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見他母妃 柳扶風,別美了……

花照水被柳扶風給吓到了,他剛剛親她臉的時候,她渾身都不自在。

情急之下,她直接将柳扶風給推了出去。

柳扶風如今這副女兒身本就單薄,哪經得起花照水一個“大男人”的推搡。

所以下一秒,他便噗通一聲,摔在了地上。

柳扶風從沒有想過花照水會這般對自己,她待自己,一直是極其溫柔體貼的。

他至今還能懷疑起她在水中将自己撈起的那一刻,也能回想到在山洞之中,她哄着自己,教着自己,還給自己揉肚子的那些時刻。

柳扶風覺得,他只要一撒潑一打滾一哼哼唧唧,那花照水定然會投降。

而他剛剛想親她,也真的是情不自禁。

他其實覺得,親臉頰還不夠過瘾,若是剛剛花照水沒有推開他,他恨不能剛剛就把事給辦了。管他自己是男是女,只要對方是她就好。

可是花照水居然推了自己,她居然推他!

“嗚嗚嗚……”柳扶風頓時坐地上大哭起來。

花照水見他哭了,倒是微微蹙了蹙眉,雖然有些不喜歡那尖銳的哭聲,可她還是伸出手,将他扶了起來。

似乎生怕扶他起來之後,他再做點什麽出格的,花照水直接避開他的眼神道:“我答應同你成婚,只是覺得這樣更方便一些。一來,你可以名正言順的回到王府,也不用再回丞相府了。二來,确實如你所說,有你在,我也能知道不少事情。總體來看,這确實對我們彼此都好。”

“但是,你也不能仗着這一點,胡作非為。”花照水說到這一句的時候,臉色微沉,似乎不太高興。

柳扶風自然看出了她的臉色,忙嘿嘿一聲,撓了撓頭道:“這不也是激動的嘛,你就不要生氣了。你要知道,我之前可是個小殘疾,在京師內外,也沒什麽好名聲,沒人願意嫁給我的。我本以為,這輩子都不會成婚了。沒成想,上天居然陰差陽錯的給我這麽個機會。縱然我如今是個女人,也算是讓我得償所願了。”

柳扶風還有句話沒敢說,大約是怕吓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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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說:“最要緊的是,他可以跟自己喜歡的人成婚。”

花照水聽到他這番話,也有些不太舒服。身份互換了這麽久,她深知柳扶風從前在王府的日子,也并不是像她想得那般順遂。

他身邊随時都有生命危險,日子過得更是如履薄冰、戰戰兢兢。

為了活下去,他還裝成殘疾。這麽多年,當着外人的面,甚至連站起來都不敢。

想到這裏,花照水便也舒緩了神色,沖着他道:“正好,賢妃娘娘來了消息,讓我回王府休整完畢之後,入宮拜見一趟。你我大婚之事,勢必是要告訴她一聲的。你的親娘,你應該比我了解。你說說,我該如何同她說明此事?”

柳扶風一臉輕松道:“這個簡單,你照實說便好。母妃是個通透的人,凡事只要我提了要求,母妃都沒有拒絕的。你也不必緊張,我素日裏在母妃跟前也十分随意。有外人在的時候,自然要恪守禮數,沒有外人在的時候,随意些便好。而且你坐着輪椅,就算是不會宮中規矩也沒什麽,行禮時只需點頭便可。”

為了謹慎些,花照水還問了他許多。比如,宮裏頭的那些娘娘們,好不好相處,若是碰見了皇上和太子,又該如何等等。

柳扶風倒是沒有隐瞞,事無巨細,全然告知。這一點,倒是讓花照水十分安心。她覺得,柳扶風其實表面上痞了一些,看着浪蕩風流,實則是個非常正經的好人。

他若存了壞心,定然是會故意讓她出醜的,可他并沒有那麽做。

京師裏關于他的那些傳言,未免有失偏頗。當然,花照水也隐隐感覺,柳扶風是故意任由那些傳言發酵的。

在北郊莊園的這幾天,雖然無聊了些,可也安靜祥和。

驟然要離開回王府,花照水還有些舍不得。

坐在馬車上的時候,花照水還拉開車簾看了看這北郊莊園的大片莊稼地,一片金黃,美得像一幅畫一樣。

柳扶風順着她的眼神也跟着望了過去,不由得笑了笑:“若是日後,沒了這朝堂的爾虞我詐,沒了這皇家的內鬥。你我能尋這樣一僻靜處,安安靜靜的生活,也是極好的。”

花照水不知柳扶風為何會做這般感慨,可她的腦海裏也浮現出了那樣的場景。

歲月靜好,确實美好。

花照水帶着柳扶風去了王府,七刀辦事倒是麻利,提前便讓人給柳扶風收拾好了房間,就住在花照水的隔壁。

七刀還命府裏的丫頭們給花照水焚香沐浴,穿盛裝入宮請安。

一切收拾完畢之後,花照水坐上了馬車,而柳扶風,卻是打扮成了一副小太監的模樣,跟在了她的身側。

花照水見他那樣打扮,倒是吓了一跳。

她擰眉問:“你也要随我一起進宮?”

柳扶風點了點頭:“許久未見母妃,着實想念。我母妃宮裏的杏仁酥也特別好吃,入口即化。還有我母妃做的酒釀圓子也特別好吃。”

柳扶風說着說着,便似乎想起了那個味道,口水直流。

花照水見他這副模樣,也忽然想起了成嬷嬷做的飯菜。

她最喜歡吃成嬷嬷做的棗糕,甜而不膩,在她眼裏,是世間少有的美味,可是她已經許久都沒吃過了。

---

馬車很快便過了宮門,接着,便是宮中那巍峨的高牆,紅磚綠瓦、紫柱金梁,耀眼至極。

這還是花照水第一次進宮,為了不露怯,她盡量保持着冷靜,逼着自己不好奇這其中的一景一物。

去拜會賢妃娘娘之前,花照水先由宮人引路去太極宮請安。

陛下許是事務繁忙,召了朝臣議事。

聽聞柳扶風來請安,皇帝面色微有波瀾,沖着身側的太監總管問道:“他臉色可還好?可讓太醫瞧過?身子有無大礙?”

太監總管回道:“太醫尚未瞧過,不過王爺說,他一切都好,就不必讓太醫瞧了。”

陛下擰眉道:“這可不行,讓甄太醫過去給他瞧瞧,确認無事了,朕才安心。”

太監總管臨去複命前,陛下又道:“你且告訴安親王,他的心意朕領了。朕眼下還有政事要處理,他身子不妥,不必在外面等着,先讓他去他賢妃宮裏吧。”

太監總管點頭稱是。

花照水聽到命令之時,倒當真是松了口氣。

柳扶風看着她那副樣子,便笑了笑,湊在她跟前小聲說:“我早就料到了父皇不會見我,所以你大可不必緊張。”

花照水不解:“陛下,很久都不見你一次嗎?”

柳扶風想了一會兒,毫不在意地笑了笑:“上次見面,還是端午夜宴吧。父皇朝務繁忙,除了太子每日晨昏定省之外,我們這些人不必日日都去。自然,小殘疾身體不方便,便更是不必日日到他跟前添堵了。”

柳扶風說完便又笑着道:“自然,太子殿下你也是看不到的,太子可比我父皇要忙多了。皇後也不必見了,李公公剛剛說,皇後娘娘今日身子不适,免了拜見。”

說完,柳扶風低頭看着她,小聲問:“是不是松了好大一口氣?”

花照水定定凝望他半響,并為接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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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眼便到了清泉宮,賢妃娘娘的住處。

相比這一路走來路過的宮殿,賢妃娘娘此處倒也算是清雅。

柳扶風跟花照水說過,他的母妃是個十分低調的人。如今,看這宮中陳設,便可知曉一二。

花照水由柳扶風扶着,入了正殿。

而賢妃娘娘似乎早早就在那等着了,眼瞧着花照水進殿,還不等她拜見,賢妃娘娘便攥住了他的手,上下打量了許久,這才紅着眼睛道:“瘦了一大圈,母妃聽說你在千島湖又遇刺了,這心裏實在是七上八下的。若非看到了七刀送來的密信,母妃是整宿整宿的睡不着覺。”

賢妃說着,便欲落下淚來。

花照水學着先前柳扶風教她的樣子,笑了笑道:“兒子吉人天相,好着呢,母妃不必擔憂。”

賢妃用手帕輕輕拭淚,随後看了她身後的小太監,擰起秀麗的眉道:“這小太監,從前可從未見你帶在身邊。”

花照水回首看了柳扶風一眼,見柳扶風很快低下頭去,她這才笑着道:“他人機靈,又懂兒子心思,便讓他日日跟着。”

賢妃打量了這小太監一眼,倒沒有多說,只淡淡“恩”了一聲,吩咐一旁的嬷嬷道:“吩咐下去,準備午膳吧。風兒,怕是也餓了。”

花照水在王府的這些日子,大約也知道柳扶風素日裏愛吃些什麽。因為無論是王府或莊園的下人們,都會按照柳扶風的喜好來做。

賢妃這一桌午膳,滿滿的都是柳扶風素日裏最喜歡吃的,可見慈母之心。

桌上擺好了膳食之後,賢妃沖着身旁的嬷嬷問道:“酒釀圓子,還沒熬好嗎?”

那嬷嬷忙道:“快了,一會兒奴婢就讓人端上來。”

賢妃似乎尤還不放心,忙道:“本宮親自去端,這最後一道步驟,也得本宮親自看着才行。風兒最喜歡吃的,便是本宮做的酒釀圓子了。”

嬷嬷笑着道:“是。”

賢妃出門之後,花照水回首望着柳扶風道:“一會兒回王府,我便打包拿回去些,你定能吃到。”

柳扶風鬼鬼祟祟地往外看看,見身旁沒人,便催促花照水道:“你先給我夾塊酥香排骨,我看着就忍不住想吃。”

花照水也朝外望了望,見确實無人,便拿起筷子,快速地夾了一塊排骨,塞進了柳扶風的嘴裏。

柳扶風吃到了熟悉的味道,終于心滿意足地拍了拍肚子。

而殊不知,剛剛他這個小舉動,恰好被賢妃看到。

賢妃不動聲色地走了進來,吩咐人将酒釀圓子放下之後,便對着嬷嬷點了點頭。

那嬷嬷揮揮手,示意這殿內的人都退出去。

柳扶風也知道賢妃這是要跟花照水獨處,便也識相地退了下去。

四下無人之後,賢妃先給花照水夾了一塊排骨,放進盤子裏,随後才道:“母妃聽說,那日在千島湖,你跳湖是為了救那花家二小姐?”

花照水沒有隐瞞,點頭稱是。

賢妃臉色微沉,忙道:“你這孩子,向來冷靜,怎麽突然會如此魯莽?你也不會水性,若在那水下出了事,你讓母妃如何是好?”

賢妃這番話,柳扶風之前已經想好了應對之言。花照水照着他的意思,緩緩開口道:“那一日的情形,母妃怕是不知。兒子意識到了有第二波刺客,急中生智,跳入湖中,乃是為了逃命。至于那花照水,只是順手一救罷了。”

賢妃這才安了心,這話才符合他兒子一貫的作風。

賢妃親自給她盛了湯,又道:“這花家二小姐失蹤,花丞相已經命人四下去尋了。不過母妃猜想,她若是活着,應是在你身邊吧?”

花照水垂眸稱是,随即道:“兒子正好也有一事,要與母妃說。”

賢妃嘴角微動,放下了筷子,拿起手帕擦擦嘴,才慢悠悠道:“好,你說。”

“兒子,想要與那花照水成婚。”

賢妃挑起一邊眉,溫柔地笑了:“這有何難?你若喜歡,直接收在身邊便是,不必跟母妃說。你也大了,身邊是該有個女人照顧你。”

花照水明白賢妃的意思,她雙眉微擰,垂首道:“母妃,兒子想要納那花照水,為正室。”

賢妃笑了笑,沒有立刻答應。

花照水只覺得一股威壓撲面而來。

這賢妃娘娘,似乎并沒有柳扶風說得那般親和。

不過這也正常,花照水知道,柳扶風這人,向來都不懂女人。

似乎過了許久,賢妃才幽幽開口道:“你若喜歡,母妃自是無有不應。只是你要想好了,一旦娶了那花照水,就算是她在丞相府不受寵,你也必得是與那花丞相扯上了關系。”

“那花丞相老奸巨猾,你得提前想好應對之策。”

花照水點了點頭道:“是,兒子都清楚。這些事情,兒子自會好好應對,母妃放心。”

賢妃這才笑了,又是一臉的慈愛:“吾兒聰明絕頂,母妃沒什麽不放心的。你先喝湯,母妃去那小廚房看看,給你做的杏仁酥好沒好。”

花照水點頭稱是,并未有絲毫懷疑。

而賢妃轉身出了門,便換了一副臉色,她沖着門口站着的嬷嬷小聲道:“是在偏殿嗎?”

那嬷嬷連忙回道:“是,那姑娘大大咧咧的,着實不像大家做派。”

賢妃輕哼一聲:“被花夫人丢在後院,能活到這麽大已經很不容易了,怎麽可能教她規矩?帶本宮去看看,本宮瞧着這丫頭不簡單。風兒為了她,竟然都會跟本宮撒謊了。若要做吾兒的妻,怎麽也得給她幾分顏色瞧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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