接下班回府的父親,一片孝心極感人,于是便沒有少女們的什麽事情了。
小姑娘繼續兇殘不解釋!
元宵過後,他們終于搬回了太師府。
過了元宵,過年的氣氛已經散了,人們投入到正常生活中去,溫府的一切也步入正軌。而這時,溫良決定收衛朝浥、項清春、周拯煦為學生,此舉自然又引發了一場轟動,炸得京城中一些世家子弟紛紛遞帖子拜見溫良,希望溫良也能收他們為學生。
溫良雖然是皇帝欽封的皇子師傅,卻極少親自為哪個皇子授課,他是皇帝的禦用軍師,大多時候是跟随在皇帝及肅王身邊做事,偶爾有閑瑕方去給皇子授課。由于時間實在是太少了,所以現在的皇子們也只挂了個學生之名,并沒有真正行過拜師禮,而衛朝浥等三人卻是真正行了拜師禮,是溫良親傳的弟子,意義非凡。
溫良此舉讓一些人看到了希望及契機,紛紛上門拜見,卻被溫良一一婉言謝絕了。溫良這邊行不通後,便有人想走夫人外交政策,開始紛紛給如翠遞帖子,如翠初時有些莫明其妙,不知道那些平時根本沒什麽交情的夫人們怎麽會遞帖子請她去賞梅看戲,等去了一兩次後便明白了,不耐煩之下直接稱病不出,若是不能拒絕的,沒關系,裝傻就行了。
溫良此時聲望頗高,又深得聖上看重,所以沒人敢得罪他,也無法倚仗着身份強求他收自家孩子為學生。本想将目光轉向如翠讓她吹吹枕頭風,可也不知道她是真傻還是假傻,當作聽不懂,若是說得明白一點,姑娘她十分無辜地說,她不能為夫君作主,不過可以轉達。
至于被溫良收為學生的三人,此時還有些暈暈乎乎的,連行拜師禮時,都回不過神來,沒有什麽真實感。最後還是兇殘的溫彥平及小胖子莫潛讓他們進入了狀況,各種喜出望外便不必說了。
四個少年時常來拜見溫良,到頭來卻只收了三人,雖然說小胖子不是讀書的料,資質也不好,但多少應該也有點心理不舒服吧。至少衛朝浥和周拯煦是擔心小胖子想不開,與他們生分了,項清春哼哼兩聲,斜眼看了看,看到正盯着小胖子笑的溫彥平,覺得傷眼地扭開了,懶得理會小胖子敏感纖細的小心靈。誰知道人家根本沒放在心上,相對于老師神馬的,小胖子認為他以後若是娶了孫俏俏,溫良就是他表哥了,能壓三人一頭,這才是王道啊。
在陽春明媚的三月,溫良讓三人正式拜了師,從此這三人便是他的門生了。
等這一切結束後,小胖撲到溫良那裏,清咳了一聲道:“溫先生,我叫你表哥吧!”
“噗——”
正在喝茶中的所有人都噴了。
小胖子根本不管在場人驚悚的目光,厚着臉皮說:“我喜歡俏俏姑娘,打算娶她回家,你是俏俏姑娘的表哥,到時你也就是我表哥了。幸好我資質不好你瞧不上我,不然我若給你當學生,我就要矮俏俏姑娘一輩了,這樣多不好。表哥啊,我對俏俏姑娘是真心實意的,我會像你喜歡表嫂一樣喜歡俏俏姑娘的,你、你、你……就幫我留下俏俏姑娘吧。”說到最後,小胖子也害羞了。
“……”
溫良擦幹了唇角的茶水,将好奇的溫彥平攆回後院,又讓三名少年先回家,然後拎着小胖子到他書房去蹂躏了。
臭小子敢觊觎他的小表妹,就要先通過他的考驗才行,不然胡爺爺不罵死他才怪。
被攆回房的溫彥平抓耳撓腮,心裏真的好奇溫良會怎麽做,原本想要去書房偷聽的,不過卻被尚溪當場抓包了,直接将她送到如翠那裏。
鋪着厚重毛毯的屋子裏,穿着春衫的三胞胎趴在地毯上,兩只懶洋洋地睡覺,一只努力地翻着身,滾來滾去的模樣就像那兩只狐貍,讓人喜歡得不行。
“娘,胖哥哥終于出手了!”溫彥平跑到屋子裏,同正在玩三胞胎的如翠報告事情經過。
“哦,小胖決定去求溫大人了?”如翠也着實驚訝,将像條蟲子一樣翻身翻到地毯外面的阿雪抓了回來,“溫大人怎麽說?”
“爹沒說什麽,将胖哥哥帶去書房了。”溫彥平盤腿坐在地毯上,将小妹妹抱過來玩她嫩嫩的腳丫子,撓了撓腳板兒,小包子便咧着嘴笑起來。“娘,你說爹會答應嘛?其實我也覺得俏俏姨嫁在京城極好的,至少離胡爺爺他們比較近,胡奶奶想孫女了,走幾步路就到了,若是回了江南,以後要見面就難了。”
“這就要看小胖怎麽做了。”如翠說道,看了眼小姑娘,笑道:“溫大人他啊,雖然平時有些愛玩,若是能得他出手謀劃,小胖的缺點也會變成優點,一切都沒問題。嗯,小胖其實挺聰明的呢,只可惜不愛讀書。”想了想,又對聽得認真的小姑娘道:“當年我嫁給他時,也是這麽被拐了呢。”
見小姑娘驚奇地瞪圓了眼睛,如翠笑眯了眼睛。
果然,一個月後,大理寺卿之子莫潛與胡太醫外孫女定下親事,于明年開春後成親。
莫潛心滿意足,鄭重地帶了禮親自去了溫府,然後當着項清春等人的面,朝溫良響亮地喊了聲“表哥”,鎮得三名少年臉色有些發黑,暗暗攥起拳頭,恨不得将小胖子暴打一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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