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 死亡銅錢:巫婆
晚上睡覺的時候黎景辰還是沒敢驗證把腳伸過去的問題,他老老實實的躺在床上,聽着隔壁傳來的清淺呼吸聲漸漸的睡着了。
第二天起來的時候已經見不到秦總的身影了,黎景辰一摸對方的床竟然還是冷的,也不知道是什麽時候走了,走得也怪無聲無息的。
他收拾好自己後經紀人就敲門叫他出去,這次拍攝的主要地點是一間西式的豪華別墅,有十三層樓那麽高,如其說是別墅不如說是城堡,比秦總家裏的還要高,至于大卻是差不多,一層有十幾個大房間。
黎景辰想起他和秦總說起這間別墅的時候對方顯然不太高興,還在他耳邊诋毀這間別墅并且恐吓他,“從道學方面來說九才是極數,十三的寓意就不太好了,知道十三級樓梯的傳言嗎?那是真的。”
第十三級不存在的樓梯。
黎景辰想到這裏渾身抖了抖,再擡頭看別墅的時候就覺得有些陰森,而且據說這還是在亂戰時期興建的,別墅的背後可能埋藏着無數的白骨。
雖然黎景辰其實有少許懷疑秦總其實是不服他無意間說的那一句“比我們湖心別院還要高”這句話。
趙導拿着喇叭喊道:“我們只租了半個月的時間!冒必要在半個月內完成拍攝!”
“是!”
黎景辰張了張嘴也應景的喊了一聲,一般影視的拍攝都不會按照劇本的順序來進行,而是後期把所有片段重新剪輯而成,那比較省人力和資源。
而在這裏拍攝的是最後的結局和高.潮以及一些零散的片段。
包括卧底鑒定師被□□女配一槍打死;發現了女主的閨蜜被反派弟弟埋屍的屍體;太監男七被亂槍射中;女主的白蓮花弟弟暴露出他的真面目以及反派大佬被捉等。
聽起來內容很多,其實都是在一夜之間爆發的,因此他們有一半的時間需要在晚上拍攝。
今天沒有他的戲,他就在旁邊觀摩起來,看到一半突然收到了秦深羽的短信。
黎景辰看完短信收好手機,小心的退出了人群,接着心安理得的走了。
來到民宿的門口黎景辰就見到秦深羽站在小路上等他,秦總今天罕見的脫下了三件套西裝穿上了一件卡其色風衣,裏面的黑色裝着也恰到好處的體現出他的矜貴氣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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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景辰愣了一下心髒微微鼓動着,接着垂目看了看自己的衣服,幸好今天穿得不太差。
“發什麽呆,跟上來。”秦總似乎因為他的磨蹭而不耐煩。
總是有點傲嬌的感覺。
黎景辰連忙快步走上去:“直接去巫婆家?”
“嗯。”秦深羽問,“你想好要占蔔什麽嗎?”
姻緣……
不過黎景辰并沒有這麽直接說出來反而問他,“那你呢?”
秦總扭頭望了他一眼,唇邊帶着一點笑意,“看一看姻緣怎樣。”
黎景辰感到自己猝不及防被撩到了,他心口一麻連忙改口,“那我們也統一戰線去問姻緣。”只有他自己知道這個理由是多麽的逞強,他只是突然之間想起了那些偶像劇的劇情。
兩個人一起去問姻緣,通常的結果都是“你們很般配”或者“你的緣分就在眼前”那麽鬼扯的東西。
可是有時候正是因為這種巧合的、奇妙的、毫無道理可言的事情更令人心動。
秦深羽看着他的反應又笑了笑擡頭看向前方,前面有一排椰子樹,他一棵一棵的看過去,“如果占蔔得不好我給你加錢再問一次。”
“這是作弊吧……”黎景辰試探的問,“你以前沒有想過結婚嗎?你身邊應該不缺人選。”在現世就有很多千金小姐都對秦深羽有好感,他這樣問也是藏着某種不可言說的心思。
秦深羽看着一只蝴蝶從身邊飛了過去,嘴唇微微一掀,“我這不是和你結婚了嗎?”
黎景辰腦袋一翁險些脫口而出問他對自己的看法是怎樣的,就在這時秦深羽忽然說,“到了。”
黎景辰嘴巴僵硬的看向前面的小屋,原來不知不覺間他們已經走到了目的地,他便把快到口中的話咽了下去,差點把沒他噎死。
黎景辰一側目,仿佛見到秦總側邊的唇邪邪的彎了彎。
“……”黎景辰沉默起來,覺得自己可能是被套路了。
小屋前的門口垂着黑色的布條,周圍裝飾着一些獸骨,黎景辰心裏有些緊張,他走上去掀開了布條,裏面點着蠟燭,一位皮膚起皺的老婆子坐在小矮桌前擡起頭沖他們笑笑:“歡迎光臨。”
這個巫婆笑起來有些慈祥,黎景辰心底的那些抵觸感便消了一些,他從小到大對巫婆的印象都是童話故事書之中各種坑害主角的惡人。
秦深羽和他一起走了進去,這裏的布置很簡單,矮桌上鋪着黑布,上面放着一副塔羅牌以及一顆……玻璃球,秦深羽很肯定這是玻璃球,二十塊錢一顆那種,周圍也感受不到任何有靈氣的東西。
黎景辰和他對視了一眼也有同樣的感覺,難道是他們猜錯了?
“兩位先生請坐。”巫婆擡起頭看了看他們,“請問你們想問什麽?”
黎景辰頓了一下遲疑的說:“姻緣?”
“那請這位先生切一下牌面。”巫婆把塔羅牌交給他,黎景辰接過去切了九下就放下了,巫婆接着就把塔羅牌一張一張的放在桌子上,一共翻了九張。
黎景辰并不懂塔羅牌,只見到裏面有隐士、戀人、倒吊人、死神和命運之輪,這些牌怎麽看怎麽可怕。
反而巫婆沉吟了一下說:“倒吊人代表奉獻和犧牲,死神可以是生也可以解釋為□□的超脫,再結合命運之輪和戀人……你的桃花運會有轉折,但也有波折,命運與輪回。”
黎景辰聽到她這樣說覺得還好,反倒秦深羽的反應比較大,“死神?”
“這位先生似乎對塔羅牌有些認識。”巫婆含含糊糊的聲音響起,“死神的解釋最為飄渺,也可以是天堂。”
黎景辰心想自己是車禍重生的,突然覺得這個巫婆可能有兩把刷子,只不過秦深羽的反應有些奇怪,“秦總你也試試?”
秦深羽沒有再發問,他收起牌切了切,巫婆接過去後同樣翻出了九張來,黎景辰望了一眼,和他的牌差不多,但是倒吊人變成了國王,結果巫婆的解釋也和之前的差不多。
黎景辰又開始懷疑巫婆是在說着千遍一律的話。
秦深羽看完牌面沒什麽反應,聽完巫婆說的話後就禮貌的給了紅包告辭,黎景辰跟着他出去,“你是不是看到些什麽?”
走在前方的秦深羽突然回頭看着黎景辰,“我們從入道之後所接觸的一切有關占蔔的東西都會對其生效,剛才是我們自己親自切的牌。”
約等于是自己給自己占蔔了。
黎景辰愣了一下,原來是這樣?
“你以後如果沒有必要就不要随便接觸其他人的占蔔用具。”秦深羽定定的看着他,“剛才的死神牌面也可以理解為在另一個國度重生、複活。”
黎景辰的心髒倏然漏跳了一拍,這是秦深羽借着這次的占蔔和他攤牌了?他緊緊的盯着秦深羽,是了,只有在這種時候說出來才不會被這裏的規則限制。
“那秦總你的牌面也有‘死神’。”
“因為我也是。”
兩人隔着幾步互相對視,某種猜測被證實,便有種塵埃落定的感覺,黎景辰心底的激動又緩緩趨于平靜。
在穿書後他檢查過自己的身體,後來漸漸的發現這個身體就是他自己的,原本身上沒有的标志随着時間的推移也逐漸的出現了,他解釋不通這是因為什麽。
但既然有修士的存在,他解釋不通或許只是因為他對道法還不夠了解。
那秦深羽有可能是身穿也不一定。
“你想回去?”黎景辰按耐下心中的躁動問道,這也是一個很現實的問題。
“除了我,蘇諾言和那只兇物都想回去。”秦深羽又拄着手杖往前走。
黎景辰走在他身邊思考了片刻,如果按照秦深羽所說的話,秦深羽在和蘇諾言等人賽跑,看誰首先能回到現世,那就能搶占一線生機。
他猜測在現世時秦深羽正在和他們鬥法,卻因為某些原因而被卷進了這個世界。
包括他這只蝴蝶。
黎景辰想得入神,忽然聽到前方有吵鬧的聲音,他擡頭看過去,有一個中年大媽擰着菜籃子回家,旁邊有人冷嘲熱諷的圍上去,“你的女兒怎麽沒回來看你?好像很久沒見了。”
“別當道。”大媽的臉色不佳。
“哎,你這人怎麽這樣,我們是好心關心你,怕你養出了一個白眼狼。”攔住她的人張口的大聲嚷嚷,招來附近的居民圍觀。
“呸,你就是見不得別人的女兒嫁得好。”大媽膀大腰圓,一擠就把她們擠開了,“整天在這裏歪歪唧唧的,真是一群八婆。”
“你說什麽?難道我說錯嗎?都嫁出去兩月了從來沒有回來過,嫁得風光又怎樣?”那個人還在喋喋不休。
黎景辰看向周圍圍觀的人,隐約聽到一些議論聲,大概是說劉家的姑娘一朝嫁入豪門,當時羨慕死無數人,也有人眼紅他們,結果那姑娘一去不返,劉大媽就變成了被人恥笑的對象。
又有人唏噓,“其實出去了的人都不願意回來,這裏那麽窮,這挺常見的,如果是我我也不想回來。”
這場戲很快就散了,黎景辰往回走的時候想起這裏只有幾百戶人,靠種植和漁業維生,自給自足,連向內陸販賣水果都因為太遙遠不劃算,他們的産品又不夠多很少有人願意過來收購。
是挺難的。
走到了民宿門口黎景辰就和秦深羽道別,他還得回去拍攝那邊看看,至少裝一個樣子,希望沒有人見到他中途開溜。
秦深羽看着黎景辰走了轉頭讓管家去打聽一下這裏的居民的八卦,嫁出去兩個月都沒有回來确實有些跷蹊,除非那個人是極品。
秦深羽回到了自己的房間,站在陽臺上往下看,等管家回來彙報後秦深羽就給喬秋毫打了一個電話。
喬秋毫一如既往的煩惱着案件,“有什麽事?你那邊有發現嗎?”
“你去查一個人,劉穎,嫁給了王富,地址月亮灣……”秦深羽給他說了一些這個女人的基本信息。
喬秋毫聞言就明白了,“你懷疑王富可能有問題?”
“不一定,我只是有些好奇。”秦深羽淡淡道,“她母親兩個月沒有見過她女兒,應該可以報案了吧?”
“好,我派人去查查。”喬秋毫點頭,“那邊的巫婆有問題嗎?”
“暫時沒有,再聯系。”秦深羽利用完喬秋毫就挂了通信,緊接着就有人打電話進來。
“秦總,我也帶了員工來這邊旅游,我們兩間公司聯誼一次怎樣?”
他們都是搞房地産的,可是競争關系。
秦深羽面無表情的挂了對方的電話。
“……”剛靠近月亮灣碼頭的顧承天聽到對面的嘟嘟聲也面色一黑挂了電話,他倒是想拉秦深羽下水,一起去開發爛尾樓,據說政府那邊還有補貼和優惠政策。
可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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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