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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深羽恢複後就很忙,這一天黎景辰就見到一群西裝革履的律師捧着文件上了秦總的書房,然後還有一些公司的高層。
黎景辰和毛向道以及苗和在樓下圍觀了全程,
苗和悄悄的說:“為什麽秦總像是交代遺言一樣?”
黎景辰也覺得有點像,但是他們只是去找爺爺留下來的屋子而已,怎麽秦總的架勢好像是要去打仗一樣。
書房之中秦深羽把事情交代完畢後就揮手讓下屬走了,只留下管家一個人。
管家手中拿着厚厚的一疊文件低聲道:“少爺還回來嗎?”
秦深羽沉默了片刻:“每一個世界都是各自的規則。”
意思是說一旦他走了就很可能永遠都不會再回來這裏,他們已經查到了黎景辰所說的地方,根據當地的情況以及占蔔結果,那個地方是連接兩個世界唯一的缺口,或許用了一次就不能再用第二次。
管家也聽明白了,他點點頭:“但你回去後肯定會驚動到家族那邊。”
“這也沒辦法。”秦深羽蹙起眉頭,“只能走一步算一步。”
…
三天後秦深羽處理完這邊的事情就帶着黎景辰、毛向道以及苗和出發,管家在門外相送,遠遠的看着車輛載着秦深羽走了。
那個地方他是不能再回去了。
…
兩天後四人來到了X市的山區,這裏三面環山,有一個八卦村,所有的建築都保留着原樣,這裏成為了一個旅游景點,但絕大部分人都是留在這裏的中年人,年輕的一輩子幾乎離開了村莊去了外面闖蕩。
黎景辰展開了手中的地圖:“我們現在在西面,要找的屋子在東面,八卦村中心有一個小湖,從這裏過去可以節省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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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湖上還建了一個卦象的觀賞裝飾建築。
“繞路,先去那間屋子看看,然後才□□。”秦深羽盯着地圖看了一會兒,這個八卦村似乎是某個大能布置的,每一間房子的位置都很講究,目的可能是為了隐藏些什麽。
毛向道看着八卦盤上的指針:“或許那間屋子只是掩眼法,我發現這裏的地下有龍脈徑流。”
“那就繞路。”黎景辰來到這裏之後就感到心跳莫名的加速,總覺得自己好像遺忘了些什麽。
四人在門樓前交了費用之後就走了進去,毛向道在前面帶路,黎景辰跟着後面走,他看向周圍的建築,路面鋪着青石板,屋子的紅磚和青瓦上都長了青苔,牆根之下還有雜草肆意的生長着。
空氣是泥土混合着青草的味道,可能是因為前天下過雨,路況并不太好。
黎景辰又上前幾步走到秦深羽的身邊,他低頭看向他的手杖,今天破天荒的用了天藍色寶石,秦深羽的心情似乎從來沒有那麽好過。
大概是因為感覺自己就快能回去的原因。
秦深羽邊走邊側頭看他:“你原來住在什麽地方?”
黎景辰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秦深羽是問他現世住在哪裏,他說了一個地址:“我也不知道你在哪裏?”
秦深羽點點頭記下了:“如果有機會我去看看。”
黎景辰有些煩躁的盯着腳下的石板路:“我真的不能回去嗎?”
秦深羽轉頭看向前方:“未到最後一步我們都不知道。”
毛向道察覺到他們又陷入了離別的愁緒之中咳了一聲緩和氣氛,南天北地的說起自己在現世的風光事跡。
偶然夾雜着苗和的吐糟。
與此同時在村口有一個戴着口罩,把自己渾身都包裹得嚴嚴實實的人提着一個小箱子走了進來。
…
不知不覺他們已經走到了東面的屋子,毛向道看了看地址又擡頭望了望頭上的牌匾:“湖心居。”
苗和露出一言難盡的表情:“我們真的沒有找錯嗎?”他轉頭看向秦深羽,“這裏是不是秦總你的別院?”
秦總一面麻木,扭頭逼問黎景辰:“這是你和你爺爺住過的地方?”
黎景辰默默遮臉:“我不記得了,反正……先進去看看。”
毛向道皺着眉頭又去檢查屋子的地址牌:“确實是這裏,但是……我以前也來過一個叫做‘湖心居’的地方。”
湖心居。
到底代表着什麽?
毛向道仰着頭看着陳舊的屋子:“或許我們的相遇真的是有因緣吧。”
他以前從一個人的手中得到了一本無字書以及一個陣法,那個人告訴他,拿着這東西可以完成他的一個心願。
于是他用了,然後來到了這裏,遇到了苗和。
那個人帶着面具,他不知道他的樣子,但按照現在的情況,要麽是黎景辰的爺爺,要麽就是黎景辰自己。
“怎麽這麽說?”黎景辰不由問道。
毛向道删減去苗和的事把知道得信息告訴他們,他的目光緊緊的盯着黎景辰:“我想我和苗和都不能進去,在此道別吧。”
“為什麽?”苗和感覺有些難受,畢竟和黎景辰他們相處得還不錯。
“天機不可洩露。”毛向道拍了拍他的肩膀。
秦深羽仿佛猜到些什麽:“竟然是這樣那再見,你們還是先離開八卦村吧,一會兒不知道會發生什麽事。”
“好,再見。”毛向道了拉着不太情願的苗和沖他們揮手。
“再見。”黎景辰由始至終都是最迷糊的那一個,等毛向道兩人走了他才問秦深羽,“你們到底猜什麽啞謎?”
“我也只是猜測。”秦深羽拄着手杖走上去把門推開,“毛向道應該是在這裏找到了逆天改命的東西。”
這扇門原本是有鎖的,但當秦深羽手掌按上去的時候門就自動打開,仿佛在歡迎主人一樣。
黎景辰捧着滿腹心思和他一同走進去,屋子是四合院,院子的中央種着一棵葫蘆葉樹,黎景辰擡頭看上去,樹上已經沒了果實。
秦深羽突然停下了腳步,黎景辰險些撞到他:“怎麽了?”
“外面。”秦深羽又反身打開了大門,外面不再是一條小巷,而是一片湖水,屋子就飄在了湖水之上,剛好落在了村子湖心的八卦建築上。
秦深羽緩緩吐了口氣又把門關上:“我們位于陣心,這裏的人利用了房屋布置了一個陣法,去正廳看看。”
黎景辰聞言小心的跟在秦深羽的旁邊。
就在這時黎景辰見到屋子的牆壁像水紋一樣動蕩起來,他連忙去捉秦深羽的手,可惜遲了,秦深羽被吸進了院子的土地上。
“秦總!”接着黎景辰自己也被嗖一聲吸了進去,一瞬間失去了意識。
…
秦深羽醒過來的時候發現自己被困在海底,雙手拷上長長的鎖鏈繞在高嵩的石碑上,石碑上用篆體刻着“海淵之獄”四個大字。
而自己正站着一個圓柱石山上,處在海之淵,周圍漆黑一片,沒有聲音也沒有任何動植物,只有頭頂上的一面類似鏡子的半透明陣法上落下一絲光線。
秦深羽差點以為自己就這麽回到了現世,直到他發現自己控制不了這具身體,這才意識到他可能只是進入了了自己的記憶之中。
這裏一整年都沒有人來過,這一天正當他想實行自己的計劃的時候忽然感到山體震動了一下,接着就傳來了威脅力十足的吼叫聲。
像龍吟,但現在應該沒有龍,那可能是運勢比較好的蛟。
秦深羽沒有貿然發出聲音,以他現在的狀況對付不了一條蛟,他看向聲音發出的方向,希望這條蛟只是路過。
就當他這麽祈禱的時候猝不及防和一顆突然冒出來的大腦袋對上了,對方隔着陣法的保護罩和他對視。
秦深羽往他的頭上看了看,這條蛟外形很像一條巨大的蛇,頭上只有一只角,是化龍失敗的表現,于是在這裏吼叫來發洩,蛟龍好戰,秦深羽見他不動,自己也不動聲色的看着他,也沒有發出任何殺氣。
一人一蛟隔着保護罩對視了老半天,是真的老半天,大概是從早上到晚上,秦深羽也很有耐心,他等這條蛟靜下心來才好交談。
這裏沒有魚,連一只水母都沒有,是挺無聊的,蛟碩大的眼睛眨了眨,接着身體就逐漸變小,化形出……半個身體來。
秦深羽看着他的眼神就變了,果然是化龍失敗,現在還在虛弱狀态。
可是即使如此他依舊不聲不響的就穿過了保護罩的陣法,甩着尾巴游到了他前面。
“我終于找到你了。”對方的容貌和聲音都比較溫和,不像一條桀骜的蛟,末了還嘆了口氣,“你看起來很窮很慘。”
“……”秦深羽沉默了一會兒,他并不窮雖然現在看起來有點慘,“請問貴姓?找我做什麽?”
“我叫黎景辰。”黎景辰又甩着尾巴圍着他繞了一圈,“你也見到了我化龍失敗,然後占蔔了一下才發現在人間我還有一個命定之人,因此不能去更高層的世界。”
“哦。”秦深羽點點頭沒有再說話,兩人剛剛才認識,命定之人和他一點關系都沒有,他低頭默不作聲,只見到對方粉色的蛇尾在眼前有點焦躁的甩動。
“你叫什麽名字?”對方仿佛迫不及待,“我救你出去。”
“秦深羽。”對方衣服不死心的樣子的秦深羽只好勸說,“知道我是命定之人又怎樣?即使你救我出去你也沒可能渡劫成功。”
“我們可以做道侶。”黎景辰想了一下把尾巴繞着他舉起來,黎景辰覺得秦深羽的模樣确實不錯,是他喜歡的類型。
秦深羽的臉色黑了黑,“我拒絕,恕我直言我們毫無感情基礎。”
黎景辰想了想又把他放了下來:“那我先救你出來,然後可以培養感情。”
“我還有事情要做?”秦深羽又拒絕了他的好意。
“你要守着監獄之中的邪物?”他剛才已經感到有東西被關在這裏,而秦深羽會被鎖在這裏大概是被族人逼迫的——關着那只東西的法器并不完善,需要生命力支撐,直到耗死這個人。
秦深羽沒有說話擡頭砍斷了鎖鏈,他又回頭看向黎景辰,雖然這樣有些不安全,但他也別無選擇,他走到圓柱山的邊沿,從繞着圓柱的石階上走下去。
“你要去哪裏?”黎景辰追了上來,好不容易找到人,可不能不讓人跑掉。
蛇尾在地上滑行的時候發出粘膩的聲音,這聲音聽得秦深羽頭痛,說實在的作為一只羽毛柔軟蓬松的天鵝,他并不太喜歡滑膩膩的東西。
黎景辰見他不想說話便也識趣的沉默走了一路,直到越走越深,也感到越來越熱的時候黎景辰才知道秦深羽的打算。
他低頭看下去,下面是一片熔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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