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首次出診

徐青山回到縣城的招待所，在一間屋子門口徘徊了一番後才敲門，裏面傳來一道嘶啞的聲音：“進來。”

他推門進去。望向了坐在床上的男人，一臉郁悶的說：“立明啊，我去過了。誰知道那老中醫已經過世了。”

周立明是徐青山老板的兒子。跟随他一起來求醫的。他一聽周立明這麽說，不由皺起了眉頭，“過世了？那老先生有沒有傳人？”

徐青山吱吱嗚嗚的說：“有……倒是有一個。不過是一個十八九歲的女娃娃。脾氣特別差，說了幾句，就把我給攆出來了。”

“是嫌診金少？還是你說錯了話？”

“那倒不是，我說了，診金不是問題。我也就是想問問她有多少把握能給你父親治病。誰知道，她嫌我問，當下就生氣了。”

周立明一聽就知道是徐青山的問題。對方不貪錢財說明人品不錯，會如此對待徐青山，肯定是他說話得罪人了。至于那名老中醫的傳人是個年輕姑娘，他也有些懷疑醫術。不過，都來了，怎麽也得試試。

也是他身體不争氣，坐了兩天兩夜火車，加上不适應這裏氣候生病了才讓徐青山先去找找醫生的，看來，他得親自過去一趟了。

第二天一早，柳絮看到徐青山再度出現并沒有太多意外。不過這次，他不是一個人，一起來的還有另外一個男人。那男人有着一種特別的氣質，一看就是受過良好教育的人。

“這位就是柳醫生吧。我是周立明。”周立明彬彬有禮的打招呼，然後望向了坐在門臺上的奶奶，“奶奶，您好啊。”

奶奶點頭，“好，好。”

周立明望向了柳絮，又說：“柳醫生，我是代妹妹來求醫的。先前身體不适，沒有親自登門，還希望你不要見怪。”

柳絮不是得理不饒人的人，別人以禮相待，她自然以禮相還，指了指木制的長凳，“周先生客氣了。請坐吧。”

“謝謝。”周立明就坐下了，徐青山見周立明是這樣的态度，也趕緊說：“柳醫生，昨天的事都是我的不對。實在是對不住了。”

“我記性沒那麽好。你要是不嫌棄，自己随便坐吧。”柳絮說完坐在了一邊的凳子上，“周先生既然是代妹來求醫的，想必是要我出診一趟了？”

周立明忍不住多看了兩眼柳絮。這女孩子一點落落大方，自信從容，長得柔美秀氣，但透着堅毅的氣質，而且，十分聰明，他只說代妹求醫，她便知道了他的心意。

“我妹妹的病症不适合外出。所以，我想請柳醫生出一趟診。”周立明的妹妹得了一種怪病，求醫問藥多少年了不見好轉，所以，不管柳絮有沒有那個本事，只要她願意去，就讓她試試看，畢竟，大老遠的來了。

“周先生說一下病人的症狀吧。”柳絮知道原主老爺醫術了得，原主也得到了真傳，而且自己原來也是學醫的，相信只要不是絕症，自己就能治療何況還有透視眼輔助。

周立明沒有說病症，而是掏出了一張照片遞給柳絮。“柳醫生，可以看看照片，再決定去或者不去。”

柳絮接過來一看，不由皺起了眉頭，微微思量了一下說：“周先生，你信得過的話。這一趟我就出診了。”

“好。柳醫生，那我們明天就出發吧。”周立明心裏一喜，臉色也一松。柳絮卻說：“明天出發，我是沒問題，只是周先生的身體怕是熬不住一路長途跋涉。胳膊伸出來。”

周立明立刻會意，伸出一條胳膊。柳絮搭了一下脈搏，“周先生是旅途疲勞，外感暑熱引起的身體不适。我開些藥，你熬了喝下，明天身體好轉的話就出發。”

“好。”

周立明和徐青山拿了藥剛走，去地裏幹農活的孫曉娟回來了，她聽柳絮要出遠門，跟奶奶的反應一樣，都不同意。

孫曉娟從出生就沒出過這山村，最遠的地方去的就是縣城，一聽柳絮要去一個坐兩天兩夜火車的地方自然是十分擔心的，“絮兒啊，你一個女孩子家，哪兒都沒去過，這大老遠的出去，我們實在是不放心啊。”

柳絮說：“娘，您想想，一個如花似玉的女孩子，被病痛折磨着，如果我不去，可能她這一輩子都要毀掉了 ，我能不去嗎？再說了，只是出遠門，路上也有人照應着，沒事的。”

“誰知道周立明和徐青山是什麽人呢？不行，我不放心。”孫曉娟固執己見，柳絮也态度堅決，“這事就這麽定了，我是非去不可的。娘，奶奶，我知道你們是擔心我，心疼我，但是，這是我的事業，我希望你們可以支持我。”

奶奶見兩人這樣，便打圓場，“曉娟，絮兒是去做正事，我們就不要攔着她了。而且我看啊，絮兒也不是那種會吃虧受委屈的人。你昨天沒見，徐青山一個大男人被她怼的臉都綠了。”

孫曉娟聽婆婆這麽說，再看看柳絮态度這樣堅決，她也沒辦法。這個兒媳婦自從會說話後，太有主見了，她只能妥協，“行，你要去就去吧。路上注意安全。”

柳絮給了婆婆一個擁抱，還不忘給孫曉娟灌迷糊湯，“娘，您太通情達理，也太深明大義了。謝謝您，也謝謝奶奶這麽支持我。”

孫曉娟無奈的笑了笑，“行了，就你嘴巴甜。”

柳絮也是一笑，心裏輕松了不少。

一天很快過去。晚上，柳絮收拾好了自己的東西，就等着明天出發了。多少有點激動，所以睡得有點晚。

早上，來接柳絮的是一個女人。那是徐青山的老婆。她還沒有跟着丈夫南下，一直住在縣城裏。她隔壁村子嫁出去的，村長是認識的，所以，柳絮家裏人也沒那麽擔心了。

而且，周立明這樣的安排，也不會讓人說閑話，說柳絮跟倆男人走了，到時候，又是一番議論。柳絮忍不住想，周立明不愧是生意人，考慮的還是挺周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