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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淩羽的手指就和古昊然的差不多,長而有力,指腹上帶着粗糙的繭,一看便是長期習武之人才會有的手。
令狐辰被他摸了個正着,下意識地朝後揚了揚腦袋。
秦淩羽卻似一無所覺,他收回了手去,低頭看了眼上面的已經有些發暗的血跡,突然将手指放到嘴前,甚至還伸出舌頭輕輕舔了舔。
十六歲的青年身材已是頗為高大,容貌英俊迷人,再加上出身高貴,不用将來,就算是現在,也不知道多少男女會心甘情願投入他的懷抱。
令狐辰看着他做出這個近乎暧昧的動作,忍不住不算明顯地吞了口口水。
“真的是血。”秦淩羽擡頭看着令狐辰,微微皺起眉頭問道:“母後,是誰傷的你?”
令狐辰被那聲“母後”喚醒了神!
他知道自己現在的造型有些搞笑,但是獨自一人在這樣一個空曠的空間裏陪着兩具屍體,他也會覺得背上發寒的。
而且唇上的血跡……
剛才被古昊然吻咬的時候,确實覺得他很粗魯不懂情趣,而且還有點痛,但是沒想到會留下這麽明顯的痕跡。
令狐辰對上秦淩羽的目光,不由有些尴尬起來。
過了片刻,他才開口說道:“是本宮自己不小心咬的。”
秦淩羽果然不信,皺眉問道:“母後你為什麽咬自己的唇?”
令狐辰眨眨眼,想了想才又一臉嚴肅認真地說道:“今晚你不在,本宮不敢去碰晚飯,強忍饑餓的時候不小心咬傷的。”
這謊撒得實在太沒技術含量了,令狐辰心中忐忑,只能期望能夠騙過這個只有十六歲,而且對自己充滿孺慕之思的青年了。
秦淩羽果然展顏一笑,伸手入懷掏出一個盒子來遞給了令狐辰:“這是我從我那裏拿來的點心,母後快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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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狐辰伸出手接過了點心盒子,皇宮中做給太子吃的糕點十分美味。他吃了幾塊緩解了下腹中饑餓,擡頭卻看見已經拉過一把椅子坐在自己對面的秦淩羽,正高高興興地看着自己吃。
那神情,似乎自己吃得高興,他也就跟着開心了。
令狐辰心中稍微有些內疚,剛才他和古昊然之間鬧得這麽僵,估計對方是不會再站在他們這邊了。
可是要讓他為了這個才認識一天的兒子做出以可能付出生命為前提的巨大犧牲,他又不願意。
殿內一時好像就變得有些沉悶起來。
看着令狐辰吃完點心,秦淩羽似乎才放下心來,又囑咐道:“以後不是兒臣拿來的東西,母後千萬別吃。”
他說着,又深深看了一眼令狐辰被咬破的唇。
令狐辰“嗯”了一聲,注意到秦淩羽的目光這才意識到之前自己撒了個多麽愚蠢,而且,拉低自己智商的謊。
瞧秦淩羽這個眼神,分明是在擔心自己下次會餓得把自己的唇給咬來吃了!
他想法未完,眼前青年近乎完美的臉卻突然在眼前放大,接着唇上一片溫熱,秦淩羽居然大大方方地湊了過來,伸出舌頭在他唇上舔了舔。
剛剛吃過桂花棗泥糕的人,春上面還留着淡淡甜甜的味道。秦淩羽稍稍離開了令狐辰的唇,突然更加暧昧地低聲笑道:“母後的唇好甜!”
自己!
又被一個十六歲的少年給!
調戲了!
令狐辰不由深深地看了秦淩羽一眼。
看着他,就會覺得大秦貴族們的早期生理教育無比成熟!
可是想着剛才那個古昊然,他又會深深地為他們的教育感到悲哀!
秦淩羽自然是對他這個眼神的含義一無所覺。
當晚他竟然真的沒再追問關于令狐辰唇上齒印的事情,仿佛就默認了他的那套說法。在囑咐完他之後,又親自查看了下四周的情況,才依依不舍地回自己住的宮殿去了。
白日他雖說想要留宿,但他畢竟是太子,就算和令狐辰是名義上的母子,那也只是名義上而已!
他畢竟不是令狐辰生的,就算是他生的,太子悍然留宿皇後宮中,只怕在這個沒有什麽是不可能的皇宮裏,也會惹來無數流言蜚語。
當夜不知道是秦淩羽的查探起了作用,還是古昊然離開之後加強過了警戒,又或者是貴妃買的宮鬥大禮包的內容剛好用完了,反正當天晚上再沒發生過什麽危險的或者離譜的事。
令狐辰裹着被子蜷縮在椅子上愣了一會兒,本來還在努力認真疏離着今天發生的那些事情,可是想着想着卻就不知不覺地睡着了。
醒來的時候,卻發現自己竟然已經躺到了床上。
令狐辰一個激靈從床上坐了起來,身上的被子蓋得好好的,衣服也還是他睡着的時候穿着的那身。
再看床底,那兩個黑衣人已經不知道什麽時候被人弄走了。
沒等宮女內侍來服侍他起床,秦淩羽就親自帶人送了早飯來。
而後幾天不知道是因為皇帝病情加重,還是貴妃真的暫時沒買新的宮鬥禮包,令狐辰過得還算風平浪靜。
秦淩羽每天似乎都很忙,他雖然只有十六歲,但是畢竟是秦國的太子,皇帝病重,就算皇權旁落,但是需要太子的地方也有很多。
只是他再忙,也絕對會來陪令狐辰用一日三餐。
在接下來的将近十天時間裏,令狐辰從秦淩羽那裏斷斷續續套到了不少有用的情報。
至少他知道了現在秦國的皇帝輝帝陛下今年不過四十歲,在位已經二十二年。而他令狐辰,則是他在八年前迎娶的,他的皇帝生涯裏唯一的一個皇後。
在令狐辰入宮之前,秦國皇後之位空懸,後宮妃嫔們為此争奇鬥豔,經常鬥得你死我活。
但在令狐辰入宮封後之後,後宮妃嫔們大概覺得皇後寶座上坐着的,是個反正不會生孩子的男人,對她們不會産生什麽實質性的威脅。于是宮鬥重心猛然就從“怎麽坐上皇後寶座”,轉移到了“怎麽生下皇位的繼承人”。
輝帝一年多前身體逐漸開始變得不好,這大半年來更是基本上只能卧病在床。好在他年輕的時候,在朝政上頗有建樹,任用賢臣,整頓朝綱,所以即使他病倒了,秦國依然發展得井井有條。
可是再有才能的人,也架不住長期占據高位,手中掌握着朝政大權,權利總會滋長某些人的野心。
于是丞相江子默他也逐漸變了!
他不再是那個剛剛考上狀元時,兢兢業業的貴族少年。自從他妹妹進宮為妃,并且為皇帝陛下生下了一個兒子後,他愈發變得野心勃勃起來。
皇帝身體還好的時候,縱然江家對皇後撫養的長子秦淩羽是太子之事不甚滿意,但是也只能默默忍耐。
但是皇帝一病倒,幾乎就等于給了他們一個“可以準備篡權”的信號,江子默立刻就變得活躍起來。如果不是顧忌着古家的勢力,沒準他們早就敢把太子拉下馬了。
輝帝朝中能人頗多,但是基本上也就分為了三黨。
太子黨。
丞相黨。
中立黨。
中立黨的翹楚,自然便是手握兵權的古昊然。
令狐辰經過好幾天的旁敲側擊,終于将這些關系理得差不多了。他本來以為是個多麽錯綜複雜的局勢,可是這樣看起來,也不過就是普通的政治鬥争,再加上宮鬥的戲碼啊。
只是關系着皇位的繼承問題,他記得的歷史上每次到了這樣的時候,都免不了會有一場腥風血雨!
令狐辰和輝帝接觸的時間很少,但是也還記得對方看着自己時的目光。
他不由有些感慨,都說皇帝多薄情,這輝帝後宮中也是妃嫔無數,天姿國色的美人随手一抓便是一大把。他本來是不太相信對方會真的對自己有什麽的,甚至還認真考慮過,這個身體原本的主人家裏,或許會有什麽給力的背景。
可是他大概真的想錯了,沒想到這個輝帝似乎還就是個皇帝種群中,比較少見的癡情人了。
當然,再癡情的皇帝,也不可能真的就為了某個人守身如玉,尤其那個人還是個男人。
繼承人他還要不要了?!
所謂的皇帝的後宮就是用來平衡前朝各方勢力的,這也是千百年來颠撲不破的真理。
另外令狐辰還知道了一件重要的事,就是這個身體原本的主人,不僅是大秦第一才子,還是秦國第一富豪家裏的幺子。
很巧的是,那家人家也複姓令狐,而這身體原本的名字,就叫做令狐晨。
燦若晨星的晨。
還真是……緣分啊。
更多的關于自身的消息,令狐辰不敢問得太細,怕問多了會引起秦淩羽的懷疑。而且他十分懷疑這個青年,對他原來的事情也不是十分了解。
比如秦淩羽肯定就不能像古昊然一樣,突然脫口而出說出那樣勁爆的,信息含量十分大的,有用的,話來。
秦淩羽雖然很奇怪,為什麽自家母後突然對朝政如此感興趣,但還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畢竟他們現在可是站在同一條戰線上的革命同盟了。
十天後,清湖閣。
清湖閣就是令狐辰現在暫時居住的,靠近皇宮一角的偏僻宮殿。這裏看着十分像冷宮,其實也差不多就是冷宮。
此時正是秋天,別的宮中早已是各色菊花怒放,遍地還可見奇花異草。清湖閣裏卻俨然提前到了冬季,到處一片衰敗的模樣。
令狐辰也不在意這些,此時他正坐在清湖閣正殿裏,桌上攤開放着很多書籍。其中不少是關于秦國的歷史和風俗的,這些都是身體原來的主人收藏在皇後寝宮中的,令狐辰只是将它們搬了過來而已。
這幾天除了和秦淩羽見面吃飯聊天以外,他大都在研究這些書。
現在他基本上可以确定,這,确實是一個完全架空的時代,和秦始皇、秦二世他們一點關系都沒有。
至于歷史風俗這些,令狐辰覺得自己還是有必要了解下的。畢竟這個身體原來的主人可是秦國第一才子,令狐辰不知道這裏的第一才子要會些什麽,但是想到他曾經演過的那些赫赫有名的才子,至少琴棋書畫什麽的,是必須要會的。
他過去為了演戲學過一些這些東西的皮毛,但也就只能做做樣子,真放到古代想裝才子那是絕對不夠看的。
唯一好點的可能就是書法,那是他小時候認真練過七八年的,雖然不是名家,但是一手毛筆字還算漂亮,可以見人。
作為一名合格的,敬業的演員,演什麽像什麽,這是絕對必須的。
所以雖然知道可能有點擾民,但令狐辰還是将原本皇後寝宮裏那架古琴也給搬了過來,每天沒事就撥弄撥弄,只可惜總是曲不成調。
至于畫畫,他是不敢想了,畢竟這個是需要多年基本功的,不是随便練練就能畫得不錯的。
最重要的是——
他沒有一個好老師來指點!
所以權衡之下,令狐辰表示自己唯一能做得不錯的,就是多讀書,讀好書,盡量擴充自己的知識面了!
這樣十天時間過得飛快,沒有貴妃陷害的日子似乎也沒那麽無聊。原本以為離了電腦電視這些高科技産品,現代人會很不習慣。但是在命都不知道能不能保住的威脅下,令狐辰到不覺得有多難熬。
唯一讓他比較失望的是,原本的令狐晨似乎沒有記日記的好習慣。他翻遍了皇後宮中典籍,也沒有翻到一篇看起來像是日記一樣的東西,只有十幾首看起來像是煩悶之時寫下的詩詞。
令狐晨對那些不太感興趣,但還是認真背了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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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天之後,令狐辰再次被輝帝召見。
原本即使皇帝昏迷期間,他身為皇後也該每日侍奉湯藥。但是皇後宮中偏殿大火之後,貴妃卻以皇後受驚,需要靜養為由,剝奪了他見皇帝的權利。
這一次,卻是皇帝親自遣人來接他的。
皇帝寝宮中依然一片肅穆,除了侍奉的幾個內侍,就沒有看見別人在。
只是輝帝的身體狀況看起來,卻比十天前還要糟糕了。
令狐辰也覺得稍微有些傷感,畢竟這個躺在這裏的男人,似乎是真的迷戀着這身體原本的主人。
可惜現在,皇帝還拖着病體掙紮着活着,他喜歡的那個人,卻已經和他天人永隔了。
“梓童。”輝帝看見令狐辰來,似乎十分開心,他勉強揚了揚唇角,伸出一只枯瘦如柴的手,輕輕按在了他的手背上,原本有些迷茫的眼神也變得清明了幾分。
他上下打量令狐辰片刻,突然嘆了口氣後說道:“委屈你了,梓童。”
令狐辰沒有說話。
“朕知道,這麽多年來,卿一直對朕強行讓你入宮為後心懷不滿。當年朕确實不該用你的家族威脅與你!只是朕本以為,可以給你榮華富貴,尊崇地位,可以好好地護你一世。卻不想最後竟然之時讓你受盡委屈……”輝帝說到後面,眼睛都有些紅了。
令狐辰仍然沒有說話,只是他心中隐隐有些不安。
都說人之将死,其言也善。
上一次見面,皇帝陛下在深情托孤。
這一次,就毅然開始改演苦情戲了。
甚至,還開始忏悔自己過去的行為……
就聽輝帝又繼續說了下去:“朕讓太子在你膝下伺候,本是為了在朕百年之後,讓卿有所依靠。不想卿在宮中卻一直郁郁不樂,即使有太子承歡膝下,也無法開懷。其實本就是朕逼卿入宮,卿會對朕有所不滿也是理所當然。可朕卻因為卿始終不肯對朕展顏微笑,一直冷落了卿,讓卿在宮中受人欺負,也從不主動為卿出頭。”輝帝說到這裏,眼中已有淚光閃爍。他握在令狐辰手上的手稍稍用力了一點,看着令狐辰真誠地說道:“卿一定恨死朕了吧?”
令狐辰眨了眨眼睛,皇帝陛下嘴裏這麽問,看着他的目光卻是充滿了希冀,仿佛希望令狐辰能夠說一句,自己并不恨他。
難怪那日他為了演一出深情戲碼而主動流淚,會讓皇帝如此感動。
可是……這原諒不原諒,他也做不了主啊。
輝帝久久等不來令狐辰的回應,目光逐漸黯淡了下去:“朕也知道,卿必定不肯原諒朕。能見到卿為朕留下的眼淚,朕此生已經別無所求。就算是為了卿,這身體再是殘破,朕也會努力多活一陣,讓太子能夠更加成熟有擔當,也讓他有能力保護好卿。”
令狐辰不由得有些感動,身為一個皇帝,能夠說出這樣的話來,真的有些不容易了。
輝帝又道:“以後,恐怕要委屈卿了……”
輝帝說完,便疲倦地閉上了雙眼,重重地喘了幾口氣後,又道:“卿留下來用過晚膳再回去吧,朕看着也高興。”
“陛下……”令狐辰輕輕喚了一聲,表面一片哀傷,心中卻是警鈴大作。
皇帝陛下,都,親自将他叫道寝宮來,甚至要親自看着他吃飯,難道……貴妃新一波的攻勢馬上就要展開了?
令狐辰想起江貴妃那一波更比一波彪悍的進攻……
真是!
胃疼!
他在皇帝的親切親密注視下,有些食不知味地吃完了一頓飯,再被擡回清湖閣的時候,秦淩羽已經在那裏等着他了。
“母後,你去哪兒了?”一見他進來,秦淩羽就立刻迎了上來,對令狐辰說道:“兒臣到這裏見不到母後,擔心得不得了。”
“去見你父皇了。”令狐辰語重心長地說道。
“父皇?”秦淩羽皺了皺眉,仔細看了令狐辰的臉色片刻,這才說道:“母後臉色如此蒼白,父皇對你說了什麽嗎?”
秦淩羽搖了搖頭,他只是想到貴妃的那一套宮鬥大禮包,有點胃疼而已。
“母後……”秦淩羽眉頭皺得更緊,過了片刻又道:“父皇身體一日不如一日,朝中江丞相一黨也越來越肆無忌憚,兒臣無法時時守在母後身邊,母後一定要好好保護好自己啊。”
令狐辰“嗯”了一聲。
他突然覺得,真的不能這樣下去了。
放縱貴妃這樣嚣張下去,實在是讓人倒盡胃口。上一次只是下毒防火派刺客,這一次,還不知道她會做出怎樣過分的事情來。
令狐辰開始認真回憶,在他看過演過的電視裏面,對付江貴妃這樣後臺很硬的妃子,應該用什麽方法比較好。
可是想來想去,好像都是在皇帝的支持下,或者是皇帝想辦法先除掉貴妃身後的勢力,然後就順勢将她扳倒。
至不濟,也還有個太後幫忙。
對了!
太後!
令狐辰眼前猛然一亮,自己怎麽能把這個殺傷力如此強大的武器給忘記了呢!?
不妥,令狐辰突然想到,如果真的有太後在,輝帝卧病,她怎麽可能會不出現。他現在又不能直接問秦淩羽是不是有太後,問下朝中局勢,還可以說因為不了解。這直接問宮中有沒有太後,秦淩羽非以為他提前老年癡呆了不可。
那除了太後,還有誰能指望得上呢?
太子生母娘家?
也不行,如果真的有這麽一號人物存在,秦淩羽也不會坐視朝中江家勢力獨大了。
而且從秦淩羽往日露出的口風中了解到的,太子生母似乎位份并不高,那娘家勢力應該也就一般。
那……令狐家?
令狐辰很快又否決了,令狐家如果真的靠得住,也不會讓皇後在宮中如此受欺負了。
他有些不耐地在殿中踱了幾圈,想來想去還真是沒有一個可以依靠的人。
難道,還真的就只能試圖拉攏那個古昊然?
可是想起古昊然,他不僅胃疼,連菊花都跟着疼了。
秦淩羽一直安靜地看着他,大概知道令狐辰正在思考問題,也沒有出聲打斷他,只是在旁邊坐了一會兒,就從懷中掏出一張紙認真看了起來。
令狐辰晃到第五圈的時候,終于看見了秦淩羽的動作,他忍不住走到他的身邊,低頭去看他手上拿着的那張紙,問道:“你在看什麽?”
紙上面寫着十幾個名字,全都是令狐辰不認識的陌生名字。秦淩羽也不隐瞞他,解釋道:“這是太傅拟出來給我的,京城軍中或許可以拉攏的将領名單。不過……”他說到這裏嘆了口氣,又道:“軍中向來擁護古昊然,只怕我們費盡心思拉攏了他們,等古昊然做出選擇,他們都會跟在他身後。可能拉攏也是白拉攏。”
令狐辰聽到這話忍不住有些心虛起來。
本來,古昊然似乎也不是不可拉攏之人。但是好像那日被他情急嘲罵之後,對方就再也沒有出現過,不知道是不是惱羞成怒,一怒之下便選擇江子默他們一派了。
“古昊然他……”令狐辰斟酌了下用語,問道:“是不是已經有所表态了?”
“這倒沒有。”秦淩羽搖了搖頭,将紙收回了懷中,擡頭對令狐辰笑道:“母後不用為這些事操心了,兒臣會處理好的,兒臣也會保護好母後的。”
令狐辰“呵呵”笑了兩聲。
秦淩羽才十六歲啊,讓一個十六歲的少年對自己說出這樣的話,令狐辰忍不住真的心虛。
他和這個名義上的兒子相處的時候也不多,但是或許因為秦淩羽在他面前總是一副全然信任的模樣,他也不知不覺在這個十六歲少年面前卸下了不少防備,兩個人之間相處起來顯得自然了許多。
秦淩羽沒有繼續這個話題,只是随手翻閱起令狐辰攤開放在桌上的書來。
他知道令狐辰這段時間一直在看這些東西,這些天在清湖閣進進出出,令狐辰做這些事情也不會避着他……
秦淩羽知道,他已經逐漸開始取得令狐辰的信任了。
令狐辰又來回走了幾趟,貴妃的下一波攻勢不知道什麽時候會突然開始。這件事,總不能反複讓它進行下去,直到等貴妃真的殺死自己為止。
可是應該怎麽做呢?
他眯起眼睛重新回到了剛才的思路上去。
幹脆釜底抽薪,他也來個反宮鬥,也投毒防火派刺客,化被動為主動,主動出手,狠狠還擊貴妃一次?
但是,他哪裏去找毒藥啊刺客啊,還有那麽多肯聽他話的內侍宮女呢?
令狐辰覺得真是頭痛,巧婦難為無米之炊啊!
就在這時,秦淩羽突然有些奇怪地拿起一本書,伸手翻了翻書頁的,突然轉頭看着令狐辰道:“母後,這書裏,好像有夾層。”
夾層?!
令狐辰眼前一亮,這些書應該是他從令狐家直接帶進宮來的。令狐家富甲天下,這書裏面的夾層,會不會放着巨額銀票之類的東西?
雖然錢不是萬能的,可是對現在頗有些一籌莫展的他來說,手裏真的有了巨額的財富,總比沒有錢要好得多。
所以他立刻走到桌旁,當機立斷地說道:“是嗎?我們拆開來看看!”
說完便立刻主動出手,将秦淩羽手中那本看起來有夾層的書拿了過來,一點也不心疼地便拆了開來。
厚厚的書頁中果然是有夾層,可是卻不是令狐辰想象的巨額的銀票金票甚至地契。
而是情書!
一封又一封的情書!
除了這本書以外,他們還找到了基本有夾層的書。只是每一本的夾層拆開來,裏面無一例外的都是情書!
最後,他們一共拆出了九十九封情書!
令狐辰想了很久的可能會有身體主人原本私人信息的東西,就這樣大刺刺地攤開在了自己和秦淩羽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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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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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