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錦鯉童子:顧承天的秘密

黎景辰和苗和坐上車前去醫院的時候天上下起了大雨,黎景辰透過車窗看着外面的閃電莫名有些忐忑,這種天氣實在不讨喜,雷鳴聲震耳欲聾,宛如厲鬼的咆吼一樣。

——

在顧承天的別墅內,顧承天深深蹙着眉頭按住手腕跑下樓,樓下的道士連忙道:“快進陣法內。”

“蘇諾言呢?”顧承天擡起自己的右手,手腕上有一條鮮豔的紅痕,突然紅痕毫無征兆的撕裂出一個闊口。

顧承天手腕刺痛,接着就眼睜睜的看着自己的血液順着手腕蜿蜒下來,滴到陣法上後血水還連接着他的手腕一直往外爬,就像有生命一樣。

道士見到這種情況也不由頭皮發麻,連忙抽出一張符箓貼到顧承天的手腕上,血水才堪堪止住一點。

顧承天按住符箓坐到陣法內,神情逐漸冷漠:“你知道原因嗎?”他問那個道士。

道士在他旁邊又擺了一個陣法搖搖頭:“未曾見過。”這種情況實在是太詭異了,道士又說:“我猜測可能是誰把你當成了他的獵物以及祭品。”

顧承天沉默不語,他想起蘇諾言的話,但蘇諾言的話卻未必是真的,他總覺得秦深羽不會是兇手。

更多的血液沖破了符箓,道士又貼了一張過去,就在這時他身體一個激靈站起身:“顧總,有東西接近,或許是對你下咒的人,請你呆在陣法內。”

“好。”顧承天點頭,眼底下醞釀着黑暗的風暴,“最好活捉他。”

“……我盡量。”道士拿着羅盤跑出去,“小張,你們留在這裏照顧顧總。”

“是的師傅。”道士的徒弟們回道。

道士出了別墅後遠遠就見到一個穿着黑雨衣的女人走過來,女人戴着墨鏡,氣息陰沉,正是不久前和孫益交易過的羅心怡。

道士大喝一聲,先發制人的擲出桃木劍,桃木劍還沒有碰到女人就在中途粉碎。

道士皺着眉頭後退了幾步又連忙扔出驅邪的符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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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心怡突然擡頭咧嘴一笑:“多事。”他的聲音仿佛混音般雌雄莫辯,她快速的跑過來揮開了道士扔過來的符箓一腳把他踢開,道士撞到鐵門前咳出一口血,“你到底是什麽人!”羅心怡的速度也太快了。

羅心怡從手臂上抽出一把刀,正想把道士解決掉的時候倏然感到背後有危險,她側身避過,但在她眼前的道士卻沒有那麽幸運,他被一柄劍插中了胸口。

道士臨死前看着眼前的人瞪大眼睛滿臉不可置信:“蘇……諾言……”他很肯定蘇諾言根本沒有顧慮到他,但他已經無法回天了,逐瞪着眼睛不甘心的斷氣。

蘇諾言一揮手召回自己的劍,他看着眼前的羅心怡二話不說就攻擊上去。

羅心怡臉孔扭曲了一下:“蘇諾言你這個叛徒!”

“我們只是各取所需。”蘇諾言下手毫不留情,招招致命,“但我發覺你妨礙到我了。”

羅心怡也不和他客氣,一層層的血氣從她身上散開企圖吞噬掉蘇諾言,蘇諾言一皺眉祭出一個金鐘,羅心怡險些被他罩住了,她冷笑一聲:“你還用着他的東西,他在黃泉之下肯定死不瞑目!”

“閉嘴!”蘇諾言揮劍用力砍過去,羅心怡躲開了,但地面卻被劈出了一道巨大的裂縫。

天空上雷鳴交加,大雨滂沱,兩人交戰了百來回都沒能分出勝負,羅心怡看了一眼別墅,最好的時辰已經過了,她不想再和蘇諾言糾纏,把蘇諾言逼退後迅速消失在大雨之下。

蘇諾言抹了抹臉上的水滴神色極度不佳,他冷眼的望了一眼死而不僵的道士轉身回了別墅。

——

在別墅內的顧承天看到手腕沒有再流血就撕下了符箓,他一擡頭就見到蘇諾言渾身濕透的走進來,蘇諾言此刻全然沒了平日的溫和,比起他更像一個冷酷無情的男人。

“那個道士被殺死了。”這是蘇諾言走進來後的第一句話,聽到這話後道士的徒弟們連忙跑了出去。

自己的人死了,恐怕還是被蘇諾言殺死的。

這是顧承天此刻的想法,他站起身讓家庭醫生給他包紮傷口,神情卻比蘇諾言更加平淡:“那東西跑了?你有什麽辦法?”

蘇諾言掃了一眼他的傷口,彎起嘴角笑着說:“我說了和秦深羽有關你卻不信。”

“好,你說。”顧承天沉了沉眉,他倒是想試試到底是不是和秦深羽有關了,他又看向自己的手腕,如果再來幾次他可能會失血過多而死。

“你把他引去一個地方,埋伏殺手。”蘇諾言見他答應了臉上不由得露出一個愉悅的笑容。

“他會跟我去?”

“我有辦法,你照做就是了。”

——

第二天雨過天晴,黎景辰坐在秦深羽的床邊給他削平果,秦深羽躺了一晚,醒過來後除了腳不能動倒是挺精神的。

秦深羽還嫌棄他妨礙他休息的催促他:“你回去想辦法修複好法器,這裏不用你了。”

黎景辰看着眼前的管家、傭人、保镖以及護工,看起來确實是這樣。

“好,那你好好休息。”黎景辰無奈,把蘋果破開放在碟子上遞給他。

秦深羽接了過去沖他點頭,黎景辰躊躇了一下又說:“如果你有事可以給我打電話。”

秦深羽又應了一聲。

黎景辰走出去,在外面碰到了毛向道,毛向道提着一個食盒塞給他:“我今天要去送英靈的靈牌回家鄉,這是補腎壯陽的湯水,你給秦總喝了吧。”

補腎壯陽……

黎景辰懷疑自己聽錯了:“是不是骨頭湯?”民間的人都喜歡傷哪裏補哪裏,如果孩子的腦子受傷了對方的父母很可能會給孩子熬豬腦湯。

“秦總有些虛,我加入了特制的壯陽除陰的滋補藥物。”毛向道一本正經的說着,事實上也是,只不過是滋補靈脈的藥,有價無市,回來後他一定要報銷。

毛向道又抽出兩張小票子給他,“這是機票,你給我去報銷吧。”他說完後就迅速跑了。

“……”黎景辰還是不太明白他在說什麽,他低頭一看機票,竟然還是頭等艙的,一共兩張,或許毛向道把這次出差當成了旅行,而且五百萬月薪竟然如此摳門連機票都不肯出。

黎景辰又轉頭提着食盒回去:“秦總,這是毛師傅給你炖的湯。”

秦深羽拿着食盒一聞氣味就皺眉,聲音有些發抖,似乎是不可思議的樣子:“他給我炖黑鵝湯?”

黎景辰幫他盛了一碗,一股濃郁的香味撲面而來,令人食欲大增:“味道似乎不錯。”

“不吃,倒了它。”秦深羽把瓷碗推開摁着鼻子,“快點拿出去。”

“毛師傅說放了特制的藥物對你的身體有好處。”黎景辰心想莫非秦深羽挑吃不喜歡吃大白鵝?

管家笑了笑走上來打圓場:“黎先生,秦先生并不吃鵝,毛師傅的心意我們心領了。”

“倒了有些浪費食物。”黎景辰看着白白的湯水惋惜的說,就算是壯陽補腎的湯他自己也可以喝吧。

“你也不準吃。”秦深羽似乎看出了他的想法,扭頭盯着他惡狠狠的說,“蔡叔。”

管家馬上意會的奪過了黎景辰拿着的湯水,禮貌的說:“我拿給隔壁的病人喝吧。”他說完後不等黎景辰反應過來就走了出去。

“那你想喝什麽湯?我炖給你喝。”看來秦總真是對鵝子深惡痛絕,連住在他家的人都不準吃,毛向道的報銷似乎有點玄乎了。

秦深羽糾結了一會兒才說:“不是鵝子就行了,如果你想炖就炖魚湯吧。”

黎景辰看了看他的腳:“等你好了再炖。”

“……”秦深羽,“那你走吧。”

“嗯……”黎景辰終于察覺到秦深羽心情不好,是極度的不好,從他醒來後就有些鬧脾氣的樣子,這非常新奇。

原來無論是什麽人生病後都會脆弱起來的嗎。

黎景辰出了醫院就回家,心想吃不了魚他還可以做一些排骨湯之類的,家裏有現成的材料,他洗洗切切把排骨和藥材全部倒進沙鍋裏放好水就摁了定時。

現在有高科技,連煲個湯都很方便。

黎景辰做完這些就回樓上繼續修複瓷器,他定做的小窯爐也送到了樓下的側院中,他把胚體定型後就拿下去焙燒,一邊加火一邊控制溫度的升高速度,到了特定的溫度後就停了下來,在這時只要持續加熱到成型、冷卻就行了。

黎景辰把這事交給了秦總請來的師傅看着,自己上去繼續修瓷器和碎玉。

忙碌了一天,晚上黎景辰拿着骨頭湯去看望秦深羽,推門進去的時候見他還在和宋秘書談着公司的事情,他剛想退出去秦深羽就說:“等我簽完這個名。”

黎景辰心裏一頓,簽名,簽名是驗證一個人是誰的其中一個重要的條件,他雖然一直想看秦深羽的字跡,可是不敢進他的書房也就看不到了。

于是黎景辰沒有走出去,他拿準時機把食盒放在床頭櫃上,豎起耳朵聽着紙張翻動的聲音,接着不經意的扭頭看過去,恰好見到秦深羽在簽字欄上落下最後的一筆。

單看字跡是一模一樣的,而且拿筆的姿勢也相同。

黎景辰心跳如鼓,所以秦深羽其實就是現世他所知道的秦深羽?

“秦總你——”黎景辰有些迫不及待,他幾乎要脫口而出,然而一說出口卻像有東西卡在喉嚨之中——他說不出來。

黎景辰一皺眉,又嘗試了一下:“秦總你有沒有想過……”我們其實是在一本書裏。

果然說不出來,有一股力量在制止着他的言論,不容他說穿這是一本書。

“想過什麽?”秦深羽合上合同扭頭疑問。

“你想不想看書,我明天拿幾本過來。”黎景辰在心裏嘆了口氣,言論受到了限制,那他該怎樣和秦總交流?

“不用。”秦深羽搖頭。

“那吃飯吧。”黎景辰打開食盒給他布好菜。

秦深羽拿起瓷碗喝了一口湯突然問他:“你吃了沒有?”

“吃了。”黎景辰一秒撒謊,正襟危坐着,他出來得太沖忙就沒有吃,但回去吃也不遲,幸好秦深羽也沒有發現,轉頭繼續吃自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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